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扎著長頭發的女老師的說話聲音從背後傳來,那女老師正在邊走邊和別的老師們聊著男生宿舍樓前發生的對峙,看起來,這件事現在已經在校園內傳遍開了,正如蕭筱萱說的那樣。
不過,最讓陳零膽戰心驚的是,這聲音他听來是再熟悉不過了,即使是背對著,他也能猜出來人是誰,當下腳下加快了步子,拖著蕭筱萱腳下一陣急奔。
「你走這麼快干嘛?不是說好了陪我散步嗎?」蕭筱萱完全沒有意識到段若素就在身後,聲音大得陳零趕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噓!小聲點……」陳零急切地低聲道了句,拖起蕭筱萱就跑。不過,一切顯然已經太遲了。蕭筱萱的一聲高叫,將走在後面段若素的注意力立刻吸引了過來,很快,她就沖著陳零的後背高喊了一句︰「站住!」
陳零心頭一驚,心里直罵︰媽的!段若素的耳朵太靈光了吧!
自從听蕭筱萱說與趙明松一伙人干架的事傳開之後,他就知道段若素一定要拿他是問,沒想到,只是過了短短幾分鐘,還真讓她給半路踫上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零知道逃是逃不了的了,只得站住步子,後面,一陣 的高跟鞋聲音傳來,似乎怒氣沖沖。
「呃……段老師好!」陳零轉過身來,嬉皮笑臉地點頭哈腰道了句。
「真……真巧啊!段老師吃過晚飯了嗎?這是要上哪兒去呀!」一旁,蕭筱萱也清脆地朝段若素彎了彎腰,問了聲好。
段若素一雙杏眼死死地盯著陳零渾身上下打量,目光像針一樣刺得陳零渾身上下直哆嗦。
今天她穿了一件灰色的套裝,配上充滿成熟韻味的絲襪和高跟鞋,將一具凹凸有致的身段襯托得格外曼妙,若是在往常,陳零這會兒恐怕早已經想入非非,心馳神往了,不過,現在的他可沒有心情去想那些。
「陳零,你這是跟筱萱去哪兒?有事嗎?」段若素單刀直入地問道。
「呃……沒有……就是出來走走,噢,不!有事,有急事!」陳零自己的話剛剛說了一半,突然連忙改口道。
段若素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陳零,朝旁邊蕭筱萱瞟了一眼,蕭筱萱心領神會,嬉笑著沖段若素說了聲︰「段老師,我們沒什麼事要做的,就是想去操場散散步!」
「那就好,我這會兒正好也有空,陳零,我跟你們一起散散步,怎麼樣?」段若素笑著提議道。
「這個……」陳零左右為難。
蕭筱萱瞥了一眼陳零,有些幸災樂禍地沖陳零扔下一句︰「既然段老師找你有事,你就陪老師走走吧,我先回去了!」
「哎……」陳零還沒來得及將蕭筱萱勸說留下,對方已經蹦蹦跳跳地轉身走了。
「這死丫頭,居然見死不救,明知被段若素扣下,免不了要被狠狠訓斥一番,嘮叨一陣,非得月兌層皮不可,卻還幫著外人,真是太無情了!」陳零沖著蕭筱萱的背影,咬牙切齒地罵了句。
「怎麼?留下來陪我散步你不樂意?」段若素似笑非笑地沖陳零扔來一句。
「哪里……哪里會,有段老師的這樣的美女作伴……我巴不得呢!」
「少貧嘴!邊走邊說!」段若素語氣嚴厲地吼了一句,仿佛一聲軍令,陳零只得乖乖地像被押著的犯人一樣,走在段若素的身旁。
「咳咳……」兩人沉默了一陣子,陳零低著頭,這段路程壓抑得比一學期還要長,終于听到段若素清了清嗓子。
陳零無奈地咬緊了牙關,像是個即將被糟蹋的弱女子一般,準備迎接段若素的苦口婆心和狂轟爛炸。
「你怎麼樣?」兩人走到操場邊上,一處沒有人什麼人流的僻靜處,段若素終于開口問道。
「段老師……這件事情……你听我解釋,其實就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同學,又是男生,有點兒火爆脾氣很正常,不過趙明松臉上的傷絕對不是我動手打的!」
段若素輕輕一開口,陳零就柱筒倒豆子般,忙不迭地開始交待,只想快點兒結束。
段若素抿嘴輕輕一笑,語氣溫柔道︰「我是問你……身上沒傷吧?」
陳零心中一怔,原來段若素說的是這個啊,看來,還是挺關心自己的嘛,嘿嘿!
于是立即轉驚為喜,馬上變作了原來的那幅本性,故意夸張地作出一幅委屈之極的樣子︰「段老師,我被欺負了,你要為我作主啊!嗚嗚……」說罷,一頭撲進了段若素的懷里。
段若素臉蛋霎時通紅,一時不知所措,被陳零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等反應過來時,腰間已經被陳零粗壯的手臂抱了個嚴嚴實實,胸口也被陳零的腦袋壓得緊緊的。
出于一種女性的本能。段若素的心腸一下子就軟了起來,溫柔地撫摩著陳零的頭,輕輕地拍著︰「好啦好啦,到底有什麼委曲,跟我說清楚就行了。」
此刻,陳零正陶醉在段若素溫軟的身軀帶來的彈性中,心中暗爽不已,淡淡的香味直撲鼻孔,飽滿的胸脯令他流連忘返,心醉神迷,一時血脈賁張,竟然不由自主地輕輕摩挲了起來。
看到陳零好半天沒有聲響,段若素一把將他從胸口前推開,質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陳零正陶醉在溫柔鄉里,猛然被驚醒,再次從段若素的飽滿的胸脯上離開之時,已經被憋得滿臉通紅,臉上還掛著奸邪的笑容。
段若素的神色漸漸由緊張變成了懷疑,最後變成了慍怒。
「陳零!老實交待,你剛才……不是趁機吃我豆腐吧?」
段若素嚴肅地質問道,兩手緊緊摟住自己,作出一幅受害者的表情。
「沒有!當然沒有!哪兒的話,我陳零是那麼不堪的人嗎?呃……不過,段老師你的身材真好,真軟,抱著真舒服……」
「你!」段若素怒不可遏,揚手就一掌劈來,陳零早料到自己這句話的後果,輕輕松松躲過,忙道︰
「教育局早有名令︰體罰學生是不允許的!」
段若素一愣,一手女敕手停在半空,繼而怒氣沖沖地撤下。
打也打不得,心頭一口惡氣令段若素對陳零狠狠地瞪了瞪。
「開個玩笑嘛!段老師,何必這麼生氣呢!」陳零輕輕踫了踫段若素,嬉皮笑臉地勸道。
「再說了,我剛才這是夸你呢!整個師山大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的段老師是秀外慧中,臉蛋與身材都堪稱極品的大美女呀!」
見段若素有些消了氣,陳零又趁熱打鐵,好好恭維了一番,直到自己偷偷看到段若素嘴角上不好意思地露出一絲淺笑,這才放心大膽地靠了過去。
段若素很快收起自己的得意,故作嚴厲道︰「呸!沒一點正經的!我可真是倒霉,居然踫上了你這樣的學生,還想把你好好教育成材呢,你卻盡給我惹麻煩,還捉弄老師,一點也不道德!」
陳零笑道︰「為人師表嘛!為了教育我這樣一個特殊的人才,作點犧牲有什麼大不了的,對了,跟趙明松他們的事真的沒什麼,這件事連那個四眼小白臉自己都沒有聲張,估計也就這麼過去了。段老師你就放心吧,不用擔心,沒事的。」
段若素听罷,點點頭,又叮囑道︰「趙明松好歹也是學生會長,又是學校的老干部了。我們一般的老師都不太敢拿他怎麼樣,更何況,听說……他還很得李校長的器重呢!你沒事可別招惹他!」
陳零嘴上打著哈哈,心中暗道︰這還用你說?不過趙明松這狗腿子也是秋後的螞蚱,折騰不長了,等到李禿子倒台,他也要跟著完蛋!
「怎麼?段老師,你覺得我惹不起趙明松?」
「我不是那個意思……」段若素連忙擺擺手,說︰「只不過,李校長那兒……」
陳零已經听出她語氣中的意思,不屑道︰「段老師,你們這些教職員工在李禿子面前想必也挺難過吧?這家伙向來獨斷專行慣了,你一個沒背景的普通老師,又是女的,李禿子肯定沒拿你們當人看!」
段若素輕輕地嘆了口氣,嘴里說︰「還事不要說了,要是話傳到了李校長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哼!這有什麼,放心吧,有朝一日,等我陳零在師山大混開了,一定照顧你!」陳零拍著胸膛道。
段若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以為然道︰「你?照顧我?我沒有听錯吧!你不給我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哎,好了!既然知道你沒事我也就回去,晚上系里還有個會要開呢,你自己言行多注意點啊!」
「怎麼三天兩頭的開會呢?段老師,你風華正茂,大好光陰怎能陪著那些老家伙們在開會中浪費了呢?你看,像咱們這樣雙雙對對地散散步,逛逛街,多嗨皮啊!」
陳零感嘆地說著,又用嘴努了努不遠處正在卿卿我我的幾對情侶,對段若素眉飛色舞。
段若素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個白眼,「你以為都像你呀!窩在寢室里逃課不上,咱可是要求上進的呢。」
「這就是你不對了,誰說逃課的就是壞學生呢?段老師,老實說,如果不是那些老家伙們的命令,可以選擇的話,你會不喜歡自由一點兒,晚上去逛街?」陳零反駁道。
段若素一時無言以對,沖陳零揮了揮手,道︰「不跟你羅嗦了,我回去啦,記得按時去上課,不然李校長要找你的麻煩了!」說罷,風擺楊柳般婀娜的身段漸漸消失在陳零的視野里。
「真是個好老師啊!」陳零心里發出一陣感嘆,不禁重又回味起剛才那**的一抱,那種成熟飽滿的韻味,是蕭筱萱這樣略顯青澀的少女絕對不曾有過的特殊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