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眾妃忙跪下行禮,面上帶了抹羞澀,如花似玉的面頰上染了緋色,煞為動人。
沐玲瓏只得隨了大流,恭聲行禮,許是靠的近的緣故,不知為何,沐玲瓏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那種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點點滴滴的傳入鼻端,她的身子微微輕顫,竟有幾分首當其沖的意味。
「平身吧!」墨軒帝的聲音清冷,如深海里湛藍冰冷的海水,帶了幾分神秘感,雖冷冽,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沐玲瓏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墨軒帝的眸子比方才要幽深了些,雖看上去像一汪沉寂的水,卻是隨時都會爆發。
「今日怎地這般有興致,齊齊的趕往御花園。」墨軒帝對著眾妃道,並不看她,聲音里有著刻意放柔的語氣。
「今日天氣尚好,正適合出來走動走動,皇上呢?可也是出來賞花的?」靜賢妃溫聲問道,依舊是那般的青素淡雅。
氣氛稍稍輕松了些,沐玲瓏雙眼並不看向他們,雙眸淡淡的瞥著不遠處的小石子路。
「朕只是恰好路過,便過來瞧瞧,方才,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墨軒帝的聲音冷冽,一雙眸子有著洞穿一切的犀利。
靜賢妃的面上微微一變,卻不想多說,她垂著雙眸,不欲解釋,而沐玲瓏則是一派的瀟灑自在,似乎並不為所動。|
「怎麼都不說話了。」墨軒帝冷冷的道,聲音威嚴而有著逼人的氣勢。
「皇……上。」方才與沐玲瓏辯駁的那個清秀妃嬪,這會竟鼓起膽子與墨軒帝說話,頭壓得低低的,墨軒帝幾乎只能看見她的頭頂,聲音怯若蚊蚋。
「何事?」墨軒帝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喜。
「臣妾……想說,方才臣妾們隨著賢妃娘娘逛御花園,恰好遇上惜嬪娘娘,賢妃娘娘好意與惜嬪娘娘交談,然惜嬪娘娘句句指著賢妃,言辭犀利,賢妃娘娘卻一貫溫和,便不曾與她計較,可惜嬪娘娘仍然是咄咄逼人,絲毫不肯松口,才有了方才的事,臣妾……臣妾與之辯駁,也遭了斥責。」那妃嬪斷斷續續的說著,終究還是將這話說了完全。
沐玲瓏一笑,也不計較,她也確實是有些放肆了,不過,那又怎樣,她不在意,她就不信逞個口舌之快,也能被罰去冷宮,于是她索性雙手環抱著胸,冷眼瞧著他們。
「哦~那愛妃說說,惜嬪是怎麼咄咄逼人的。」墨軒帝看了那清秀妃嬪一眼,唇邊帶了一抹輕笑,神情略有些慵懶,見他望向自己,那妃嬪眸光一震,看著他俊美如神邸的面龐,多了幾分欣喜。
「惜嬪娘娘說,皇上極少……去賢妃娘娘宮中,娘娘根本不及她受寵。」那妃嬪快速地看了賢妃一眼,賢妃微微垂著眸,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不願多說。
「皇上,惜嬪娘娘出言不恭,頂撞了賢妃娘娘,娘娘宅心仁厚,卻還要被之折辱,臣妾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另外一名妃子也出來陳述,頗有些激動,像是連鎖發應般,那些妃嬪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指責沐玲瓏不該對賢妃不敬,不知是平日里真的與賢妃交好,想幫她討一個公道,還是想借此打壓沐玲瓏。
沐玲瓏細听著那些話語,唇角微微抽著,她哪里有那麼的刁鑽,不過是稍微的嘴碎了一些而已,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墨軒帝,面上並不見慌亂之色,她在心中猜測著,這一次,估計怎麼樣也得被罰個半個月吧。
「都給朕安靜。」聲音不大,卻含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霸氣,那些妃嬪一下便噤了聲,面上略微有些惶恐。
然後,他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將她攬入懷里,面上的怒意和戾氣消散,只余溫柔寵溺,輕聲道,「你又調皮了。」
聲音里含著滿滿的寵溺,與方才的霸道冷冽相比,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像是她不過是個頑皮的孩子,恰好被他抓了個正著。
沐玲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雙眼直直的盯著他,微微有些失神,他這是什麼意思?
靜賢妃的眸子微微眯起,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本以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礙于顏面,定然不會偏袒于她,可是他這樣說,分明是決意包庇她了,調皮,這個罪可真是輕。
她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什麼,便被他一個冷冷的眼神給震懾住,她竟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你竟然舌戰群妃,真是愈發的厲害了?」墨軒帝這般說著,眼神卻是直直的望向那些妃嬪,言下之意是他們那麼多人,卻任著沐玲瓏一人欺負,讓人十分的難以置信。
那些妃嬪面上一紅,竟隱隱有幾分屈辱感,這墨軒帝分明是偏袒惜嬪,可是連當事人賢妃自個兒都不願反駁,她們又何必惹事上身呢?
「臣妾本來不欲多說,可惜嬪身為皇室妃嬪,一言一行皆代表著皇室顏面,今兒臣妾受辱便也罷了,若來日沖撞了外人,當是說我們皇室之人皆這般的無禮,這樣實在有辱皇室聲名,還請皇上做主。」靜賢妃似是豁出去了一般,頗有些激憤,言辭間滿是義正言辭,輕輕拂起裙子,跪了下去。
那些妃嬪自是樂得做擁戴之人,也隨著她一同跪下,嘴里紛紛說著,「求皇上做主。」
沐玲瓏有些看好戲般的看向墨軒帝,見他面色沉重,眸子里隱忍著的怒意一閃而逝,本以為他會順勢處罰她,畢竟不能同時得罪這麼多的妃嬪。
「朕許她丟了朕的聲名,你們還有何異議!」沐玲瓏一驚,雙眸不受控制的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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