他不明白,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草率的處理沈母。舒駑襻
他是一個商人,商人是很敏感的。
所以,陳晨曦有些懷疑母親到底有沒有死亡,還是說,這就是一場鬧劇。
有些事情一旦懷疑,心里便開始泛濫。
「沈叔,媽媽已經過了頭三,如果不下葬的話不好,明日清晨準備。」
果然,話剛說完,沈父急忙道,「不著急,我不想這麼早離開她。」
陳晨曦笑,「你覺得和尸體呆在一起像話嗎?還是說——」他頓了一下,「還是說我媽根本就沒死?」
此話一出,沈父大驚失色,要是被他知道沈母聯合自己欺騙他,那麼,資金就別提了,公司的事情更沒指望了。
「怎麼可能呢,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沈父只好說道。
陳晨曦轉過身,邁步上樓,听見上樓聲,沈母連忙躺好裝死。
他走在水晶棺面前,居然看見沈母的手背上有沾上的糕點。
他再度仔細一看自己的母親,然後伸手觸模到了她的手,體溫不是冰冷,而是與常人無異。
陳晨曦胸腔內突然迸發出一股氣憤,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竟然和繼父一起導演了這場戲來欺騙自己!
「媽,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我給沈叔十億養老錢,以後你就不必擔心了,明日便去給你火化。」他話畢,果然,沈母急不可耐的睜開的了眼楮。
「晨曦,你說的可是真的?我還沒死,我不要火化!」
陳晨曦嘴角微勾,轉身便走。
沈母見此穿幫,連忙從水晶棺里跳出來,追趕下樓。
陳晨曦快速的下樓,沈母後面跟著。
沈父見此,臉色忽變,沈佳也是不語。
「晨曦!你听媽媽解釋,媽媽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沈母欲哭無淚。
陳晨曦側目,「你們導演這場荒唐的鬧劇,就沒想過怎麼收場嗎?」
「媽媽錯了,媽媽把你從小拉扯大多不容易啊,看在媽媽的面子上,幫幫你沈叔吧?你沈叔好了,媽媽的後半輩子也就幸福了。」
陳晨曦鄭重的說道,「如果我幫你們,以後沈家要我說了算,還有,我將是沈氏的董事長,沈叔,如果你同意了,我會來救救沈氏,如果不同意,那就好自為之好了。」
沈父有點不願意,打心眼里不願意,如果他做了董事長,那自己是什麼?
縱然這樣想,可是,目前沈氏處在沒有一個訂單的企業危急中,眼看就要火燒眉毛了,就算不願意也無可奈何了。
能夠保留沈氏,換了董事長也比破產了強啊。
原本的資金已經苦苦維持了幾個月了,此後,只有宣告破產。
「好吧,大權交給你,只要你能挽救公司。」
陳晨曦抿唇一笑,應承了下來。
沈母沒有意見,對她來說,不管是沈父還是自己的兒子是董事長,對她都沒有什麼影響,重要的是還能過上闊太太的生活。
沈婕妤再度踏上l市的土地上,只覺得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回來的這三天內,除了在藍修的外婆家呆著,就別無去處。
藍修的外婆在他們剛到的第二天就駕鶴西去了,藍修和藍家人共同料理著老人的後事。
明天就要下葬了,她也要一起去。
心情有點沉重,似乎,她並不想見到這種場面。
夜晚降臨,天氣有點昏暗。
外面刮起了風,冷風嗖嗖,房間里開著空調卻也暖和不到哪兒去,相反,沈婕妤不習慣整日呆在空調房內,她覺得在這里久了空氣會有點悶悶的,呼吸不順暢。
稍稍將窗口打開,透進一點涼氣,果然舒服多了。
只是,窗口下的梧桐樹邊,一個人影背靠在那里,沈婕妤仔細一看,是藍修。
外面那麼冷,他站在那里干什麼?
沈婕妤起身,披上外套下了樓。
慢慢的靠近她他,她這才看見他在抽煙,看見她來,藍修將煙頭摁滅,笑道,「怎麼出來了?」
沈婕妤同樣一笑,「外面刮這麼大的風,你站在樹下面干嘛,很冷,回屋去睡吧。」
「我睡不著。」他轉過身,看向天空,「外婆逝世是我沒料到的,雖然每個人都會死亡,但是,從小被寄養在外婆家長大的那幾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你不要太過于悲傷,有的時候是屬于無奈或者只能順應天意,因為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我也睡不著,藍主任,不如去房間坐坐吧,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或者你听完我的故事後就不會那麼傷心了。」
他失笑,「以後不要這麼喊我了,直接喊我修就可。」
沈婕妤點頭。
兩人剛踏進屋內,便覺得暖如春天。
與外面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沈婕妤搬了兩個凳子放在窗口,兩人同坐,手里捧著熱熱的茶杯。
「五歲以前,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女歲以後,我便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女孩。」她淡淡的說,「也許,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生,媽媽在那年跳樓自殺,在我的面前死亡,我直到現在依舊無法忘記那個情景,她那麼不顧一切的縱身一躍,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飽受著世態炎涼。」
藍修沒有說話,靜靜的听著她第一次開口講關于她的一切,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面看不見面部的任何表情,卻被她那執著的求生意識打動,她那雙眼楮充滿了恨意,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憎恨,雖然她表面上隨和安靜,但藍修知道,表面上有多平靜,內心就有多起伏。
「我被爸爸和繼母囚禁在三樓十八年,十八年,我習慣了黑暗的日子,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月兌離那個牢籠,上一次我的燒傷是被繼母和妹妹用滾燙的熱水給我燒的,送我去醫院的是繼母的兒子。」她幾句輕描淡寫的描寫了折磨她的痛苦經歷,卻也很有意的去除了關于蘇信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