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凌初彥這話喬楚顏更加意外了,她愕然看著凌初彥︰「已經傳播到……你的公司了嗎?」這速度,神速啊。"
「啊,那倒沒有。」凌初彥驚覺自己的說法出現了漏洞,飛快地運轉著大腦修補著漏洞,「你們公司的一位董事我認識,中午跟他吃飯的時候他偶然提起,巧合知道的。」
「所以」因為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喬楚顏有些不太敢確定地問,「你是故意那麼高調地出現在公司門口的嗎?所以才不會給我打電話說你要來?」凌初彥這這樣一出現,加上陳總監那句「男朋友」,而且陳總監又可以強調了他昨天送她回家的事情,包養門大概已經不攻自破。
凌初彥偏過頭來看了喬楚顏一眼︰「你都看出來了啊。我還以為可以把這件事粉飾成巧合的。」
喬楚顏失笑,「謝謝你。」要是沒有凌初彥,她或許還要被「包養門」煩擾很久。
凌初彥還只是微微一笑,車子繼續往前開。
片刻後,喬楚顏突然說︰「這頓飯,應該是我請才對吧?」凌初彥幫了她那麼大的一個忙,她什麼表示都沒有就算了還要人家請她吃飯,這個……良心要受好大譴責的。
「想感謝我?」凌初彥的唇角凝著一抹淺笑,「光是請吃飯有點不夠誠意吧?」
「唔,那你想要什麼?」頓了頓,又非常不客氣地補上一句,「只要我能做到的。」
凌初彥說︰「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只要你想做。」
喬楚顏好奇了,偏過頭去看著凌初彥︰「是什麼啊?」
「當我女朋友。」
低低的男低音,像琴聲一般好听,喬楚顏確定自己剛才听到了什麼之後,錯愕了……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听到了什麼,可是凌初彥的話那樣真實,還歷歷在耳。
倏地,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同時也覺得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其實,她不討厭凌初彥的,這樣溫潤有禮而又風度翩翩的一個男子,就像上帝無意間遺落在人間的美好,沒有人能夠討厭這樣的人。可是,不討厭他並不代表愛他。
她對凌初彥的感情,其實就像好朋友,或者說兄妹。
至于男女朋友,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發展到那一步去,也……不想。
這番話,她要怎麼委婉地說出來呢?
「你怎麼那麼好騙?」
凌初彥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低沉迷人如琴聲。喬楚顏比剛才更加錯愕地抬起頭看著他,「你開玩笑的啊?」她笑著問,看不出來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其實,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看著喬楚顏明顯放心了的表情,凌初彥強壓下心中的酸澀和失落的感覺,點頭︰「當然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那麼好騙,不好玩。」
喬楚顏長長地松了口氣,笑著說︰「下次不要開這麼嚇人的玩笑,我剛才都呼吸不過來了。」
「你那麼激動干什麼?喜歡我?」
「沒有!」喬楚顏不假思索地否定了。
凌初彥失望地「唉」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否認得這麼快又這麼篤定,是件讓人覺得很傷自尊的事情?」
「對不起啊,我不是不喜歡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你更像是我大哥一樣。」
凌初彥輕笑了兩聲。在我心里,你就像我哥哥一樣。這句話從喬楚顏口中說出來,他竟然覺得分外傷人。可是,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說出這話的那人,她那如釋重負後的笑意還噙在唇角,算了,她沒負擔就好。
小小的車廂內,承載了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情緒。
a市有一條頗具西方風情的街道米蘭街,街道兩邊種滿了櫻花樹,很有情調,是漫步的好地方。馬路兩邊的咖啡館里飄出來咖啡女乃茶的香氣和柔和的鋼琴曲,這時候連走路都會變成一種愜意的享受。
凌初彥挑中的餐廳就在米蘭街上。
這個時候是三月底,快要四月的天氣,櫻花盛開的季節。
喬楚顏坐在車子里面,凌初彥提醒了她一下︰「前面拐個彎,就到了。」
她隨意地「嗯」了一聲,卻在車子拐彎的時候,愣了。
車窗外的馬路兩邊,兩排櫻花樹排過去,潔白的花朵簇擁在一起盛開在枝頭,就像一朵巨大的經過精心雕琢的雲朵在枝頭綻放。那種白,不是雪,卻更勝雪。真的是美不勝收。
凌初彥料定了喬楚顏的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所以放慢了車速,給她足夠的時間賞櫻花,邊問︰「好看嗎?」
喬楚顏出了猛點頭,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才可以不會詞不達意。
凌初彥的唇角綻開一抹微笑,里面包含著滿足。這樣,總算不枉費他費了好幾個小時的心思去找餐廳。
車子緩慢地前進,途經一顆又一顆櫻花樹,最後,在一棟米白色的建築面前停了下來。
這家餐廳最大的特色就是它的中間種了一顆巨大的櫻花,顧客可以在櫻花樹下用餐,還能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櫻花樹,這個空間叫櫻花園。只不過,櫻花園只接待一位顧客。喬楚顏知道了這些之後就在感嘆︰「能坐在櫻花樹下用餐的那個人肯定很幸福。」
最後,她成了那個幸福的人。
她跟著凌初彥進了餐廳的大門後,服務員迎上來帶著他們走進了櫻花園。
咖啡色的桌子和椅子,奢華卻很低調雅致,園內的四周中了不少開得正好的鮮花,頭頂是一顆開得正好的櫻花,不時有雪白的花瓣飄落下來,落英繽紛,喬楚顏忽然有一種不回去了的沖動。
看著喬楚顏滿足的表情,凌初彥也覺得那顆心都是滿滿的。
這是一家私房菜餐廳,每道菜都很有特色,分量剛好夠兩三個人吃,味道也很好。總之,這一頓,喬楚顏吃得心滿意足。
吃飯完之後回去的路上,喬楚顏忽然問凌初彥︰「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吧?」
凌初彥一愣,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介紹個女孩子給你認識?」
「……好。」凌初彥會答應,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想認識喬楚顏口中的那個女孩,他只是想多跟她呆幾分鐘,可是目前他們是朋友關系,太親密的事情又不能做,他找不到什麼借口把她留下來,只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喬楚顏想把霍梓聆介紹給凌初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讓凌初彥找了家咖啡廳停車,然後給霍梓聆打電話,把地址告訴她,讓她過來。
昨天晚上霍梓聆在醫院掛了水胃痛就好了,下午就被容亦軒召喚回去公司當牛做馬,現在已經是滿血的狀態,喬楚顏一個電話過去,她說馬上就出門。
凌初彥選了整條街上最安靜的咖啡館,和喬楚顏邊聊邊等霍梓聆。
他們的話題始終停留在工作的事情上,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試圖聊到對方的**上去。
凌初彥是個很有涵養的人,知識面又廣,對服裝設計也略有研究,和喬楚顏聊自然不會冷場。于是喬楚顏越來越覺得凌初彥真心是個不錯的朋友。
最後,喬楚顏把話題轉到了霍梓聆的身上︰「其實,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那個女孩是霍梓瀚的妹妹。」
「霍家大小姐?」凌初彥挑眉。
「嗯。」現在喬楚顏也不確定容亦軒在搞什麼,反正讓霍梓聆多認識兩個優質男沒有錯的。
凌初彥一笑,「當朋友挺不錯。」
喬楚顏默默地在心里面補上一句「戀人都是從朋友開始的」,用來安慰自己。
霍梓聆趕到咖啡館見到凌初彥的時候,錯愕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其實她跟凌初彥見過的,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沒有見過不太可能,就是沒有過多的交談。像現在這樣偶遇,她只是朝著他揚了揚唇角,過去坐下說了聲︰「真巧。」
「真巧。」凌初彥的回答溫文儒雅。
喬楚顏錯愕了,「你們認識啊?」
霍梓聆簡單地說了一下她和凌初彥見過幾次,然後,喬楚顏哀怨的目光就瞟向了凌初彥,他們見過,剛才為什麼不告訴她?
不過,就算開頭不怎麼盡如人意,喬楚顏還是再接再厲,進行下一步把空間留給霍梓聆和凌初彥。她拿出手機來擺弄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你們慢慢聊,我出去打個電話。」說完,她不等霍梓聆和凌初彥回答,就抓起包包離開了咖啡廳。
她當然不是出去打電話的,在這條附有情調的米蘭街上漫步了一番後,給霍梓聆發過去一條短信︰梓聆,我有點事情,先走了。我打電話跟初彥說說,待會你想回去的時候讓他送你回去。
短信發送成功後,她又給凌初彥打過去電話,電話一接通凌初彥就問她︰「你怎麼還不回來。」
「哦,我那個什麼,我回去了,你待會能不能幫我送梓聆回去。哎,我這可是在給你創造機會,好好把握。」
咖啡廳里面的凌初彥只是覺得哭笑不得,「知道了。」
「嗯,那先這樣。」掛了電話之後,喬楚顏上了回家的公交。
咖啡廳那邊的霍梓聆和凌初彥自然也呆不下去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提出回家。凌初彥出于紳士風度要送霍梓聆回去,霍梓聆卻堅持可以自己回去,最後凌初彥把喬楚顏搬出來,堅持要送。
霍梓聆沒有辦法,只好上了凌初彥的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也不覺得尷尬。倒不是他們已經熟悉到可以用心靈溝通的境界,而是彼此都知道喬楚顏的心思,又知道自己和對方沒有可能,所以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很快地,車子就回到了凱躍名城。
霍梓聆禮貌地跟凌初彥說了聲謝謝,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刷卡開了樓下的大門,進了電梯之後她才給喬楚顏發短信這位同學,你在搞什麼鬼!?
很快地,喬楚顏就回復過來了幫你安排相親啊。
站在電梯里霍梓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發過去一大串長長的句號,剛好電梯到了,她邊把手機放回手提包邊開門,結果門一開就看見了一個黑著一張臉的容亦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