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蹙了蹙眉,這軒轅痕是打算秋後算賬了嗎?他也不在乎他動怒,只是沐玲瓏現在……
「可否和你家主子說說,我朋友受了傷,需要處理傷口,今日委實不便相見,改日我一定登門造訪。」墨昀嚴肅的說著,神色里有些不耐。
那侍從面上一冷,手中的劍橫在他們面前,阻止的意味那麼濃,墨昀眸中一寒,十分的不悅,但想著皇兄尚在上面,于理,他總是不能不告而別的。
「國君譴了太醫過來,可以為林公子醫傷。」那侍從冷著一張臉,還是將國君的吩咐一一告知,語氣冰冷僵硬。
墨昀的心一動,微微一笑,道,「那便有勞了。」
既然走不出去,這時候又能有醫生,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倒是不擔心,會被皇兄責罰,這樣的事,先撇開龍炎國的臉面不談,他不過是維護自己的下屬,任誰也挑不出什麼錯,只是這離國,怕是不能再呆了,是非之地,還是早些離開便好。
沐玲瓏的臉色略微的有些蒼白,她眯了眯眼,溫順的跟著墨昀一同上去。
墨軒帝和軒轅痕依舊坐在方才的位置,似乎是從未動過一般,但方才樓下的事,他們是看得通透。
墨軒帝的眼眸似是不經意的落在沐玲瓏的身上,微黃的皮膚上泛著一層慘白,十分的人,額上亦鼓起了一個包,看上去十分的突兀,面頰上的雀斑愈發的明顯,那張臉委實有些慘不忍睹,可是能讓墨昀為之動怒的人,這個世間,並不多,即使是當年的林槿斕,也不曾讓他出現過方才那樣的神色,所以,這個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皇兄,邊關事務繁忙,加之小林受了傷,臣弟便想著早日回去,今日之事完畢,臣弟便想離去,還請皇兄批準。%&*";」墨昀倒是直接,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墨軒帝挑了挑眉,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和隱隱跳動著的喜悅,這麼的在意嗎?
「淳親王何必這麼著急,林軍師的傷不過是小事,朕宮中的太醫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來啊,將凌太醫宣進來。」軒轅痕淡淡一笑,笑容里有幾分邪肆,妖嬈清絕的眸子,像是只需一眼,便能教人沉淪。
這樣不軟不硬的一番話,墨昀卻找不出辯駁的理由,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提舊事,且軒轅痕的神情,分明是沒將他的提議听進心中。
只得等著太醫給沐玲瓏治傷。
沐玲瓏的傷未曾擦破皮肉,不過是硬物撞擊,加之速度過快,所以額頭上鼓了出來,但是並不嚴重,太醫開了內服的藥,又拿了消腫化瘀功效的藥膏給她,囑咐了她一些事情才離開。
「多謝國君了,適才是林沐惹了麻煩,王爺一貫與我交好,才不忍讓我受人欺凌,還望國君計較才是。」沐玲瓏斂了斂神,淺笑著道。
軒轅痕盯著他的臉,滿臉的笑意,依舊笑得如同妖孽一般,聲音悅耳動听,「林軍師不必介懷,本是我離國的百姓有錯在先,豈能錯怪了軍師,離國的百姓不知禮儀輕重,實屬朕之錯,不知軍師可否給朕一個贖罪的機會,與朕一同入宮,好好的在離國游玩幾日?」
沐玲瓏愣了愣,游玩?他們可是準備里離去了,可是他這樣的問,她怎能拒絕,下意識地望了望墨昀。
墨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他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聲音溫厚沉穩,「那便叨擾國君了。」
「王爺和軍師肯賞臉,實屬朕的榮幸。」
坐在這豪華的精致大床上,沐玲瓏的神思還恍惚著,覺得有些不真實,明明是偷偷的來離國游玩,最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她只記得那晚,軒轅痕笑得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笑臉,還有墨軒帝沉重點頭時的模樣,他明明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卻硬生生地留了下來,這不合理啊!她實在是想不出他的動機。
搖了搖頭,她從床上一躍而起,這宮中的日子實在是無聊,她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好不容易從一個牢籠逃出來,卻又進了另一個牢籠,好在軒轅痕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否則這半年來,散漫的毫無章法的她,怎麼受得住這樣的宮廷生活。
多想無益,肚子有些餓,胃里十分的難受,她從宮里出來後,身子一直不算太好,每每一挨餓,便會有些頭暈眼花,成日里都是備著零嘴的,可是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忘了,這會餓得難受,便想著去找墨昀,好歹尋些吃的。
「公子是要去哪,奴婢陪著公一同去吧!」豈料,才走出門口,便遇見了軒轅痕派給他的宮女。
他笑了笑,搖著頭道,「不用不用,我出去一會便回來,姑娘在這守著便是。」
笑意還未收回,便撞上了一具結實的胸膛,她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鼻翼,抬眼望向那人,熟悉的俊臉,冷若冰魄的雙眸,剛毅冷冽的線條,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發頂,她愣了愣,往後跳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略微有些慌亂的想要行禮,一雙寬厚的手掌卻生生止住了她的動作,他眼神平淡無波,卻泛著清淺幽深的光芒,輕輕的開口道,「我只是離國國君的客人。」
沐玲瓏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的身份不能暴露,軒轅痕也不過是宣稱他是尊貴的客人而已。
她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神色堅毅,微微笑了笑道,「在下還要去尋莫公子,就不打擾軒公子了。」
「林公子是何時與七弟相識的。」墨軒帝卻並未打算放過他,問出了這樣不合時宜的話,低沉帶著些許疑問的聲音,輕輕淺淺的傳入耳中,沐玲瓏不知為何,身子驀地僵住。
快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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