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無所有,如今,我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他們的子彈穿過我的心髒,我也只當他們和我開一個玩笑,這種信任,旁人無法給我,他們就是我的家人。」
諾蘭少校死死咬著牙,握緊了拳頭,陸臻輕描淡寫,卻說出他如今最忠實的想法,他忠于王牌,他若想讓陸臻放棄王牌,除非陸臻死。
「嘿,少校,你的臉真難看。」陸臻說道,「我在你面前這麼囂張,你是不會特想一巴掌把我扇扁了?」
「不,你一直這麼囂張,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一直都這麼囂張。」諾蘭少校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那老頭承諾于你的,也有人會承諾于你,若你沒走,今天你……」
他頓了頓,最終沒說下去。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歲月如梭。
轉眼這麼多年,陸臻已不是當時的陸臻,他卻還是當年的諾蘭。
這才是他最可悲的地方。
本是兩人的路,陸臻已經走出那麼遠,他卻在原地踏步。
他想等陸臻回來,回到當初他們失散的原點,重新一起走。
是不是痴心妄想了?
「沒有如果。」陸臻說道,「我當年的選擇,我不後悔了,我得到的,比我失去的多。」
「你失去了什麼?」諾蘭敏銳地抓到一個關鍵詞,「已是一無所有的你,失去了什麼?」
陸臻一怔,他覺得諾蘭少校過火了,有些地方很奇怪,他又說不上來,他有些煩,有人對他的過去這麼刨根問底,只是,諾蘭的眼神,他又不想拒絕。
「我也不知道。」一張模糊的臉,掠過腦海,被陸臻又壓回去,「或許,我根本什麼都沒失去過,卻得到了知識,財富,權力,還有家人。」
「你真是一個混蛋!」諾蘭沉聲說道,看著他的眼光,如要把他看透。
陸臻攤攤手,「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我和你不同。」
「只要你願意,你就是一個好人。」
陸臻大笑,「得了吧,就算是慈善家收養我,今天的陸臻也是一混蛋。」
「別說了。」諾蘭喝住陸臻。
陸臻的性子里,最大的優點就是從善如流,他果然也沒有再說,只是安靜地吃羊腿,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夏威夷的陽光,想要享受,賭城的豪氣。
哎,真是令人向往的日子啊。
這一晚,諾蘭輾轉難眠,陸臻也睡不著,他突然問諾蘭,「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
「你不需要知道。」諾蘭少校聲音冷淡,「這是我的事情。」
陸臻一想,似乎有理,他果然沒有再問。
心中有疑惑,他也壓下了。
好日子就在眼前,何必糾纏于一些不重要的問題呢。
第二天中午,少校帶他到美軍基地,已有一輛飛機在準備,一名士兵問,陸臻是誰,此時的陸臻在自己臉上已經動了手腳,很典型的美國人面貌。
諾蘭淡淡說道,「我的線人。」
大兵沒再問,讓他們上了飛機,原本的路線是要先去陸軍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