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繚繞,暗香浮動的青煙院,二樓寬敞閣中,此刻如往常般熱鬧,御淵正勾著一衣衫半敞的美人下巴,逗得一串嬌弱笑聲,懷里還側臥著一個,身旁倚跪倆挾菜喂酒,再觀席間其余幾人,亦是扶上蠻腰,左擁右抱。舒駑襻
酒至半酣,御淵狀似無意道︰「唉,今個本想請魏大人也來坐坐,可惜吶……」
「那可不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次子又獲聖上欽點,成了禁衛軍統領,可算是大紅大紫了。昨日下朝後我與他迎面踫上,竟是連招呼都不打的。」
御淵挑唇笑了︰「喲,怪不得我請不來,我那老爹也真是,莫不是糊涂了?選了那麼個青女敕小白臉當什麼統領,戲台上不都唱的是彪形大漢,濃眉廣顙,燕頜虎須麼?」
「呃,聖上如此定是自有深意,我等不敢妄加揣測。」幾位大人都紛紛岔開話題。
「呵呵,朝廷的事乏味的很,咱們來點有些滋味的,喝酒听曲吧。嘿嘿,听聞美人平南小調唱的那叫一個逍魂入骨啊,乖,去拿琵琶來。」
軟糯嗓音響起,御淵的笑浮在面上,眼底卻是一片精光。自己的親爹雖說年紀漸長,但腦袋卻愈來愈不靈光,時至今日還未立儲,戀著皇位不肯退讓。宮斗未出生或夭折的不知有多少了,現在僅剩自己與二皇子,眼下邊防之軍全在二皇子手上,邊陲現雖安穩,但也多半是二皇子靠著與各小國以國君臣服之態秘密協商簽了條款,只是湊巧被御淵知曉了此事並得了證據,再以安插在親爹身邊的人不巧透露,著特使調查時再水到渠成的擺月兌干系,老皇帝頓時疑心四起,風吹草動攪的寢食難安,前段時間秘密特訓宮中禁衛,怕被狼子野心弄得尷尬禪讓。
雖說素來就有立嫡皇長子的規矩,但二皇子的母妃手段極陰狠,硬是教皇帝把立儲聖旨拖到現在還不肯頒,御淵深知,若是二皇子即位,第一個死于非命被除掉的便是自己,旁人只道御親王的親兵十八騎,皆是酒囊飯袋飽食終日,但老二與之交過手,心驚的便是兵力強悍不可小覷。此番思量,若是想活下來,為今之計只有借了老皇帝的手,剮了老二那小子。
邵意一直被人監控著,好在被支去為向清綢討要香料單子,愣是將兩路探子引去那犄角旮旯,才有自己翻身之機。二皇子被逼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御淵剛含了口美酒,算了算時辰,也是時候了。
「 當!」樓下大門被一腳踹掉聲。
「啊……」女子驚聲高叫。
「讓開!滾一邊去!」听上去,還是列著隊的人馬呢。
御淵眯眼听著,只等二樓暖閣被攻破。若自己估算不差,京城中多處也該是雞飛狗跳,火光一片了吧,怕渾水攪的不夠亂,自己也幫二皇子搭把手,去嚇嚇那些早看不順眼的牆頭草,看他往哪倒。
二皇子府上應該也收到了自己親手高仿的「御筆秘旨」了吧,呵呵,進宮救駕,我看你是帶兵還是空著手去!
若是帶兵,佣兵逼宮的罪名就坐實!若是空著手,無旨私闖宮闈,先扣住人,還愁找不到謀反罪證?禁衛軍的統領小魏魏,那可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怎會放過這等好機會?若是不去,十八騎在京中鬧騰的動靜也能讓那道聖旨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