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這個結束她生命的地方,蝴蝶心中難免起伏,無法平靜。舒駑襻
臨死前的那一幕幕恍然再現,她向南宮炫舉槍,南宮炫也向她舉槍,卻誰都沒有開槍。
她是因為蝶戀之殤,涌出那些年月已久的記憶,才認出是他。
那他當時收槍,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帶著面具,帶著手套,他根本沒可能認出她,且又是來殺他的,為何會有放過她的舉動,在她收集到的資料里,他可並非善類。
更令她不懂的是,最後那個疼惜的擁抱,那麼溫柔,那麼溫暖,驅散了圍繞著她的冰冷和孤獨。
那一刻,她是滿足的,也是貪心的,她在生命的盡頭,終于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暖,那一絲細微到能將她解凍的溫暖,她近乎貪婪的吸取著,她甚至渴望生命,能再延續一秒,再多一秒……
沙發背後一絲細小的異動,讓蝴蝶擰起好看的眉頭,是呼吸聲……
這里有人,她居然沒注意到,果然沒經過強化訓練的身體,連各項感官都是遲鈍的。
靠近一看,居然是南宮炫。
他醉得稀里糊涂,不省人事,渾身邋里邋遢,酒氣燻天,兩天不見,他仿佛醉鬼附身,真是難以想象,這就是那個精致得如貴公子般的男人。
蝴蝶將他扶到沙發上,正準備找條毛巾給他擦擦臉,手腕突然被他緊緊的抓住。
南宮炫睜開眼楮,沙啞的聲音里浸滿了欣喜,「冰兒……」
抓住她手腕的力度猛然加大,愣住的蝴蝶被他扯到懷里,緊緊的抱住。
「冰兒,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不對?」醉得一塌糊涂的南宮炫,緊緊的擁著她,仿佛她會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了似的。
蝴蝶不動,任他抱著,靜靜的趴在他懷里,哪怕是充滿酒味的懷抱,兩天沒洗澡的懷抱,也是溫暖的,溫暖到她都忘了此行的目的。
「冰兒,我食言了,我沒保護好你!」南宮炫又自責又懊悔的聲調,從胸腔里發出,直襲她的心房。
這個傻瓜,竟然一直記得,記得兒時的一句玩笑話。
——下次換我保護你!
那年是她保護他,躲過危險後,他如是說道。
那個時候,她雖然還小,但從兩歲開始,就接受基礎的體能訓練,六歲已經不亞于普通的小殺手,最厲害的特長是潛伏和使暗器,她的教官曾說,她是天生的殺手。
蝴蝶不知道的是,南宮炫從小就不開玩笑,盡管他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話,也必定是認真的。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你一定要保護好我!」蝴蝶伸手捋了捋他亂糟糟的頭發,施恩般說道。
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非一般的嚴肅道,「好!」
「我已經換了一個身份,一個身體,你還能認出,我是我嗎?」
等了好久沒有回應,蝴蝶抬頭一看,睡著了,還睡得很安穩,很深沉,微弱的燈光下,他眼眶下方有一團黑影,難道她死後,他就沒睡過覺嗎?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能重要到把他折騰成這個樣子?
「等你清醒後,找到我,如果認不出我是我,我就把那個承諾作廢!」
蝴蝶掰開他的手,起身,在包廂里掃視一圈,然後在酒櫃上拿起一張微型星片,這個是她身體里的追蹤器,水火不入,她來這,是查了追蹤器的信號。
「南宮炫,你把我的尸體,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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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淚說,沒有收藏,就不給你尸體,這絕對八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