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干什麼?」她吼道。︰
「既然你不懂我的意思,那我們就換個地方說。」他答道,也不看她,就把車子往外面開。
她懶得再說了,坐在位子上看著外面。
「你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言行?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會讓別的人有非分之想?」他說。
她冷笑了下,沒有回答。
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過問我的事?我的言行,和你有什麼關系?
她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望著外面。
不知道他要帶著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她似乎已經根本不關心這些了。
他把車子開到河邊,不是自己的家。
「有什麼話,你說吧!」她說。
「你從那里搬出去!」他說。
她盯著他,沒想到是這個!
「沒听見嗎?我讓你搬出去,明天就搬!」他又重復了一遍。
她笑了,過了一會才問︰「我為什麼要搬?你有什麼權利要求我這麼做?」
「那個男的,對你心存不軌,還有,你那是個男女混住的樓,你住著不方便。」他把自己的理由說了出來。
「是那樣,又有什麼關系?我住著很好!」她也不看他。
「你怎麼這麼固執?那里住著有什麼好?」
「你當然覺得不好了,你有小別墅,有那麼多房子,想住哪里住哪里。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就那麼一點工資,現在的住宿,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我覺得好。」她說。
「夏雪」他再也沒有耐心了,終于恢復了過去的說話方式。
她沒有應答,卻是轉過頭盯著他。
「要是沒地方住,我把鑰匙給你」他的語氣軟了下來。
分別這麼久,他好像變了些。可是,她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不用你施舍!就算是搬,我也不會住你的房子!」她說。
「你能不能清醒點听我說?」他的音量再度升高。
「安慕辰,是我不清醒還是你不清醒?」她的兩只眼楮直直地盯著他,「你給我個理由啊,我憑什麼要去住你的房子?」
他沉默片刻,才說︰「你是個女孩子,何必那麼辛苦自己」
她笑了,只覺得他的話那麼可笑。
「多謝你關心,我覺得現在很好,不辛苦!」她說。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你想要怎麼樣?要我感激你嗎?如果你想要的話」她說,可是,話沒說出口,整個人被他抱住,而她的話,也被他全都堵了回去。
他不知為什麼自己會失控,明明早就決定不再踫她,要和她保持距離,可是,一旦兩個人獨處,他的那些心理建設全都消失不見。
他一點點地吻著她,溫柔地啃噬著她的唇,在她驚訝之時,將自己的舌滑入她的口中。原本輕柔的動作,突然間變得劇烈起來,舌在她的口中翻攪著,逼迫著她來配合,她卻始終沒有讓他如願。
她抗拒著他,不管是心里還是身體。可是,他太了解她了,一邊吻著她,一只手覆上她胸前,隔著襯衫揉搓著。好像是饑渴了很久的旅人找到了清泉,他的動作愈來愈猛烈,想要將她融化在自己懷中一樣。
不行,絕對不行,這算什麼?
她害怕自己會沉淪在他的**之中,伸手用力推開他,兩個人氣喘吁吁地望著對方。
「怎麼?在她那邊得不到滿足,就來找我?我從來都是那個作用」她嘲諷著說,卻
「啪」,車里想起清脆的一聲。
隨著聲音的想起,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左面的臉頰,兩行熱淚從眼中滾落,沒有停住。
他的手停在空中,顫抖著。
「開門,我要下車!」她低下頭,盯著被淚水打濕的裙子。
他慢慢放下手,嘴唇不停地顫抖。
「我說我要下車,你听見沒有?」她抬起頭盯著他,大聲吼道。
他顫抖著手,把安全鎖解除,她轉身推開門就跳了下去,往來時的方向走。
晚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她抬起手背不停地擦著眼淚,腳步沒有一刻停止。
他不是打了她一巴掌,而是往她那布滿傷疤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他也跳下車,追上她,拉住她,她卻用力甩開他,他就上前去抱住她,她就用力推他。
臉靠在他的胸前,現在濕了的是他的襯衫。
靠在他的懷里,她停止了哭泣,推開他,擦干眼淚,望著河面。
兩個人站在路邊,卻是沉默不語。
過了好久,她的心情平復了,便準備往前面可以看見的斑馬線走去,她不想再見他了,永遠都不想。
「可以好好談談嗎?」他在她身後問。
「談什麼?」她不看他。
他苦笑了,嘆道︰「談什麼,我也不知道,好像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們,決定了結婚的日子嗎?」她忍著心痛問,盡管此時臉頰還是火辣地疼,卻怎麼也比不上心的痛。
「你,希望我和她結婚嗎?」他反問道。
「你的事,問我干什麼?你不是早就決定了嗎?」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地痛著,卻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
「你真的可以忘了我們的過去嗎?」
她的臉上泛起苦澀的笑容,答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還以為」他也笑了。
她沒有看見他的笑,卻听出他也是很傷心,可是,她不願相信他。
「你以為不管到什麼時候,只要你回頭來找,我就會高興地撲到你懷里嗎?」她說。
「也許,我就是那麼希望的。」
「沒有人會毫無希望地等待。」
他沒有接話,沉默了很久,才緩緩扳過她的身,將自己的右手覆上她的左臉,她推開了。
「你怎麼可以那麼說?我從來都沒有那麼看待你。」他說。
「不用解釋了,我什麼都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痴人做夢,我以為你會愛我,即便是現在沒有,將來也會。可是,我原來和韓蕊一樣,只是你的伴,甚至,我還不如她」她苦澀地笑著,眼眶噙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