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茵的無視,顧隱蓮暴跳如雷,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掀過來,惡狠狠威脅。舒駑襻「起來!在我掐死你之前,趕緊給我滾下床!听到沒有?該死的女人!」
「听到了听到了……」葉茵不耐煩地嘟囔,勉強抬起一只眼皮看他,眼里滿滿的都是厭惡。「你這麼大聲,聾子都被你吵醒了!」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你沒睡?」
她厭棄地說︰「就算睡著了,也會被你吵醒!」
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像他這麼沒風度的男人!不只是沒風度,脾氣簡直火爆到令人發指的程度,惡心得要命,像蒼蠅一樣,恨不得蒼蠅拍拍死他!
顧隱蓮額頭青筋跳得厲害,滿臉風雨欲來,「你剛才在裝睡?」
葉茵特坦然地望向他,好像很有道理似地。「是啊!我是在裝睡!那又怎麼樣?」
「你——」顧隱蓮一時氣結,竟然氣得說不出話。
「我不想見到你,裝睡,閉著眼楮,就不用看到你了,多省心!」
他惱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人話,你听不懂嗎?」在他張嘴罵她之前,葉茵大膽包天地重復了句,「我說,我不想看到你,閉著眼楮就不用看到了!」一字一字,抑揚頓挫,清清楚楚。
「你——找死!」顧隱蓮加大力道,手指都抽筋了。
「怎麼?你想用掐死我作為威脅?隨便!」葉茵無所謂地說,甚至還聳了聳肩,作為挑釁,「反正昨晚的噩夢里,我已經被你掐過一回,不怕了!」
她以為昨晚只是噩夢?那她打他那一巴掌,她也不知道?
顧隱蓮有種白白挨了一巴掌,卻還無從找人報仇的惱怒。可他又不願意說出來,那對他是自尊心的極度侮辱。于是,他憋了一肚子氣,還無從發火。
未免失手殺人,發狠將葉茵甩回床上,「少給我耍嘴皮子,趕緊起來!」
「我不!」葉茵非但沒起床,還慢條斯理地用被子裹住身體,一副偏要與他對抗的姿態。「我要休息!你出去!」
顧隱蓮瞠目結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你說什麼?讓我出去?你要休息?你這個死女人,老子進屎了嗎?這是lao子家,你趕我出去?」
「你當自己是誰,我是請你來做客的嗎?嗯?你是不是瘋了?」
葉茵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要折磨我,可是折磨人也該給個緩刑期吧!哪怕是銅皮鐵骨,也受不了你那麼凶殘的高密度折磨!我要就這麼掛了,你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趕緊給我滾下床!」
見她跟牛皮糖似地,一動不動地抱著被子,顧隱蓮索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粗暴地將她往地上拖,「叫你起來!」
葉茵抓住床單掙扎,叫嚷。「喂!你還是不是男人?我昨天剛溺水,還沒休息夠,你就這麼折騰我,你想讓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嗎?」
「我沒讓你下水,是你自己跟個傻子一樣,要證明可笑的同情心,自己跳進水里!你想救他,結果自己淹水了,不自量力的蠢貨!」
「總比你這種冷血魔王強,對了,張叔怎麼樣了?」想到,葉茵立即緊張起來。
顧隱蓮懶洋洋,冷冰冰地瞟了她一眼,「還能怎麼樣?狠狠教訓了一頓,扔到後山了。現在,可能已經被狼啃得尸骨無存了!」
葉茵嚇白了臉,「你還是不是人?bian態!」
「是他忤逆我,把你偷運出去!我教訓他,天經地義!還有,我已經仁慈地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用,撿不起硬幣,怎麼能怪我?他是被你害死的!」
葉茵氣紅了臉,全身劇烈顫抖,胸膛猛力起伏,「那是一條人命,你這個瘋子,我跟你拼了——」
她撲上去打他,咬他,抓他。被張叔的‘死’刺激,玩命地豁出去,力氣之大,動作之激烈,竟然顧隱蓮招架不住。臉上被抓了好幾道紅痕,差點抓破了。
「你他麼放手!放手!」他將她甩回床上,見葉茵又要撲上來,才大嚷,「他沒死,我騙你的!」
葉茵的手停在半空,但仍處于戰斗狀態,一副隨時可能和他拼命的樣子,「你說什麼?」
顧隱蓮模了模臉上的紅痕,疼得眉頭都擰成了個大‘川’字,火都來了。可惡的女人,竟然這麼暴力,想活活抓死他嗎?
還有,她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跟頭蠻牛似地,哪像個女人。
葉茵重復了一次,眼楮緊盯著他。「你剛剛說什麼?張叔怎麼樣了?」
「我說他沒死!我剛剛是騙你的!我給了他錢,讓他滾蛋了!」顧隱蓮翻著白眼,覺得她非常可笑,輕蔑地冷哼。「不就是一個花匠嗎?賤命一條,至于這麼緊張嗎?」
「人命都是平等的,沒有貴賤之分!當然你不會懂,在你這種變tai眼里,全世界就你最高貴,就你的命值錢。其他人在你看來,比螞蟻還要輕賤!」
「沒錯!」顧隱蓮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的,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認為,振振有詞。
「所以我想弄死你,輕而易舉,沒什麼不敢的。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隨你怎麼樣!只要你不牽連其他人!」葉茵也不畏懼地和他對視,「得罪你的人是我,你有什麼沖著我來。要再牽連其他無辜的人,你就不是人!是孬種!」
「你放心,對你,我絕對不會手軟。」顧隱蓮帶著一種殘忍地笑意,言語充滿了危險的氣息,「我就怕你到時候承受不住,又像上次那樣哭著求我放過你!」
他想起什麼,揚唇,不非常不屑地笑了笑,譏諷道︰「我說,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等到關鍵時候,又哭喊著求饒。逞什麼能耐!笑死人了!」
葉茵一記白眼球丟過去,冷冷地反問︰「那怎麼沒笑死你?」
「我並沒有逞能耐,至于求饒,是人在危急關頭身體的本能反應。你連掉進馬糞都叫得跟個娘炮似地,好像別人要殺你全家!更別說你要被人雞奸,或者推進蛇坑了!恐怕你到時候會嚇得尿褲子!」
「老子怎麼樣,輪不到你管!少拖時間,趕緊滾下床!」顧隱蓮完全沒了耐心,直接粗暴地將葉茵拖下床。「別想像條死狗似地賴在床上,去打掃馬房,上次還沒打掃干淨!別想偷懶!」
「那里又髒又臭,我不要打掃——我不去!」
「廢話!不髒不臭,我還要你去打掃干嘛?讓你享福嗎?」
「我不去我不去——」
「給我閉嘴!別吵了——
顧隱蓮叫了保鏢進來,把葉茵扔給他。「給我好好看住她,不能讓她偷懶!沒打掃干淨之前,不準給她吃飯喝水!」
走之前,還不忘惡狠狠警告葉茵。「再跑,打斷你的腿!」
葉茵眼里冒火,恨得牙癢癢,「變態!」
……
葉茵被保鏢押到馬房,有氣無力地打掃著。面對保鏢的催促,也修煉成牛皮糖了。他怎麼催,她都不為所動,繼續慢吞吞地打掃,腦子里一直想著月兌身之計。
那晚張叔跟她說過,籬笆牆那里有一個狗洞,可以鑽出去。當時她覺得太羞辱人,而且以為不會被抓住,才冒險,早知道還不如鑽狗洞呢!
馬房離籬笆牆很近,顧隱蓮讓她打掃的時候,她很興奮。但未免引起懷疑,故意不肯來。
現在只剩下一個保鏢,她必須解決掉他,才能月兌身。
葉茵一個勁抹汗,故意和保鏢搭訕,「大哥,今天天氣好熱啊,得有四十多度吧!」
「可不是!知道熱,就趕緊的,別讓我陪你遭罪!熱死人了!」
「對不起啊!這些天給你們添麻煩了!那邊有屋頂遮,陰涼些,要不你去那邊坐著等?也省得跟我曬太陽,還臭!」
「你耍什麼花招?想逃跑?」
「哪能啊!這虧我還沒吃夠嗎?不敢逃了!再說,那是唯一的通道,您守在那,我還能往哪逃。」
保鏢環顧四周,馬房的牆壁能夠爬上去,但女人一般都做不到,又沒有其他出口。他在外頭守著,也沒什麼不行,否則非得曬暈過去。
「那你趕緊打掃,別想逃跑!」
「是!是!我知道了!」葉茵點頭哈腰地送走保鏢,眼珠子咕嚕一轉。太棒了!
保鏢顯然低估了葉茵的能力,從小就是孩子王的她,爬樹翻牆什麼的,小菜一碟。踩在木欄桿上,抓住牆頭靈活一跳,跟猴子似地,兩三下爬上牆,抱著樹滑下,完全著陸,毫無壓力。
全過程一氣呵成,不過半分鐘的事。
她拍拍手掌,得意地想。想困住她?沒那麼容易。
她偷偷溜到籬笆牆,沿著牆角找了很久,終于讓她找著了那個狗洞。比劃了一下,雖然有點小,但擠一擠,還是能擠過去的。
看她的縮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