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陪你一直到結束,結果被一些事情絆住了沒能過來,真的很抱歉。」
「不必!」陸臻冷硬地說,「我原本就不需要你來陪我。」
諾蘭微微一怔,若是不想他來陪,為什麼會一直循環播放這首曲子?
兩人靜下來,諾蘭也很疲倦,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能好好睡一覺,他干脆在沙發上坐下來,「陸臻,我不管你怎麼對我,不管你怎麼冷漠,想和我撇清關系,我都不會在意。」
「我只想你健康活潑起來,做回以前陸臻的,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你心里不痛快,你可以盡量和我發泄。」
一人對另外一人寵溺的極限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對陸臻永遠沒有極限。
「讓我陪你一起走,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諾蘭說道,「假如有一天,我變成你這樣,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度過我最陰暗的時光。」
「將來我回憶起來,這段歲月不光有疼痛,還有一些甜蜜的回憶。」
陸臻冷冷一笑,「哪怕我殺了你,你也不在意。」
「不在意。」
陸臻除了冷笑,還是冷笑。
夜色在他身上籠罩出一層冷硬。
陸臻變得不一樣了。
「你過來一些。」陸臻說道,聲音很輕,諾蘭狂喜,卻不敢太過激進,只敢走到床尾,這是陸臻第一次讓他靠近,自從他受傷以來。
他每次都是讓諾蘭滾開,第一次說,你過來一些。
對諾蘭而言,意義非凡。
走近了,他才發現,陸臻的手上傷得很嚴重,裹著厚厚的紗布,他被手銬拷著,因為掙扎,傷得嚴重,基本上暫時不能動,諾蘭眼角一縮。
「你扶我坐起來。」陸臻說道,諾蘭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著陸臻坐起來,讓他靠著枕頭舒服一些。
陸臻低垂著眉目,從來不曾那麼溫順過,就像乖巧的鄰家大男孩,他自嘲一笑,抬頭認真地看著諾蘭,「我在監獄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崩潰,因為他們給我看一些影片。」
「一些有關于你和我的影片,主演只有我們兩人,影片上的你是反恐少校,我是恐怖分子,演得很類似,逼真,我都不知道他們從哪兒知道那些事。」
「然後,我們相愛了,恐怖襲擊來了。」
「一切都變了,到處一片狼藉,我們開始因為信仰而爭吵,彼此相互折磨,打架,最後到漠視彼此,形同陌路。」
「到最後,我死于你的槍下。」
「我看著我們的愛情慢慢地變質,慢慢地被消磨,慢慢地消失,那些快樂的日子永遠都不會回來,那些甜蜜的記憶,也不復存在。」
「因為你怪我引誘了你,你愛著我,也痛恨著我,因為我,你一個反恐少校才變成和恐怖分子同流合污的人,你痛恨這一切。」
「所以,轉嫁在我身上。」
「這就是我們的結局。」
諾蘭一直很安靜地听完,他痛恨給陸臻灌輸這些理念的人,陸臻說道,「當時我意志力已經快崩潰,連續兩個人的非人折磨,我已經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