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唯一放下畫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畫,直到身邊的人也停了筆才起身。舒 由四個老師將兩幅畫舉起來,左邊一幅是寵唯一的《急雨》,右邊一幅是阮繪雅的《小山春意》。
校長早跟身邊的人打了招呼,只要寵唯一不太不像樣子,最終結果肯定是她贏,畫舉起來的時候他也松了口氣,正要站起來宣布結果的時候,寵唯一卻開口了︰
「不如殷老師來作評判吧,他是我的導師。」
校長的話被噎住,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對殷白澤點點頭。
殷白澤起身的時候,寵唯一微微皺了眉,小步走到一旁坐下,輕輕放好腿,雙手交疊在前等著他的說辭。
阮繪雅也立到一邊,不免生出不滿,她的舉動,太不將人放在眼里!
校長心中不悅卻不表露出來,只是以眼神催促著殷白澤。
殷白澤細細看著兩人的畫,寵唯一的急雨斷荷,阮繪雅的淡泊小山,相比起來,寵唯一的畫工的確不如阮繪雅,但意境卻十分漂亮,這倒是出乎他意料的。
頓了頓,他開始宣布結果,「《急雨》雖然有些粗糙,但意境到位,算得上一幅好作品;《小山春意》手法上乘,十分細膩,意境悠遠寧靜,可以看出作畫者的功力。所以這兩幅作品,我認為《小山春意》更勝一籌。」
他話落音,寵唯一沒反應,學校里的一干人卻緊張起來了。然而這還不算完,殷白澤轉過去看著寵唯一,擲地有聲地道︰「寵唯一,你不適合水墨畫。」
「我輸了,無話可說。」寵唯一眼神都沒動一下。
阮繪雅也怔了怔,在她看來寵唯一的作品是很不錯的,天分在,只要稍加磨練就能出眾,但殷老師卻當眾否定了她的作畫能力……
「唯一本來就不畫水墨畫,怎麼適合水墨畫?!」一片沉靜中,殷素素突然站了起來,看著阮繪雅冷聲道︰「唯一擅長是油畫,水墨畫她只學了三天!」
殷白澤一怔,阮繪雅愣住,周遭的新生也紛紛轉頭去波瀾不興地坐在原地的寵唯一︰真的只學了三天?
「 當」一聲,宴廳的大門被推開,裴軾卿邁著長腿大步快而準地向寵唯一走去,挺拔的身姿和迫人的氣勢讓人移不開目光。校長連忙迎上去,陪著笑道︰「四少……」
裴軾卿抬手制住他的話,走到寵唯一跟前仔細打量過她的雙手,沒有看見傷口,眉頭皺起,他看向了她的雙腿。
高大的身軀在她跟前蹲下,裴軾卿輕輕撩起她的裙擺,目光在接觸到她膝蓋上一條長長的血痕狠狠一顫。
寵唯一擋住他欲觸的手,「別踫,疼。」
裴軾卿吸了口氣,放下裙擺改為握住她的手,另一手輕撫她的臉頰,鎖住她漆黑的眼瞳,低聲道︰「一一,對不起。」
ps︰大家除夕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