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確定!」她听到自己一字一頓。舒駑襻
貌似這個男人方才用的不是本王,是我是嗎?
什麼意思,她也懶得多想。
男人又盯著她看,好一會兒才將眸光掠開,起身,一件一件地將那些瓶瓶罐罐拾進藥箱里。
蘇月就看著他姍。
本來他就戴著面具,又加上光影偏逆,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蘇月知道他在想。
當然,她也知道,他想的不是舍不得,而是在權衡利弊。
「你隨便以什麼理由休我都行,反正在眾人的眼里,我又善妒,又無理取鬧,連自己的姐姐都容不得,又是青樓風塵女子所生,長在深山後院,沒有什麼好的教養,你隨便找一點吧,責任方是我就行,不會玷污了四爺的名聲。伍」
蘇月微微苦笑,這世上也怕只有她這種人,愛,愛得卑微,放,放得無奈,連求個休書,都要用如此低的姿態。
男人低垂著眉眼,將藥箱的蓋子蓋上,沉默不響。
末了,又擰起藥箱,往外走。
蘇月急了,「商慕寒,給句準話吧!既然不愛,就放手,這樣,對你對我對你的陽兒,對所有人都好!」
男人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靜默了片刻,說︰「好!本王要出門幾日醫腳疾,回來便如你所願!」
說完,也不等蘇月反應就往外走。
蘇月愣了愣,沒明白過來。
醫腳疾?他的腳不是沒有問題嗎?
如今現在此時此刻此秒,他用的就是腳,而不是輪椅,不是嗎?
而且,給休書跟醫腳疾有什麼關系,為何要等到那時候?
她還在怔忡,走到門口的男人又忽然回過頭,「對了,今夜之事不要告訴蘇陽,如果你還想拿到休書的話。」
蘇月再次一怔,門已經「砰」的一聲關上。
腳步聲遠去,屋子里瞬間靜謐了下來。
蘇月便在那最後一句話里失了神。
不要告訴蘇陽!
呵~
也是,如若他的陽兒知道他和別的女人上床,該有多傷。
他怎舍得她傷?
****************
蘇月病了,是真的病了,除了全身的傷之外,還發著高燒。
天亮後,碧玉和琳瑯進來的時候,都被她的樣子嚇到,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一個好好的人能變成這樣?
她就那樣躺在那里,眼睫輕垂,似睡著又似醒著,頭上打著繃帶,腳上打著繃帶,被褥床單上都是血……
昨夜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看著她的樣子,碧玉和琳瑯都咬著手背哭了起來。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發生了何事?是誰讓主子這樣?」
「都是奴婢不好,沒有守在這里,還睡得像個死豬一樣。」
兩人哭哭啼啼,蘇月只覺得耳邊聒噪,蹙了眉心,虛弱道︰「我沒事……昨夜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的。」
兩人震驚,摔個跤也能摔成這樣?!
本想多問,被一旁的瞎婆婆止了,雖然她眼楮看不見,但是心里通透著呢,不是沒听出蘇月話中的敷衍。
「碧玉,快去打盆熱水來!」
「琳瑯,你去告訴張管家,就說主子摔傷了,而且還發熱,讓請個大夫來!」
瞎婆婆畢竟年長,關鍵時候,還是她比較鎮定。
等碧玉和琳瑯都出去了,蘇月驀地抓住了瞎婆婆的手。
「婆婆……」
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鑼。
瞎婆婆一怔,「怎麼了,月兒?不舒服是嗎?」
「我身上的毒解了……」
瞎婆婆愣了愣,驚喜道︰「四爺將狐膽給你了?」
蘇月蒼白一笑,沒有說話,忽然又想起什麼,「婆婆,你能幫我弄一碗避子湯來嗎?」
避子湯?
瞎婆婆一震,「你要那東西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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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帶著大夫很快就來了,那時,瞎婆婆也已經將蘇月擦好身子,換好干淨的衣衫,一切收拾妥當。
蘇月躺在厚厚的被褥下面,只露出一張消瘦的小臉,如墨的青絲鋪滿軟枕,越發顯得臉色的蒼白。
她就那樣躺在那里,靜靜地躺在那里,如同破敗的落葉一般,一動不動,任由著大夫給她把脈,給她檢查額頭和腳趾的傷口。
「傷口包扎得很好,不會感染,我再開些風寒的藥,好好靜養,不出幾日,便可痊愈。」
張安站在碧玉琳瑯的後面,微微低垂著頭,听到大夫如此說,一顆高懸的心終于安定,忍不住輕抬眼梢望過去,卻不想,正遇上蘇月淡淡看過來的目光。
那淡漠清冷的目光。
張安嚇得心頭一跳,連忙別過眼,垂下腦袋。
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
她終究還是恨他,是嗎?
恨他的欺騙,恨他的冒犯,是嗎?
張安凝眉,一顆心忽然前所未有的難過起來。
他不懂女人,也不懂情愛。
他不懂這個女人為何每次都能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他更不懂面對這樣一個女人,商慕寒又如何狠得下心?
他只知道,他心痛了,真真切切地心痛了,為這個女人的倔強、為這個女人的勇敢、為這個女人的隱忍、也為這個女人的絕望。
她的毒是解了,命是保住了,心里怕是已經千瘡百孔,在流血腐爛吧?
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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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碧玉琳瑯和瞎婆婆的精心照顧下,蘇月的身子慢慢好起來。
只是蘇月整個人似乎變了很多,性子越發出落得沉靜了,人總是淡淡的,似乎很多人很多事都再也進不了她的眼。
自從那夜以後,商慕寒再也沒有出現。
听說,他跟景帝請了旨,去哪里找一個醫治腿疾的神醫去了。
還听說,他也稟明了景帝,說他已經找到了崖狐膽給蘇月服下,毒已解。
蘇月就听著,沒有一絲情緒、連眼波都不動一下地听著。
她想,他的腿原本是好的,卻又借此之名,怕是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只是,這些隱晦的秘密,已經跟她無關。
她,只等他回來!
第五日的時候,宮里來了聖旨。
說男軒國皇帝皇後以及太子來訪,景帝極為重視,接風宴在芳華殿大擺,讓各王府王爺偕同女眷參加陪同。
四王府商慕寒不在,王妃蘇陽和側王妃蘇月參加。
雖然蘇月極討厭這些虛偽的應酬,但是在其位謀其職,她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在還沒有拿到休書之前,側王妃這個角色她還是會扮演好。
在王府門口乘轎的時候,遇到了蘇陽。
一襲淺紫色的宮裝,妝容精致,小臉清冷,見到她,蘇陽微微一笑,「听說妹妹這幾日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了?」
蘇月這才想起,蘇陽竟然從未進過她的望月小築,連她生病這幾日,也未曾前來探望,後又轉念一想,也是,蘇陽是王妃,她不過是側王妃,而且,人家還是姐姐,應該是她去給蘇陽請安才是。
她彎了彎唇,不以為意,同樣回之以淺笑,「好多了,多謝姐姐關心!」
「恩!」蘇陽輕輕頷首,「走吧!可別誤了時辰才好!」
說完,便彎腰上了軟轎,在蘇月看不到的方向,眸光一斂。
在宮門口,兩人剛下轎子,就踫到了也正欲進宮的八王爺商慕炎。
商慕炎喊了聲,「四嫂!」
蘇陽和蘇月皆腳步一頓,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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