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麟本來是如往常般來找林遠,這宮中甚為冷清,沐玲瓏又病著,無人隨著她一起瘋鬧,只好來戲謔她的「奴才」,且她十分期待每晚的這個活動。|
哪知今夜走至這邊,見林遠竟站在亭子里,旁邊還伴著兩個女人,心頭涌上一種莫名的情緒,伴隨著些些怒意,剛要走過去,便見著碩大的漆紅圓柱旁躲著一個宮女,行為鬼祟。
她一怒,便將她揪了出來,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麒麟,這是怎麼了。」墨麒麟將那宮女揪了過來,沐玲瓏沉聲問道。
墨麒麟也是微微一怔,她沒想到竟然是沐玲瓏,她的嘴唇動了動,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轉眸又憤怒地瞪了林遠一眼。
她訥訥的叫了句,「皇嫂。」
沐玲瓏淡淡一笑,也不再問她,目光凌厲的看向那名宮女,那名宮女的身子微微瑟縮,眸光有些躲閃。
「說罷,誰派你來的。」沐玲瓏的語氣極淡,像是在說著今天的天氣一般,可那雙犀利的眸子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有些害怕。
「回娘娘,奴婢……只是路過。」那宮女硬著頭皮道。
「你說謊,這條路鮮少有人經過,再不說實話,小心本公主的鞭子不長眼楮。|」墨麒麟本就無處發泄心中的不快,見她不坦白,心中的怒意更甚,英氣的眉毛往上挑著,看上去極為的凶惡,那宮女忍不住跪了下去。
「奴婢……奴婢……」那宮女的聲音顫抖著,雙眼盯著地面,似乎再找著說辭。
沐玲瓏冷笑出聲,這個人,怕是早早的便跟著她了,否則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她怎麼會這般湊巧的在這偷听。
「那本宮來問問你,是誰派你來的呢?」沐玲瓏像是平常的談話一般,語氣里還有著淡淡的笑意,那宮女低著頭,不肯說話。
「是靜賢妃?明貴妃?蝶妃……」沐玲瓏每問一個名字,都刻意地停一秒鐘,那宮女都是十分果斷的搖了一次頭,並不見猶豫,沐玲瓏冷笑。
「容貴人?」那宮女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為了否定什麼似的,搖了兩次頭,沐玲瓏又繼續問了一些別的記得名字的妃嬪,那宮女皆是不見遲疑的搖頭。
「本宮今夜被皇上趕出了重華殿,心中十分的不悅,你竟然還敢在本宮的身後偷听,你是不要命了嗎?」。沐玲瓏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嚴厲,眸子里的目光像是染了冰霜一般,能直直的將人凍傷。
墨麒麟和林遠微微一愣,被……趕出來……怎麼听起來那般的不真實,而且為啥她有些想笑,這皇兄對她的寵愛可是眾人皆知的。
那宮女也是一愣,她方才隔得遠,只見著惜嬪走了出來,也並不知道詳情,只當她是和墨軒帝鬧脾氣,哪知竟然是被趕出來的嗎,她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這樣回去,她應該能獲得賞賜了吧。
「麒麟,拿鞭子出來,上次你不是說,新練了一套鞭法想要給本宮看嗎?趁著今日心情好,還有免費的陪練,不妨試試這鞭法的威力。」沐玲瓏饒有興味地道,對著墨麒麟使了個眼色。
墨麒麟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配合的道,「正是呢,這套鞭法的威力還是不錯的,這一鞭下去,估計不死,也得傷著心肝脾肺,上回拿了一只狼狗做試驗,才一鞭下去,那狼狗嗚呼一聲,竟直接喪了命。這次不如就以儆效尤吧,看看這以後的宮女太監,還敢不敢這般的不將主子放在眼里,」
墨麒麟故意恐嚇道,面上隨時笑著,看上去卻是更為的殘忍,那宮女嚇得臉色遽變,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這宮中一個奴才的命興許比一只寵物還要輕賤,這麒麟公主的鞭子她也略有所聞,知道她確實不是嚇她那般簡單。
沐玲瓏忍不住輕笑出聲,卻忽然似扯動了心口的疼痛一般,「哎呦」一聲喚了出來,三人一愣,忙湊上前去,關切地扶住她,那宮女見眾人沒注意她,心中的慌亂讓她失去了理智,只想快些逃跑,大腦一接收到這個命令,便立刻的執行。她緩緩的轉身,然後快速地奔跑。
林遠雙眉一蹙,身形微動,衣袖卻被沐玲瓏扯住,她的眸子清明,有著淺淺的慧黠,她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林遠的眉頭蹙得更緊,待那宮女跑出了一段距離。
沐玲瓏才慢慢的直起身子,低聲說「我沒事。」
綠芙的眼楮瞪得圓圓的,有些驚詫的看著她。
墨麒麟看著林遠眸子里毫不掩飾地擔憂,心情不知怎麼的,有些低落,她微微垂了垂眸,目光望向林遠,而林遠卻仿若未覺的看著沐玲瓏,臉上是淺淺的擔憂。
她粗聲粗氣的道,「你怎的那般笨啊,皇嫂才不是真的心口痛呢,她只不過是要給那宮女一個機會逃走而已。」
林遠微微蹙了眉,眸子里有幾分沉重的看向她,墨麒麟心下十分煩躁,看著他欲言又止,卻又礙著別人在場,垂了垂眸,有些別扭的轉過頭。
林遠低下頭,是這樣嗎?她是想……
他的眸子里微微有些憐惜,她在這宮中,竟然遭受著這樣多的算計與糾結,既然這樣,為何還要呆在這宮中,她曾經那般的快樂,可是現在卻……若是她要走,他也願意,只要她快樂便好。
消息傳到伊影閣的時候,沐玲瓏正在品茶,甚至十分舒服的陷入榻中,昨夜,容貴人去重華殿獻寵,被驅逐而出,罰半個月的禁閉,沐玲瓏的嘴角揚了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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