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淡紫羅衫,輕紗罩面,魅惑的猶如地獄里的彼岸花。舒 她的細長妖媚的丹鳳眼在長睫下讓人難以探測。輕紗遮住了半臉的芳華,卻更是營造了一種神秘的美麗。就算沒有直視,也像是置身于夢魘之中,亦真亦假。她的身上,有錦帛撕裂的美感。
「看來孫子殷還有兩下子,這麼快就讓諸葛亮上鉤了。」納蘭亦冰從後方走上來,一臉風塵。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墨夷的眼楮半眯,滿含譏笑,仿佛是寂靜的黑夜,沒有星月,黑的讓人心悸,「只是不知,上鉤的到底是誰?」語畢,綻放出淺淺的笑意,眼神幽幽看著花亭中的人,說不出是嘲弄還是嫉恨。她的笑容嫵媚凜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心髒。
「你是說•••」亦冰臉色一變,月兌口而出。隨即慢慢平復︰「也對,憑諸葛亮的為人,不會對她沒有一絲懷疑。」
「那晚你同諸葛均交手後去哪了?」墨夷的話中有責備之意。
「去了趟吳郡。」亦冰長長呼出一口氣,似是疲憊不已。畢竟從隆中到吳郡的路可不近。墨夷顯然是略吃了一驚側臉看著亦冰的滿臉風塵,心中忽然有種內疚。隨即譏笑自己的這種想法,夏侯墨夷,你不屬于任何人。她反復告誡自己,這是他甘願為你做的!
「去做了什麼?」心中雖是一觸即軟,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成不變。亦冰不是魯莽的人,他做事一向冷靜,此次去東吳,定是有要事。
亦冰是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柔情,這是不曾見過的她。這一眼,也就夠了。「我听人說,孫策被救了。」字字清晰,敲入墨夷的心中。亦冰看到她的身子一震,接著說道︰「所以我連夜趕去東吳看看傳言是不是真的。」
墨夷看到了亦冰的臉色,知道這一月多來的辛苦怕是要付諸流水了。
「是誰?」恨恨得吐出二字。「水鏡先生司馬徽。」亦冰如是說道,「那日司馬徽突然到訪草廬,就是為了此事。」
墨夷額上的青筋微微顯出,眼楮半合,緩緩吐出幾字︰「是我疏忽了。」
亦冰靜靜地別過臉,看著遠方,他知道,此時的她需要安靜。多年了,她的習性已經是了然在掌。
「好!」墨夷的忽然開口讓亦冰為之一振,「既然他們英雄相惜,大可救出來好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打算怎樣?」亦冰有些擔憂的問,她,從來不服輸。
墨夷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去趟東吳,會會孫策。事已至此,也不見得我輸了。」
亦冰的手掌緊緊握住劍柄,沒有言語。
「我要讓孫子殷也嘗嘗這蝕骨之痛!」魅惑的丹鳳眼讓人望而生畏。
草廬。前廳。
這時,子凝仿佛是多余的存在。
前廳中安靜的出奇。她的到來,不僅讓別人,也讓子凝不知所措。
她靜靜地站在廳內,身子由丫鬟扶著,看似較弱多病,弱風扶柳。子凝不明所以的站在她的面前,與她面面相視。她身形嬌小,容貌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小小的眼楮試探性的看著子凝,眼神中無意中透露出一絲驚艷。毫無疑問,子凝的容貌與之相比,是銀靴與草屐相較。
只是,她的身上有一種大家閨秀的獨特的書卷氣,衣著簡樸素雅,卻不是剪裁粗糙的衣物。一根白玉簪子簪起一頭烏黑的長發,沒有多余的發飾,簡單素淨,手上卻帶著一個與她一身格格不入的龍鳳鐲子,,有種嫵媚風情,顯得非常突兀。子凝竟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大家閨秀還是鄉間農婦。相反,倒是她身邊的丫鬟一臉的機靈相,兩眼撲閃著看著子凝。若不是那丫鬟提著包袱,子凝說不定會誤認為她才是小姐。
「咳咳。」女子輕輕咳嗽了一聲,不知是想打破這尷尬的對視,還是真的體弱多病。那丫鬟听到小姐咳嗽,就放下包袱,拍福她的脊背。
子凝趁她俯身咳嗽時,向一直坐在後面不語的諸葛均使了個臉色。可是諸葛均竟然別過臉去,看都沒有看子凝一眼。
整個廳中只有恪兒最為放松,兀自吃著桌上的蜜餞。看來這個女子是眾人都熟識的,否則依恪兒的個性,見到家中忽然來了陌生人,一定會打破砂鍋的纏上去。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孔明遲遲晚歸,見到廳中的景象,顯然是一愣。
「孔明大哥。」女子悠悠開口。
子凝的心一緊,她,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