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教官寵小妻 151 裴軾卿的母親

作者 ︰ 半點墨

最終阮家的事也沒鬧得了幾天,雖然阮尚被帶走的消息見了報,但是幾天之後又經媒體證實控告證據不足,放了出來。

寵唯一不知道裴軾卿是怎麼安撫文家的,總之這門婚事是取消了。阮繪雅和何昭年隨後各自回家,好像中間的屏障也掃清了,父母再怎麼大罵都咬牙撐了下來,可以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周一的時候見到兩人如膠似漆地來上學,寵唯一不禁會心一笑,偶爾調侃一下殷素素羨慕嫉妒恨。

「唯一,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阮繪雅拍上她的肩膀,笑道︰「我和昭年要好好謝謝你呢!」

「我呢我呢!」寵唯一還沒說話,殷素素就湊了上來,一臉興奮地道︰「是我打電話叫唯一來的呢!嫫」

「當然是一塊兒去。」何昭年走到阮繪雅伸手,手自然地擱在了她腰間,阮繪雅有點不好意思,卻沒有拒絕。

只有四個人,他們就去了學校外面的火鍋店,點上各自喜歡吃的菜,殷素素又獨自要了兩碟小米椒。

阮繪雅看了她碗里紅燦燦的一堆,笑道︰「素素還真是愛吃辣。律」

殷素素自鳴得意,「我敢打賭,在B市沒幾個人吃辣能贏過我!」

寵唯一四處看了下,道︰「這里的生意真不錯。」

何昭年一邊洗筷子一邊道︰「當然了,就是為東維開的,這條街都是靠東維的學生養。」

見他把筷子端端正正放在阮繪雅面前,寵唯一用手托著下巴戲謔道︰「紳士服務的對象只有一個嗎?」

何昭年笑得像朵向日葵,他好脾氣地又洗了兩雙筷子放在寵唯一和殷素素面前,笑道︰「你們倆都是我的恩人,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殷素素笑眯眯地道︰「一頓飯可滿足不了我,飯後的甜點……」

「我請客!」何昭年拍著胸口道。

幾人吃的高興,何昭年又叫了啤酒,阮繪雅跟寵唯一一樣很少沾酒,所以席間就只有他跟殷素素兩人對拼,狠下勁要把對方灌醉一樣。

又有兩人走進火鍋店,店里的服務生連忙迎上去,「兩位要點什麼鍋?」

「鴛鴦鍋。」歐陽雪薇笑著道。

寵唯一听到她的聲音就回過頭去,正好跟裴爾淨打了照面,後者齜牙咧嘴地看著她,那模樣仿佛把她撕了也不解恨!

裴爾淨覺得冤枉,要不是她出的什麼餿主意去追求歐陽雪薇,他根本不用來這種油膩膩的火鍋店回味什麼狗屁大學生活!

「隨便坐。」歐陽雪薇並沒有看到寵唯一他們,而是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

火鍋店里很吵,殷素素的河東獅吼被淹沒在其中,並不是太明顯。

寵唯一笑了笑,原本跟老太他建議讓他跟歐陽雪薇相親就是鬧著玩兒的,沒想到他還真沾上了手,不過他一臉不情願明顯取悅了她!

「二少不習慣這種地方吧。」歐陽雪薇笑睇著對面的男人,她看得出來他從一開始就對自己不上心。

裴爾淨聳聳肩,沒有回避這個話題,「平時很少來這樣的地方。」

「二少是在國外修的大學,不知道我們的樂趣。」歐陽雪薇幫他調好蘸水,刻意問了他不吃哪些東西。

裴爾淨肯定是不會吃蒜的,因為那會影響接吻質量,歐陽雪薇一听就笑了,「果然和傳聞一樣。」

「什麼傳聞?」裴爾淨見她笑的那麼開心,不禁問道。

「二少可別裝傻,你的花名在外,這點事還要我明說嗎?」歐陽雪薇打趣道。

裴爾淨玩味地看著她,「知道我的底子還敢跟我相親,你就不怕吃虧?」

歐陽雪薇並沒把他的話當真,道︰「別說二少佔不到我的便宜,就算佔,也是我佔了便宜,裴家這棵大樹,誰都想靠一靠呢!」

裴爾淨知道她故意這麼說,神情霎時變得慵懶起來,「歐陽小姐也是明白人。」

「嗯,很明白。」歐陽雪薇此時已經把裴爾淨看成她的同行,能拉攏最好,不能就能避則避,「我知道二少為什麼找上我,只是不知道猜測的準不準。」

「哦?」裴爾淨眯起眼楮,「既然知道,為什麼又要說猜測?」

「沒有證據的事只能算是猜測。」歐陽雪薇頓了頓道︰「二少是為了榮佑世來的吧?」

裴爾淨發現他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至少小看了她的勇氣,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把話挑明。

「榮家老太爺病情好轉這事想必你也知道吧,我跟榮佑世已經分手了,他現在恐怕已經抵達加拿大。」歐陽雪薇帶著公式化的笑容道︰「怎麼選擇戰略伙伴我還是看的清楚,所以二少不必擔心。」

裴爾淨手指放在大腿上有節奏地敲打著,他在審視對面的女人,思量她話里的真假,她果然是為了歐陽集團才和榮佑世在一起?這麼快又分開,是煙霧彈還是……

歐陽雪薇並不急于取得他的信任,何況信任也不是嘴上說就能有的,時間一長,什麼都能看出來。

目前來說,B市最大的兩棵樹緊緊抱在了一起,現在去找事不是等于找死嗎?

裴爾淨只消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他輕佻地支起身體,笑睇著她曖昧道︰「我對你很感興趣,歐陽小姐喜歡在什麼地方?」

歐陽雪薇在商場打拼這麼久,男人眼珠子一轉她就能看出他們在想什麼,裴爾淨這樣,就是赤.果果的***擾!

微微一笑,她道︰「我對染上艾滋沒有太大的興趣,如果二少有需要,我可以為你介紹一家醫院,對這方面的病很有研究。」

裴爾淨眉頭一跳,神色冷下來,她竟然敢這麼諷刺他?!

歐陽雪薇還是保持著笑容,仿佛剛才堪稱惡毒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裴爾淨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對寵唯一戲謔的笑視若無睹。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還真是沒錯,兩個性格完全不對盤的人怎麼能好好相處呢,歐陽雪薇恐怕也忍耐夠了!

不到半分鐘,裴爾淨又罵罵咧咧地回到了火鍋店。

這回寵唯一干脆走上去,笑意盈盈地問道︰「二哥,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車胎被人戳爆了!」裴爾淨氣惱的抓抓頭發,「東維外面這是什麼狀況,大白天放在這兒的車都能被放氣!」

寵唯一跟歐陽雪薇打了招呼才道︰「這里不是有現成的休息地方嗎,你先等會,說不定等會兒車胎自己就好了。」

裴爾淨氣不打一處來,但心思自己跟兩個女人計較太多也丟臉,于是就拉開凳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沒過一會兒裴善原就到了,親自進來請了他大少爺。

歐陽雪薇起身道︰「三少,又見面了。」

裴善原溫和地點點頭,轉而對裴爾淨道︰「走吧。」

裴爾淨邪邪一笑,勾住他的肩膀道︰「喲,老三,跟歐陽大小姐認識?」

裴善原對他的調侃早就免疫了,面上並沒有太大波動,只道︰「在私人宴會上見過一面。」

「上次的事謝謝三少幫忙。」歐陽雪薇端著優雅的笑容︰「下次選個正式的地方請三少吃飯當做道謝。」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裴善原不怎麼領情。

歐陽雪薇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卻也沒有多做邀請。

裴爾淨還想說什麼,裴善原一把扣住他的嘴,面無表情地道︰「我很忙,沒空當你的司機!」

看著裴爾淨被拖出去,寵唯一笑眯眯地沖兩人招手,「二哥三哥再見!」

送走了兩人,寵唯一回過頭來對歐陽雪薇道︰「歐陽小姐不如和我們一起坐吧?」

「不用了,」歐陽雪薇道︰「我公司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改天再請寵小姐吃飯。」

寵唯一抿唇笑了笑,「這才幾天不見,歐陽姐姐跟我就變生疏了嗎?」

歐陽雪薇垂眸笑笑,短俏的頭發貼在頰邊,有說不出的中性嫵媚,「那好,唯一。」

「改天再出來聚聚。」

再回到自己那桌,寵唯一只看到兩個醉鬼毫不自知地踫著杯,還嘻嘻哈哈地唱歌。

好不容易把他們收拾回去了,寵唯一只覺得手臂都在打顫,平時看殷素素蹦蹦跳跳的還覺著挺輕盈,這樣一扶……果然體重還是到位了。

傍晚回了裴宅,這幾天裴軾卿不在家,老太太讓她回家陪她兩天。

寵唯一也正好解悶兒。

說起文家訂婚的事,老太太是一點兒都沒懷疑到她身上,看到報紙後好一番唏噓,說什麼學問好的人也會做這麼見不得人的事,後來的事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阮尚的名聲蒙了污點這是不能更改的。

「唯一,你過來。」鐘毓秀托著一本相冊從樓上下來。

看那相冊老舊,寵唯一興致勃勃地湊過去,笑道︰「難道有軾卿小時候的照片?」

鐘毓秀點點頭,笑呵呵地道︰「他們四兄弟,就老四小時候長得漂亮,其他三個遠遠不行。」

「是嗎?」寵唯一好奇起來,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鐘毓秀滿臉慈祥地翻開舊照,指著上面的照片一張一張跟她說。

很厚的一疊照片都是拍的裴家的四個孩子,有睡覺的有吃飯的,搞怪的扮可愛的,總之什麼模樣都有,看到裴軾卿的果照時寵唯一忍不住笑起來,原來他小時候就很翹了……

鐘毓秀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就跟著往下翻,後面就是一些家庭合照。

「可惜兒媳婦生老四的時候過世了,這里的照片沒一張他們倆的。」她一邊感嘆著一邊指著照片上裴耀海身側的女人道︰「這個就是你媽。」

寵唯一的笑容瞬間停滯,她仔細看著照片上女人的容顏,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喉嚨有些干,「這就是軾卿的媽媽嗎?」

「是啊,」鐘毓秀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娓娓道來︰「你不知道她為了老四受了多少罪,一會兒說是胎位不正,一會兒說是不能順產,那些天把家里的人急得上躥下跳的,不過最終還是順利生下了老四,只可惜人不在了……」

寵唯一扶住她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復生,媽這是用命在保全軾卿。」

鐘毓秀又是一陣長吁短嘆,寵唯一卻開始走神,腦子里開始咆哮,如果這是裴軾卿的母親,那書房暗格里畫上的女人又是誰?!

她頓了頓,從鐘毓秀手中拿過相冊一頁一頁地翻,目光專注地尋找著有關裴軾卿母親的照片,但卻沒有一張是關于薔薇的,反而很多照片里都看到了百合。

還記得當初她問爺爺裴軾卿的母親喜歡什麼花的時候他回答的是百花,後來裴軾卿說起那幅畫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裴軾卿的母親偏愛這兩種花,但是現在看來……

勉強笑了笑,她問道︰「我媽她……喜歡什麼花兒呢?」

鐘毓秀翻開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百合道︰「就是這個,百合。」

寵唯一混亂了,照片里的女人和畫里的女人根本就是兩個人,鐘毓秀肯定不會騙她,因為這些照片做不了假,但是裴軾卿也沒有必要騙她,因為他根本就不知曉她已經知道了那張畫的存在!

這兩個女人根本就不一樣,面孔不一樣,五官沒有一點相像,喜歡的花都不同……這究竟……!

突然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寵唯一頓了一下,再低頭去看照片上的人時,似乎也冷靜下來了。

裴軾卿認定的母親和鐘毓秀認定的母親根本不一樣,難道……難道裴軾卿根本不是裴家的血脈?!

不會的,寵唯一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明明裴軾卿跟裴耀海,甚至是裴亦庭都長的很像,怎麼可能會不是裴家的人!

目光定格在照片上,她突然有些明白裴亦庭告訴她那張畫的原因了,不是因為冷薔薇,而是因為裴軾卿的母親!

裴亦庭知道裴軾卿不是裴耀海跟楊晨的兒子!

寵唯一手不自覺攥緊,難道說,裴軾卿是裴耀海的私生子?!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裴軾卿五官帶著裴耀海的影子,卻把另一個女人當做是他的母親!

但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畫上的女人的身份就絕對不能曝光!「說起來,也是時候去拜祭一下晨晨了,」鐘毓秀道︰「她是老四出生那天去世的,所以老四不喜歡慶祝生日,也不會在那天去看她。」

「這樣吧,」她對寵唯一道︰「你跟老四說說,抽個時間跟他三個哥哥一塊兒去掃掃墓。」

「好。」寵唯一還沒有去拜祭過她的母親。

時間就定在周三,裴爾淨和裴善原都按時回來了,站在楊晨墓前的時候,就連裴爾淨也顯得格外認真,沉眉肅穆的樣子都有點不像他了。

寵唯一下意識看了裴軾卿,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宛如深遠的大海,無風無浪。

又看了看裴亦庭,很遺憾同樣是一點多余的情緒都沒有。

裴亦庭三人拜祭完之後就先走了,獨留裴軾卿和她在墓前。

三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裴軾卿才蹲身下來撫模著一下照片上的人,又整理好旁邊的百合花後,沉靜地默默注視著墓碑。

離開墓地之後,寵唯一見他面色難看,猶豫良久還是問道︰「裴叔叔,她不是你的母親吧!」

「嘎吱……!」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尖銳刺耳,寵唯一被拋了過去,但馬上又被一雙手臂扶住,她回過頭,對上裴軾卿陰晦的眼神。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裴軾卿才放開她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你書房暗格里的素描了。」寵唯一咬咬唇道︰「今天女乃女乃又給我看了伯母的照片,但你說母親喜歡薔薇花。」

裴軾卿扯了扯唇角,半晌才嘆道︰「楊晨的確不是我母親,我的母親叫喻蘇,生我那天也死了,但是我卻連拜祭她都做不到。」

寵唯一心疼他眉宇間籠上的自嘲,伸手環住他的肩膀道︰「沒事的,沒事的。」

裴軾卿握住她的手,十分平靜,他微微笑道︰「這三十來年我也習慣了。」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四少爺,但是老爺子只準我叫楊晨母親,甚至也沒有告訴我她的墓在哪里,只有喻蘇這一個名字。但是一個名字又能知道什麼,說不定也是個化名。」

「裴叔叔,你很想找到她嗎?」寵唯一輕聲問道,就算只有一個名字,他肯定也會拼盡全力去找。

「私下找過,但找不到,後來就不找了。」裴軾卿語調平緩,將哀傷投入刻板中,不露絲毫痕跡。

「我是老爺子和喻蘇背著楊晨懷上的,正巧那時候楊晨也懷孕了,就有那麼巧的事,她們兩個人竟然在同一天生產。楊晨母子都沒保住,雖然我順利出生,但喻蘇也死了。」

寵唯一不想再听到他用這樣的語調說話,抱緊他沉聲道︰「裴叔叔,別說了,別說了,我不問了!」

「傻丫頭,」裴軾卿模模她的頭頂,頓了頓又道︰「後來的事情就很容易想到了,老爺子把我抱回裴家,說是楊晨的第四個兒子。」

「老爺子是真的很喜歡喻蘇,對我比對老大他們都好。」

可是這樣蒼白的愛只會讓人覺得無奈,如果,如果當時楊晨沒有出事,裴軾卿這一輩子是不是都不能見光?

心中充盈著濃重的哀傷,寵唯一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只能用縴細的手臂緊緊抱住他,把自己的心意傳遞給他。

裴軾卿由始至終都沒有表露出半分脆弱,他埋頭在她頸子里,呼吸也和平常一樣平穩。

「裴叔叔,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寵唯一心中不安。

「沒有。」裴軾卿斬釘截鐵地道︰「只有老爺子和我。」

「但是……」心中不好的預感被驗證,寵唯一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才道︰「書房里的照片是大哥拿給我看的。」

裴軾卿眉心一擰。

「當時我只是單純以為他要誤導我誤會你和冷薔薇,直到今天看到照片……」寵唯一慌亂地看著他,「他會不會……」

「不會,」裴軾卿下意識道︰「他要是想動手,不用等到今天。」

寵唯一轉念一想覺得有道理,只是這樣的事無異于頭頂上懸了一柄劍,隨時都有可能刺進他的咽喉,讓人不能不害怕!

「那大哥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何況我怎麼說也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沒有問題的。」裴軾卿拍拍她的臉頰。

寵唯一緩緩吐了口氣,裴家人從來不會授人以柄,沒想到裴軾卿竟然有這麼大的把柄落在裴亦庭手上!

「我就是害怕,」她握著他的衣服,仰起小臉望著他,「如果大哥說出了這件事呢?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的,裴耀海的作風問題馬上就會被提出來,雖然裴家勢力大,但是不代表沒有人敢落井下石,到時候那些人就會像瘋了一樣攻擊裴家……!

裴家!寵唯一一頓,對啊,就算是為了裴家,裴亦庭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心里總算放松了一點,比起這樣的親情,她更寧願相信共同的利益。

「這件事你會跟大哥說嗎?」她又道︰「二哥和三哥是不是也已經……」

「現在不確定,看看再說。」裴軾卿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必須要謹慎處理,他一向敬重的大哥,一直以來,究竟又是用什麼眼光在看待他?

把寵唯一送回薔薇園後,裴軾卿就直接去了裴亦庭的別墅。

面對他的突然到訪,裴亦庭還驚訝一下,裴軾卿有好幾年都沒到過他這兒了。

「大嫂在嗎?」裴軾卿問道。

「在部隊里。」裴亦庭應了聲,轉而道︰「你現在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書房里的畫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裴軾卿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

裴亦庭竟然笑了,「寵唯一果然是個人精,這麼快就把這事串在一起了……」

他說著抬起頭來,看著裴軾卿道︰「老四,你怎麼想?」

「大哥一直是我敬重的大哥,」裴軾卿道︰「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裴亦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去倒茶,邊道︰「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我對這些看得很開,你為裴家,帶來的不僅僅是榮譽。」

裴軾卿接過茶杯,徑直問道︰「老二老三知道嗎?」「他們倆,包括女乃女乃在內,都不知道。」裴亦庭復又坐在他對面,微微勾唇道︰「老四,現在這件事只有我們和爸知道。」

「是老爺子告訴你的嗎?」裴軾卿暗暗松了口氣。

「你覺得依爸的性格會讓第三個人知道嗎?」裴亦庭搖頭道︰「恐怕他連你也不會說。」

裴軾卿點頭,這的確是他偶然發現的。

「我把我們四兄弟的頭發拿給化驗所化驗,你想都想不到出現了什麼結果,」裴亦庭意味不明地笑,「除開你的事,還有一個人的基因,不屬于我們裴家。」

裴軾卿緩緩擰起眉,「是誰?」

「老三。」裴亦庭對他沒有半分隱瞞,「我記得老三是爸媽外駐幾年後帶回來的孩子,如果媽有身孕不會瞞著家里,但我記憶中沒有老太太提起這件事的片段。或許是我記岔了,也有可能老太太也知道這件事。」

「這麼說來,老三是爸媽領養的。」裴軾卿說出結論。

「很正常,也許是收養了曾經戰友的孩子。」裴亦庭道。

裴軾卿點點頭,「老三不知道就算了。」

「這件事我只對你說了,」裴亦庭深深凝視著他,「你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裴軾卿很清楚,裴亦庭家里上上下下的事都沒有瞞著他,就變相地說明了將來老爺子的位子要交到他手里,並且,就算老二老三起了心思,他們也始終會站到一條線上!

沒有什麼比這樣的保證更讓人放心了。

「不過,」裴軾卿的表情早已不像來時那樣凝重了,反而帶了一絲輕松的笑,「你也真無聊,竟然做這種事。」

裴亦庭聳聳肩,「有個搞研究的朋友說對裴家的基因很感興趣,怎麼也想解剖一個,比起解剖,我覺得貢獻四根頭發損失較小。」

「你的朋友……」

「他很安全。」裴亦庭把玩著手里的杯子,又道︰「榮佑世回加拿大了。」

「榮老太爺身體不錯。」裴軾卿的話里听不出是什麼意思,轉念又問道︰「蘭斯蘭特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裴亦庭唇邊噙著冷笑,「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嫌日子太平了。」

「悠著點,」裴軾卿看穿他的心思,「收購蘭斯蘭特的錢還有我的一份。」

裴亦庭笑意擴大,「放心,不會讓你虧本的。」

裴軾卿的本早就回來了,現在是純收入,就算不工作,光TT的分紅也夠他逍遙一輩子了。

掃了一眼時間,他道︰「我先走了。」

「代我向唯一問好。」

*

寵唯一在客廳里坐立不安,終于等到裴軾卿回來了,見他神色輕松,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撲上去抱住他道︰「我真怕你們交涉破裂。」

「傻。」裴軾卿抱了她一下,而後牽起她的手,柔聲道︰「跟我來。」

穿過長長的走廊,裴軾卿推開書房門,帶著她來到書架前,伸手取下暗格的盒子,將里面的畫拿了出來。

撫模著上面的人,裴軾卿道︰「這是我依照老爺子那里的一張照片畫的,薔薇是我加進去的,我听老爺子說她最喜歡薔薇。」

寵唯一坐在他身上,偎依著他靜靜地看著畫中人,微笑道︰「媽媽長的很美。」

「那張照片還是小時候見過,」裴軾卿伸手環住她,「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了。」

「照片上的肯定更漂亮一點兒。」寵唯一笑道︰「因為裴叔叔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是遺傳了她。」

裴軾卿朗聲而笑,捏捏她的鼻子道︰「形容男人不能用好看。」

「但是確實好看啊,」寵唯一自豪道︰「我老公,不僅身材好,廚藝不錯,又會照顧人,而且很聰明,長相也無可挑剔,可以說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恭維我也不管用,不會讓你多吃一塊點心。」裴軾卿眼里都寫著愉悅,他想和她分享自己的一切,母親的秘密,就是他向她更近了一步,總有一天他們會融為一體,永遠也分不開!

「討厭!」寵唯一嬌嗔地輕推了他一下。

「一一,」他握住她的手,緩緩將素描放在他手上,看著發黃的紙張,鄭重道︰「我把它交給你了。」

寵唯一用清澈的眼瞳望著他,突然抽走他手里的素描放回盒子里,腳步輕快地將盒子放回暗格里,而後旋身沖他一笑,嬌媚又俏皮,「裴叔叔的秘密,我們一起守護!」

裴軾卿拍拍身邊的位置,眸色沉了沉,「一一,坐過來。」

寵唯一剛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他拖入懷中,急切而熱烈的吻就凶猛地壓下來,尋找著她的唇!

舉手抱住他,寵唯一生澀地回吻著他,雖然兩人親昵過很多次,但她好像始終不精通這個,生女敕又緊張的樣子讓裴軾卿恨不得把她活吞下肚,走哪兒帶哪兒,再也不讓別人瞧見!

順理成章的,兩人倒在沙發上,情.欲就像潮水一樣沖擊著兩人,衣服褲子迅速被扒下,凌亂地疊在一起,無聲演繹著曖昧。

「一一……!」裴軾卿低沉又急促地喚著她的名字,心急的樣子就像洞房花燭夜里的新郎,莽撞又激動。

「裴叔叔……」寵唯一早就沉溺在他魔術一樣的挑.逗下,全身無力依附他的時候,听到耳邊魔咒一樣的呢喃,她就忍不住回應。

裴軾卿的表現就像野蠻人,僅僅靠孔武有力的身體去征服女人,饒是這樣,寵唯一還是察覺到他的忍耐和溫柔。

「老公,」她摟住他的脖子,閉著眼楮在一片黑暗中尋找著他的唇,胡亂地啃了兩下,又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這樣的邀請讓裴軾卿險些喪失理智去追隨身體的享受,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到下顎上,集成大大的一滴之後又滴落在寵唯一果.露的肌膚上,帶起她一陣陣輕顫。

小心翼翼確保不會在她身上留下傷痕後,裴軾卿才展開進攻。

男人與女人的溝通,言語是間接,身體才是直接,四肢交纏時,渴求也在相互傳遞……

*寵唯一又是被裴軾卿抱回臥室的,至于什麼時候她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霞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把整個房間都染成了橘色。

裴軾卿推開門進來,笑道︰「你醒了,先吃點東西。」

寵唯一用被子裹住身體坐到床沿上,轉頭望著窗外的天空,喃喃道︰「這樣的夕陽好漂亮……」

裴軾卿吹了一口粥放到她唇邊,「夏天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色,臥室的位置是最適合看日落的。」

寵唯一含下溫熱的粥,又咬了一口他遞過來的配菜,享受地眯起了眼楮,直到吞下了粥才道︰「這樣的光景才叫享受。」

這次裴軾卿勺子還沒支過去她就主動張開了嘴,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裴軾卿喜歡看她調皮的樣子,又忍不住道︰「好好吃飯。」

寵唯一只管笑,就著外面的霞光吃光了整整一碗粥。

「你吃過了嗎?」等到肚子填飽她才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放下碗,裴軾卿又抽出紙巾替她擦了一下唇角的水漬,道︰「剛才在樓下用的。」

「今天霞光這麼好,晚上肯定有好多星星,」寵唯一抓住他的袖子道︰「裴叔叔,我們一起去看星星吧!」

「你想把自己弄感冒?」裴軾卿挑眉,雖然白天燥熱,但夜里還是會回涼。

「我加一件衣服。」寵唯一輕輕扯著他,嘟著嘴扮可愛,「裴叔叔,我不會生病的,你就答應我嘛!」

裴軾卿笑了笑,「快去洗澡吧!」

對寵唯一,他算是有求必應的,她的想法很簡單,笑容也很簡單,他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寵唯一更容易滿足的人了。

兩人帶了外套去了頂樓的游泳池,偎依在欄桿邊,靜默地看著天邊霞光消失,又看著月亮和星星漸漸變得明亮。

「別人都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寵唯一望著夜空道︰「所以裴叔叔的媽媽一定也在天上看著你。」

裴軾卿握緊她的肩膀,笑了笑。

「流星!」寵唯一突然指著天邊,興奮道︰「真的是流星!」

「一定是裴叔叔的媽媽,她去開始新的生活了!」

稚女敕的妄想此時听在裴軾卿耳里有著說不出的溫馨,他輕輕點頭,任何苦難都會在死亡時結束,他也希望喻蘇安息。

PS︰熬啊熬,終于熬出來一萬字∼︰︰>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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