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繚亂 第九十二章 一聘定終身,身已陷囫圇。(3)

作者 ︰ 朔望

趙雲的倒地讓劉備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趙雲竟然會敗在陸遜的手下,畢竟趙雲是征戰多年的老將,在劉備眼中,陸遜不過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將。舒駑襻然而陸遜的勝利讓劉備瞠目。

陸遜執劍走到劉備面前,冷眼看著劉備,他眸子中的怒意顯而易見。

「劉備,我的女人,你還沒有資格動。」陸遜的聲音桀驁依舊,他的話語中的那一絲凜冽有些令人後怕。

「陸遜,我念你年少輕狂暫且不與你計較,只要你肯向我賠罪,今日甘露寺一事,我權且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劉備定了定神,緩緩開口。

他看上去把握十足,以他多年的經驗,他斷定陸遜會乖乖照做。可是眼前的這名男子依舊無動于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子凝看著陸遜,手心已經被冷汗濕透。他,到底會怎麼應付劉備的挑釁?!

陸遜嘴角的笑意不減,手中的「黍」卻是已經動了殺機。劉備似乎看到陸遜手中還未入鞘的寶劍,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

「劉備,你也已經看到了,趙雲他護不了你,你的生殺權在我手上,你的那番話乘早收回去,免得丟人現眼。」陸遜的話語不羈,子凝看著他的臉龐,忽然心中一片釋然。

他依舊和當初一樣,還是那般放肆不羈,世間的萬事萬物在他的眼中都沒有資格逗留,而劉備,似乎輕視了他。

至于輕視他的結果……子凝嘴角的笑意明顯,看了一眼劉備,意味深長地一笑。

「你就不怕我毀了吳蜀聯盟?!」劉備有要挾的意味。雙目眯起。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陸遜一笑,手中的黍忽然劍鋒一轉,直指劉備。

「住手!」上座的孫權低趁開口,聲音不大,卻是不怒自威,「你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群臣見孫權動怒皆俯首下跪。唯有陸遜和子凝不跪。

陸遜是無動于衷,劍指劉備無法下跪;而子凝則是心如死灰,冷眼看待這所謂的二哥,東吳之主。

「主公,劉備虎狼,相信主公也有意殺之而後快,就讓遜擔當著千古罵名,替主公除去劉備!」陸遜的眼底滿是怒意,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再來甘露寺之前,子凝見他沒有絲毫擔憂,原來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只要陸遜的劍柄一用力,劉備就立刻命喪黃泉,雖然子凝也希望劉備能夠早日消失,然而,劉備一死,陸遜必然成為整個蜀漢政權的敵人,到時他的處境,可想而知……

不能讓他為自己犧牲那麼多,不可以……

就當陸遜的劍鋒方欲直刺劉備,群臣皆屏住呼吸的時候,子凝忽然上前,用劍揮掉陸遜手中的寶劍,只听得砰的一聲,子凝隨手從侍衛身上取出的長劍崩裂,而陸遜手中的「黍」卻相安無事。

群臣皆一愣,就連高座之上的孫權看上去也似乎受到了驚嚇。

然而陸遜卻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放下了手中的劍,劍尖朝地,陸遜似有不甘。

「劉備,今日暫且留下你的狗命,回去告訴你的軍師,別以為一個婚聘就能夠換的兩國交好,勸他還是動動腦子想著如何自保!」子凝冷冷地看著劉備,話語凜冽。

群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郡主她,竟然讓以智慧聞名的諸葛亮去好好動動腦子!匪夷所思!

劉備出奇地鎮定,不僅沒有過多的驚嚇,還笑道︰「郡主這是在下逐客令?」

「客?哼,你還不配稱得上是客人吧。」子凝別過臉,睨視劉備。

「劉備今日前來東吳就是為了迎娶郡主回蜀漢的,要是備空手而歸,豈不是讓天下英雄笑話?」劉備道貌岸然地笑道。

「看來你是非要一意孤行了?!」子凝挑眉。

「不,備並非是一意孤行,只要郡主不答應,蜀漢的萬千虎狼之師就會在頃刻間進入江東,到時候必定有一場惡仗要打,郡主想要和陸將軍逍遙雲天也不是那麼容易了!哈哈!」劉備殲笑。

「你!」子凝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疼痛,昨日噬人心魂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遍布全身。

子凝用手捂住了胸口,子凝看到劉備的殲笑心中那個的氣更加郁結,忽然「噗」得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血染宴場!

「子凝!」陸遜上前,擁住子凝的身子,怒視劉備︰「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一劍殺了你,誰也保不了你!」陸遜的聲音沙啞,怒意沖天。

「二哥。」在陸遜懷中的子凝忽然向上座的孫權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子凝唇角的鮮血凝固在那邊,像一朵妖冶的曼陀羅,刺人心目。

陸遜一把將子凝攔腰抱起,眼中的焦急之色被怒意輕易遮蓋,子凝在懷中朝他笑笑,而後昏睡過去。

「慢著,你要帶她去哪?」孫權開口,眉心蹙起。

「主公如果是擔心她醒不過來而不能去和親,大可放下這顆心。」陸遜言語不遜,沒有絲毫的尊敬可言。

語畢,陸遜抱著子凝離開甘露寺,也不去顧及身後的流言蜚語,這些東西,永遠不能在他的眼中停留。

子凝醒來時已經是在陸府。

「子凝。」子凝听到陸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知怎的,她忽然很想笑,只是淺淺地微笑。

「醒了?」子凝睜開眼,便看到了一臉憔悴的陸遜英俊依舊的臉龐。

他的臉龐此時只能用憔悴來形容,他下顎上的胡渣像那春草一般滋生出來,子凝一笑,這是苦澀地一笑,她沒有說話,而是用手輕輕地模上了陸遜臉上的胡渣。

刺刺的,踫到手上有些扎手。

手背被陸遜握住,子凝的手就這樣貼在陸遜的臉龐上,有些溫暖。

子凝的眼中有了一絲晶瑩,看他憔悴的樣子,必定是為自己擔憂了一場。

「伯言,你,還好吧?」子凝看到陸遜整個人仿佛都瘦了一大圈,擔心地問。

「連自己的身子都顧及不好,還來關心我?」陸遜有些責怪子凝,但是他手心的溫度還是傳遞到了子凝的身上。

「我睡了多久?」子凝隨口一問,漫不經心地伸出另一只手踫了踫陸遜的胡渣,有些想發笑的感覺。

他從未如此邋遢過,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一向就是那個面如冠玉,放肆不羈的諸葛均,而他因為照料自己卻變得如此憔悴,子凝有些想要苦笑。

可是下一秒陸遜的話說出口,子凝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半個月。」陸遜淡淡開口,眼眸中卻是滿含擔憂,他總能夠將自己的擔憂掩藏的很好,盡量不讓別人在言語中發現。14757150

「什麼?!半個月!」子凝驚呼,自己竟然睡了半個月!

「那劉備呢?他有沒有回蜀漢?」子凝擔心劉備仍在東吳糾纏不休,月兌口而出。zv0y。

「一醒來就問別的男人,你視我于何地?」陸遜略帶調侃地說道。

「別鬧,伯言,劉備難道還在東吳?」子凝問道。

「嗯。」陸遜頷首,眼底的擔憂愈發明顯。

「那二哥呢,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子凝擔心在昏迷的期間孫權會對陸遜起疑心。

「這世間除了你,還沒有人能對我怎麼樣。」陸遜還是半調侃地說道。眼角有些寵溺地看著子凝。

是啊,陸遜一向放肆不羈,也只有遇見了子凝,他才放下了他所有傲慢,只有子凝,能夠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子凝的心總算是釋然了,接而道︰「也對,甘露寺設宴,二哥原本就是打算請君入甕將劉備除掉,你的行為二哥不追究也是應當的。」

「你倒是還沒有睡傻。」陸遜寵溺地笑著揉了揉子凝的發。

「睡傻了誰幫你修面呢?」子凝一笑,又去模了模陸遜臉龐的胡渣。

「修面?你要幫我修面?」陸遜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子凝。

「你照顧了我大半個月,我應該有所補償吧。」子凝笑著方欲起身,一瞬間身子又重重地跌了回去,嘴角的笑意頃刻間全無。

「怎麼樣?」陸遜忙扶著子凝,將她重新安置在床上。

「我到底是怎麼了?」子凝模著疼痛的胸口艱難地說出口。這次的疼痛來的並不劇烈,只是在一瞬間之內出現,還是難擋。

「請遍了江東名醫皆道不出是何病狀。」陸遜開口,擔憂之色不減,反而更加濃重,「你昏迷這幾日,是我托人去沽名山莊找臣遠拿了幾帖要替你醫治的。」

「臣遠?!」子凝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錯了,又是張臣!

為何自己病痛發作陸遜也會想到要去沽名找臣遠的幫忙,難道是當日隆中水鏡先生宴席中自己和張臣的談話他也听見了?

不,不可能!子凝馬上否決了自己腦中的想法,以自己和張臣的武功,隔牆有耳絕對不會沒有發現,況且陸遜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不必疑惑,是天下傾城的阮青芍來陸府探望你時告訴我的。」陸遜淡漠開口,子凝在他的眼中依舊是一覽無余。

「青芍姐?她……她告訴了你什麼?」子凝有些心虛地問陸遜,子凝不希望陸遜知道自己的病情,想到半月前在銅鏡前可能到自己鎖骨處的那幾縷血絲時,子凝還是不寒而栗。

伯言,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她來去匆匆,就說如若你病情有變化一定要去沽名找臣遠。就是如此。」陸遜有些不耐煩地解釋給子凝听,他有些匪夷所思子凝為何要如此盤根究底。

「那就好。」子凝淺淺呼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還好伯言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否則,他又要勞心了。

「什麼叫‘那就好’?」陸遜竟然听到了。

「沒什麼,額,伯言,我餓了,我想喝點粥。」子凝故意避開話題。

陸遜看到子凝有了胃口便舒緩笑道︰「我馬上讓廚房去準備。」

陸遜離開後,子凝一個人起身,來到了梳妝台前。

半個月過去了,自己竟然昏睡了半個月,子凝看著銅鏡中愈發蒼白消瘦的自己,有些擔憂地扯開衣領,這一扯開,子凝愣是一驚!

鎖骨處的血絲一驚蔓延到了胸部,彎彎曲曲的樣子極為猙獰可怕,子凝心中一怔,難道這幾日伯言都沒有看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不過話又說回來,伯言是正人君子,換衣這種事情必然是讓府中女僕去做的,他沒有看到亦不是沒有可能。

子凝方欲起身去屋外呼吸一下空氣,門吱嘎一聲被打開,迎面而來一個熟悉瘦弱的身影。

「郡主!」來人進門後小跑到子凝身前,她的臉上一臉的淚痕,想必是剛剛哭過一場。

陽光太刺眼,子凝期限沒有看清楚來人,當來人熟悉的聲音響起時,子凝才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念遙?!」

「是我,郡主,念遙回來了!」念遙一把將子凝抱住,眼淚開始流下。子冷趙眼。

「念遙,真的是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沽名嗎?」子凝扶起念遙哭顫的身子,問道。

「郡主……」念遙有些泣不成聲,她看到眼前身子越發瘦弱的子凝,更是心疼不已。

「念遙,你怎麼了?難道是張臣待你不好?」子凝猜測到了這種可能,張臣一向冷漠難以接近,自從隆中壽宴之後,子凝對張臣有了抗拒的心理。

「不,不,莊主待我很好,吃住都是和莊里的人一樣的,郡主不必擔心。」念遙替張臣辯解道。

子凝自然是知道念遙對張臣的心意,早在見到張臣額第一眼,念遙便已經傾心于他。

也難怪,像張臣這樣的男子,世間怕是只有他一人,任何美人在他的面前都形如枯槁。

子凝方欲開口,門外便響起了一個聲音︰「如果我待她不好,難道我還允許她出現在你的面前來向你哭訴?」

慵懶的聲音,子凝不用看便知道是誰。

「莊主。」念遙去了沽名山莊幾個月也變得恭敬起來,她也會稱呼他一聲莊主了,看來她已經適應了沽名的生活,可是,她為什麼又要回來呢?

「臣遠,不要告訴我你回東吳是為了來看你父親的。」子凝調侃道。

「看來這半月的病痛倒沒有讓你失去生機,還學會了揶揄。」張臣直視子凝,他絕美的雙眸在屋內也是那般明麗。

子凝避開他的注視,轉而問念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郡主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說郡主你要嫁給劉備了,我不信,青芍姐卻告訴我這是真的,念遙知道郡主和陸將軍兩情相悅,現在一定很傷心,所以特意央求莊主讓我回東吳來看看你!」念遙眼角的清淚一直滑下,她是真的擔心自己。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要是被朝中有些大臣看到你還活著,我就救不了你了!」子凝擔憂地道。

「我知道,所以莊主擔心我的安危便親自送我來東吳。」語畢,念遙感激地看了張臣一眼,但是張臣一直眼視窗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念遙。

念遙,怕是你的一片真心要付諸流水了……子凝擔憂地看了一眼張臣,像他這樣冷漠的冰山,怎麼可能為一個人而動容,他此次前來東吳,必定是有目的的。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子凝看著念遙擔憂的樣子也很不忍心,便安慰她道。

「郡主,你不必瞞念遙,念遙知道你大病了一場,現在身子怎麼這麼瘦弱?」念遙打量了一下子凝,眼中的晶瑩又落了下來。

「我沒事,你看,這不就病愈了嗎?」子凝強忍住眼淚沒有讓它流下來,她不願意多一個人為自己擔心。

子凝的話音剛畢,一直緘默不語的張臣忽然悠悠出口︰「病愈?痴人說夢。」

「臣遠!」子凝怒視張臣,自己好不容易想要騙過念遙,卻被他輕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張臣別過臉,不語。

「郡主,你告訴念遙好不好,你究竟為什麼忽然的了這麼一場大病?念遙記得從小你的身子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會生大病啊。」

「我……是劉備。」子凝支支吾吾出口,想要把病情瞞下,就只能拿出劉備這個幌子。

「劉備!是因為劉備的提親嗎?」念遙追問。子凝只好點頭。

「郡主,你不能嫁給劉備,你一定要幸福!」念遙拉住子凝的手,道。

「事已至此,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子凝苦笑,半個月過去了,劉備依舊在東吳沒有回去,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娶回去。

「辦法一定會有的。」念遙含淚說道。

子凝晦澀一笑,搖了搖頭。這時,陸遜端著一碗清粥進來,看到了一臉漠然的張臣和淚眼朦朧的張臣,先是一愣,後而朝張臣微微頷首,走到子凝身邊。

「先喝粥吧。」陸遜將粥放到子凝旁邊的桌上,道。

子凝看著那一碗清粥,了無胃口,心中的愁緒席卷而來。

「郡主,你先養好身子要緊,至于提親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的。」念遙安慰子凝道。

子凝看了一眼陸遜,陸遜眼眸中的擔憂之色褪去了不少,反而是溫和一笑,示意子凝先喝粥。

子凝愣愣地盯著那碗粥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一陣反胃,干嘔了起來。

「郡主!」「子凝!」念遙和陸遜的聲音同時響起來。

子凝的身子被陸遜輕輕擁住,頓時覺得溫暖了不少。

「郡主,你快吃點東西吧,一定是許久沒有進食的緣故。」念遙端起那碗粥舀了幾勺放到子凝的唇邊,子凝看了一會兒,忽然哭了起來。

子凝將頭埋在了陸遜的懷抱當中,小聲抽噎。一旁的張臣臉上竟然也出現了擔憂之色。

「郡主,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傷心。」念遙的聲音很輕,子凝緩緩抬起頭,看到念遙的雙眸已經哭得通紅。

「念遙,你不必安慰我,我哭會兒就好,好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子凝牽強地一笑,眼角的眼淚滑下。

「在念遙印象中,郡主一直都很堅強,直到郡主的大哥去世,郡主只身前往隆中後,郡主開始變得脆弱了,然而自從遇見了陸將軍,郡主的心又溫和起來,不再那麼敏感了。」念遙強擠出一個笑臉,「所以,念遙真心希望郡主能夠和陸將軍在一起,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子凝看了陸遜一眼,的確,念遙說的對,是他給了自己這份安定,可是,如今的局面,是任誰都改變不了的。

劉備要取孫子殷,天下皆知。

「郡主,念遙今日前來,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念遙紅著一雙眼望著子凝,她的眼眸清澈地讓子凝不忍心去直視。

念遙又何嘗不是薄命的女子,本事名門之後,卻自幼被拋棄;原本以為父親認了自己就可從此安定,沒想到卻慘遭滿門殺害;她對張臣一見傾情,張臣對她卻冰冷無比,熟視無睹……

子凝凝眸念遙,一股苦澀涌上心頭︰「念遙,是什麼打算?」

「讓我替郡主嫁給劉備!」念遙低低開口,可是她的聲音卻是那般清靈。

話語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念遙神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她說出這樣的話未免太震撼……

「不行!」子凝回神,一口回絕,她自己無法承擔的痛苦,怎麼能夠讓念遙去承擔,況且那劉備是道貌岸然之徒,念遙怎麼可以嫁給劉備!

「郡主!念遙心意已決,從小郡主就待念遙如親身姐妹一般,顧家滿門抄斬要不是郡主和陸將軍還有莊主相救,念遙此刻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念遙此生,只願報答郡主大恩大德!」念遙道。

「念遙,你怎麼這麼傻?劉備是一個偽君子你知道嗎?我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做!」子凝回絕。

「念遙,你不必做此犧牲。」陸遜開口,他亦知念遙是為了自己和子凝能夠安然所以才這樣做的。

「不,陸將軍,念遙無悔!」念遙每個字都說的斬釘截鐵。

「替嫁絕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要是一旦被發現,不僅是我們都會人頭落地,整個江東百姓都會遭殃。」子凝道。

「劉備應該沒有見過郡主的真容吧?」念遙在來東吳的路上就听人提起過孫郡主在甘露寺會面劉備時是蒙著面紗的,如此,就好辦多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讓你去!」子凝正聲道。

「讓她去。」忽然,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整個屋室之內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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