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教官寵小妻 096 思念

作者 ︰ 半點墨

「還沒想好畫什麼嗎?」陸雲蕭端著咖啡走進房間,對還在發呆的寵唯一道。舒 

寵唯一望了眼雪白的畫布,丟下筆,接過他手里的咖啡,道︰「沒有靈感。」

她嘴角噙著淺淡的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不如我們去鄉下走走,那里空氣好風景好。」陸雲蕭提議道。

「好啊,」寵唯一樂于響應,「叫素素他們一塊兒去吧!彗」

「他們已經去城里了,」陸雲蕭笑道︰「能要下午才回回來。」

「那好。」寵唯一點點頭。

兩人簡單地換了衣服和鞋子,背起工具包下了樓。凱瑟琳正在客廳里喝茶,瞥見兩人下來,笑道︰「要出去呀?貝」

「去鄉下,我和唯一一起。」陸雲蕭答。

凱瑟琳撇撇嘴,兩人一起就是不要她去吧。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她指了指車庫的方向道︰「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

是輛嶄新的悍馬,寵唯一模著車身,雙眼發亮,「真漂亮。」

「你會開車嗎?」陸雲蕭隔著車問道。

「會。」寵唯一躍躍欲試地點頭,「今天能讓我開車嗎?」

「現在不行,等到了鄉下的小路你再開。」陸雲蕭放下包發動車子。

車子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崎嶇,寵唯一懷疑地看著周圍,「這里的風景很好嗎?」

陸雲蕭神秘地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路雖然越走越泥濘,但四處卻越來越開闊,最後車子停在一片廣闊的湖前,湖水清澈映人,水邊綠草盎然,坐雪的樹一直從眼前延伸到遠處的高山,山的盡頭天色蔚藍,團綿的白雲的影子投落在湖面上,整個景色完整且融為一體。

寵唯一對著手心哈了一口熱氣道︰「真是沒來錯地方!」

陸雲蕭扔了一雙手套給她,指了指對面的山道︰「要不要上去看看?」

寵唯一戴上手套,道︰「山上還有什麼稀奇的嗎?」

「從上面看湖,心境不同。」陸雲蕭略微抬頭,望著遠處的高山。

寵唯一轉頭看著他的側臉,竟在他愉悅的神情中找到一絲迷惘,他這三年,究竟是怎麼過的呢?

走過一道斜坡,陸雲蕭先一步登了上去,轉身向她伸出手,「抓住我!」

和煦的笑容就和三年前一樣,寵唯一唇角不自覺牽起,遞出手去,隔著厚厚的手套握住他的手。

晚上就要回到主辦方訂下的酒店完成畫稿,所以在山上逗留了半天他們就回到了城里,本來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殷素素卻不肯閑下來,拉著她走街串巷,她連著其他幾個人手里提的全是她的東西。

「一一,冰淇淋!」殷素素本來好好看著衣服,又不知道眼楮瞟到什麼地方,一溜煙就沖出了店門。

「我實在沒勁了。」阮繪雅無奈地看著寵唯一,「走不動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何昭年殷勤地去接她手里的東西,「我幫你拿。」

寵唯一順道把自己的也送過去,「順便。」

何昭年就差用嘴叼著了,但這時也只能恨恨地看了寵唯一一眼。陸雲蕭對他道︰「我拿一些。」

何昭年一點也不客氣,分了一半給他。

走出店門兩步就看到殷素素在不遠處招手,手里捧著兩大盒冰淇淋。她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獻寶似的托到四人眼前,「你們吃嗎?」

四人一致搖頭,現在慰勞一下自己的腿比什麼都重要。

在廣場里找了長凳,幾個人就只剩下喘氣的勁兒了,殷素素依舊亢奮不已,把冰淇淋往阮繪雅嘴里塞,拗不過她阮繪雅只能吃了。

寵唯一見她朝自己走來,連忙抱過一桶,「得了,我自己吃。」

等殷素素心滿意足了,寵唯一手里的冰淇淋也差不多化成了水。暮色降下,陸雲蕭扔了她手里的東西,道︰「回酒店吧。」

晚上下起了小雨,吃的是自助餐,殷素素他們去拿菜了,寵唯一一個人趴在窗口望著外面的霓虹燈光,神游天外。

裴軾卿是第二天中午才到倫敦,先去查了他們預訂的酒店才發現人被陸雲蕭帶去了自己的別墅。比賽采風時間一結束,他們都會回到主辦方訂下的酒店,所以他並不急在一時,而是在附近找了酒店住下。

幾乎在寵唯一進城的那一刻起他就靜靜地找到了她,本來打算直接帶她回b市,但在親眼看到她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她會這麼笑完全是因為陸雲蕭,她在他身邊何時笑得這麼無拘無束?

微笑的假面具他以為她要戴一輩子,但只不過是一個人活過來的契機而已。

連日工作的疲憊和倦意涌上心頭,裴軾卿跟著他們回到酒店,直到夜色拉下帷幕,直到秋雨颯颯,他依舊站在樓下,凝望著窗邊的寵唯一。

忍不住點起煙,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又把煙頭碾滅,看見窗邊的人進去了,他才拉緊大衣轉身離開。

殷素素叫了寵唯一進去吃飯,她走到一半才想起手機還放在外面,轉身去拿的時候,無意瞥見了樓下的身影。

她一頓,拿起手機撥通了裴軾卿的號碼,眼楮卻盯著下面背對著她的人。

她看見他停下來拿出手機,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自己這邊響起了被掛斷的忙音。

寵唯一不自覺縮了縮胳膊,注視他消失在車流中。

「一一?」殷素素疑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就來。」她高高答應了一聲,呆愣了三秒後才離開窗邊。

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飯,終于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了,寵唯一疲憊地躺在床上,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想起了剛才的背影,一個問題呼之欲出︰那個人是裴軾卿嗎?

翻身坐起來,她望著空白的畫布,手心發癢,大步走過去,調色揮筆,將腦袋里的東西盡數揮灑在畫布上。

她也許看到了一些和平時不一樣的東西,裴軾卿的寂寞?裴軾卿的孤獨?裴軾卿的……思念?

思念?寵唯一的筆停在這個檔口,腦子就快要運轉不過來,畫布上在秋雨披靡的夜晚頹然離開的背影竟然能和「思念」兩個字掛上鉤?

「思念……」在旁邊寫下這兩個字,寵唯一不自覺笑了笑,裴軾卿應該在b市,怎麼會到倫敦來。

轉頭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凌晨一點了,她揉了揉僵硬的胳膊,取過白布把畫蓋上,又重新布置好畫架開始畫明天要交的比賽作品。

「唯一,你的畫在哪兒?」殷素素使勁拍著浴室的門,嚷道︰「要上交了!」

寵唯一泡在熱水里,剛剛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听到她叫自己,努力睜了睜眼楮,「就放在外面,你自己拿!」

殷素素和阮繪雅調頭去取畫,地上放著一幅湖景,天空的部分好像還沒完成,殷素素又拉開畫架上寫著「思念」的白布,轉頭看著阮繪雅,「到底是哪幅?」

阮繪雅想了想,指著《思念》道︰「應該是這個吧,地上那個好像沒完成。」

「還是問清楚。」殷素素提高了聲音沖浴室喊︰「唯一,有兩幅畫,到底是哪一幅?」

寵唯一腦子不清楚,兩幅畫?參賽不是只要一幅畫嗎?

被熱水一燻,她又閉上了眼楮,意識逐漸飄離。

「這個人很眼熟。」殷素素端詳著畫突然道。

「誰?」阮繪雅好奇問道。

裴軾卿!殷素素腦子總算靈光了一回,這個背影的確是裴軾卿的!

心思轉了轉,寵唯一竟然把這幅畫命名「思念」,恐怕不止是一幅畫那麼簡單,如果這幅畫得了獎,陸雲蕭也不會那麼猖狂,她對文優也能交差了!

喜滋滋地抱起畫,她對阮繪雅道︰「就是這個了!」

阮繪雅看了眼窗外,指著地上的畫道︰「今天是晴天,這幅畫不用遮一下嗎,可能要出太陽。」

殷素素差點就忘了這茬,連忙把地上的畫放在畫架上蓋好,徹底的「掩人耳目」之後,將《思念》包好帶出了房間。

熬了一個通宵,寵唯一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天,晚上才醒,期間殷素素因為心里有鬼來看了她三次。

所以,現在寵唯一披著毯子抱了一碗粥慢悠悠地喝著,一邊看著對面她絞著手指欲言又止的樣子。

直到粥見底,殷素素的口還是沒能張開。

寵唯一放下碗,睨著她,口氣哀重道︰「素素,你是不是綁架了昨天那個畫家?」

「沒有啊!」殷素素傻愣愣地搖頭。

「那你殺了何昭年?」寵唯一挑眉。

殷素素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說什麼呢?」

「那不然呢?」寵唯一聳聳肩道︰「什麼事讓你這麼難開口?」

殷素素一臉難色,小心看了看畫架旁,吞吞吐吐道︰「那個我今天早上幫你交了畫……」

寵唯一順著看了一眼,「嗯,怎麼了?」

「我交的是裴軾卿那一幅……!」殷素素視死如歸地說完就抱住了頭,「你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寵唯一愣了一下,走過去扯了畫布,上面果然是湖景。

殷素素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一一,你生氣了嗎?」

寵唯一搖搖頭,現在換畫已經來不及了,如果早上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可能還來得及。

摩挲著白布,她笑眯眯地道︰「素素,不錯啊,懂得掩蓋痕跡了?」

殷素素立馬舉起三根指頭發誓,「我保證,這是阮繪雅做的!」

「什麼是我做的?」阮繪雅剛跨進門,一頭霧水地問道。

「這個白布是你讓遮的吧!」殷素素理直氣壯地道。

阮繪雅點點頭,還是不明白,「油畫不是不能曬太陽嗎?你的窗簾又沒拉上。」

「畫交錯了。」寵唯一輕描淡寫地道。

「交錯了?!」阮繪雅吃驚道︰「怎麼會?這幅湖景不是沒有完成嗎?!」

寵唯一撫模著天空的部分,道︰「並不是沒有完成,只是我上色比較淺。」

阮繪雅變了臉色,「那怎麼辦,要不我們現在去把畫要回來?」

寵唯一戳了殷素素一指頭,「自己做錯了事還拉別人當替身。」

殷素素揉著額頭笑嘻嘻地道︰「可是我覺得四爺的背影正點啊,說不定評委是個女的呢!」

寵唯一哭笑不得。

「畫拿不回來了,將錯就錯吧。」她道。

阮繪雅卻很難過,「都是我沒有問清楚,要是因為這個你沒有拿到獎……」

殷素素拍著她的肩膀,「又不是你的錯,反正一一也不生氣,得不得獎有什麼重要的。」

「嘀嘀嘀……嘀嘀嘀……」

「一一,你電話響了。」殷素素道。

寵唯一從被窩里模出電話,是翟薄錦打來的。

「唯一,四少生病了。」翟薄錦的聲音很是低沉,「他今天中午從倫敦回來就開始發燒,也不讓人打針……他在倫敦見到你了嗎?」

寵唯一心里「咯 」一下,顧不得其他,連忙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睡著了。」翟薄錦道︰「還是不肯吃藥打針……你什麼時候回來?」

「比賽已經結束了,我馬上就回去,」寵唯一頓了頓道︰「反正他睡著了,你讓醫生悄悄給他打針。」

翟薄錦的笑差點就沒憋住,吞了一口口水才道︰「我怕他起來斃了我和醫生。」

「三十歲的人生病竟然不打針吃藥!」寵唯一匪夷所思,「他難道睡著了還會叫‘媽媽’?」

翟薄錦心底嘖嘖稱奇,真是沒見識過不知道,寵唯一的嘴巴竟然也這麼毒。

「那倒沒有,」翟薄錦看了眼坐在床邊的裴軾卿,道︰「他叫你的名字了。」

寵唯一沉默了一下,緩了緩聲音道︰「反正,先讓他吃藥吧,我回去以後再去看他。」

翟薄錦掛了電話,轉頭睨著裴軾卿,「現在滿意了?」

裴軾卿挑挑眉,得意之色不在話下,「我說的沒錯。」

「就是打個噴嚏的事,竟然也能讓你靈感爆發,」翟薄錦搖頭,「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騙人家小姑娘擔心有意思嗎?」

「騙人是沒意思,」裴軾卿掀開被子躺進去,「但是知道她關心我這很重要,我先睡了。」他說著打了個哈欠。

翟薄錦知道他這幾天的確沒有休息好,也不和他玩笑,撇撇嘴離開了房間。

走出門他才深呼了口氣,使勁拍了拍心口的位置,苦笑不止︰裴軾卿不僅是他是上司,還是他的兄弟,寵唯一好像也動了心,撮合撮合兩個人,也沒什麼的……

寵唯一早上八點抵達b市,翟薄錦老早就在外面候著了,一雙因為熬通宵打牌而布滿血絲的眼楮更讓她堅信了裴軾卿病的不輕。

話沒說出口,寵唯一竟然眼眶發紅,「裴叔叔他怎麼樣了?」

翟薄錦倦意十足地道︰「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剛才才退了燒,睡著了我才出來的。」

其實寵唯一忽略了一個問題,裴軾卿就算生病也輪不到翟薄錦去照顧,更不可能衣不解帶在薔薇園守了一夜,不過她現在腦子根本就沒轉過彎來。

陸雲蕭冷眼看著翟薄錦做戲,「四少是軍人出身,身體應該比普通人好上幾倍吧!」

翟薄錦打著哈哈,「身體再好也有生病的時候。」

寵唯一有些為難地看了陸雲蕭一眼,想走的話卻說不出口。

「我送他們回去,你放心。」陸雲蕭溫柔地拍拍她的頭。

寵唯一上前抱了他一下,退開兩步笑笑,「再見。」

看著車子離開,陸雲蕭的臉上的笑一絲一絲抽干淨,懷里的溫暖全部散去,沒留下一點溫度。

殷素素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忙不迭給文優報告戰況。

翟薄錦把寵唯一送到薔薇園就離開了,揚言要回去補眠。

寵唯一加快步伐走到二樓,推開裴軾卿的房門,一眼就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團,他正背對著她的視線。

床頭上放著沒有動過的藥,杯子里的水還沒涼透。

輕手輕腳地重新接了一杯開水過來,她輕輕靠著床坐下,試探性地道︰「裴叔叔?」

裴軾卿沒有動靜,寵唯一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燒真的退了。

眼楮下面有淡淡的顏色,胡茬子也青幽幽地冒出來了,頭發也睡的亂七八糟,這樣「頹廢」的裴軾卿跟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但卻更好玩兒。

寵唯一壞心一起,捏住他的鼻子不讓他喘氣,不過一秒鐘又放棄,虐待生病的人,實在不厚道。

再模模他的額頭,只要退了燒,好好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正要離開,可手還沒收回來就被他一把攥住,裴軾卿的眼神沒有半點剛睡醒的迷蒙,反而亮得出奇,灼灼看著她。

「你醒了?」寵唯一有一絲尷尬,不知道剛才捏他鼻子的時候……

「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裴軾卿握著她的手坐起身,戲謔道。

寵唯一抽手沒有抽出來,一點也不心虛地對上他的眼楮,「我怎麼你了?」

「剛才捏我鼻子的是誰?」裴軾卿笑問道。

「你睡昏頭了。」她煞有介事地道︰「我才剛剛到。」

裴軾卿用下巴指了指那杯水,「早上倒的水,現在還冒熱氣?」

「張伯倒的。」寵唯一臉不紅氣不喘。

裴軾卿把她拖到懷里,捏著她的鼻子道︰「寵唯一,你的嘴巴就不能老實一點嗎?」

寵唯一紅著臉,撥開他的手,懷疑地看著他,「你真的生病了?」

裴軾卿抬眉,「藥都擺在這兒了。」

「哦,那吃藥吧。」寵唯一把藥往他手里一塞,趁機月兌離他的鉗制。

裴軾卿吞下藥片,又接過她遞來的水,再苦的藥都像兌了糖一樣,與其強硬帶她回來,不如讓她主動回來……自己的決定果然是沒錯的。

ps︰緩沖階段,大家給力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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