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珩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女人,露出寵溺的笑意。舒 他工作再累,他都撐得住。只是他知道,現在她需要一個懷抱依偎著,她需要被人溫暖。既然她不主動說出口,就讓他先開口,讓他抱著她——
被他溫柔的氣息環繞,莫離染回想著他剛剛說過的一番話——
「珩哥哥你是說,那個叫做凌玲珊的女孩子有可能是我堂姐,是我伯父的親生女兒?」莫離染抱緊他的腰,含著眼淚哽咽著問。
「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有時候比dna鑒定更有說服力,你說對嗎?」容玉珩輕撫著她的背脊,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微笑。傻瓜,不管凌玲珊是什麼身份,都是我最愛的人。
「珩哥哥,我多了一個親人了,我好高興……」莫離染感動的抱緊他,晶瑩的眼淚滑落臉頰惚。
她以為人生已經走到低谷,可是容玉珩給了她柳暗後的一個花明。如果將父親的消息告訴失憶的母親,對母親的病一定會有好處。
她需要錢給母親治病,也需要父親的消息給母親治療她的心。
「傻瓜,我會替你找到你堂姐,好好保護她。」容玉珩溫柔微笑,然後拿出手機,在莫離染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按下了一個號碼—溫—
「傻丫頭,你知道嗎,每一次看見你,我都想抱你一輩子。寵著你,愛著你,疼著你,不許任何人傷害你。」
「珩哥哥……」
「答應我,即使將來你依然不愛我,也不要愛上大哥。你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成了嫂子,會讓人有多心痛嗎?」
莫離染望著他深情的眸子,許久之後堅定的點頭,「我一定不會愛上他。即使不愛你,即使愛上全天下的男人,也絕對不會愛上裴承宣。」
容玉珩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通話結束,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隨後發送了一條信息過去。
她想問他多一些關于莫林風的事,可是身為莫離染的她如果對自己的伯父都不清楚,豈不是叫人起疑麼?最終她選擇沉默,回家以後查找莫林風的資料。
也是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莫林陽要對她那麼好。
醫院。
裴承宣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短信,冷漠輕笑。
[——大哥,不論今天在廚房你對莫兒做了什麼,我都不怪你。但是從今以後,請不要再踫我的女人。為了心愛的人,誰都可以破釜沉舟,奮力一搏。我愛她,所以我絕對不容許任何傷害她,哪怕是我的親人,我的大哥,也一樣。]
耳邊依然回響著莫離染那句冷漠的言語,裴承宣的指甲劃過手機,冷漠的一拳砸在洗手間雪白的牆壁上。
「我一定不會愛上他。即使不愛你,即使愛上全天下的男人,也絕對不會愛上裴承宣……絕對不會愛上裴承宣……絕對不會……」
莫離染,你以為你是誰,我裴承宣非你不可嗎?我從來就沒有對你有過那種想法,呵,自作多情的女人——
你以為吻了你就是愛上你了?我他媽空虛寂寞我找個人發泄不行嗎?你只不過是我找到的發泄對象——
呵,不愛上我是嗎?永遠不會愛上我裴承宣是嗎?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郎情妾意到幾時!裴承宣若無其事的走出來,冷漠的問丁教官,「申請結婚,組織上一般多久能批下來?」
「別的部隊差不多兩個多月,咱們部隊差不多一個月就行了。當然,如果是首長你的結婚申請,半個月就夠了。」丁教官狗腿的看著裴承宣,笑眯眯的說︰「首長,你不會想結婚了吧?」
「去一趟千凌市,將莫離染的資料、戶口本等東西拿給我。她的入伍申請,我會和結婚申請一起上交。」裴承宣冷漠的看著丁教官,「在結婚證沒辦好之前,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提及。」
丁教官詫異的看著裴承宣,打死也沒想到首長要娶的人會是那剛滿十八歲的丫頭。半晌,丁教官才支支吾吾的說︰「她不到二十歲,不能結婚……」
「我說可以,就可以——」裴承宣雙眸冷冽,嗓音低沉,一個橫眉已經讓丁教官哆嗦了。他趕緊立馬消失,馬不停蹄的趕去千凌市了。
裴承宣狠狠的握著手機,眸光陰冷。容玉珩,你以為就憑你便能阻止我?呵,你還沒有跟我挑釁的本事。
「夫人您當心點……看著台階……慢點兒……」
「沒事兒,瞧把你緊張的,我又不是腿上有毛病。」
「我怎麼敢大意啊夫人,老爺特別交待過,您可不能出一點差錯——不過老爺為什麼要讓您和大少爺搬到南邊兒的別墅去住呢?雖然都是在莊園里,可是那邊偏僻得很,什麼都不方便的……」
「清靜點正好讓我養病,是我自己跟他提出來的,不是他不讓我在這兒住。至于承宣要住哪兒,這隨他,我沒意見——」
听著樓下的交談聲,莫離染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往下看。綠草如茵的草坪上,一身白色簡單服飾的裴琳在女僕的攙扶下慢慢散步,清麗的背影,格外引人注目。
裴琳她時隔十二年終于回到這個地方了,可是為什麼要搬去南邊那個偏僻的地方?
偏僻點,方便查找陵墓是麼……
莫離染瑩白的指甲握住窗欞,冷笑。裴琳,你此次千方百計回容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裴承宣跟你是一伙的?呵,你們兩母子已經開始算計起容霖了?
「夫人,一眨眼我都有十幾年沒見過您了吧?」女僕笑眯眯的抬頭看著裴琳,「大少爺剛來的時候才九歲,我看著他看了四年,結果夫人您一聲不吭就帶著大少爺走了。您可不知道,在您和大少爺走的那段時間里,三少爺成天的哭,沒人勸得住。」
「是,那孩子大小就粘著承宣,不管誰對他好他都不在乎,但是承宣怎麼修理他他都樂呵呵的。」裴琳嘆了口氣,仿佛想起了當年的事。
遠處,裴承宣開著卡宴過來,陽光打在車玻璃上,反射的光讓莫離染情不自禁閉上了眼楮。她看了一眼裴琳,沉默著走出房間,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吹風。幾分鐘之後,一個人影在她身後出現,聲音冷得徹骨,「莫離染,有時候我真想送你下地獄。」
莫離染一怔,隨即回頭看著裴承宣。他立在她身後,陽光細碎的灑在他臉上,冷冽中多了幾分緩和的溫暖。
「招你惹你了?」莫離染淡漠的回了一句,然後重新看著遠方。從她在醫院門口看見丁教官拿著的檔案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她會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也許,是一輩子——
她不敢拿自己的終身自由來賭,她賭不起。跟這個男人走得太近,到時候也許會一輩子在監獄里,等老,等死……
看到這女人冷漠的模樣,裴承宣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那條短信,那該死的一番話,都是對他赤|果|果的叫囂——
「呵,將我做好的蛋撻全部扔進垃圾箱你就能消氣了?我現在人就在這里,要不要再補上一刀?」裴承宣陰冷的眸子注視著她,嗓音中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該死的女人,當著他最恨的容家人的面親口說這輩子不會愛上他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他做好的蛋撻也給扔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離染眉頭輕皺,不解的望著他。她撫著手指,想到也許是哪個僕人見烤箱里東西烤糊了所以拿出來扔了的,于是就不在意的說︰「不就幾個蛋撻而已嗎,珩哥哥下班之前買了很多給我,就在冰箱里放著。你要是想吃我全都給你成了吧?」
可惡!現在算什麼,跟我曬幸福麼!
那麼愛吃他買給你的東西是吧?那麼享受被他寵愛的滋味是吧?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和他恩愛甜蜜到什麼時候!
「莫離染,」裴承宣強忍著怒氣,扯出一絲邪魅的笑,「日子還長,一步步踏實走著,瞧好了本教官是怎麼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我哪點兒招你了?你要這麼對我……」莫離染扶額,對這男人實在是無力吐槽。避著他,是她的錯;主動招惹他,是她的錯;就連站在這兒看風景,不吭聲,還是她的錯。
難道對他來說,她的存在就是個錯?他生來就是為了跟她做對的?
「這麼對你不滿意嗎?」裴承宣撫著自己的下巴,瞳孔微縮,慢慢說了一句︰「也好,那等著看我怎麼讓你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這四個字,好曖昧。
看著裴承宣促狹的表情,莫離染臉紅了,他這豈止是曖昧,簡直是笑得婬|蕩,下賤……驀地想起在醫院那散發著福爾馬林味兒的大床上,他紅著眼楮啃她胸口的一幕,她情不自禁抬手擋住被咬過的地方,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