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晚上果真如馮信所說放了眾人一次鴿子。不過不是如眾人所想那般,帶蕭筱萱去運動,而是醉倒在了蕭家。
與蕭瑟的第三次會晤,在蕭瑟向陳零攤牌表明了身份之後,地點終于改到了蕭家的真正府邸。掛了特殊牌照的奧迪a6一路通行無阻,驅車直接開進了荷槍實彈、守衛森嚴的軍區大院,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
蕭家的午餐非常之豐盛,參加午宴的有蕭筱萱的父親蕭瑟,蕭筱萱的母親楊箬,蕭筱萱的堂姐蕭春霞以及堂哥蕭乃榮。
對于上一次只有蕭父蕭母兩個人的批斗大會,陳零記憶猶新。為了對付蕭瑟和楊箬兩人,陳零就已經是絞盡腦汁了。現在再加上一個蕭春霞和一個蕭乃榮,陳零哪里還是對手。于是,這一場午宴,陳零是更加的小心謹慎,抱著一種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非說話不可就少說話的態度坐在了餐桌旁。
開始的十幾分鐘,大家相聊甚歡,也沒有什麼勾心斗角,沖突摩擦。但漸漸地隨著酒水升溫,陳零明顯感覺到了局勢的不對。
蕭乃榮開始發難,不要命似的一杯又一杯地向自己敬酒,甚至當自己推辭喝不了了的時候還提出他喝兩杯自己喝一杯的意見。陳零當然不能任慫,要是這樣還喝不倒你,那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緊接著,蕭春霞也開始針對起陳零來。白酒一喝,他的腦袋漸漸地重了起來,話匣子也慢慢打開了。
「陳零你談過幾次戀愛?」這是蕭春霞的第一個問題。
「兩次。」陳零如實回答。
「前一次為什麼分手的?」蕭春霞又問。
「被甩了。」
「她為什麼甩你?你能力不行?」
「不是。」
「你和她發生過關系嗎?」
「沒有。」
「我不相信。那你們最親密到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陳零暈暈乎乎的神智都不清醒了。「就上次模了,還有親了他的咪.咪。」
「上次?上次是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太過分了,沒想到這個陳零居然這麼花心!想追我們家筱萱,門都沒有。必須讓筱萱看清楚他的真實面目,蕭春霞心中暗道。
「可是一個月前你已經開始和筱萱戀愛了呀?你怎麼能再去和前女友玩曖昧?難道你們余情未了?」蕭春霞步步緊逼,問到最後一句,聲音都已經提高了八度。
「好了,春霞姐!」蕭筱萱臉色緋紅地阻止了蕭春霞的繼續提問。一面湊到蕭春霞耳邊,將一個月前的事情按照陳零自己的解釋,解釋了一遍。
听到蕭春霞的逼問,陳零也是驚出一聲冷汗。麻痹,就知道喝酒壞事。偏偏這個時候,誓要和自己拼個兩敗俱傷的蕭乃榮又舉起杯子敬了過來。
「來來來,老弟,再喝一杯。」陳零無奈,只得舉杯相迎,心中月復誹這蕭乃榮是不是酒桶做的,居然這麼能喝。
蕭春霞听完了蕭筱萱的解釋,將信將疑地問道︰「是嗎?你可不要被他騙了,我跟你講,男人可是天生的騙子」
「咳咳」蕭瑟听不下去了,說陳零說的好好的干嘛扯到男人身上來,要知道,今天這個酒桌上有一半的人是男人。
蕭春霞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即換了個話題,又開始她的征戰之旅,因為他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堂妹從不喜歡那種沉默寡言,口舌木訥之人,又怎麼會愛上這個長得一般般,又沒錢,又沒勢,成績又不好,又不會說話的陳零呢?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蕭春霞恨不得化身成福爾摩斯,將陳零的可惡嘴臉都給揭露出來。
于是,接下來的劇情就變成了蕭春霞與陳零的深度訪談加上蕭乃榮與陳零的對喝儀式。
蕭春霞就陳零的家庭背景關系、學習生活工作狀況、身體健康有無病史等諸方面展開了調查訪問,直把陳零問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原來人比酒更傷人,至少喝醉了就用不著給人介紹自己上五代的情況,也不用跟人聊身高體重三圍、神經病、艾滋病史的問題了。陳零忽然覺得其實蕭乃榮對自己還是挺好的,而且他還陪著自己一起喝,就沒見蕭春霞能讓自己問她一個問題的。
最後,陳零和蕭乃榮一起喝得不省人事。
陳零是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的。他躺在一個洋溢著少女氣息的粉紅色房間里,粉紅色的窗簾,粉紅色的壁紙,粉紅色的床單,粉紅色的被套,粉紅色的睡衣睡衣?等等,睡衣?
陳零翻一個身,才發現他是被人抱著的。
不會吧?陳零拍了拍額頭,這都是什麼事情?酒後亂性這種狗血般的劇情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最可惡的是自己居然醉了,一點快感都沒有!陳零掀開被子,想要看看被自己臨幸的女孩到底是哪個?
陳零剛動了一下,女孩就被驚醒了。
「陳零,你醒了?」蕭筱萱抬起頭,揉了揉朦膿的睡眼說。「那我們下去吃早餐吧!」說著從床上爬起來,就跑去刷牙洗臉。
陳零心中驚奇,不對勁啊!不是說第一次做那事,女孩子都會很痛,然後身體抱恙麼?按照小說中的情節,這會蕭筱萱應該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而自己則是下樓去面對她家父母親人異樣的眼光麼?
筱萱她怎麼可以活蹦亂跳的,毫不受影響?難道真的是我能力不行?不夠猛?陳零自信心頗受打擊,掀開被子一看,粉紅色的床單上老大一塊血跡。
流了這麼多血,應該不是自己不夠強吧?陳零心中暗道。
蕭筱萱洗漱完畢走了進來,看陳零還賴在床上,不由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
陳零臉色古怪地道︰「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麼?要不再躺一會,休息一下吧。你流了那麼多血,難道一點也不疼?」
「我流血?」蕭筱萱看著床單上的血跡,忽然臉色緋紅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這是你自己的血。」
陳零瞪大眼楮,半晌無語,好半天才搞清楚什麼情況。原來昨天陳零喝醉以後,蕭筱萱就把他扶進了自己的房間里休息。後來由于口渴起床倒水的緣故,頭暈暈乎乎的陳零不小心摔碎了杯子,擦破傷口,舊傷復發,流了很多血……
晚飯過後,只當女兒蕭筱萱已經和陳零發生了關系的蕭父蕭母,將蕭筱萱趕進她自己的房間,囑托她去照顧下喝醉的陳零。此時陳零的傷口已經漸漸愈合,蕭筱萱雖然發現了床單上的血跡,但奈何陳零睡得太死,也就索性不去管它了。就在這樣和陳零相擁睡了過去。
「就這樣?」陳零听完蕭筱萱講的故事,頗為遺憾地問道。
蕭筱萱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
「沒有發生點別的,比如」陳零盡可能地提示道,他還是難以置信,自己怎麼能禽獸不如呢,睡都睡了,居然還能沒睡!這讓他很是接受不了。
「哦,哦,哦!你昨晚打鼾了,好大聲,都把我吵醒來了。」蕭筱萱道。
「還有呢?」陳零不死心地問道。
「還有,你講夢話了。」
「我講什麼了?」
「你沒講什麼,你唱了一首歌。」蕭筱萱掩嘴輕笑。
「我唱得什麼?」
蕭筱萱咳了咳嗓子,學著陳零的聲音唱道︰「出賣我的愛,背了良心債,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噗咳咳!」陳零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這歌還真是強大。
……
在蕭家吃完早餐,和蕭瑟聊了一會,陳零就和蕭筱萱回了學校。雖然有些遺憾沒能拿下蕭筱萱這多嬌女敕欲滴的小花朵,但好在以後機會多的是,陳零也就放下心頭的郁悶,將蕭筱萱送回了寢室。
在趕回412寢室的路上,陳零的腦海里回想起蕭瑟對自己說的話,眉間不由籠上了一絲憂愁。
蕭家老爺子蕭東升在蕭筱萱小時候為她定的未婚夫留學歸來了。對方提出,下個月將要和蕭筱萱在雲海舉行隆重的訂婚儀式。再過幾天,蕭老以及她的未婚夫將會提前來到雲海來看望蕭筱萱。到時候,能不能和蕭筱萱在一起,就看陳零的表現了。
這一戰,勢在必行。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早上九點半的時候,陳零趕回了四一二寢室,距離上一次離開,已經過了整整三十天零一十一個小時,多少分多少秒陳零已經算不清了。他感慨萬千地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沒有人發現他。
林亦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他在學校勤工儉學中心找了份工作,像這種時候,如果是沒有課,他應該是做兼職去了。至于燎原,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聲四起,估計是夢到了什麼不堪的情境,他那流著一抹口水的嘴角還掛著一絲猥*瑣的笑容。而馮信已經坐在了他的電腦前,他穿著一條四腳平底褲,光著膀子和大腿,戴著耳機,正專心致志地玩著他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