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您該履行您的諾言了吧?」子凝上前道。舒
曹操起身,披上一件長袍,對子凝說︰「郡主不如自己同我一起去閱兵場看一看吧!」
說罷便偕同子凝和身旁的男子來到離帳營不遠處的閱兵場。子凝用余光看了一眼那男子,正踫上男子恭敬地回視,子凝向他點頭回禮。
來到閱兵場的甲板上,子凝心中一驚!
坊間的傳言果然不假,眼前的長江完全被曹軍的戰船所布滿,而站在甲板上的百萬雄師也是整整齊齊,多不勝數……
「怎麼樣?郡主,這個答案還滿意嗎?」轉過頭對上曹操狡黠的笑,心中一絲怒氣。曹操讓自己來閱兵台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被這氣勢所嚇倒。
「可丞相還沒有告訴我出戰日期!」子凝道。
「一個計策換一個問題,」曹操的笑讓人膽寒,「郡主問多了。」
什麼?!竟被他算計了!
「丞相……」子凝方欲開口,便被曹操打斷︰「郡主孤身一人前來,就不怕送命獅口嗎?」
子凝听罷一笑,「呵,丞相不是早就派人殺過我了嗎?丞相不會做同樣的傻事做第二次!況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丞相不會殺我!」盡力讓自己顯得胸有成竹,但願曹操會放過自己。其實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月兌身……
「听郡主的話,郡主好像很了解本相?」曹操鄙夷的目光投來。
「呵,丞相覺得呢?」子凝反問。
曹操眼望向四方,興致正濃,道︰「今日適逢大雪,本相詩意正濃,植兒,為父為你作詩一首如何?」
曹操是對方才身邊的男子說的,看來,他就是曹植……
曹植笑道︰「難得父親雅興,如此甚好!」
曹操听罷便從侍衛手中舉起一杯酒,面朝長江,雲詩曰︰「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無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曹操一歌畢了,眾人皆喝之!
他轉眼想曹植,道︰「植兒,你對眼前此景,有何感慨?「
曹植思索片刻,子凝發現曹植的性子很溫和,不像曹操這般戾人。開口︰浩浩長江,昆昆大地。皚皚白雪,喲喲鹿鳴。馬鵲南飛,以酒奠江,金樽對日,北戰長河!杜康鼓士,長矛可揚!戰與周公。人心侵之。得以天時。佔以地利,北上長江,欲爭鋒芒!
「好!「曹操撫掌大笑,」我兒志向高遠,不愧作此詩!「
子凝面對曹植,心中頓生敬仰之意。「金樽對日,北戰長河!」看來曹氏父子野心不小!
「郡主,你方才說是很了解本相,那麼,就以本相現在的心境賦一首詩吧!」曹操故意讓曹植先吟詩,目的就是為了讓子凝見識一下曹植的才華,好讓他生怯心。
可子凝卻坦然一笑,挑眉道︰「丞相盛情難卻,子凝既是漢室之人,那就即興做一漢賦吧!」
子凝來到船板最前端,讓長江的寒風吹到身上,腦中一片清醒,開口道︰「懇請丞相賜古琴一把,好讓子凝彈唱。」
曹操即刻命人搬上一琴,子凝坐定,調了音,指尖觸弦,琴聲極為低沉,卻又有悲壯哀傷之味。
緩緩唱到︰「亂世生我兮空悲憫,我余殘力兮欲爭芸。時不利已兮歲已長,不甘伏櫪兮馬鞭揚!嘆馬亙兮奉孝之。感君恩德定北黃。水淹城兮破公路,計定遼兮愁人誤。誤欺君兮挾天子,銅雀台兮鎖二喬。痛哉挽兮郭奉孝,失君何以戰長江!今欲歸兮安天下,若得九天助我哉,定不負兮無相忘!亂世生我兮空悲憫,我余殘力兮欲爭芒。時不利己兮歲已長,不甘伏櫪兮馬鞭揚!」
指尖觸踫到最後一根琴弦,弦音顫抖,發出瑟瑟之聲。一片寂靜……
子凝含笑望向曹植,曹植的目光中盡是贊許之色︰「曹植昔日听聞東吳孫郡主精通兵法,沒想到這漢賦也有獨到的研究!」
子凝起身,略一含笑︰「不敢,在子建先生面前簡直是班門弄斧。」
回頭望視曹操,曹操的神色有些復雜,忽然他開口︰「若操得一女似郡主,此生足矣!」
子凝一驚,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曹操看到子凝的驚色,繼續道︰「當初郭嘉英年早逝,我心痛不已。可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為何如此挽痛郭嘉!」稍稍停頓了一下,「方才你的詩中一句‘失君何以戰長江’正中我的痛處!你竟知道我這幾日的病痛來自于此!」
曹操語畢,嘆了口氣,轉身面向長江,揮了揮袖,道︰「罷了,罷了,你走吧!」
就這麼輕易放走自己?!
子凝遲疑地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曹營。
————————————————————————————————————————回去的路上,子凝一直費解,他就這麼放過自己……
正思量著,忽然,從路邊樹林中閃過一個黑影。
「出來!」子凝喝道,拔出手中泛著劍光的「離」
接著,樹林中多了幾道黑影。
「出來!「子凝呵道,拔出手中泛著劍光的「離」
接著,樹林中又多了幾道黑影,全部蒙面。
子凝的第一直覺是︰絕對不會是曹操!若果真是他,這些刺客完全沒有必要蒙面,他曹操想殺自己還不容易!
忽然,一個刺客持劍向子凝刺過來,子凝與其對勢,接著,其余黑影也全都沖上來,大模二十幾個,而且個個非平輩。
子凝手中的劍不停與黑影的劍交錯踫接,沒過多久,便有幾個黑影倒下了。這些刺客和上次子凝接華佗時遇到的刺客絕不是一伙的,這些人武功個個絕頂!
半柱香的時間,只剩下約十個黑影,而此時的子凝也已是筋疲力盡。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子凝面前,一把用劍布包裹著的劍開始和黑影混打。
一驚,回頭一看,是陸遜!
兩人相背而戰,陸遜擔憂得問︰「沒事吧?」
子凝點了點頭︰「先解決他們!」
兩人的劍縱橫交錯,沒過多久,所有刺客便全部倒地,而陸遜的劍卻始終用劍布包著,未啟封。
整理一下衣容,子凝來都陸遜面前道︰「你怎麼來啦?」
「顧雍那已安置好了,我不放心你。」陸遜一臉憂色。
「我沒事。」心中一愣,這陸遜平日里是極不禮貌的,「我們快回去吧。」
點頭,兩人正欲離開,天空的雪忽然下大了起來。
雪花旋落,著地不化,前行的路道都被冰雪封住。
子凝和陸遜冒雪加快了步伐。立春後的雪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就停了下來。可是前方回柴桑的路已辨不清方向。
停下腳步,子凝著急的看了一眼陸遜︰「路不通,怎麼辦?」
方才在曹營耽擱的時間太久了,天也暗下來了。
「只能夜宿在這了。」陸遜蹙眉。
「可……」子凝遲疑。望了望眼前的山路,也無可奈何。
「夜里走不得山路,附近又沒有驛站,只能就地休息了。」陸遜顯得冷靜的多。
「就地?」子凝驚異,「地上都是雪!」
「我去找些干柴來。」陸遜的神色有些許憂慮,稍作了停頓,才遲疑的離開。
子凝來到一顆大樹下,樹的隱蔽處沒有積雪,席地而坐,靜等陸遜回來。
天已全暗下來,立春的夜風寒的刺骨,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啪!」陸遜將一捆干柴扔在了地上,默不作聲,點起了一個火堆。
子凝望了一眼陸遜,在柴火映照下的臉龐顯得更為深邃削刻。
靜靜凝視了很久,忽然對上陸遜抬起的雙眼……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便迎來了陸遜的質問︰「做什麼?」
「沒事」子凝不自覺的用手捋了捋掉下來的發,「只是看看而已。」
陸遜不斷地往火堆里添加柴火,低頭許久,沉默不語。
「伯言。」第一次這麼稱呼。
一愣,陸遜蹙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身子猛地一繃。
同樣驚到的還有子凝自己。
陸遜抬頭,再次迎上子凝復雜的目光,依然瑣眉。
「我……」子凝欲言又止,望著這張熟悉的臉龐,一股苦澀沖上心頭……
陸遜的眼深不見底,那雙眸子燦如星子,如同一位故人。
「你」子凝停頓了一下,「同我一個故人很像……」再次說同樣的話
等待她的回答。
「誰?」吐出口,只一字。
繼續往火堆了添柴,天氣太寒,柴很潮,火易滅。
「諸葛均!」用期待的目光望向陸遜。可他沒有一絲觸動。
陸遜緩緩地抬起了頭,平淡的道︰「如何?」
「那時,我以為你就是他。」子凝的心有些急,「我很欣喜!」
「欣喜?」陸遜反問。
子凝輕輕頷首,苦笑了一下︰「因為我當初氣走了他……我以為,是他回來了。」
陸遜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眼神有些涼意︰「他,對你很重要?」
「是。」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開口。子凝強忍胸口的那一團苦澀。
「哼!」從鼻中哼出一口冷氣,陸遜的眼神滿是涼意,更略有一絲痛楚︰「當初你在天下傾城可不是這麼說的!」
心中一驚,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臉上亦是一樣的痛楚,子凝望了一眼初後的月色,道︰「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陸遜平靜的道︰「不可轉?若真不可轉,你當初就不該說出那樣的話氣走他。」
胸口忽然一悶,一股熱浪涌上心頭……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的。
很想忍住……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來。
「我一直覺得,我們都互相討厭對方,」子凝看著陸遜的眼神忽然多了一種情緒,復雜,「見面就吵,他也從來沒有讓過我,不會給我台階下。」用手輕拭了拭右頰的淚
陸遜一直沉默著,眼一直望著火堆。
「我也討厭他!」子凝的眼不離陸遜,「可是,後來他卻一路保護我,還為我身受重傷……」
「那又如何?」陸遜竟開了口,神色冰涼至極。
「如何?」子凝苦澀的一笑,「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曾和他說若他醒來,我和他吵架再也不還嘴了……」
竟忍不住抽噎,低下頭,不讓陸遜看見。
「可是我卻沒有履行我的諾言,」子凝繼續,也不顧陸遜的不搭理,「還氣走了他……」
陸遜用棒拍打了一下火堆,頓時火星四濺,一片通亮,再放上柴火,火更旺了。
「就算走了,又怎樣?」陸遜的眼神淒涼,即使他低著頭,子凝還是看見了。
「我後悔了!」子凝的淚迎風又吹了下來。
「他走後,你的生活並沒有變」陸遜的語氣始終嘲弄,「若真重要,你就會去找他。」
「他不會原諒我。」子凝咬住下唇,以防眼淚再留下來,
沉默。
「若換做你,你會嗎?」試探性的開口,聲音很低。
夜已有些深,山腳下的風也同樣是刺骨的寒冷,吹在臉上,讓人不得不清醒。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復……
「你不愛他。」陸遜的忽然開口讓子凝一驚。
苦澀的抿了抿唇道︰「也許,是不不愛。」
子凝分明看到陸遜的身子繃了一下,隨即放松。
月色明媚,積雪開始融化,從樹林里傳來叮咚聲。
「可我習慣了擁有他,擁有他的吵鬧,擁有他的霸道,擁有他的嘲諷,還有……他的保護。」子凝垂下睫,一顆晶瑩的淚珠滑下眼眶「擁有時不覺得什麼,可是一旦失去,就好像失去所有。」
陸遜的雙眸復雜,說不出的神色。
「你說,這是愛嗎?」子凝低聲問。
依舊是沒有回答……
夜很深,月很亮,兩人都無睡意。14062895
「你會吹簫?」子凝望了一眼陸遜系在腰間的一支玉簫。
陸遜輕點頭。
踫丞袍光。「我沒有睡意,你吹蕭給我听,好麼?」小聲地問,害怕拒絕。
遲疑一會,陸遜從腰間取出玉簫,放到唇邊。
輕悠的簫聲很空靈,在山谷中有隱隱的回聲。
間伴著春雪消融的叮咚聲,讓人沉醉。
心中忽然一驚!這……不是《陽春》?是自己當日在「天下傾城」中彈奏的那一曲!他,記下了!
用驚異的目光望向陸遜,眼中也伴隨著欣喜。
陸遜依舊神色平和,俊秀的側臉在月光下更為深沉。
子凝的臉上路出愉悅之色,開始跟著簫聲慢慢哼唱起來︰「雪夜陽春玉簫曲,羅衣衾寒心暫愉。明月皎皎清風徐,殘雪逝中晨曦露。憶念這昨日少年事,怎堪愁心悔當初。自愧無力憶昨夢,滿目愁容似無鹽。不顧漸無傾城色,一生只為挽君顏。不顧漸無傾城色,一生只為挽君顏。」
子凝的聲音很美,迎合著陸遜的玉簫聲,曲終之後,兩人雙目凝視了許久許久,沉默。
多希望他能听清了。
「明日你回吳會去。」子凝開口。
「你呢?」陸遜瑣眉。
「曹操今日並沒有告訴我作戰的日期,我想去一個地方。」子凝神色皎潔。
「去哪?」陸遜的臉上有一絲擔憂。
「去一個能告訴我答案的地方。」子凝淡淡地道,收回目光。
「沽名山莊?」瑣眉。
輕頷首。
「不行,你不能去!」霸道的語氣,吃了一驚。
抬頭,疑惑不已。
陸遜的神色憂慮︰「你知不知道這沽名山莊只認錢不認人!」
「知道。」子凝坦然的說。
「你去那里不帶一分錢?」質疑的問。
「如今戰事不斷,況且長江一戰又在即,東吳府庫空虛,哪來多余的錢財!」子凝輕描淡寫。
不再繼續爭執,兩人都只是靜靜的將頭靠在了樹上,安靜的睡去。
次日,冰雪消融,山中一片清爽。
子凝被山陽驚了醒來,睜開眼,頓時覺得身邊一陣暖意。
動了子,才發現,身上正蓋這一條外衫。
這……是陸遜的外衫。
起身,向四處望去,已不見了陸遜的身影。
想必,他是回東吳去了。
——————————————————————————————————————子凝來到集鎮上,買了一匹馬向沽名山莊奔去。
沽名山莊︰是一個販賣情報和消息的組織,山莊建于解憂山上,地勢極為險峻,並且在江湖中也極為隱秘。沽名山莊只認錢不認人,一條情報價值連城。一般來此購買情報者不是商家大戶就是皇親國戚。
解憂山的地勢極為險峻,子凝早將馬停在了山腳,獨自一人從山上的小徑來到山頂。由于路上的積雪還未化完,路有些難走,從曹營道解憂山山頂,僅用了半日之久
來到山頂,已是筋疲力盡。
子凝終于到了沽名山莊的門口。放眼望去,這沽名山莊竟建在了兩處懸崖之間,而山莊從外看,又是極為之大。
帶著疑心,敲了敲門環。
沒過多久,從門中一名女子,那女子身著一身女敕黃色外衫,外表十分靈氣。
「請問,這兒,是沽名山莊嗎?」子凝見女子和善,便問。
「沒錯!」女子的聲音極為動听,如空谷中黃鶯的婉轉,「這麼說,客官你是要買消息咯?」
子凝笑著點頭道︰「嗯,不知今日方便否?」
女子笑得很甜︰「客官您來的真不巧,今兒個我們公子不在,我們做不了主!」
「公子?」子凝不解的問
「喔,就是我們莊主,我們都管他叫公子!」女子不僅笑得甜,聲音更是甜的入心。
「那……可如何是好。我很急,可否……」子凝的話還未說完有一個女聲打斷了她的話︰「這是規矩,不可!」
子凝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是一個紫衫女子,身形極為瘦削,仿若身輕如燕。
「紫璃!來者是客嘛,先讓她進來喝杯茶再說也不遲啊。」那黃衫女子倒是熱心。
「黃音,你不記得公子臨走前定下的規矩了?凡他離開這幾日,無論誰來,也不可擅自賣消息給他。」那個叫紫璃的女子一臉愁容,還真是個守規矩的人。
子凝忙說道︰「紫璃姑娘。我有要是。不知,你們公子何時回來?」
「公子的行蹤我們做奴婢的怎知。我們只做公子吩咐的分內事。黃音,送客。」紫璃果然呆極,只講規矩。
子凝見紫璃沒有人情味,便來到黃音的身邊,道︰「黃音姑娘,你們這里除了你們公子,還有誰可以做主啊?」
黃音的確很好說話,聲音又美︰「當然是青芍姐啦!」
「青芍?」子凝皺眉。難道……是她。
趕忙又問︰「你說的青芍可是……」
「郡主!」話未說完,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一陣欣喜。
「青芍姑娘,是你?」子凝回頭,看見了阮青芍。
青芍上前,手中提著一個包袱,神色溫和恬靜︰「郡主怎麼會在這?難不成……」
「沒錯,我是來買情報的。」子凝輕點頭,「听說你做的了主,那可否?」
青芍淺笑,依舊溫柔︰「真對不住了,郡主。公子不在,我也做不了主。」
「公子」子?凝喃喃道。那日在「天下傾城」,青芍叫張臣……叫公子!
「你們公子莫不是!?」子凝有些遲疑。
青芍含笑點頭,牽過子凝的手,道︰「外邊風大,我們進屋說吧。」
正欲往里屋走,紫璃便來到面前︰「青芍姐,公子可是吩咐過的,這幾日不能做生意。況且你為上次違背了公子的話,才剛受了罰。」
紫璃的目光望向青芍的手,子凝也順著望了一下.
青芍原本縴細無比的十指,竟少了一根.
子凝忍不住皺眉,問︰「青芍姑娘,這……」x0ot。
「不礙事的。」青芍依舊臉色溫和,永遠溫和如玉。
子凝心一緊,這阮青芍琴藝卓絕,這十根玉指也是琴指的命根,如今少了一根。
「紫璃,這孫郡主是我和公子的至交,今日就算不談生意,我們也好歹要招待人家。」青芍看來果真是這里掌事的,一語畢了,紫璃也不作聲了。
正欲走,青芍又叫了黃音,「黃音,我不在這幾日,莊里一切可好?」
黃音的聲音又如銀鈴般的傳來︰「都好!」
「過會子你讓紅袂把賬本拿來與我瞧瞧!」青芍吩咐完便牽起子凝往里屋走去。
來到青芍的房內,一股沁脾的酒味便撲入鼻中,子凝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你在房中釀了青芍酒?」
青芍含笑點頭,示意子凝坐下,道︰「郡主既然來到沽名,不自己說說,想買些什麼?」
子凝接過青芍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道︰「以後別叫我郡主了,叫我子殷吧。」
青芍笑了笑,道︰「那好。」
子凝沒有回答青芍的問題,而是問青芍︰「你的手指斷了,還可以彈琴嗎?」
不會忘記那夜在‘天下傾城’里青芍的那首曲子。
青芍臉上笑意漸漸褪去,方才在黃音和紫璃面前,青芍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無礙」而現在……
「自是不能彈了」青芍苦澀得低下頭。
對于琴者來說,手指是最重要的。官,商,榷,枳,羽,少一琴弦方不成音,何況十指連心。
子凝的臉上也有些憐憫之意,︰「到底怎麼回事?」
青芍苦澀得笑了笑,道︰「這是沽名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做錯了事的人,都要受到相應的處罰。」
「處罰?是每個人都要去掉一根手指嗎?「子凝的心一緊,好殘忍.
青芍搖了搖頭,道︰「不是的」
青芍的話還未說完,門‘ 吱’一聲被打開。
一束冬日的燦爛陽光投射入屋內,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一張妖孽臉越來越近。
(注︰此章中除了曹操的《短歌行》之外所有出現的詩詞皆是朔望自己所做,歡迎大家踴躍點評~)跪求留言跪求紅包跪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