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錫岩听得他要走,勉強撐起身子,雙手扒著床沿坐起要留住他,氣力不接倚在床柱上胸膛起伏的出著氣,扭頭看向浩然,視線對上的瞬間便似雷擊般頓住︰「浩然,你……你!」竟滿頭銀發!
浩然忙轉身背過去,駱錫岩不顧自己快要掉落,往前撲去,死命攥住浩然衣角問著︰「浩然,你……怎麼會……」話到最後,竟有些哽咽。舒駑襻
在駱錫岩昏迷不醒時,浩然強喂了丸藥也不抵用,路途遙遠,幾次沒了氣息脈搏,浩然不眠不休硬是挺到島外,幸好貫墨左等右等不見返還的鷗鳥腿上有駱錫岩的回信,察覺不妙,請奚花四處布了人手,接應氣力不濟的浩然,若是再晚上一時半會兒,兩人怕是要攜手去了黃泉忘川。
「你別多想,其實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浩然說的確是實情,見到貫墨那一刻,便知駱錫岩定然有救,緊繃的弦一下子斷開,再醒來時,對著銅鏡才發覺已是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駱錫岩淚珠滾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自己何德何能,讓浩然枉費一片真情!再也說不得話,看著浩然熟悉的臉,又那麼陌生的情誼,恨不得是自己替他白頭。
「好了,哭什麼哭,笨蛋!其實你沒發現麼,我這樣白發勝雪衣袂飄展是不是更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我武功好,面皮呢生的還行,出去勾搭幾個姑娘不在話下!」浩然將駱錫岩扶起,靠在床頭,一手拿了藥碗,另一手捏了瓷匙攪動吹氣。
「浩然……」駱錫岩顫抖著手攥那片衣角,如至寶般盯著,愣了半晌才道︰「浩然,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現在唯一任務就是躺著,養好病,等能蹦能跳了再找我,咱好好過幾招。」駱錫岩昏迷時最危難時念念不忘的呢喃著貫墨的名字,再痴傻也能明白,這傻小子已被人拐走了。
「什麼意思?」駱錫岩腦袋運轉不太靈活。
「先吃藥。」浩然將瓷匙遞到駱錫岩手上,見他呆愣著不接,眯起眼逗他︰「怎麼,還想要你昏迷時候的喂法麼?」
「啊?」
「趁貫墨不在,我喂你。就是嘴對嘴的……」浩然惡意的看著駱錫岩臉紅了一片。
駱錫岩忙搶了勺子把,灌了幾口才想到自己繞在哪了︰「什麼叫再找你,你要去哪?」
「我加入了一個黑暗的勢力組織,要去幫人賣命,干些喪盡天良的事。」仿佛逗弄駱錫岩是天大的樂趣,再不抓緊這機會,恐怕再見都難。
「噗,什麼?!咳咳咳……」一口藥汁嗆住,駱錫岩咳嗽不停。
浩然一下一下的撫弄著背,等他平息,才道︰「逗你呢,笨蛋!去考個武狀元,或是文狀元。誒,你覺得我能考上哪個?」名正言順的成御淵的人,走上仕途也是在所難免。
「啊?」駱錫岩認真思考著,浩然不像自己,他要討生計,要撐起一個家族。猶豫半天︰「我覺得你文韜武略都行,考個文武狀元吧。有這玩意兒麼?」
「成,你說有就必須得有。」浩然見空出碗底,打開紙包,指尖捏出塊放在駱錫岩嘴里︰「這藥苦吧,含塊糖沖沖味。」
駱錫岩其實沒覺得,回憶起自己一片混沌之時,貫墨溫柔唇瓣送來的湯藥,再苦也吞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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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在這里吼上一句,堅持就是勝利!e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