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看著曹傳奇一臉疑惑的表情,陳零忙自我介紹道︰「哦,曹大哥你好,我叫陳零,是筱萱的男朋友,你叫我陳零弟弟就好了。」
「哦?」曹傳奇神色不變,微笑著伸出手與陳零握在了一起。「很遺憾,目前還沒找到心儀的女孩。」
陳零嘆息不已地道︰「像曹大哥這麼好的男生,居然還沒有女朋友。嘖嘖,真是可惜了。對了,曹大哥,不知道你相不相信緣分?」
「緣分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它模不著、看不透、听不到,但我相信它一直存在。它會牽引著兩端的彼此慢慢地、慢慢地互相靠近、然後相遇、相戀、相愛……」
陳零喟然贊嘆︰「曹大哥果然是一個充滿了濕情滑意的人,不如這樣,曹大哥,我推薦你去一個地方,在那兒你這種海龜派很吃得開,我保證你能找到適合你的心動女孩。」
「什麼地方?」曹傳奇好奇地問道。
「《非誠勿擾》。」
包括最熟悉陳零的蕭筱萱在內,誰都沒有想到,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陳零居然敢說出這種話來。某某衛視的《非誠勿擾》是一套相親節目,為了保證收視率,其中女嘉賓或美或丑或有財或有藝或賣萌或奇葩,那是應有盡有。但無論它囊括了多少類型的美女,無論它再如何牛逼,到了曹傳奇這類人的眼中,自然是上不了台階的。
在陳零不無得意的想著到底會有多少盞燈為曹傳奇亮到最後的問題時,在蕭筱萱听到「非誠勿擾」四個字而掩嘴輕笑時,在曹傳奇為此而疑惑不解之時,在蕭瑟、楊箬夫婦倆為此場面而哭笑不得之時蕭東升怒了。
「陳零,不要以為用這種低級趣味的玩笑作弄人就等于是幽默,也不要以為說一些幼稚的俏皮話就能來打動我,你這種流氓行徑,只能讓我心生反感。」蕭東升「騰」地站了起來,一股常年征戰沙場的殺伐之氣猛然襲來。他的聲音不高,卻像是聲聲震在了眾人的耳膜之上。
眾人皆噤若寒蟬,不敢說話。這一刻,這個瘦骨嶙峋,白發蒼蒼的老人像是突然有了一種駕馭千軍,指揮若定,一往無前的氣勢。他站在那兒就像高山一般讓人無法仰視。
可是陳零不僅僅膽大包天的仰視了,而且頂著蕭東升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目光,他還站了起來,用俯視的角度望著蕭東升,平靜地道︰「蕭爺爺,你錯了。」
他這一句話就像是將一顆石頭投進了一汪死水,瞬間滌蕩開無數的漣漪,一圈又一圈。蕭東升蕭老爺子可是大戰爭時期熬過來的老前輩,現在的政府官員、軍隊將帥,有幾個敢這樣頂撞他?有幾個敢這樣跟他說話,又有幾個敢面對面的對他說︰「你錯了。」
寥寥無幾,但是陳零就這樣做了。不知者無畏,無畏者無所謂,無所謂者管你他*媽是誰。陳零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並沒有贏來滿堂喝彩,反而是蕭筱萱悄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陳零並沒有領情,他繼續說︰「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打動您。我愛的是筱萱,而不是您。所以不管您是筱萱的爺爺也好,還是‘蕭東升’也罷,我都不在乎。」
蕭東升冷哼一聲道︰「你可以選擇愛不愛筱萱,我同樣也可以選擇由誰來做我的孫女婿。你可以不在乎我是誰,我也同樣可以不在乎筱萱喜歡的是誰。」
蕭筱萱急了,好好的談話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完全是被蒙在鼓里,弄不清楚蕭東升、陳零、曹傳奇等人到底是在做些什麼游戲。只是爺爺最後這一句話她是听明白了,這是表明了不歡迎陳零,要趕陳零走的節奏啊!那還了得。她連忙跳了起來,跺了跺腳,嘟著小嘴撒嬌道︰「爺爺」
蕭東升低聲喝道︰「你給我回房間休息去。」
蕭筱萱頓時不敢說話了,委屈著後退幾步,欲走還留,一步三回頭的關切地望著陳零。
陳零明白今天這結是沒辦法解開了,多留無益。于是深吸一口氣,朝蕭東升禮貌地道了聲別︰「蕭老爺子,今天多有叨擾,不便之處,還請見諒。」隨即又對蕭瑟、楊箬施了一禮,「伯父、伯母,我先走了。」他又回頭給了蕭筱萱一個安慰的眼神,做口語道︰這事先別急,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臨到曹傳奇的時候,陳零忽然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這是很普通的一拳,沒有力量,然後說︰「今天算你贏了一局,不過我很快便會扳回來,然後反超你,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
曹傳奇微微一笑,剛想說什麼又被陳零打斷了,「不過,如果你真想去‘非誠勿擾’的話,可以聯系我。」曹傳奇張開口,想說點說什麼,可是陳零哪里會給他反擊的機會,立馬轉身離開了蕭家。揮一揮衣袖,沒有半點灰塵,這套衣服買來不到一個小時就要結束他的使命了麼?
離開蕭家,漫無目的的走在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上,陳零突然想要抽煙,一掏口袋,新買來的衣服里並沒有裝備這樣的道具。陳零又模遍了全身上下,只翻出來十塊錢,只好買了一包九塊錢的紅塔山,劣質香煙的味道充斥在肺部、鼻間,讓他有一片刻超月兌的感覺。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正值雲海市下班高峰期,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大都是下班買菜、回家做飯,準備結束這一天疲憊生活的人流。但也有些生意人才剛睜開朦朧的睡眼,推開門窗,看一眼天色,太陽已經在山的那一頭了。于是便喊︰掌櫃的,該醒來了,開門做生意勒。
陳零此刻便是要去這樣一家店,奈何身上沒錢,但好在還有兄弟。
「城西會所,謝謝。」于是,他叫了輛的,便開始打電話。電話是撥給葉小米的,只響了不到十秒鐘,葉小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喲,零哥!您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自從做了「**絲營」的大**之後,葉小米愈發的小心謹慎起來,一想起那日所見燎原燎家的巨大威能與蕭筱萱蕭府的恐怖實力,葉小米心里就發怵,「**絲營」還只是**絲集中營,要逆襲高富帥,希望太過渺小,幾乎約等于零。
至于引得這兩大勢力紛紛出動的陳零這尊神,則更加不是「**絲營」的**絲們能夠企及的了。因此,葉小米也放低姿態。自己有今天,全都仰仗于陳零,這也算是知恩圖報,感恩戴德。至于自己的女神段老師的事情,這種痴男怨女情情愛愛的事情,愛誰誰愛誰愛去,我葉小米是看開了。
不僅僅是開看,也看多了,葉小米一邊模著斜坐在自己大腿上,身材火爆的女秘書的一對大白兔,一邊說著電話︰「有什麼吩咐嗎?我們‘**絲營’正準備和零哥干上一票。」
「噗」陳零狂噴不已,「干什麼干?干你老木~搶銀行還是砸珠寶店?說的跟個土匪似的。到底是什麼事?」
葉小米「嘿嘿」笑道︰「城西克山園最近新成立了一個叫剁手幫的小幫派,偷、搶、燒、,亂說保護費,還威脅小學生,這段日子老在我們‘**絲營’的地盤蹦得歡,听說成員還發展得蠻快的,漸漸地也不把我們‘**絲營’的一眾**絲們放在眼里了。我和飛刀、強子商量過,準備這幾天他給取締了,這不提前和零哥你打個招呼,商量一下麼?」
陳零道︰「你們要干,干就是了,干嘛扯上我,我是好學生,這種事情不要找我。」
「可是零哥,我已經追封你為我們‘**絲營’至尊無上的‘**中**霸’了。」
「追封?‘**中**霸’?」陳零郁悶得想要吐血,「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起一些這麼雷人的名字,你要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葉小米「嘿嘿」笑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把生活當作演戲,把角色演成自己,把自己演成失憶。零哥,不要太在意世人的衛生眼。」
陳零無語,葉小米這個剛直男都變得這麼油嘴滑舌。莫非是某年某月某日賊老天悄悄地下了一場潤滑劑的雨嗎?陳零連忙關了電話。可這一關電話,又想起來被葉小米這麼一打岔,自己連正事都忘了說,連忙又撥了過去。
「喂,零哥。還有什麼事嗎?」葉小米與號稱「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的女秘書的雙人小游戲快要通關了,陳零的電話又讓小小米gameover了一次。
「我快要到城西會所來了,過來接我。」陳零言簡意賅地道,他實在怕葉小米那天淋得潤滑劑太多,舌頭太滑,讓他不舒服。
「好!我馬上安排人過去接您!我還有點事要嗯啊唔嘿哦啊嗯,要忙!」葉小米頂了一下,小小米原地滿血復活了。
「行。對了,我身上沒錢,讓他帶錢過來幫我付車費。」陳零又說。
「沒問題。」葉小米爽快地到。
陳零掛了電話,不過片刻,司機就把車開到了城西會所的門口。葉小米安排來接的人還沒到,陳零就對司機說讓他先等等。豈料司機面帶惶恐,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這位壯士,能為你送行實在是我輩福分,哪還敢收你的錢?」
什麼叫為我送行?陳零琢磨半天,這是要送我離開小村外呢還是要送我離開千里之外,不過他是明白了,敢情這的哥听到自己打電話,把自己當作流氓了!
陳零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早上穿那套衣服的時候,被蕭筱萱笑說是混混、流氓,下午被蕭東升那老頭子罵講話是流氓,晚上穿著這套人模狗樣的衣服,卻被這的哥當流氓。現在的流氓滿大街都是了嗎?流氓有這麼好做?
我這種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共產.黨,遵循「五講四美三熱愛」的五好市民,優秀社會青年怎麼能就這樣被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侮辱?這件事情必須解釋清楚,陳零心中暗道︰必須得好好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