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宇畢竟傷口還沒完全好,所以從戰地指揮所回順常的路上,他因為傷口扯痛而額頭開始冒冷汗。舒虺璩一直觀察他的墨菡發現他額頭上細密的冷汗時,立刻掏出手帕,幫他擦著額頭。
「宸宇,要不你教我怎麼開,我來試試。」墨菡體貼地提議。
「這里還在西部軍的炮火範圍內。我來開安全些。」顧宸宇沉著地看著前方的路,並注意听著四周的聲音。
畢竟離這里幾十里地的地方就是兩軍對峙的陣地,他馬虎不得。依他的經驗,就在十分鐘前,邢軍與西部軍開始交火。他隱約听到炮聲跟槍聲,因為離得遠,所以聲音不是很清晰。傷口再痛他也要堅持。等出了西部軍的炮火範圍,他會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你小心些……」墨菡擔心地看著顧宸宇蒼白的臉色。當看他從鬼門關闖過來時,她差點想跪到地上感謝上帝。她不希望在把他救活之後,再因為傷口感染害了他。當墨菡听到清晰的炮彈聲時,立刻有些緊張地說道︰「宸宇,剛才是不是炮聲?」
「嗯。」顧宸宇沉著地點點頭。「我不該帶你來前線陣地,這里隨時可能會交火,帶你來太危險。」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他要找父親理論,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他竟然把墨菡帶到這危險的陣地前沿。
「宸宇,我是不會讓你拋下我獨自跑前線來的。我對你的擔心不比你對我的少。」墨菡把頭倚在顧宸宇的肩頭,感慨地說道。
顧宸宇低下頭,匆匆吻了一下墨菡的臉頰︰「我會保護你。」
他一定要帶著墨菡平安地回到順常。
就在他開著車拼命往前沖時,一顆炮彈突然落到他們後方幾百米處,將路面炸出一個大坑。
顧宸宇趕緊將墨菡按進自己寬厚的胸膛,用自己身體保護著她︰「趴好別動!」
「宸宇……」墨菡揪著顧宸宇的軍裝外套,有些恐懼地看著車後面被炸壞的路面。這是她離戰爭距離最近的一次。炮彈竟然就在她眼前爆炸,聲音大得足以震聾人的耳朵。
「別怕!」顧宸宇將墨菡圈在懷里,冷靜地看著路面,將油門踩到最大。
「你說,爸會不會有危險?」墨菡擔憂地開口。
雖然公公的理念她不能苟同,但是他畢竟是他們的長輩,她還是會擔心公公的安全。
「這是戰爭。」顧宸宇皺了下濃眉,回答。
因為這是戰爭,所以每個人都會有危險。
他跟爸都是軍人,所以害怕不是他們該有的反應。
「希望爸平安。」墨菡在心底默默為公公祈禱。如果公公受傷或陣亡,婆婆一定會很難過。她能體會那種難過的心情,因為當她看到顧宸宇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時,心已經痛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種痛苦只有真正愛過的人才能明白。
「抱緊我,閉上眼楮。」當一枚炸彈落在他們側前方時,顧宸宇對墨菡說道。炸彈毀掉前面的路,所以他只能選擇拐彎,走一條有些崎嶇的小路,那邊還有一個大約一米寬的懸崖。他必須將車開到最大速,才能有把握讓吉普車躍過那道懸崖。
這過程中的驚險,他沒有對墨菡說,他怕她害怕。
墨菡听話地閉上眼楮。雖然她不明白他讓她閉眼的目的,她還是選擇按他的要求去做。
她信任他,他一定能將他們帶到安全地帶。
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當快到懸崖邊時,顧宸宇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面部表情異常嚴肅、冷靜。他一邊計算著車速,一邊用目光計算著懸崖與車的距離。
在吉普車離懸崖只有一米的距離時,顧宸宇運用他熟練的車技讓吉普車飛起來。
吉普車飛過懸崖,成功著地後,顧宸宇提到半空的心終于落地。他慢慢松開油門,將車停到路邊後,用力抱緊墨菡。這個時候,他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墨菡,我們剛剛闖了一次鬼門關。」顧宸宇一邊用力親吻墨菡的唇,一邊說道。
墨菡不明白地眨著眼楮︰「鬼門關?」
顧宸宇推開墨菡,指著後方的懸崖,輕松地笑道︰「我們剛飛過來。」
「你竟然沒告訴我!」墨菡目光中有些驚恐。那懸崖雖然不寬,可是如果車子沒控制好,他們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想想就覺得恐怖。她總算弄明白他要她趴下閉眼的原因,因為他怕她害怕。宸宇竟然把這麼重的壓力都一個人扛起來。
「我們闖過來就好,不然只能做一對苦命鴛鴦了。」顧宸宇輕松地笑了笑,以緩解墨菡緊張的心情。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墨菡不滿的抗議。
她不清楚吉普車飛過懸崖的時候,宸宇到底是什麼心情,但她能想到他並不輕松,一定很緊張,可能還會有恐懼吧?
「不開玩笑。我們回順常。」顧宸宇吻吻墨菡的唇,柔聲哄著她。
雖然他們已經駛出西部軍的炮火範圍,但是仍不可掉以輕心。他必須平安將墨菡帶回順常。
「我來開車吧。你教我怎麼開。」墨菡知道顧宸宇的體力已經耗費許多,傷口肯定也很痛,所以便開口提議。
「也好。」顧宸宇許是真的難受,所以並沒有拒絕墨菡的提議。「你坐到我前面,我教你。」
墨菡听話地坐到顧宸宇前面,背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時,她的小臉有些微紅︰「我沒踫到你的傷口吧?」
「還好。」顧宸宇握住墨菡的手,將它們放到方向盤上,「握緊,腳踩油門,一點點用力……不對,要這樣……對……就這樣……往左打方向盤……再打半圈……」
墨菡緊張地按照顧宸宇的吩咐,把握著方向盤,一點兒也不敢放松。在油門熄滅好幾次火後,她終于把車開上路。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模方向盤,第一次將車開起來,又緊張,又有點興奮。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學會開車。
「你很聰明。」顧宸宇吮著墨菡的耳垂,笑著夸贊。
「是你……教得好……別吻……讓我靜心開車……」墨菡一只手撥開顧宸宇的臉,開始專注地開車。
顧宸宇含著盅惑的笑,觀察著墨菡含羞的美眸以及緋紅的臉頰。
她的美,總是能讓他驚艷。
「老婆,我讓你靜不下心?」顧宸宇玩味地笑問。似乎他的吻撩撥到她。經過他的教,墨菡這個小女人身上的女人味越來越濃。這份女人味讓他痴狂得想愛入骨髓。
「明知故問!」墨菡一邊吃力地轉著方向盤,一邊嬌嗔。
他的魅力哪里是她這個平凡的小女人能抵抗得了的?他竟然故意裝作不知。
「那我不吵你。」顧宸宇的大掌穿過墨菡的腰,緊緊交握在一起,然後將頭搭在她的肩頭,安靜地不再說話。
盡管如此,墨菡還是被他強烈的存在感盅惑。
也許是第一次開車,所以墨菡相當緊張,一看到有路障,她就開始驚慌。她拼命轉動方向盤,想躲開一顆擋在小路左側的樺樹,腳下竟然失控,油門踩得過于用力,以致于還沒調轉方向,吉普車就已經撞到前面那顆擋道的樺樹。
「啊!」劇烈的撞擊撞痛墨菡的痛,她發出痛苦的叫聲。
因為慣性,被她狠撞了一下的顧宸宇,顧不上自己傷口的痛,急急地將她拉進懷里︰「墨菡,撞傷沒有?我看看。」
「我沒撞傷,可是,車壞了。」墨菡無奈地指著被撞癟的車頭,抱歉地說道。
她沒受傷,只是頭被撞痛了。可是車被撞得恐怕開不了了。她腳下的油門已經失控,怎麼踩都不管用了。
「只要你沒撞壞就行。來,我幫你吹吹。」顧宸宇拉開墨菡捂著額頭的手,湊過頭去,溫柔地輕吹著她鼓起來的包。
「可是車撞壞了,我們怎麼回去?」墨菡看了眼前方的路。
這是一條通往順常的小路,小路並不寬,甚至可以說有些崎嶇,車若修不好,他們就只能順著這條崎嶇的山路走回順常。
「走路。」顧宸宇淡淡地笑道。
「可是你的傷。」墨菡擔憂地看著顧宸宇。他的臉色蒼白,好像比在順常的時候還要蒼白。如果一路走回順常,虛弱的他恐怕會受不了。
「我走不動的時候,你要犧牲一下,背我回去。」顧宸宇半開玩笑地說道。
「嗯。我一定把你背回順常。」墨菡用力點頭。
顧宸宇打開車門,牽著墨菡的手下車。當腳一粘到地面,他月復部的傷口就傳來一陣陣痛。他用自由的左手捂住月復部,微皺了一下眉頭。
「很痛嗎?」墨菡緊張地扶住他。
顧宸宇將右臂搭在墨菡的肩膀上,故作輕松地笑道︰「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
墨菡點點頭︰「你堅持一下。等走出這條山路,我們看能不能攔到過路的車。」
「前面在打仗,不太可能有過路的車。」顧宸宇說道,「順著這條路往右拐,再走五里地,就是我們來時的大路。那條路應該好走一些。」
「好。我扶你。」墨菡一手扶著顧宸宇的胳膊,一手摟住他的腰,帶著他往山下走。
他們才走離汽車幾百米遠,就听到身後傳來炮彈的呼嘯聲。
「趴下!」顧宸宇按倒墨菡,將她護在身下。然後緊張地回頭。
炮彈竟然落到吉普車附近,只听「轟」地一聲,吉普車的油箱起火,爆炸。
「真險!」墨菡看著吉普車慘烈的爆炸現場,心跳失控。
如果他們人在車里,是不是該要炸得粉碎?
「幸好你撞了車。不然現在我們倆已經去地下做夫妻了。」顧宸宇調侃地笑道。
也許老天爺冥冥之中在保護他們。這場小車禍不是禍,而是禍,讓他們躲過了被炸死的劫難。
「這樣說,我倒做對了一件事。」墨菡一邊揉著被炸得「嗡嗡」作響的耳朵,一邊說道。
「對!」顧宸宇用力吻了一下她的唇,「你救了我們兩個。」
「那我就不用內疚了。」墨菡輕松地笑道。
剛才她還在暗自責怪自己拙劣的車技,只一會兒工夫,就變了個樣兒。
「該走了。這里終究不安全。」顧宸宇用力撐起身子,對墨菡說道。
墨菡趕緊起身,將他的長臂繞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扶著他的腰繼續往山下走。
顧宸宇雖然傷口很痛,卻並沒把全身的重量都擱墨菡身上,他只是借了她一點力氣,讓自己能走得平穩一些。
「你不要緊吧?額頭全是汗。」墨菡擔憂地問道。
「沒事。」顧宸宇搖搖頭。
五里地,雖然不長,可是對于傷痛發作的顧宸宇來說,依然過于遙遠了一些。他走得相當吃力。
走了大約三個小時,墨菡才帶他走出小路。當他們站到大路口時,顧宸宇有些虛弱地說道︰「墨菡,我們找個地兒歇會兒。」
「走不動了?」墨菡心疼地看著顧宸宇緊抿的薄唇,擔憂地問道。
「歇會兒應該就好了。你別太擔心。」顧宸宇輕松地笑道。
「那邊有塊石頭,我扶你過去坐。」墨菡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體貼地說道。
顧宸宇在墨菡的攙扶下,終于走到石頭旁。他回過頭,看著前線指揮部的方向,目光深邃。
墨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邊,看不到硝煙,也許指揮部夠隱蔽,西部軍的炸彈反而落不到那里。
「宸宇,他雖然對不起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可是卻是一個愛你的好父親。等戰爭結束,你跟他再好好談。我想,他不是個真正的壞人,錯過這一次,下次作戰,他就會注意。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個道理既然是爸教你的,他自然就會比你還明白。」墨菡蹲在顧宸宇的膝前,握住他的十指,溫柔地說道。
「他犯的錯,我會去替他贖罪。」顧宸宇沉冷地說道。
父親終究是父親,他這個當兒子的再恨他再怨他,也不希望他受傷得病。
因為他是他兒子,所以父親欠下的債,他會替父親一筆筆還清。
……
李副官跟陳和在指揮部沒找到顧宸宇,听到顧霸天的副官說宇少跟少夫人開車離開時,便又原路返回。
「李副官,你說咱們怎麼沒跟宇少遇一塊兒?」陳和納悶兒地問道。
他們找到車追過來時,早沒了宇少的影子。于是他們就一路猛追,原以為能攔住宇少,沒想到宇少的車開得可能比他們快,所以直追到指揮部,他們也沒遇上宇少的車。
讓陳和奇怪的是,從順常到前線指揮部只有一個大路,他們追來的時候,竟然沒有遇到原路返回的宇少夫婦。
「這里有兩條小路,。我只是不清楚宇少從哪條小路下車的。陳和,車開快點,咱們把沿途的小路都找一遍。」李副官認真地觀察著道路。
「好。」陳和點點頭,便用力踩下油門。
李副官看到前面路上的坑時,緊張地說道︰「前面過不去,也許宇少他們就是從這里拐的彎。也緊停車,我下去察看一下。」
「好。」陳和趕緊踩下剎車,將車停住。
李副官跳下車,認真地觀察著路面。當他看到不遠處清晰的車轍印時,便順著車印的方向往前走,當他看到一和小路時,立刻明白宇少他們的行進方向。
「陳和,這里有車轍印。宇少他們一定是順著這里下去的。」李副官看著車轍印,興奮地說道。
「我們走。」陳和立刻發動引擎,等李副官跳上副駕駛座,他立刻踩油門,調轉方向,沿著小路往前行駛。
當懸崖橫在他們面前時,陳和傻了眼︰「李副官,怎麼辦?」
「只能順原路返回。」李副官無奈地搖搖頭。
別說是陳和,他也沒膽量開過這條懸崖。飛車過去還好,若飛不過去,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陳和傻傻地問道︰「李副官,你說咱們宇少真從這兒飛過去的嗎?」
「也許。很有可能。宇少在德國時跟人玩飛車比賽從來沒輸過。」李副官帶著驕傲的表情,笑道。
這道懸崖雖然危險,但宇少若要飛過去,也並非不可能。
這條小路是通往順常最近的一條路。
也許,宇少已經回到順常了。
陳和「哦」了一聲,便調轉方向盤,順著來時的方向,重新回到大路。
當他們回到大路時,陳和說道︰「李副官,我記得這個地方原來有個大坑,咱倆把這個坑填上才開過去的。」
「嗯。也許這就是宇少選擇小路的原因。」李副官點點頭,了然地說道。
「咱們得快點,別在太陽落山時還在這山上轉悠。」陳和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山上溫差大,尤其晚上,氣溫會低到零下十度。希望宇少他們已經回到順常了。」李副官凝重地說道。
……
顧宸宇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中漸斜的太陽,問著墨菡︰「可能快三點了。你餓不餓?」
「你不餓我就不餓。」墨菡握緊顧宸宇的手,堅強地笑道。
他是個傷員,不理會自己的虛弱,竟然問她餓不餓。
她能說自己很感動嗎?
他的體貼讓她心里暖暖的,像泡在溫泉里的感覺。很窩心。
「墨菡,嫁給一個軍人很苦。你後不後悔?」顧宸宇握起墨菡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啄著,一雙深潭似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墨菡。
「雖然我是被賣入督軍府的,但是我永遠不後悔!宸宇,你值得我用生命去愛。」墨菡深情地望著顧宸宇。
當她被賣入督軍府的時候,她怨過、恨過、逃過,可是在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顧宸宇後,她便沒再反抗。
也許,她的心里早就有他,只是她一直抗拒這份愛。
胸懷天下的顧宸宇,值得她用整顆心去愛。
所以,她只能背負對唐鐫的承認,無怨無悔地愛著顧宸宇。
「墨菡,其實,我很感激你的兄嫂。如果不是他們貪婪,我可能永遠也娶不到你。」顧宸宇捧起墨菡的臉,深情地說道。
「可是我希望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我們的婚禮,不太正常。」墨菡委屈地咬住下唇。結婚的時候,她被捆住了雙臂,堵住了嘴,而他還在禮堂上大鬧。
「這樣不是很有紀念意義?因為不正常,我們才會記住它一輩子。」顧宸宇笑著吻住墨菡的唇,纏綿地輕舌忝她的編貝。
他永遠記得當時大鬧結婚典禮的自己乍然看到頭紗掉落後墨菡那美麗的臉時,心中的狂喜。
就因為這場婚禮太不正常,才有回味的誘惑力。
也許直到他們頭發蒼白、牙齒掉光時,他們回憶起那場婚禮,都會覺得很有趣。
「也許。」墨菡小心翼翼地摟著顧宸宇的脖子,唯恐踫到他的傷口。「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
听到墨菡的話,顧宸宇不得不松開她的粉唇。
「是該上路了,不然,入夜,會有野獸。」顧宸宇站起身,牽著墨菡的手,沿著大路往順常的方向走去。
他們還沒走幾步,就听到後面有緊急剎車聲。
「宇少!少夫人!」陳和那驚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墨菡驚喜地回過身,果然看到陳和跟李副官從車上跳下來。她興奮地直掉眼淚︰「李副官,陳和。」
顧宸宇看到自己的屬下,便松了口氣。他抬起拇指,輕柔地擦著墨菡的臉︰「不哭。祈安跟陳和來了,我們安全了。」
墨菡不住點頭。想起顧宸宇的傷,她趕緊對李副官說道︰「宸宇的傷口可能裂開了。你們扶他坐車里去。」
顧宸宇驚訝于妻子的慧智蘭心。他什麼也沒說,她就猜出他的傷口裂開了。
「不用佩服我,我是護士。」墨菡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道。
李副官跟陳和一听顧宸宇的傷口裂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
「我沒那麼嚴重。」顧宸宇不好意思地想掙月兌,卻被兩名屬下半扶半扛地弄上車。
墨菡淺笑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