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192】只要你答應,我就跟你走

作者 ︰ 素子花殤

是夜,狀元府

「睡吧!」

林子墨替蘇月掖了掖被褥,伸手輕柔地揉了揉她頭頂的發絲,輕聲道。

「嗯!」蘇月點點頭,緩緩闔上眸子,每夜,這個男人看著她入睡以後再離開,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念念,你知道嗎?今日是你來狀元府一個月的日子。」男人忽然開口,其聲幽幽桄。

蘇月一怔,又睜開眼楮,看向他。

只見其臉色復雜,眸色晦暗。

不知其心中意味,她只微微一笑道︰「你倒是記得清楚!痴」

她自己早就忘了。

「是啊!」

男人低嘆,長睫輕垂,蘇月以為他還要說什麼,卻是見他靜默了半響後,道︰「睡吧!」

蘇月疑惑地看著他,「今夜的你,似乎有些反常,怎麼了?」

林子墨勾了勾唇角,眸光輕轉,眯眸看著床頭的燈火好半響,又將目光收回,落在她的臉上,「沒什麼,睡吧!」

蘇月便也不再多問,打了一個呵欠,再次閉上眸子。

*********

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的女子一動不動、呼吸均勻,似是睡沉了過去。

林子墨輕輕喚了喚她,「念念,念念……」

女子沒有反應。

林子墨起身,對著香爐,衣袖驟揚,一把香月兌手而出,拋至香爐中,頓時,廂房內暗香裊繞。

再次深深看了女子一人,他轉身,闊步往外走,可走了兩步,又頓住,靜默了片刻,又返至到床榻旁邊。

女子睡覺還挽著面紗,林子墨伸手,輕輕將那枚面紗拿了下來,放在她的床頭邊。

除卻那一條疤痕,她其實生得真是極美。

凝脂一般白璧的肌膚,濃密卷翹的長睫,挺直如玉的瓊鼻,盈潤如丹的紅唇……

林子墨心中一動,低頭吻上她嬌艷欲滴的唇瓣。

一股甘甜清香絞上他的呼吸,他心魂一旌,竟想要得到更多。

粗噶了呼吸,他輕輕咬上她的唇角,放開了她。

微微攏了眉心,他疾步往外走。

小月復下繃得死緊,他明顯得感覺到了自己的那個地方正在抬頭、膨脹。

所以,不能呆了,再呆下去,他肯定會要了她。

輕輕將房門關上,他拾步走進幽幽夜色中。

屋內,蘇月緩緩睜開眼楮,眸中一片迷茫……

************

朝堂風雲變幻,只在瞬息之間。

就像帝王的榮寵一樣,一枯一榮不過朝夕之中。

就算前一刻呼風喚雨、權傾天下,下一瞬,指不定就是那個落馬之囚,任萬人踐踏。

花無百日紅,這世上沒有永遠的贏家,山窮水盡、柳暗花明,也沒有永遠的輸家。

例如,八王爺商慕炎。

被棄之暴室多日,無人問津。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男人這輩子完了。

可是,在一日清晨的朝堂上,竟有三分之二的官員長跪不起、替這個男人求情。

又例如,新科狀元林子墨。

初入仕途就任官之首者御史台,春風得意。

可是,同在那一日清晨的朝堂上,亦是三分之二的官員長跪不起、彈劾這個男人枉法。

明眼人一看,都很清楚,這三分之二的官員都是鎮國公白震的人。

而白震是誰?

白震是商慕炎的岳父大人。

景帝沉了臉,極為不悅,態度堅決,逆子商慕炎罪不可赦,御史林子墨枉法證據不足。

直到白震取下頭頂烏紗帽,稱自己年事已高、體弱多病,請旨告老還鄉,景帝鐵青的臉色才稍稍有些好轉。

他睨著白震,似笑非笑,「鎮國公此時提出這事,讓朕嗅出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白震亦是輕笑,卻也坦蕩無懼,「不,不是威脅,是交換!」

景帝僵了唇角,卻也沒有做太多糾纏。

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挽留的話,便準了白震所請旨願,並同時宣布,八王爺商慕炎無罪釋放,御史台林子墨停職查辦。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這個天子的最終目的。

先是借商慕寒一事消弱了宰相蘇希白的力量,如今又借商慕炎之困,直接端了鎮國公白震的勢力。

而先前的商慕寒,此次的商慕炎和林子墨,不過都是這個帝王手中的一枚工具棋子而已。

這就是一個帝王治國平天下的手段。

這就是政治。

************

八王爺商慕炎從暴室出來的那一日,天氣晴好。

太陽明艷得有些透明,照到哪里哪里都是亮堂堂的一片。

站在咧咧的陽光下,商慕炎微微眯著刺痛的眼眸,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是唯一一個進了暴室還能活著出來的人。

當然,也是第一個進暴室的王爺。

白嫣就站在長長的宮道上等他。

一看到他出現在視線里,白嫣就迎了上去,「爺!」

看到男人凌亂的衣衫、蓬亂的頭發、消瘦的下巴,以及下巴處冒出的細細短短的青茬,白嫣心中一疼,瞬間就紅了眼眶,她抖了手上帶過來的披風,輕輕踮起腳尖,替男人搭在身上。

男人自己系好帶子,順勢裹了她的手,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往宮外走,晌午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細長長。

在半路上,遇到了正帶著數名舞姬走過的司舞房掌珍舒思洋。

舒思洋帶著舞姬停下,帶著兩人落落行禮,「八王爺,八王妃……」

商慕炎面沉如水,目光淡淡掠過眾人。

白嫣含笑回禮。

身形交錯,各自走向宮道的兩頭…….

*************

宮門口,八王府的馬車早已侯在了那里。

商慕炎一手打著簾子,一手扶著白嫣,讓其先上了馬車,自己接著準備彎腰而入的時候,卻陡然發現不遠處立著一人。

他呼吸一滯,忘了動。

那人一襲素色長裙,荷葉的袖口,黑發用一條素色發帶輕輕挽著,發絲垂下來,面上一頂素色輕紗輕掩,就那樣盈盈站在一片明艷陽光下,周身鍍上了一層透明,恍然如夢。

是因為久日不見光明,視力出了問題嗎?

商慕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將目光收回,他沉澱了片刻,又再次輕凝了幾許,望過去。

沒錯,是她!終于再也克制不住,衣發翻飛間,他箭步如飛,朝那抹魂牽夢縈的身影走過去。

他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扭頭就跑。

沒有,她就站在那里,不對,應該說專門等在那里。

「蘇月……」

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他第一次發現,他竟然有些手腳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女子沒有回避,就看著他,只是眸色同面色一樣清冷平靜。

忽然,她開口,「能不能放過林子墨?十年寒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不容易,你能不能讓那些人撤銷對他的彈劾?」

商慕炎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氣息噴打在面紗上,面紗輕曳,一顆心卻是沉了又沉。

低低一笑,他轉眸望向遠處,遠處的馬車上,白嫣似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撩起窗幔,在往這邊看。

將目光收回,輕輕揚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這就是你今日過來的目的?」

「只要你答應,我就跟你走!」

女子篤定而語。

商慕炎眸色沉痛地望著她,白璧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忽然,他轉過身大步往回走。

女子眸中浮起失落。

一直走到馬車的邊上,他撩幔上車。

不一會兒,女子就看到馬車緩緩走了起來,她淡淡垂下眸,再抬眼的瞬間,卻發現,某人還站在那里。

就是馬車走了,男人還在。

他再次走過來,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很好看,白璧縴長,在明艷陽光的照耀下,白得有些透明,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青筋脈絡。

女子將手遞了過來,他手腕一轉,將她的小手裹在掌心。

「我們回家!」

他說。

「你答應了?」

她問。

他沒有回答。

她便也不再說話。

兩人手牽著手往前走。

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兩人緩步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十指緊扣。

得知今日商慕炎回府,府中眾人一早就在白嫣的指示下,將整個王府布置得張燈結彩、一派喜氣。

當徒步的兩人回到八王府的時候,白嫣正帶著眾人侯迎在王府的門口。

看到被他牽在手中的女子,白嫣唇邊笑容僵硬了片刻,才恢復如常。

眾人喜出望外地行禮,喊,「爺!」

商慕炎說,「正好大家都在,側王妃蘇月回來了,她月復中懷有本王的孩子,你們所有人都要好生照顧。」

眾人震驚。

傳說,這個女人不是被四王爺商慕寒擄去了嗎?

竟然平安回來了!

那四王爺商慕寒呢?尚在人間嗎?

白嫣的唇角又是僵了又僵。

春紅柳綠一看到蘇月,便忍不住上前,拉了她的手,歡喜得不行。

蘇月卻始終一副淡淡的樣子,眉眼淡淡、笑容淡淡,連眼神都淡淡的。

蘇月隨春紅柳綠回她曾經的倚月苑。

商慕炎回自己的廂房盥洗沐浴。

臨別前,蘇月難得的開了口,說出的話卻是,「你幾時去讓他們不再彈劾林子墨?」

那一刻,春紅柳綠清晰地看到,男人幽沉暴怒的眸眼。

她們驚懼地以為男人要發作,卻只是听到男人沉默了半響後,淡聲道︰「我換身衣服便去。」

************

商慕炎再次踏進倚月苑的時候,已是黃昏的光景。

火紅的霞光斜鋪進院子,將地上染上一片一片的虹彩。

蘇月一人靜靜坐在窗邊,望著院中的那一大片赤霞,微微失了神。

「在想什麼?」

商慕炎走過去,伸出手臂從後面抱住她,下顎輕輕抵在她的發頂上。

那動作,那動作流暢自然得似是再尋常不過。

此時的他一身月牙色錦袍,冠玉束發,下頜的胡須也已盡數剃去,與上午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又恢復了一副龍章鳳姿的樣子。

女人輕輕轉過頭,看著他,「都辦妥了嗎?」

商慕炎的眸光沉了又沉。

他恨不得掐上她的頸脖。

「妥了,明日早朝他們會提出證據不足,請求恢復林子墨公職!」

女人輕嗯了一聲,反應依舊淡淡的,甚至連謝字都沒有說一個,再次轉過頭去看向院子里。

商慕炎終于惱了。

低咒一聲,他將她從座位上拉轉過來,抬手扯掉她臉上的面紗,置在地上,低頭將她的唇吻住。

他以為她會反抗,至少,他扯了她的面紗,她會有反應。

出乎意料的,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被動地在那里承受著他的吻。

她的冷淡讓他很受傷,也讓他更加生氣。

原本一直按壓在心底深處的憤懣,全部都激蕩出來。

親吻變成了啃噬。

他重重地吸.吮,撕咬、啃噬,凌厲地侵襲著她的唇。

他恨不得將她拆骨入月復。

而女人除了在他懷里薄顫著身子,依舊平靜得可怕。

商慕炎放開她的唇,緊緊望進她的眼。

他的眸色深沉似海,暗流涌動,熾烈跳躍…….

而她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有些飄渺,有些清冷,有些不知所謂……

他一直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從來都是收放自如,可是,他發現,在這個女人面前,無論是情緒,還是身體,二十年的修為都形同虛設,他動不動就失控到無法自持。

而這個女人,他如此撩撥,她竟然還像一塊千年寒冰一樣,沒有一絲熱度。

他驀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

衣袖驟揚,他揮閉了門窗。

床幔輕落,欺身而上。

他開始剝月兌著她的衣服。

一件一件的衣物從帳內拋出,委頓于地上,

衣衫盡褪。

當女人美麗的胴.體一覽無余的暴露在他的視線面前時,身體里流動的血都燃成了火,他一邊褪著自己的衣衫,一邊將她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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