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叢山的夜色,格外的深沉,那一抹寂靜的月光。舒殘顎灑在人的身上的時候,有一種格外神秘的感覺,特別是將離落兒,完全的表現成為了一個仙子一樣。
忽然間,一陣的冷風刮了過來,那冷風的氣勢凌利,就好像要將墨傲懷中的離落兒要刮跑一樣。正在這個時候,墨傲的臉色,突然間的黑了下來,空氣中,明顯的夾雜著一股子的陰風,這股陰風中,好像還有著一種腐蝕的味道。
「嘔……」這種強大的腐蝕的味道,讓離落兒涌起了一陣陣的反胃之意,她彎腰,狠命的吐了起來。
「落兒,你怎麼樣了?」墨傲伸手,扶住了離落兒的身體,並且,拍打著她的後背,努力的不讓她過于的難受。
「我好想吐,怎麼會這樣?」吐過的間隙,離落兒抬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著墨傲灝。
墨傲的眼楮,四下的掃視了一圈兒,發現林中的陰風還在持續著,並沒有斷下的打算,樹梢之上的樹葉,也因為這股子的陰風,沙沙作響,林中的野獸,也在這個時候,齊鳴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人在操縱著一樣,陰森可怕,墨傲緊緊的環上了離落兒的肩頭,四下的看了一眼。
「落兒,此陰風不正,我看並非是凡人所為,你先呆在這里,我去看看去。」墨傲松開了離落兒的肩頭,就要向前走去,可是,離落兒卻拉起了他的手,怎麼也不放開。
「你不要離開,我有些害怕。」離落兒的示弱,讓墨傲在這個時候,真的不舍得棄她而去了騫。
「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去。」墨傲並不害怕,突然間,在這個時候,他的眼楮里面,射出來了一束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的燈塔一樣,照亮著前面的路,那束光所照之處,地上的百蟲全走。
陰風,還在持續,墨傲與離落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錯蹤的山路,讓他們的每一步都變得那樣的慢。
突然間,那刮著的陰風,越刮越大,漫山遍野的樹枝,也被這股子陰風所刮斷,然後,擰結在一起,像是有人操縱一樣,直直的被扔到了墨傲與離落兒的眼前。
「何方妖孽,還不現出原型來?」因為顧及離落兒的存在,所以,墨傲只是輕輕的躲開,並沒有出手,省得這樣的不明力量,傷到了離落兒。
空氣中,只有墨傲的聲音在斷斷續續的回蕩著,無形中,將這個黑夜增加了幾分的神秘之感。
「怎麼辦?要不我們離開吧?」離落兒擔心的看了一眼墨傲的眼楮,墨傲沒有理會她的眼神示意,只是領著她,一個勁兒的向前走去。
陰風,依然是在刮著,越刮越厲害,面對墨傲身上的那種特有的正氣,那股陰風一點兒也不害怕,好像,還有意的在試一下墨傲的水準的深淺一樣。
「嘶……」一聲凌利的動物的叫聲,劃破了長空,引得林中的百鳥,驚叫了起來,撲騰撲騰的亂飛了起來,墨傲伸手,擋在了離落兒的臉上,然後,他四處的張望了起來。
突然間,在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之上,閃現過了一道微色的白光,只是這麼一道淺色的白光,將那來路不明的人的身份,完全的表現了出來,墨傲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意,但見他抱起離落兒的身體,一個飛身,直直的向那座山頂撲去,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有一線的害怕。
「在我墨傲的面前,你還敢造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墨傲大叫,一招出手,一道金光自他的手中出現,然後,沖著白光消失的地方,緊緊的追了上去,可是,這一招,卻是撲空了,那白光,瞬間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遠遠的,若有幾千米一樣,有一聲分不清是男還是女的笑聲,大咧咧的響了起來,剛才的那一招,分明就是這個不明物體,在調戲墨傲罷了。
「娘的。」墨傲暴了一聲的粗口,他的一只手,緊緊的牽著離落兒的手。
「你看那是什麼?」離落兒伸手,指向了樹叢中的一塊黑色物體,遠遠的看起來,好像是一個野獸之類的東西,那物體的身形龐大。離落兒有些好奇,邁開腳步,就向前走去,卻被墨傲一把拉住。
「落兒,小心,不要讓這東西傷到你了。」墨傲一把將離落兒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愛憐之意,分外的明顯,看得出來,他將離落兒的生命安全看得相當的重要。
「有你在,我不怕。」離落兒嬌語,墨傲的臉上,涌出來了一個笑意,他將離落兒的身體,往自己的懷里面拉了拉,然後,繼續的向前走去。
天色陰沉,天空中的霧霾,好像是就壓在兩個人的頭頂一樣,墨傲收起了身上的金光,不讓他的身份露出來,因為,對手是一個不明物體,他不能冒這樣的險的,若是讓對手看出來了他的身份,到時候,搏斗起來的話,他就會處于下風的。
「好像是一只野獸,而且,身體干了?」終于,走到了那個不明物體的前面,離落兒終于看清楚了樹叢中的那個不明物體的身份了。
「是一只獅子,好像還成精了。」墨傲俯身,細細的看了起來,這一只獅子,己經是看不出來原型了,它的整個身體,全部的干成了一團兒,看起來,約有幾十斤重,若是按照常情來說,青叢山中的獅子,最小的也得有個一千多斤的重量。
「能將這只獅子眨眼之間吸食成這樣的,應該是一只妖怪吧。」離落兒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了起來。
「這獅子己經成妖怪了,傻落兒。」墨傲解釋了起來。「我看現在這獅子的樣子,吸食它的精血的這個家伙,一定是一只吸血鬼,不然的話,不懼備這樣的法力的。」墨傲照著常理,推算了起來。
「哦,也許是吧,」離落兒不懂,所以,她只能是听從墨傲的了。
「哈哈哈……嗚嗚……哈哈哈哈……嗚嗚……」正在這個時候,遠遠的,又傳來了這樣的哭笑之聲,這一次,這樣的哭笑聲中,好像是夾雜了太多的無奈一樣,听起來,讓人覺得特別的壓抑。
「何方妖孽,再不現出來原型。我就毀了這青叢山,讓你無處安身。」墨傲大叫了起來,他抬腳,狠狠的踢起了地上的那個干獅子一腳。
「哈哈哈哈……」緊接著,又一陣的女音響起,大笑道,稍後,卻又換成了男音,變成了哭聲,這樣的陰森,特別的可怕。
「落兒,你小心一些,如果,我一會出手的話,你就站的遠遠的,將力氣提到丹田,然後,周圍金光護體,就沒有人可以傷到你了。」墨傲的眼楮,在黑夜中,就好像是一只貓頭鷹一樣的機警,他在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的時候,還不忘提醒著離落兒。
「好,我知道了。」離落兒照著墨傲所說的話,將自己的力氣,提到了丹田,突然間,在她的周身,出現了一抹的金光,團團的將她圍住,墨傲看到了她的這個樣子,輕笑了起來,他的女人不笨,己經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了。
「嗚……」那股子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如哭,如笑,格外的怕人。
「他們是兩個人,你得小心的對付啊,如果他們沒有傷咱們的打算的話,你也不要輕易的出手,知道嗎?」離落兒己經從墨傲的身上,聞到了一種戾氣,這樣的戾氣,是別人身上所不能表現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兩個人啊?」墨傲輕笑的看了一眼離落兒,問了起來。
「肯定了,你笨了,你听听,這不是一個女音,一個男音嗎?」離落兒的話一說完,墨傲就大笑了起來。
「傻落兒,是誰告訴你的,這一個女音,一個男音,就是兩個人呢?極有可能是一個人,這個人,擁有男女兩種聲音,卻是一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墨傲故意的咬起了不男不女這四個字。
「不男不女啊?這是一種什麼東西啊?」離落兒抬眼,問了起來,她還真的不知道,世間有這一類的東西呢。
「這不男不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墨傲有意的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大聲的說了起來。
一听到不男不女這四個字,那股子陰風,越刮越大,好像是己經說到了它的軟處一樣,團團的樹枝,捆作一團,朝著墨傲與離落兒所在的方向,狠狠的打了過來,就好像,他要給這兩個人玩一個下馬威一樣。
墨傲的笑意,終于被牽了出來,他知道,他算是說到重點了,這個不明物體,己經開始生氣了,他一伸手,擋下了那團朝著射來的凌利樹枝,然後,大笑了起來。
「你快現出來你的身份,不男不女的玩意兒,不然的話,一會兒,我一定要讓你跪在我的腳下叫爺爺……」墨傲的這話,還真不是吹出來的,他完全是有這個本事的。
「哈哈哈哈……」那股子凌利的笑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這一次,就好像是響在墨傲的耳朵邊兒,近近的,貼著他的臉,他好像是能夠聞得到那一股子的陰沉之氣。
「落兒,照顧好自己,我要出手了。」墨傲的話語剛一落,他就揮手,幻化成為了一團的水柱,沖著那股子溫熱打了上去,水柱所到之處,有片刻的阻攔,可是,只是稍後的一下子,水柱就沖破了一切的阻力,向前奔去,將山腰間的一棵古樹的枝頭打落。看來,墨傲的這一招,是沒有少用力。
「嗚……」一聲的哀鳴,從遠處傳了過來,墨傲的臉色,直接的陰冷了下來,這一招,他可是用上了三界之中神人都怕的法力,這樣的法力,莫說是妖了,就算是神仙在,也得小心幾分呢。
「怎麼樣了?」離落兒擔心的走到了墨傲的身邊,生怕墨傲被傷到了一樣。
「我沒事的,他己經被我傷到了,這會兒,應該消停了吧。」墨傲給了離落兒一個放心的眼神,他的眼神里面,柔情無限。
果然,稍後片刻的功夫,林中的那股子陰風,自然的停止了下來,再也沒有一聲的叫聲了,緊壓在兩個人頭頂的那種霧霾,也完全的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
「就知是他玩的把戲,娘的,這妖還會了帳眼術啊。」墨傲只是用了一招,就了解了這妖的身份了,看來,墨傲的道行,是要比這妖深的多了。
「哈哈哈哈哈……」正當墨傲將心稍稍的放下的時候,突然間,那不男不女的笑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依然是陰森可怕,讓人覺得出氣兒都是難的,听他的笑聲,格外的壓抑。
「你想死嗎?」這一次,墨傲真的就不客氣了,他只不過是想在這青叢山小住一下,沒想到,卻惹來了這路不知明的妖孽的覬覦,如果他今天不好好給他一個教訓的話,以後,怕是他更會無法無天了。
「哈哈哈哈哈……」這妖孽,分明就沒有害怕的意思,他依然是張揚的笑著,就好像,這個世界,唯他獨大一樣。
「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會泛著黑意呢?」突然間,在墨傲轉臉的時候,離落兒竟然從墨傲的臉上,看到了一團的黑氣,籠罩在他的半張臉上,這股子黑氣,不知從哪里泛出來,可是,卻無法停下來。
「黑氣?莫非?」精明的墨傲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貼到他耳朵邊兒的熱氣,莫非,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這個不明物體擊中的嗎?但是,為了不讓離落兒擔心,他還是輕語。「沒事的,不怕,我用法力逼毒就好,你不用擔心。」在這個時候,墨傲只覺得他的半張臉都是冷的,冷的讓人害怕。
墨傲坐了下來,開始打坐,離落兒緊緊的注視著他的半張臉,墨傲運用法力,將他周身的金光,全然的逼到了臉上,想用這樣的金光,克制下來那團黑氣,可是,他越是這樣,那團黑氣就越來越重,好像是怎麼也不樂意消失了一樣。
「怕是不行吧,怎麼會越來越大了呢?」離落兒這個時候,才擔心了起來,這股子黑氣,不知道是什麼黑氣,這己經沾到了墨傲的臉上,接下來,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她根本就不知道的。
「莫非我是中了毒?」墨傲輕語了起來,他抬手,看向了自己的手指甲,果然,他的手指己經開始發黑了。「若是沾上了孃毒,那就麻煩了。」
孃毒,是干尸身上的一種毒氣,這樣的毒氣,揮發速度極慢,三界中,不管是什麼樣的身份的人,只要是沾上了,就難以月兌身,而且,這樣的毒氣,解毒辦法十的古怪,但凡是惹上了這樣的毒的人,只有兩條路可以解毒,一是與那個干尸交歡,二是將干尸毀去。如果選擇第一條路,那麼,不欠的將來,中毒的人,就會變成干尸了,無知,無味,無覺,若是將干尸毀去,那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必竟,干尸他己經是無知無味無覺的人了,想要果結了他的生命,那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啊?你不是說,這是一只妖嗎?」離落兒不放心,追問了起來,她眼看著墨傲的半張臉,越來越黑,可是,她卻是沒有一點兒的辦法。
「她不是妖,她是干尸。而且,還是一個女干尸。沒想到,在這個青叢山中,竟然有古墓?」墨傲是知道的,但凡是有干尸的地方,必定有古墓,因為干尸離了古墓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的,古墓就是干尸的供給場所。「也只有干尸,才能引來如此的陰風,才能不顧及我的龍族身份。」墨傲分析了起來,他越是這樣說,離落兒的神色,就越來越緊張,依她白紙一樣的人生,哪里知道什麼是干尸,什麼是古墓呢?
「那咱們得找到她,讓她給你解毒去。」離落兒直接的想到了這個辦法,在這個時候,她必須以救墨傲為主啊。
「不急,剛才的時候,我一招出手,己經傷到她了,你放心吧,眼時,她還不敢輕易的造次,這孃毒的發作,也沒有那麼快,所以,我們再等一下,等我好好的調整了自己的身體再說。」墨傲拉起了離落兒的手,依著他以前在青叢山的記憶,向前走去,此時,己經是夜半時分了,他先給離落兒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再說吧。
「不行,你可以休息,我不能休息,我必須要找到她,然後,給你解毒去。」離落兒的心里面明白,這墨傲一定是擔心她,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的。
「落兒,听我的話,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剛受了傷,我也受了些傷,等我們休息好了,再踏遍這青叢山,好好的去找她,到時候,我一定毀了她。」墨傲的眼楮里面,放出來了一種狠意,他自覺與這個干尸無冤無仇的。
「你確定你此時是安全的嗎?你看你的這張臉,越來越黑,我怕會有事兒?」離落兒是真的擔心,所以,她直語了起來。
「沒事的,落兒,我確定我是安全,今天的天色晚了,我們才來到這里,不明白是什麼形式,斷然不敢輕易的動手的,等我們明天看了青叢山中的地形以後,再做打算吧。」墨傲拉起了離落兒的手,向前方的一片平坦的地勢上走去,離落兒的內心,一陣的糾結。
青叢山半山腰處,有一排隱蔽的山洞,山洞的門口,全然的被千年萬年的大樹所擋,若非是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什麼樣的異常,在這個山洞的門口,很遠的地方,就沒有任何的鳥獸蟲類,而且,在山洞門口的樹枝上面,掛著一個又一個干枯的獸體,看起來,十分的怕人。
此墓叫作青叢古墓,因為青叢山地處偏遠,所以,一向都是很少有人來到這里的,所以,這麼多年來,青叢古墓的主人,落腳與青叢山後,就在這里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欺壓百獸,作威作福,從來都不曾遇到過任何的對手,算起來,也可以稱得上是為佔山為王了。
遠遠的,一個年約三十歲的婦人,她的長相妖艷,唇紅如血,長長的頭發,盤成了一團,置于頭頂,特別的像是一個蜘蛛網一樣,可怕之極,她的眼神陰毒,好像是天生的就藏有一股子的陰氣一樣。此時,她手撫著自己的胸口,腳步有些微微踉蹌的走到了山洞門口。
扶住山洞門口的一棵大石頭,她狠命的吐了起來,所吐之物,都是腥紅的血跡,夾雜著一種難聞的味道。
「哈哈哈哈……」吐過之後,她仰臉大笑了起來,雖然說是笑,可是,听起來,卻是比哭還要難听。笑過了以後,她的月復中,再一次的劇烈的難受了起來。接著,她又狂出了起來。依然是血,依然是那樣的難聞,稍時,她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變成了一尺多長,並將地上她所吐出來的血,息數全然舌忝回到了她的口中,慢慢的回味了起來,這樣的場面,看起來格外的惡心人。
「好極了,好極了,我蝞紅在這青叢山中,生存了多年了,沒想到,今天卻是踫到了一個小白臉對手,我喜歡……」這個蝞紅,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就是剛才襲擊墨傲與離落兒的凶手,也是墨傲口中的那個干尸。因為吸食獸血,她的法力,越來越高強了,青叢山中,萬年無人前來,今天能夠踫到離落兒與墨傲,她自然是格外的高興的。
她在門口稍站了一會兒,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抬眼,再看了看天邊的月亮,月光漸漸的淡了,那抹月色也漸漸的隱退了,她輕笑了一下,放下她的長發,突然間,在天邊第一道明亮閃現的時候,她身上的彩衣,完全的變成了干布條,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將她裹的一寸也不能動了。她的舌頭,伸了出來,變得很長很長,朝著洞口的萬年古樹上輕輕的一觸,但見一道石門,應聲而開,一種濃種的陰氣,血石門中散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