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錫岩幾步去正對著老人,拱了拱手道︰「老人家,希望你保重身體,咱們後會有期。舒駑襻」老人滿是皺紋的面容浮現出一個怪異的笑,輕聲道︰「你看這是什麼?」駱錫岩低頭瞬間遂抖開袖筒,貫墨見老人抬手慌亂中跨出步橫掃凌厲一掌,老人堪堪避過,掌風只揚起發絲,灌注內力的一招此時卻像細風拂面般被化解。
貫墨大為詫異不敢再掉以輕心,正待發力再襲,駱錫岩已聞到一絲異香,眼前一黑身子軟倒下去。貫墨收了攻勢,托住駱錫岩的腰,腳點地往後拓步撤了十余尺遠。
老人贊道︰「不錯不錯,年輕人,好俊的功夫。」
貫墨翻扣了駱錫岩手腕,脈象平穩起搏有力,狀似無礙但人卻不醒,貫墨掐了人中輕喚︰「錫岩……」駱錫岩沉睡般綿長呼吸著,貫墨呲目對那老人道︰「你施了什麼毒?!」就當著自己的面將人放倒,自己居然就手足無措……錫岩……
老人憂傷嗟嘆道︰「此毒世上現下只余我一人可解了……」
貫墨怒喝道︰「你到底是何人?!」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這號人物,這毒是見也未見,這老人也聞所未聞。
老人幽幽道︰「早就該死之人,卻還苟活于世。呵呵呵……」那笑聲打在人心上,有些發疼。
貫墨心中急躁,將放駱錫岩于樹根處,赤手空拳的往老人面部劈來,老人邊向著樹根處騰地隱過身形,邊道︰這掌擊的不錯,招式對,力道也足。」貫墨大駭,難尋老人蹤跡,且根本未見其出招,密林中寂靜的听到樹梢被風吹過的沙沙聲,貫墨捏了拳,太陽穴間青筋跳動著,沁著薄汗,對付這莫測老人,自己是毫無勝算。忽听得老人道︰「年輕人,這人我就帶走了。」
貫墨自懷里模了把銀針灑向耳辯得聲音來源處,銀針根根嵌入老樹樹干中,只余針尾閃著銀光,老人閃身躲開,帶著笑意道︰「嗯,果然是使暗器出生的,內力淳厚,是個可塑之才。」
貫墨見老人功力高出自己許多,本就擊不中還要忍受老人評頭論足,又無可奈何,只得講情理道︰「我們二人與你並無淵源,更無冤仇,錫岩毫無害你之心,他只想著醫治你,並未防範,你如何狠得下手?」
老人笑而不語,拽著駱錫岩衣領提起便要往山谷中走,貫墨提步伸出兩指往老人後頸點去,老人微側著頭步子蹣跚的往前走,貫墨還未觸及肌膚便被彈開,原那老人竟有真氣護體,傷不得分毫。
貫墨此時只能立于老人身後,畢恭畢敬的作了揖︰「前輩,在下有眼不識,還望前輩明示。」
老人不言,貫墨跟上道︰「若是有需要晚輩做的,請前輩……」
老人橫手將駱錫岩甩進貫墨懷里,道︰「接住,跟我走。」
貫墨摟緊駱錫岩,看駱錫岩面色紅潤如常,甚至嘴角還掛著笑,心中有些擔憂。老人見狀道︰「放心吧,這孩子沒事。」貫墨信也得信,不信也無他法,跟著老人往那山坳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