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時,駱錫岩耳邊似一直有蟲蠅在耳邊嗡嗡直叫,聒噪個不停︰「半夏,你那有沒有安神的藥,我耳鳴了。舒駑襻」
清綢快手快腳地捏了個香囊放在駱錫岩鼻子下,半夏也嚷嚷︰「哎呦,清綢給我也來一個。幾句話顛來倒去的說個沒完了還,奚小姐這麼精貴,不如不去的好。」
奚花也笑開來︰「唉,也就咱們幾個這麼覺著,人家貫墨不是挺得心應手的嘛。」
「說我什麼呢?少島主,你可別亂教壞人。」貫墨扶著額頭,雙手按住太陽穴走了進來。
這船艙和廂房一樣,物件安放地整潔穩妥,一個木床搭著木櫃子,一個矮榻,一張搖椅,外加一方桌帶著四張凳子,桌椅床榻的腿全部用鉚釘楔在船板上,並不隨著風浪搖擺。
現下被擠得滿當當,貫墨皺著眉道︰「清綢和半夏在這間,錫岩隨我過來。」
「那我呢?我的美醫仙。」奚花長腿一支,媚著聲道。
「這是你家的船,還用的著我管?」貫墨眉頭緊鎖,手扶著艙門臉色蒼白。
「貫墨你怎麼了?」駱錫岩發現異狀,沖過去攥緊他的手,發覺那手指發著抖,用力到指節發青。
「沒事。走。」駱錫岩忙背了小包裹出去,還沒走到隔壁,貫墨就忍不住干嘔起來。
「啊!是中毒了還是怎麼?貫墨!」駱錫岩急的拍著他的背,神情關切。
「我說了沒事!」貫墨臉色微紅,快步進去。
駱錫岩一拍腦袋竄了進去,抱住貫墨道︰「是不是有了?快模模,是不是喜脈?
「閉嘴!」貫墨蹬掉鞋,合衣仰躺在床上。
駱錫岩不依不饒,蹭到床邊,拍著貫墨的臉,笑的直不起腰︰「一定是有了,哈哈哈。」
「要有也是你有!你才是下面那個,難不成你忘了?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貫墨一把將他抓上床,還沒壓將上去,胃中一片翻騰。
駱錫岩怕被吐了一身,忙推開他翻身踉蹌滾下床,頭磕的咚咚作響。
「喂,青天白日的興致也太好了吧!」奚花那張欠揍的臉閃在窗邊,扔進來一壺新沏的茶。
「謝了。」駱錫岩平穩接住,滴水不漏。翻開茶盅,倒了半杯貼上貫墨唇沿︰「沒想到哇,堂堂大醫仙居然暈船,哈哈哈。」
「……」你就可勁笑吧,等到平地上再好好教訓你。貫墨仰起頭,嘗了小口,嗯,不錯。奚花夠意思,上好的老君眉舍得拿出來,勉強能壓下上涌的五髒六腑。
「這有沒有藥可醫呢?」笑夠了還是覺得貫墨小可憐樣不常見,也挺難受的。
「今早走的急了,沒備上。」就沒想到自己的老毛病,還急沖沖的沒顧得上吃飯,不過倒也不餓。「你吃了麼,錫岩。」
駱錫岩伸了指尖在貫墨腦門上按揉著,也沒個章法,全憑好玩。「吃了倆餅呢,我包袱里放了好幾樣糕點,你要不要吃?」
「吃不下。」這是大實話,吐了點酸水出來,還好一些。撐著坐起身靠在床頭︰「和你說說話還好。」
駱錫岩換了個杯子讓他漱口,鞍前馬後的服侍著,雖不得法,但也是有苦勞的。惹得貫墨不得不出言指導,按的穴位和按的力道。「誒,對了貫墨,上回咱們小船夜游的時候,還是你掌的槳櫓呢。」
「那時候不和你親熱,忘了嘛。」其實是小船貼的水近了,雖不適但也沒這麼大動靜。
「哼,才不是呢,是你染指于我,我奮力抵抗了!」駱錫岩見他氣色好些,說著話斗著。
「是啊,奮力地將自己送到我手上嘴邊,生怕我吃不到你這塊肥肉。」貫墨想起那次在船上的船,不禁笑了。
「什麼啊,你這人怎麼這樣,老拿那些說事兒。說點正經的,咱們還有幾日能到。」駱錫岩由貫墨靠著,兩人額頭相抵親密地說著話。
「不知。」鼻尖相互磨蹭著,呼出的熱氣相融,蜜里調油般恩愛。
「你不是每年都來的麼?怎麼會不知?」不知道你還得受幾日的罪,看著怪心疼的。
「以前都是坐小船的,人也少,兩日就能到。」貫墨耐著性子解釋。
「哈哈哈,那這兩日。你凡事都得听我的了!哈哈哈,我也翻身為王了!」駱錫岩看貫墨虛弱樣,像是佔了什麼便宜一樣。
「你病的時候我管著你了?哪一樣不是順著你的意?來,讓我看看你的良心是不是還在。」貫墨作勢往駱錫岩胸口上探去。
「不在了不在了,被你吃了,哈哈哈!」駱錫岩笑罵著貫墨,不曾想連帶著自己也被罵進去了。
果然大船要慢一些,將近走了三日才到,好在吃喝拉撒睡都在船艙里,貫墨與駱錫岩鬧著也還算過的去。
終于貫墨憔悴了一張臉,被駱錫岩拖著下了船。踏在地面上,還有些晃神,像是在水波上顛簸一樣。「咱們是真的真的下了船麼?我怎麼感覺還是在晃呢?」
「那是你小爺我在抖腳呢!」駱錫岩架著貫墨的肩,立在河堤碼頭上,等著半夏和清綢指揮著藥材鋪子的伙計扛了大包小包的藥材下來。「這一趟能掙多少?」可真會借別人的東風,怪不得上船的時候那麼磨蹭呢,原是偷偷地往船底下塞了這麼多藥草。
「別抖了,消停會。掙來的錢全都歸你管。」再抖下去又要吐了,貫墨手上若是有些力氣,一定去掐了駱錫岩的脖子不松開!
「既然如此,我問你便答。」駱錫岩站好攬住貫墨的腰,手上用力環的很緊,讓他倚靠。
「嗯。」貫墨高出駱錫岩半個頭,撐著他的肩膀,不往水邊看。
「娘家有多少錢啊,宅子啊,良田啊,地契啊什麼的。」駱錫岩露出副貪財的嘴臉。
「婆家又有多少錢啊,宅子啊,良田啊,地契啊什麼的。哦,不,再加上店鋪或山頭,財寶和奴僕。」哪是婆家哪是娘家?錫岩,你嘴上便宜佔盡,在床上也還是被壓。
「呃,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就爺爺留下的一個宅子,然後有幾畝地來著,我還去摘過西瓜和草莓。」駱錫岩掰著手指數數,家道中落,也沒多少了吧。
「嗯,若你想知道,我這幾天讓人歸整下,再遞到娘子手上,如何?」貫墨腦海中浮現出駱錫岩穿著子,撒開蹄歡樂地啃食著西瓜的傻樣,順帶著眼往駱錫岩腿間瞅去。
「唉不用不用,我說著玩的。又不是賣身去你家,干嘛要知曉那麼詳盡。」風影樓神秘的緊,本是玩笑話,探听這些未免強人所難。但貫墨若當真把清單子拿來,自己估計也無福消受。
駱錫岩感受到貫墨不懷好意的目光,順著往下看去︰「你想什麼呢?這可是大白日里,臭流氓。」
堂堂醫仙被人罵的機會是很少的,除了浩然這不知死活的還敢當面叫囂,剩余便是駱錫岩挑戰他關于道德操守的,呃,也可以視為平日生活小情趣?
「我流氓你什麼了?不信現下隨手抓一個來問,十成十會說是你對我耍流氓。」貫墨一襲暗紋銀線鉤花白袍,河畔微風漾起衣袂,白玉發簪攏著墨色長發,余在腦後的發絲揚起似幻如畫。
而駱錫岩卻半舊短打青衫,發髻盤在頭頂,只同色發巾扎住,毛手毛腳地正在貫墨腰間摩挲,雖表情無辜天真,但也與貫墨相差甚遠。「你,咳咳,雖我相貌不如你,但男子哪里會講求那麼多。不如挑個時候,咱們打上一場試試,看誰厲害?」駱錫岩有些自慚形穢。
貫墨被風吹散了暑氣,又得了上風,故而愜意著︰「自然是你厲害,我再厲害不也落在你手里了麼。」
駱錫岩正一臉得意之色,忽貫墨挺直腰板兒,微微掙月兌開駱錫岩懷抱。
「醫仙也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啊。」一精神矍鑠的中年人打遠處來,拱手恭敬道。14938796
「呵呵,柳莊主別來無恙啊。」貫墨也說著客套話。駱錫岩不認識人,跟著微笑點了點頭。
「不知醫仙可有下榻之處?錦繡城中大小客棧都滿了,若是醫仙不嫌棄,蔽山莊中還余有廂房。」中年人說的也是實情,武林大會擇日召開,錦繡城中早擠滿了,說不定在街角踩到的曬太陽乞兒就是丐幫長老。
「錫岩,你說呢?」貫墨還記得駱錫岩的大俠夢,揚名立萬。
中年人這才正眼看了駱錫岩,連醫仙都要賞他面子,想來也是不凡之人。
駱錫岩還都不明就里,對著貫墨小聲道︰「為什麼要住他家?錦繡城怎麼了?」
倆人都是功夫好手,耳力俱佳。貫墨一想駱錫岩這估模著還沒緩過神呢,輕聲道︰「錫岩,你病了近快倆月,自然是忘了這事。不是要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麼?」
「什麼!武林大會!!」駱錫岩急的跳腳,攥緊貫墨手臂搖晃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啊!」
「咳咳,錫岩,等下再和你細說。」貫墨對著中年人笑道︰「還是不勞煩柳莊主了吧……」
「嘿嘿,還是勞煩,勞煩吧。」駱錫岩諂笑著,和狗搖著尾巴差不多。
「呃?」中年人也搞不清楚狀況,到底是住還是不住?「莊內都是自己人,較之外面清淨安生些。有些事還想請醫仙幫個忙的……」這才是真實目的吧?
「咦,舅父,這麼大早就來了?」奚花護送奚寧下船,又上了轎子,費了些時候。「人都來了,那就走吧。」
「這,你與醫仙同路?」中年人本就是來接奚花和奚寧兄妹的,不曾想在這里踫上醫仙,自然是一起邀了去,正好眾里尋他尋不得呢。
「是啊,我的美醫仙。你還好麼?看著氣色好些了呢。」換上淡綠色薄衫的奚花整個人都快掛在貫墨身上,軟著聲調笑。在船上都沒見著,誰知道他與駱錫岩窩一小屋子干些甚麼。
貫墨撇了他一眼,還是詢問著駱錫岩︰「你說呢?」
「呃,人家莊主都親自來了,咱們怎麼能拂了莊主的好意?」其實駱錫岩每五年的武林大會都跑過來看,客棧酒肆各處都趁此機會狠狠地撈上一把。也難怪貫墨拉了滿船的藥草,那傷藥更是貴之又貴。
「嗯,那老朽就先行帶路,馬車和轎子也備好,幾位任意挑選了。」中年人又遂奚花一起,並排在奚寧轎子兩邊前行。
「我去叫半夏和清綢,哈哈哈,真是走運呢。」駱錫岩走了幾步喊了倆娃過來。
「錫岩,你心可真大。不過,住進去之後再慢慢算賬也成。」貫墨抖了抖衣袍,撫平細小褶皺,往馬車走去。還納悶,錫岩這麼快就原諒他們了?
「什麼意思?算什麼帳?」駱錫岩模不著頭腦,怔怔地看著貫墨。
「你的毒不是出自名瀾山莊麼?剛那人便是莊主了。」貫墨狐疑地扭過頭去。
「什麼?!那我豈不是將自己又送回狼窩麼!怎麼會這樣!」駱錫岩哭喪著臉,一腳踹上馬車車 轆。
「你,不認得?」貫墨沖半夏倆人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我哪里會認得嘛!都怪你!我要是被害了,化作鬼也不放過你。」駱錫岩想了想又道︰「我們反悔吧,不去他家住了,成麼?」
「不成。」貫墨面無表情應著聲。
半夏滿頭大汗,捏著一沓厚厚的銀票跑了過來,對著駱錫岩晃了晃︰「駱大哥,看看!」
「嘁,得瑟什麼啊,清綢,將咱荷包掏出來讓他開開眼!」駱錫岩抬目望天。
「呃,駱大哥,咱們去哪?」駱大哥,你忘了麼,銀兩全讓你留給山谷里那個撿來的師父了。清綢捏著荷包岔開話。
「咱們現在要打足精神,應對強敵!」駱錫岩握拳,神情鑒定道。
「不準備參加武林大會了?」貫墨被他作怪的模樣逗樂,不遺余力的笑他。
「幾個貴客,老朽出來時倉促,就備了兩輛馬車,醫仙,你說怎麼個坐法?」莊主掉轉馬頭,翻身下來說道。
「柳莊主不必客氣,我們四人擠一擠便好。」貫墨抬腳跨進馬車,薄涼笑意。
「真是怠慢了,怠慢了……」莊主也不再多言,徑直去了。
駱錫岩緊挨著貫墨,語氣哀怨道︰「貫墨,我還是五年後再戰吧。」
「怎麼了?」貫墨不明所以,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練功夫了!你們沒一個人提醒我!」能打得過那些人,能奪盟主之位麼?駱錫岩深深的懷疑著,自己這把身子骨還成麼。
「駱大哥,你行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清綢立即換上崇拜的姿態,不管打不打得過,駱大哥永遠是他心目中的大俠!
「還能怎麼的,色迷心竅了唄。」半夏一語中的。
「臭半夏,你說什麼?!打不過旁人,虐你還是綽綽有余的!」駱錫岩賞了一個暴栗,小孩子說話這麼不中听,色迷心竅甚麼的,那明明是貫墨美色當前的錯。
「我還只當你是沉得住氣,哪知你真不記得了。」貫墨毫不留情的擊碎駱錫岩殷切的期盼。
「你!」我是什麼樣的你還不清楚麼,體貼又善解人意的美醫仙去哪里了!
「好了,駱大哥別傷心了,又不是來了就非得奪個什麼。你看,我每次來不都在長生島累了那麼多天,賺的也不少,咱們出去花吧!」半夏沖駱錫岩直擠眼。
「能和你比麼?出去花?」話是沒問題,可那眼神明顯帶著些別的含義。花樓?花酒?花天酒地?
「嗯,我知道好幾個地方好玩的,帶你去哦。」半夏又挑了挑眉,就是那種地方哦。
第一次被半夏帶去的是奚小姐的閨房,這次……「咳咳。」收斂點,你家公子還在旁邊呢。說這些事,總的背點人不是。駱錫岩清了清嗓子,會心一笑。
「你們去哪?我也要去。」清綢也提了要求,雖然不是想玩,但一個人要留在完全陌生的地界,總覺得可怕。
「不行,你還小,不能去。」半夏板著臉不悅,誰知道你手藝好不好啊,我為何要帶你出去玩,哼。
「噗哈哈哈。」駱錫岩憋不住笑,捶著貫墨的肩膀笑個不停。「你屁大點的孩子,去過幾次啊?」
「嘿嘿,要是你答應了,那就是頭一回。」半夏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終腳蟲叫。「呃,哈哈哈!等等,我笑一會兒!」駱錫岩直不起腰來,真要是去了那種地方,半夏應該會很受歡迎的,被錯認成小清倌。
貫墨黑了臉,已猜到駱錫岩滿腦子裝的是什麼。「你想什麼呢!還是,你是那里的常客?」
「呃,咳咳,天地良心。我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啊!」駱錫岩忙為自己喊冤。
「那你還笑我!」半夏撲過去和駱錫岩打作一團,笑鬧不停。
清綢也捂著嘴笑起來,只有貫墨在慶幸,虧得自己是暈船不是暈馬車,不然被擠來擠去也要吐了!
名瀾山莊佔地並不小,和駱錫岩家的宅子差不多,奚寧兄妹去了主廳,其余幾人被領進了側面搭著的偏院。莊主看他們安頓下,欲言又止。
駱錫岩對山莊並無好印象,見莊主那樣子,不說便也不問。
莊主踟躕了半晌,對著貫墨福身︰「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你也知武林大會在即,犬子卻……」
「錫岩,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吧。」貫墨語氣平淡。
「呃,也是。醫仙舟車勞頓,請先歇下吧。夜里備下薄酒,為醫仙接風洗塵。」莊主只得收了話頭,匆匆告辭。
「貫墨,他想找你給他兒子看病的吧?難怪,無事獻殷勤,哼!」哪個兒子,大的還是小的?反正倆都不是好東西。
「過來,躺下眯一會兒。」貫墨掀了被子,都是新換洗淨的,面料也上乘。10ggk。
「嗯。」駱錫岩乖巧的爬上床去,正巧夜里貫墨赴宴,自己和半夏一起出去花!
「小少爺,你不能去啊。」
「別攔著我!你們都不敢,我去求醫仙!」清脆的少年聲音。
「小少爺,醫仙我們惹不起啊。」
「讓開!醫仙,醫仙!」聲音有些熟悉啊,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滾啊!吵死了!」半夏的聲音從隔壁屋子里傳來,並伴隨著茶碗扔出來碎掉的聲響。
「醫仙!醫仙!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在你屋外一直喊,喊到死!」看誰能耗得過誰!
「好吵……」駱錫岩沒感受到殺氣,沒危險只是瞎叫嚷,錦被蒙上頭努力回到夢境中。
「醫仙!醫……」啞然無聲了,整個院子清淨了。
輕微的抽泣聲,撲通跪地聲,發不出聲音,只能鼻息吸氣聲。顯得孤苦無助,如困獸般低嗚著。
駱錫岩忽然想到浩然也曾跪在貫墨門口哀求了足足兩天,可也沒能救得了清方道長的命。心里不安,推了推睡在身旁的貫墨,道︰「貫墨,醒一醒。」
「別管他,閉了耳息就好了。」貫墨側過身來,攬住駱錫岩。
駱錫岩掙開懷抱,掀了被子,穿衣下床開門。地上跪著的少年听到聲響,忙抬起頭來。
「柳桑兒!你是柳桑兒!」駱錫岩大為驚訝,不過一想,這里是名瀾山莊,能遇上他家小公子也是早晚的事。
「啊啊啊。」柳桑兒無聲地張大嘴巴,就是發不出聲音。
又一風聲,小石嗖地打中柳桑兒頸穴,他揉揉了,小聲道︰「怎麼是你啊。」
駱錫岩看他不過是個柔弱少年,滿臉淚光,也動了惻隱之心。「你別跪著了,等醫仙醒了有什麼話你再好好說。」
「醫仙!唔……」柳桑兒又喊叫起來,駱錫岩伸出食指威脅地在他眼前晃悠,他還算識相的閉了嘴。
「別嚷嚷,信不信我一拳打得你叫不出來?」駱錫岩拉他站了起來。
「你是醫仙身邊的人?」柳桑兒滿懷希寄的看著駱錫岩,當初下毒之時並未料到二人會有次際遇。
「呃,不是。」看貫墨那樣子,是不願意醫治的,駱錫岩也只是不想替他去說情。
貫墨在房內卻听得仔仔細細,陰冷著臉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