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被奕絕抓著吻了多長時間,最後千羽寒模模自己的唇,感覺唇都腫了。
不帶這麼虐人滴!
千羽寒拼命磨著牙,瞪著奕絕,更可惡的是,她竟然有種好奇妙的感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談過戀愛,前世初吻還沒來得及獻出去就死翹翹了,今生重生在這個時代,風氣比較古撲,更沒機會與男子親密接觸。
沒想到接吻原來是這麼美妙滴事!偏奕絕那張唇還性感得要命,因為剛才運動的緣故,唇色愈發紅潤誘人,看得千羽寒的心里就如幾百只免子在亂蹦著。
雖然表面上很生氣,該死滴,她還想再要呢!
哎呀!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千羽寒突然捂著臉,朝外面狂奔而去,趕快離開這個誘人的妖孽吧!
「寒兒,寒兒!」可是奕絕卻有些慌了,剛才是他太粗暴了,弄疼了他的小王妃嗎?哎呀,他就是一听到寒兒竟然接受別的男人的禮物就生氣嘛,「寒兒,等等我,我以後會溫柔、溫柔再溫柔的,寒兒,你別生我氣啊!」
奕絕後知後覺地追出去,可哪兒還有千羽寒的身影啊,他有些懊悔,他的寒兒的唇那麼嬌女敕,怎經得起他那樣的折磨,他真是混蛋啊!奕絕又急又惱,開始滿王府地尋找千羽寒。
千羽寒掩面狂奔,只陷在自己的小情緒里面,根本就沒管王府其他人的目光,迎面恰好撞上了奕尋真,一抬頭,奕尋真便尖叫起來︰
「嫂子,你怎麼啦?臉和唇怎麼紅得像被煮了?」奕尋真然後叉腰吼了起來,「誰弄得我嫂子不舒坦了?」
奕尋真這一吼,千羽寒更覺得丟臉啊,她一把推開奕尋真,又順著王府有路的地方狂奔起來,還特別挑人少的路走。
「嫂子,嫂子!」奕尋真本來想追上千羽寒的,可轉念一想,她的嫂子那可是神玄五階的高手,府里誰能欺負她?除了她那傻呼呼的老哥。
想到這兒,奕尋真氣呼呼地掉轉了方向,去找奕絕算帳去了。結果就是,奕絕撞上了奕尋真,被奕尋真揪著耳朵教訓,根本就騰不出空兒去找千羽寒了。
千羽寒跑到離王府最遠,地處最偏僻的北園,突然感覺氣氛有異,這才猛地清醒過來。冷眼掃著周圍的環境,立即陷入十分的戒備中。
和皇宮一樣,即使是王府,也有些院子很偏僻很冷清,專門關一些被貶的妃子或者犯錯的奴才的地方,而這北園便是。她望著北園那一排簡陋的屋舍,似乎這里並沒有關著什麼人,只是一排空置的房子,但是她明顯感覺到有一道殺氣朝慢慢地逼近她。
這無憂王府重重暗衛,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哼,連在自己家里都不得安寧,可想而知,奕絕是怎麼熬到今天的。
千羽寒凝神細辨,感覺到那股殺氣越來越近,越來越強烈。然後她運氣朝東南方向狠狠擊出,因為敵在暗,也不知敵人的實力如何,這一掌千羽寒用了十成的功力擊出,她是抱了一掌擊斃敵人的心拍出這一掌的。
干淨利落,對敵人心狠手辣,向來是她做人的宗旨!
!
隨著一聲巨響,北園的一面不太堅實的院牆倒了下去。這時,一道勁裝黑影卻堪堪從她掌風下逃出,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不過身體卻被她的掌氣震出幾丈外,再撞到牆上。只見他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果然,果然是神玄五階的高手。你騙我,騙得好苦!」
「司徒龍晟?」千羽寒有些意外地月兌口而出,司徒龍晟是東辰國的太子,竟然出現在敵國的王府,這怎麼能不讓人意外。她危險地眯著眼打量著司徒龍晟,這家伙似乎哪里不一樣了,以他墨玄五階的武功,剛才千羽寒那一掌之下絕無生還的道理,而他卻堪堪躲過了。
千羽寒一個旋轉,再次朝司徒龍晟出招,司徒龍晟只得強撐著應付。
其實千羽寒這次倒沒真想取司徒龍晟的命,她只是想再次確定一下這家伙的武功,才知道,司徒龍晟的功力大增,竟然是神玄階級的高手了。
短短幾個月內,司徒龍晟竟然由一個墨玄五階的高手升到了神玄階級的,這真算一個奇跡,到底他有什麼奇遇?
不過,他的事與她無關,試探完了,千羽寒招式一收,直接轉身抬腳走人。
「寒兒!」司徒龍晟緊追幾步,聲音異常溫柔地喊著。可惜留不住千羽寒的腳步,司徒龍晟咬咬牙,提著一口氣要追上千羽寒,但是千羽寒豈能讓他如意?
現在才知道來追她的腳步,太遲了!
「寒兒,我已經將千羽萱、千羽瑟和千羽瑤全都收進了後院,放心吧,我永遠不會善待她們的。以前她們讓你吃的苦,我會讓她們用後半生來贖罪!」司徒龍晟的聲音遠遠地傳進千羽寒的耳朵里,千羽寒的身體頓了頓,但隨即更快地向前走。
「寒兒,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錯了,我也不想再為自己找什麼借口。但此刻,我要告訴你,我一定會將你奪回來的!在你沒清醒過來以前,我要的是天下,但是當我看見你穿著嫁衣那一刻的樣子,我的心就改變了,我要的是你!」
千羽寒冷笑了句,心里道了句「莫名其妙」,腳步放得更快了,她又不是物品,是誰想要就要的嗎?曾經是你的,你拼命地推開了,現在後悔了,她就會感恩戴德,哭著喊著投懷送抱不成?
千羽寒被司徒龍晟弄得無比郁悶,一路上往回走的時候,小臉都繃得緊緊的。雖然她並不在意司徒龍晟,更談不上怕他,但是從他的兌變,听他剛才的言語,她絕對相信司徒龍晟不會就此罷休,甚至會對她死纏爛打,不死不休。
算了,如果他實在過份,那直接殺了他,她可不喜歡無窮無盡的麻煩!
不過,想想,司徒龍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直接從墨玄五階進到了神玄,他一定有什麼奇遇,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他會變態地追上她的武功階數,如果她比他弱的話,那豈不是任他魚肉嗎?
這樣一想,千羽寒突然後悔剛才沒殺了司徒龍晟,一了百了。現在再折回去,也不知他還在不在。她做事喜歡干脆利落,甚至狠辣,尤其是感情,更不喜歡拖泥帶水,似是而非。
這樣分析了一下,她又突然想到,這司徒龍晟難道是單純為了她出現在無憂王府的?他想要天下,而這西鳳國的勢力又分成幾大派,難道司徒龍晟會與三王中的其中一王聯盟?
如果真是這樣,那奕絕的敵人可真不少,而且個個的實力都不可小窺。
看來,她真是需要快點強大起來,不管是其他組織勢力,還是自身的武功修煉,她都一刻不能松懈。
想著想著,千羽寒突然感到一道強勁的罡風朝她刮來,幸好她警覺性高,身體凌空飛躍起,毫無懸念地轉過了這一道強勁的掌風,定楮一看,對上一張毫無暇疵的,笑嘻嘻的臉。
「嫂子這廂有禮了!」奕風長發一甩,雙手朝千羽寒作了個揖,語氣十分曖昧不明地說道。
奕風一襲白袍,袍子的領口和袖口處都用金絲線繡著滾邊兒,頭上一半頭發也是用白綢系著,手搖著一把白底黑墨描山水的紙扇。那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翩翩佳公子,偏偏此刻臉上一派無賴至極的笑臉,真是怎麼看怎麼欠抽!
朝她出掌,還有禮個屁?老娘我刮你幾巴,還向你問好呢。
而千羽寒心這樣想的,行動也不落後,毫不客氣地朝奕風甩出去幾巴掌。
「喲喲喲,嫂子好大的火氣,誰惹你了,親親的嫂子?」但是千羽寒凌厲的掌風卻被奕風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並且還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跟千羽寒調笑著。
親親的嫂子?!
額滴神!
听得千羽寒全身的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般真往外冒,她一怒之下,出手更狠,幾乎招招攻向奕風的命門之處,但是每每讓奕風輕松地躲過了,最後奕風一跳出她的掌風圈,躍上了牆頭上仰躺著,還翹著二郎腿,拿著合著的紙扇撥了撥額前垂留下來的留海,玩世不恭地說道︰
「嫂子,沒想到小弟在你這兒如此不待見啊!」
奕風說這話時,俊美的臉緊緊地皺了起來,一副失寵的小樣模樣,千羽寒真想上去撕下他那張臉皮。而她剛才已經出了好幾招,竟然還探不出奕風的武功級數,只能肯定一點的是,奕風的武功級別絕不在她之下。
這廝果然如奕絕所說無異,絕對不簡單,絕對強勁的對手!
剛才是司徒龍晟,現在又是這個二皇子奕風,他們無憂王府還真有吸引力。莫非司徒龍晟與奕風結成聯盟?千羽寒眯著眼楮瞪著奕風,像是要用眼神凌遲奕風一樣。
「嫂子,嫂子……」奕風擺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更氣得千羽寒頭頂冒煙,她身子凌空而起,猛地撲向奕風,大有與奕風同歸于盡的架式。
「既然嫂子這麼不待見我,那弟弟我先告退了啊!」奕風大叫一聲,直接從牆頭上翻了下去,像一陣風似的跑沒影兒了,氣得千羽寒一掌拍碎了那面牆。
「這小女人可真凶!」遠處的奕風拿著折扇拍拍自己的胸口,臉上卻是笑得一派春光燦爛,轉而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這樣的小辣椒才有味道,這樣的女人才正本王的口味!活了這麼些年,終于攤上有意義的事了!」
千羽寒連翻被氣,結果由郁悶直接上升到氣憤了,所以當她被打鬧著的奕絕奕尋真兄妹找到時,整個粉頸以上全是一派紅色,就像天邊一朵絢爛的朝霞。
「哥,你看你,還說沒氣著嫂子,你看嫂子的臉這麼久了還比咱王府那一池紅蓮還紅,你真是找打啊!」奕尋真本來再次揪起奕絕的耳朵,朝奕絕怒吼。
「我說了,我沒氣寒兒嘛,我哪舍得氣寒兒。」奕絕好歹現在還沒被千羽寒治好,還是瘋子一枚,所以只得裝著委屈掙扎著,但偏又掙不月兌的樣子,只好向千羽寒撒嬌,「寒兒,快救救我,寒兒。」
又來一個!
千羽寒簡直無語問青天,不行,這個,她得趕快讓他變得正常起來!懶得理會這兄妹倆,千羽寒轉身朝鳳凰院走。
小女人,竟敢不理為夫?奕絕鳳眸一眯,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繼嚎叫起來︰「妹妹,都說了哥我沒欺負寒兒,哥我只是親了寒兒,寒兒是因為害羞才臉紅的!」
正在往前走的千羽寒頓時滿臉黑線,感覺臉像被煮了似的燙,這家伙絕對是存心的!
全是奕尋真一听這話,立馬放了奕絕,兩眼冒著星星地說道︰「真的?哥,你親了嫂嫂?那不該打該賞!」
轉而奕尋真立即聯想開去,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吼︰「那我不是快要當姑姑了?」
千羽寒的眼皮翻了翻,望了望頭頂上的青天,只感覺無數烏雲壓頂而來!
她這是怎麼啦?遇到是全是活寶?不帶這麼玩穿越滴!
而遠在暗處的兩個人,听到奕絕的話,拳頭也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有種百爪撓心般難受。
奕尋真高興地蹦了一陣,一陣風似的地追上千羽寒,挽著她的手臂,話像倒豆子似的嘩啦啦地倒出來︰
「嫂子,你一定要養好身子,給我生一堆漂亮的佷子佷女喔。」
生一堆佷子佷女?
千羽寒只覺得嘴角不停地抽搐,只能無語問蒼天。
「對了,既然要生寶寶了,那得趕緊治哥哥的病啊,免得到時哥哥還要嫂嫂你照顧呢。」奕尋真直接是將千羽寒生孩子的事編上了日程表啊。
「對了,嫂嫂,父皇派人送來了好多上等的藥材,我已經命人送到鳳凰院了。」說到這兒,奕尋真突然湊近千羽寒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父皇又派了許多暗衛在保護著王府,這段日子,我也布置好了,加派了人手護住鳳凰院,到時我搬過鳳凰院側院住,親自看護著你和哥哥,嫂嫂你就專心給哥哥治病吧!」
經奕尋真這一說,千羽寒才想起,原來她所做的這件事,是完全改變西鳳國局勢的事啊,現在無憂王府自然是八路關注,這也就難怪奕風會出現在無憂王府了。那麼司徒龍晟也是因為知道這件事而來的嗎?
照他所說的,那麼,司徒龍晟也是極不想奕絕變回正常的人的吧?只要奕絕是個瘋子,那麼,他就很有優越感,畢竟誰喜歡一個瘋子啊?就如當初他不喜歡一個傻女一樣。
這樣一想,千羽寒也覺得王府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只怕是各方派來的暗衛要增多了不少吧。
好吧,從今天起,她就努力給奕絕治病吧!千羽寒回頭朝奕絕勾唇一笑,看得奕絕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這小女人又在設計他什麼了?
「如果哥哥的病真治好了,母妃便也就放心了吧!」三人回到鳳凰院,圍著紅木雕龍鳳圓形茶桌而坐,憐牆和憐薇給三人斟上了茶,千羽寒慢慢地品著,上等的御前龍井,入口醇香,繞齒不去。而奕尋真卻似乎沒有喝茶的心思,雙手托著腮,精美的臉上染上一派憂傷,語氣有些幽幽地說。
奕尋真告訴千羽寒,自古以來,生活在後宮的女子,特別是受寵的女子,似乎都很有心計,心狠手辣。而她的母妃德妃卻不然,德妃卻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不,應該是天山上一朵聖潔的雪蓮花。德妃生長在西鳳國南邊一個小城鎮里——蓮城里,所謂蓮城就是以盛產蓮花為名。那一年的六月,西鳳皇南巡,自然不會錯過蓮城的蓮花節。
西鳳皇在那道彎彎的拱流上,那一池「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盛景中,看見了一襲白衣如仙子般的德妃,那萬紅叢中一抹潔白就那樣深深地扎根在了西鳳皇的心里。那白衣少女輕劃著小舟,歌聲婉轉圓潤,如玉珠落盤,如清泉流淌,更加深深地震撼了西鳳皇。
長年處于宮廷殘酷斗爭的西鳳皇,被德妃身上那種干淨與空靈所吸引,從此他的心便淪陷了。而當德妃驀然抬頭,拱橋上那道偉岸如天神般的身影也讓她芳心瞬間墜落,從此跌進情海中而無法自拔,甘願跟著西鳳皇進宮作只籠中的金絲雀。
德妃雖然是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但她實在不適合在後宮這座吃人的池塘里生活。而西鳳皇卻過于自信了,他想要保住德妃那份純潔,他層層布控,獨寵德妃,不讓德妃卷進後宮的斗爭之中。曾幾何時,景德宮被皇宮御衛隊層層把守,西鳳皇甚至不許多其他嬪妃進入景德宮一步,包括太皇太後。他賜予德妃種種特權,讓德妃不必到太皇太後處晨昏定省,不必參加後宮中各種聚會,最後還力排萬難,決定封德妃為後。西鳳皇以為將最高的權力賦予德妃,會讓德妃的安全多一重保障。
可是就在德妃登後大典那天,德妃中了魂銷九天之毒,從此一睡不醒。西鳳皇的心都碎了,從此無心戀山河,皇室勢力迅速洗牌,形成了三大妃與三大王鼎立之勢。
奕尋真說著說著,眼淚便嘩啦啦地往下掉,像斷了線的玉珠似的,那樣子看得千羽寒心疼,她伸手握住奕尋真的手,默默地給奕尋真力量。奕尋真拿出真絲手帕拭了拭淚花,抬頭對千羽寒露出個信任和依賴的表情,堅定地說道︰
「嫂子,以後我們一家人互相扶持,生死與共!」
「當然!」這一刻,千羽寒突然感到嫁給奕絕還真不錯,有這麼好的家人,可比她那個驃騎將軍府的家好多了。雖然她娘很疼愛她,可是卻要每天防備著別人的涂害。現在她是無憂王府的女主人,不僅沒人敢欺負她,奕絕的後院還很干淨,沒有收進來那些讓人煩讓人厭惡的蒼蠅蚊子之類的,而小姑子對她又這麼好,西鳳皇也疼愛他的夫君,轉而愛屋及烏,對她這個兒媳婦也是不錯的。
而且以西鳳皇那樣痴情的程度,估計他也不會反對奕絕只娶她一個女人,以後就算是別人要塞女人給奕絕,只要奕絕不同意,西鳳皇定會給擋下來。
只是,不知道奕絕這家伙是怎麼想的,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更何況奕絕還是個王爺,妻妾成群更是理所當然。這對她一個穿越者來說,與眾多女人共侍一夫,那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
想到此,千羽寒不禁目光灼灼的盯著奕絕,奕絕被千羽寒看得全身發冷,一臉委屈,眼神可憐兮兮地控訴︰
「我可沒做壞事啊!干嘛瞪我啊?」
「女人多就是種禍害!」千羽寒說著,狠狠地剜了奕絕一眼,奕絕頓時覺得無限委屈。他哪有很多女人嘛,他的心只給寒兒一個,他只愛寒兒一個好不好?他以後也會只有寒兒一個女人好不好?奕絕噘噘嘴,剛想向千羽寒表白︰「寒兒……」
話頭卻被奕尋真打斷了︰
「嫂嫂,你說得沒錯!父皇雖然愛母妃,但是如果他不是那麼多女人,母妃也不會遭毒手了。所以,我以後都不嫁人了,和那麼多女人爭一個丈夫,累死了。」
「要嫁,但是可以選一個只娶你一個的男人嫁嘛!」千羽寒點了點奕尋真的瓊鼻說道。
「寒兒……」奕絕再次開口,話頭卻又被奕尋真給壓下去了︰
「只娶我一個女人的男人,有嗎?」奕尋真苦惱地皺著精致的小臉,兩條秀眉深深的擰成一道結,真有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了。
「寒兒呀……」奕絕總想在兩個怨念的女人中插上那麼一句半句話,可是……
「是呀,這樣的男人有嗎?」千羽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雙手托著腮,與奕尋真一起愁悶起來,「要是沒有這樣的男人,那我們姑嫂倆兒一起去庵子里當尼姑得了。」
寒兒去當尼姑?
千羽寒的話真是嚇了奕絕一大跳,他整個人一蹦數丈高,朝奕尋真一記怒吼︰「真兒,有你這樣的皇妹嗎?竟然攛掇你嫂子去當尼姑,你是要你哥我活守寡啊!」
兩個女人被奕絕一吼,才從自己哀怨的世界里猛地清醒過來,奕尋真一拍自己的腦殼兒說道︰
「對呀,嫂子,你不能去當尼姑啊,你去當尼姑了,我哥怎麼辦啊?」
「寒兒,我不會……」奕絕找到機會,趕緊趁機表白,誰知還是被奕尋真搶白了︰
「對呀,哥哥,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清醒了?」
「當然是我的治療有效果啦!」
「真的啊?這麼快就有效果了啊,嫂嫂,你真是仙女下凡啊!」千羽寒被奕尋真抱著不停地轉起圈圈兒來,結果奕絕悲催得愣是沒機會表白。好不容易等奕尋真冷靜了下來,不鬧了,奕絕正要表明心跡時,奕尋真又向千羽寒說起奕絕的「發瘋史」來了。
奕絕真是抓狂地想將這個皇妹給甩出去啊,可是一看到千羽寒听得那麼津津有味,感覺到原來他的寒兒這麼熱情地要了解他,他便也不忍心打攏姑嫂兩人的談話了。
原來這魂銷九天中毒時,會突然發狂發瘋的,謂之靈魂離體儀式。德妃發狂時,不知為什麼,突然抓住奕絕又是撕咬,又是打又罵,甚至還匕首刺進了奕絕的胸口處。幸好沒有刺中心髒,奕絕總算被救回了一條命,但從那一刻起,奕絕便得瘋疾了。之後,母妃便一睡不醒了。
本來德妃暈迷後,那些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奕絕的,他們早就下了決心要斬草除根。雖然西鳳皇給奕絕派了許多暗衛保護著,但西鳳皇那時一顆心被德妃緊緊地揪住了,也並沒有真正分身出來保護奕絕。可是那幫人最後卻沒有殺奕絕,並不只是因為奕絕瘋了的原因,而是他們想從奕絕身上找到一件重要的寶物。
這件寶物便是西鳳國的虎符,號令西鳳*隊虎隊的令牌。每個國家都會特制自己軍隊調動的特別令牌,而西鳳國的軍隊分為兩大部分,一是龍軍,一是虎軍。龍軍使用龍符調令,虎軍使用虎符調令。這兩大軍隊是西鳳國的命脈所在,誰不想掌控?
當然本來這兩面兵符全握在西鳳皇的手上的,但是西鳳皇為了向全天下的人,也為了向群臣及後宮妃子表示,德妃是他最寵愛的女人,誰也不準動德妃的心意,就將虎符賜給了德妃。隨著德妃暈迷後,虎符也成了一個謎,至今沒人能找到。
千羽寒點點頭,心下了然,此時若三大王之中誰能得到虎符,勢必打破三足鼎立之勢,而一枝獨秀,稱霸西鳳。
「所以,他們懷疑母妃將虎符放在哥哥身上了,只有通過哥哥才能找出虎符。」奕尋真最後總結道。
這就是奕絕得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原因了。也難怪她放風出去,要在一個月內治好奕絕,引起各方騷動。就是西鳳皇也希望奕絕清醒過來,找到虎符吧?按目前的形勢,三王勢力不斷膨脹,只怕西鳳皇已經無法掌控他們了,所以西鳳皇不僅希望得到虎符,也希望得到一個有力之人來力挽狂瀾。
千羽寒黑眸轉動,望了奕絕一眼,目光帶著詢問,奕絕是裝瘋的,那麼他知道虎符藏在哪兒嗎?而回應她的是奕絕茫然的表情,他竟然也不知道?
「放心吧,等我將你哥哥治好了就沒事了。」千羽寒拍拍,但千羽寒轉念一想,「若是你哥哥治好了,他不會武功……」
這話果然讓奕尋真的興奮的小臉垮了下來,許久才呢喃著說道︰
「听父皇說,哥哥沒瘋之前可是個天才,只是瘋了這麼些年……」奕尋真望著奕絕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仿佛下定決定似的地說道,「我還是希望哥哥好起來,死就死吧,總比這樣渾渾噩噩地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好。再說了,我相信哥哥,以哥哥的智慧,再加上父皇的實力,清醒過來也未必會輸。而且三王本來就面合心不合,只要哥哥謀略得當,相信可以闖出一片生天的。上次我離宮前去見了父皇,父皇說等哥哥清醒過來,就將龍符交給哥哥,父皇就只守著母妃,什麼也不管了。」
是啊,皇上那種高位看著風光,其實何嘗不是一種負擔?自古皆言君王無情,可是他們有得選擇嗎?君王時刻想著的是如何管理一個國家,如何平衡朝中各種勢力,連後宮妃子也由不得自己隨心所欲地選,而痴痴愛著寵著一個女子的結果,便是招妒。德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君王之愛,是一種榮寵,也是一把無形的利刃。
此刻無憂王府,奕絕真可謂是群狼環視,一個不小心隨時有可能被撕碎。但是,她不怕,這樣一想,千羽寒不禁想到,自己揚言一個月治好奕絕,豈不是讓敵人有準備的機會?瞧瞧此刻,無憂王府四周暗衛已經不停地加重了,如果再按部就班,按正規出牌,豈不是給機會敵人充分的準備,然後給自己狠命一擊?
那可不是她的作風,當下,千羽寒便有了個新的決定。
「真兒,我要抓緊時間給你哥治病了。」奕尋真巴不得千羽寒現在就治好奕絕,趕緊起身將千羽寒和奕絕推進臥室里。因為之前,千羽寒給奕絕都是私下在臥室里進行的,具體怎麼治的,奕尋真也不知道,也不見千羽寒吩咐煎什麼藥給奕絕。不過,她相信嫂嫂一定會治好哥哥的,所以她只需要加強王府的守衛,等著哥哥正常歸來就成。
當千羽寒與奕絕相對于內室里時,千羽寒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疑問,當初德妃怎麼會在暈迷之前那樣對奕絕。
奕絕告訴千羽寒,母妃當時雖然中毒了,但尚存一絲理智,她被西鳳皇寵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處于西鳳皇的強權保護之下,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後宮的險惡,不代表她不知道整個後宮包括太皇太後都極端恨她,恨不得她死。所以,當她覺得自己身體不適時,就已經驚覺了,為了保護奕絕,她采取了那種恐怖的手段對一個五歲的孩子。自然,當時德妃是附在奕絕的耳朵悄悄地告訴他,要他裝瘋活下去。奕絕雖然才五歲,但是卻天賦異稟,雖然當時害怕不解,但事後知道母妃暈迷後也想通了,便按德妃的意思,自此裝瘋活命。
「是啊,那樣純潔的女子定也是聰明剔透的!」千羽寒有些感慨,一個母親在意識到自己將死時,依然不顧一切為孩子鋪了一條活路。母愛的偉大無以言說,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不過,我卻是真不知母妃將虎符藏到哪兒了,她臨暈迷前,只顧先吩咐我怎麼活下去,然後剛想告訴我虎符在哪兒,就倒地不醒了。」奕絕的語氣也染上淡淡的憂傷,她的母妃是多麼純淨聰慧的女子,可惜最後還是慘遭毒手了。
千羽寒此時突然想說出自己的血有解毒的功能,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奕絕會不會事先知道呢?
「王爺,你老實回答我,是不是以前就找人了解過我?」
「沒有!」奕絕很干脆地回答,如潑墨般的眼眸閃著誠摯的光芒。他的確沒有派人查過千羽寒,他是如實回答,寒兒又沒有問他以前有沒有見過她,所以他不算騙她吧?
千羽寒的心里頓時舒服了許多,之前因為覺得奕絕是知道了她的血能解毒,所以才設計娶了她,心里覺得不舒坦,今天終于釋然了。
「其實我因為從小泡在藥水里的緣故,血有解毒的功能,可以試著每天喂你母妃一些我的血,看能否喚醒她。」千羽寒的話讓奕絕很是意外,但是提到要用她的血給德妃治毒,奕絕卻又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你得多疼多辛苦,而且這魂銷九天邪門得很,也不一定能解的,我舍不得你冒這個險。」
奕絕的話著實讓千羽寒感動,覺得奕絕能如此待她真是不錯的。
「寒兒。」奕絕突然湊近千羽寒,有力的雙臂環住千羽寒不盈一握的縴腰,頭蹭在千羽寒的頸窩處,語氣異常溫和卻很堅定地說道,「我以後只會愛你一個,此生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若有違此誓,便萬劫不復!」
千羽寒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微抖起來,嘴巴張合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寒兒,你怎麼啦?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從小在後宮長大,見識了後宮那些女人為了爭奪父皇的寵愛,無所不用其極,連我這個大男人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我可不想我的後院里也充滿了腥風血雨,每天都要處理後院那些在斗爭中敗下陣來的女人,又麻煩又不吉利。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的心只容得下寒兒一個了!」
堂堂一個王爺,對千羽寒許下這種承諾,這簡直是冒古代之大不瑋,身為一個有著現代觀念的古代女子的她,也不可能不動容。
此刻千羽寒的心里突然涌起某種沖動,她很想和這個男人試著轟轟烈烈愛一場,不管結果如何,不管能活多久,只要兩人在一起時便互相忠成,彼此是對方的唯一。
兩世都沒談過的戀愛,此刻她想試一試!
「好!我答應你,為你敞開心扉,和你相愛,彼此是對方的唯一,一生一世一雙人,若你做不到……」千羽寒抬起頭,如墨般的眼眸仿佛盛滿了滿天的星光,明亮逼人,但是她的話還沒完,便被奕絕以手堵上了嘴︰
「我不會做不到!」奕絕的語氣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如黑寶石的眼楮深情款款地回望著千羽寒,千羽寒從奕絕的眼眸里看見了同樣一臉堅毅的自己。
她願意,嘗試著與子成說,執子之人,一直走下去……
千羽寒本來要奕絕回內室,是想告訴她,讓他在半個月內恢復正常,打個敵人措手不及。誰知卻陰差陽錯地和奕絕展開了戀程,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其實以你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怕他們,為什麼一直頂著個瘋癲的名稱過日子?」千羽寒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這個答案留給你自己去找吧,反正日子也不遠了。」奕絕溫柔地擁著千羽寒,頭在千羽寒的肩膀處蹭著,「寒兒想怎樣,我都陪著你。」
「嗯!」
接下來的日子,千羽寒每天與奕絕躲在房里一段時間,然後不斷地對外宣稱,奕絕的病情極速地好轉。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千羽寒感覺王府內的空氣越來越壓抑,除皇上不斷地派出暗衛增強王府的守衛,各方面的眼線似乎也越來越多。千羽寒雖然不出府,她仿佛也感覺到朝中三王正在緊密羅布的布控著,只是她不知道這些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奕絕的暗衛傳出,三王已經死死地擰成一股繩,一旦奕絕清醒過來,必有大動作。
「來得正好!」千羽寒絕對奕絕的實力深信不疑,對于自己也很有信心,她偏要她的夫君正大光明地站在天下人面前。
「寒兒,你很在乎你的夫君是個傻子嗎?」奕絕有些受傷地擁著千羽寒,劍眉深鎖,略有不悅地問。
「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堂堂正正地站在天下人面前,勇于面對刀槍劍戟,畏畏縮縮就像只老鼠一樣討人厭。」千羽寒義正嚴辭,其實她的內心還是有小小自私虛榮的,誰願意自己的夫君是個不堪一擊的傻冒?
「你當初不知道我是裝瘋的,為什麼要嫁給我?」奕絕不滿意地點著千羽寒的鼻子問道。
還好說當初?現在她終于明白了,當初那樣逼她嫁的,不乏他的功勞吧?千羽寒望著奕絕磨牙,轉而她福至心靈般,于是開口問道︰
「那你知道我是個傻子,為什麼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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