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雲海市,依舊是熱鬧非凡。來來往往、醉酒尋歡、徹夜未歸的人潮,仿如流水一般的車輛,還有那五色繽紛的霓虹燈彩,這一切都會讓那些不熟悉雲海市的外鄉客覺得詫異與興奮這是一座不夜城!
陳零開著從燎原那兒「強取豪奪」過來的豪華賓利跑車,擁擠在喧囂吵鬧的市區街道上,隨著車流緩慢地前進著。好不容易等到交通狀況稍微好轉一點,偏偏又遇上了紅燈。陳零郁悶地踩了剎車,將車停在了一旁。剛打開車窗,準備透透氣,就看到旁邊飛馳電掣般閃過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完全不顧紅綠燈地直接闖了過去。
紅色的法拉利疾馳而過,席卷起一陣風直撲在了陳零的臉上,刺得他眼楮都睜不開來。
「靠,把老子的發型都吹亂了。」陳零嘟囔一聲,撩了撩鋼刺刺一樣的短碎,伸長脖子,正想著要追究一下元凶,就看到前面的法拉利已經拉開了車篷,副駕駛位上站起來一個打扮奇特前衛大膽奔放的十七八歲的小美女,正對著自己囂張地比劃著,倒豎著大拇指。
「大叔,您這是趕牛車吶?」女孩大聲喊著,隨即笑得花枝亂顫,轉眼間便隨著猶如紅色閃電一般的法拉利靈活地擠進了匆匆的車流中,消失不見。
kao!這小女孩竟然叫自己大叔,這是其一,這是在漠視自己。其二,她居然說自己在趕牛車,這是明擺著鄙視自己;其三,她對著自己瞎比劃那些動作,就是明顯的蔑視自己;這其四,這小丫頭居然敢闖紅燈,無視自己這也就罷了,她居然連交通法規也一起無視了。這讓陳零如何吞得下這口氣,他暗暗咬牙切齒,等老子抓著你這小丫頭,非要把你的小p、p扇得開花了不成,而且還要月兌了小褲褲扇,狠狠地扇。
陳零哪里能忍?他生平最討厭三件事,第一就是被不認識的人鄙視,第二就是被比自己小的人鄙視,第三就是被女孩子鄙視,此三件,恰巧被這個小美女佔了齊全。這個場子要不找回來,陳零暗暗對天發誓,那就讓本書換一個主角吧!
「快快快,追上去,別讓她跑了。」這時候,譚雅欣也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握著小拳頭,給陳零加油。她是恨不得陳零能把油門加到底,好像是完全忘記了上一次陳零開著奇瑞qq車撞花壇的事故了。
連譚雅欣都這樣要求了,陳零也再沒有理由認慫,他一踩油門,也不管紅燈有沒有變綠,「嗖」地一聲,湛藍色的跑車猶如幽魂一般瞬間加速,沖了出去。
這一條街是屬于市中心的繁華地帶。相鄰著是一條步行街,賣服飾的店鋪商城、賣小吃的街邊小攤,比比皆是,擁擠的車流將整個街道堵塞得水泄不通。紅色的法拉利的司機一定是個高手,在這樣的交通狀況下,她居然能將車子駕馭得如同游魚一般,見縫插針,轉瞬間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陳零闖了紅燈,卻奈何沒有那般高超的車技。等好不容易追出了這條街,卻沒有了紅色法拉利的蹤跡。
陳零徒為奈何,只得打道回府,準備先送譚雅欣回家。卻不料譚雅欣一副怒氣沖沖、火冒三丈的樣子,捏著小拳頭,咬著銀牙說︰「我不回去,你今天不追上那個小丫頭,我就奈著不走了。她居然敢這麼鄙視你,你這都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了。」
她居然這麼關心體貼維護我,陳零心中頗為感動,剛想說點什麼煽情的,卻又听譚雅欣道︰「我身邊的男人哪怕就算再怎麼差,再怎麼慫,也輪不到她那個小丫頭來鄙視吧?要鄙視也得我先鄙視完了再說!」
陳零剛喘上一口氣憋在胸腔里,差點沒被譚雅欣一句話給氣死了,咳嗽幾聲,不由有些無奈地問道︰「可是怎麼追,那輛法拉利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感覺它是去了那。」譚雅欣指著前面的岔路口說。「相信我,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真理。」
「憑什麼按照你的感覺走?」陳零嘟囔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女人。」
譚雅欣卻沒有听到陳零的自言自語,她繼續解釋說︰「這個方向是往雲海市南郊跑的,過了望夫坡,那邊有條寬敞的公路,深更半夜的少有人走,而且那邊還有一條曲折狹長的山道,驚險刺激,對于 車、賽車是最適合不過了。我猜她們就是往那兒去的。」
陳零一想,南郊那條狹長曲折的山路不就是通往段老師家別墅的那條山道麼?對于那兒的車流量,白天就已經算少,更不用說晚上了。譚雅欣分析的不無道理,陳零點了點頭,朝著譚雅欣手指的方向開了過去。兩人都沒有注意的是,就在他們停下車分析紅色法拉利的去向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帕斯特悄悄地盯上了他們,不知不覺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一路在譚雅欣的催促下出了南郊,駛上了國道,一直開到了山腳下那條岔路口,卻是再沒有發現紅色法拉利,以及可惡的小女孩的蹤跡。
譚雅欣氣呼呼地責怪道︰「你怎麼這麼慢啊,人家肯定都已經上山了。要不我們追上去吧?」
陳零有些頭疼地道︰「呃,還是算了吧?今天就算他們走運,老子心情好,就饒了她們了。」
「可是老娘心情不好。」譚雅欣嘟著小嘴,扭過頭去,明顯是余怒未消。
陳零苦口婆心地勸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啊。做人要心胸開闊一點,你看為什麼現在很多女孩子心胸不開闊還要去隆胸呢?就是因為人人都懂,胸大才能征服男人,征服男人才能征服世界。」
「我不,我偏不。那明顯是個小丫頭片子,我為什麼要征服她?」
「那還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下次我們再遇上她,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我一定叫她好看,我一定幫你教訓她,我一定」
陳零還在舉手做著承諾,譚雅欣已經打斷了他,糾正道︰「不是幫我教訓她,是幫你自己。她鄙視的是你,又不是我。」
「好好好。」
陳零直接「繳槍」,認輸投降,調轉車頭,正準備回家。卻見迎面一道耀眼奪目的車燈直直刺了過來,陳零下意識地閉緊眼楮,耳邊突然傳來「沙沙」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這是一輛車極速朝著自己駛過來。
陳零心中一緊,一股濃烈的危機感籠上心頭,才閉上眼楮的陳零又猛然地睜了開來,直視著強烈的白色車燈,只見迎面一輛黑色的小車正以兩百碼以上的速度朝自己駛來。
眼看著兩輛車車頭相對,越來越近。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施展了緩慢咒語,陳零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神經驟然緊繃,眼神也倏然地變得犀利異常,這個時候他的頭腦反而是無比的清醒。他無法判斷也來不及判斷對方的意圖所在,究竟是無意識的反道行駛,還是有意識的謀害?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事故即將發生的那一剎那,陳零極速打著方向盤,猛地扭轉車頭,同時一腳踩住了剎車。
只听「呲啦」一聲,黑色的小轎車帕斯特撞在了湛藍色的賓利車尾上,車窗「 呲、 呲」地碎了一地。而陳零所駕駛的賓利車則是扭頭撞在了刷了警示油漆的鐵護欄上,車頭以及護欄都被擠得有些變形,剛好停了下來,卻又被帕斯特的車頭頂著滑行了好幾米。輪胎與地面相互摩擦,發出「滋滋」地聲音。
陳零忙檢查了一番,好在兩人都沒有受傷,反而是譚雅欣一副驚慌中帶著點小興奮,躍躍欲試的模樣讓陳零很是無語。
對面這輛車乃至車上的人都太危險,陳零不能確定他的目的所在,因此帶著譚雅欣多在這兒呆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機。陳零果斷地重新點燃了發動機,也不管車子成了什麼形狀,踩著油門,直接沖了出去。身後的帕斯特反應也是奇快無比,就在陳零踩住油門的同時,後面的黑色小車也是一溜煙追了上來。
果然有問題,陳零心中一凜,「坐穩了,小心點。」陳零提醒譚雅欣一句,隨即將油門踩到底,速度一下子飆升到了極致。
藍色的賓利性能之強豈是黑色帕斯特能夠比擬的,眼看著越追越遠,後面的帕斯特也是急了。只見副駕駛座乃至後座的車窗猛然搖了開來,幾只黑洞洞的槍口出現在了陳零的後視鏡上。
女乃女乃*的,準備的這麼充分?居然還有這樣的家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事故這麼簡單了。一直注意著後面小車動靜的陳零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他們的這個舉動,不由得駭出了一身冷汗。
可這究竟是什麼人?這絕不是針對譚雅欣而來的,會不會又是上一次來刺殺自己的那一伙的人?陳零心中暗暗發冷,看來真是有人要自己的命了。
「小心。」陳零提醒譚雅欣說。卻只听「 、 、 !」幾聲槍響,劃破了寧靜寂寥的夜空。
「啊啊啊!」譚雅欣猛然閉著眼楮,捂住耳朵,發出的刺耳的尖叫比子彈劃破空氣所帶來的聲音更要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