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絕抱著千羽寒,在二十幾萬雙眼楮的注視下,緩緩走向鳳都,踏著戰場那無數的尸體,帶著霸氣勝利歸來,竟然有種怵目驚心的美感。進了城門,騎上白色的俊馬,直奔無憂王府。
無憂王府大部分未成家的下人都還在,一看見奕絕渾身是血地回來,王妃竟然蜷縮在他懷里,還真嚇了一跳,以為王妃在戰爭中壯烈了。不過,看見奕絕的臉上是滿滿的柔情,所有人一顆心才平靜了許多,心里紛紛猜測,無憂王妃估計只是傷著了,並且還是輕傷,要不然,王爺怎麼會如此淡定呢。
甚至有個自認為最懂察顏觀色的人,湊上前來,小心地問︰
「爺,是不是宣府醫?王妃的傷……」
「宣府醫來給你開刀啊?」奕絕沒好氣地吼了回去,又突然警醒,怕吵醒了千羽寒,低聲冷冷地說道,「吩咐下去,讓人備香湯。」
「是是是!」那人被嚇得一連說了好幾個「是」,然後一陣風似的下去安排了。雖然前不久,皇上帶著鳳都的人大舉南遷,但是無憂王府的管家、主事這些主要人物都還在,所以,無憂王府的一切依然井井有序,一點也聞不到戰火的味道。
奕絕一路直奔回鳳凰院的主臥室,站在銅鏡面前,看見滿身污垢的自己,而懷里的人兒依然睡得香甜,身上雖然也稍微有點髒,但是臉上卻一片安詳,帶著小女兒家的嬌媚之態,他的心頓時像泡在了牛女乃里變得十分柔軟起來。
戰火結束了,我們的幸福生活繼續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兩聲焦急的呼喚︰
「小姐,小姐。」憐牆和憐薇一急起來,就算是天皇老子在場,也叫千羽寒「小姐」。她們甚至忘了敲門,一股腦沖進來,又忘了給奕絕請安,就要沖上前查看千羽寒,卻被奕絕揮掌掃了下去,但卻一臉焦急地問道︰
「王爺,我們家小姐怎樣了?傷到哪兒了?」
「什麼你家小姐?寒兒是本王爺明媒正娶的正牌王妃!」奕絕不悅地皺起眉頭,這兩個小丫頭當著他的面還叫寒兒小姐,分明是不將他這個姑爺放在眼里,那種被無視的怒火一下子便蹭了起來。
「王爺,你快告訴我們嘛,我們家小姐怎樣了?她一定是傷得很重,要不然,我們這樣叫她,她怎麼不醒?」憐牆和憐薇說著說著,竟然抹起眼淚來了,根本就看不到奕絕的怒火正在飆升。
「王爺,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我們家小姐!」感情比較細膩脆弱的憐薇甚至猛地給奕絕跪下了,邊哭邊求著。
奕絕心里長嘆一聲,此刻估計不先回答這兩個小丫頭的問題,她們就會一直無視他這位爺了,只好說道︰
「王妃沒事,她只是太累了,睡著了,你們別再吵著她睡覺了。」
「真的嗎?」憐牆這才拉起跪著的憐薇,姐妹倆臉上立即露出喜色,接著便發現了奕絕的臉黑得跟包公似的,臉上又被嚇得惶恐起來,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孩子等罰的表情。
「你們沒忘了,寒兒已經和本王成親了吧?」奕絕冷冷地問。
「知道,奴婢剛才是太心急了,太擔心了,所以一時失禮了,請王爺恕罪。」憐牆畢竟是比較穩重些,立即拉著憐薇跪下請罪。
「你們關心王妃沒罪,剛才對我失禮了,也不算大罪,但你們可知道你們的罪在哪兒?」奕絕說話時,特意將「王妃」兩個字咬得重重的,憐牆和憐薇本身也是個機靈,又只是個奴才,自然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所以,一听便听出了門道。
「奴婢不應該叫小姐為小姐,應該叫小姐為王妃,奴婢知道錯了,請王爺責罰。」還是作為大姐的憐嗇開口說了話。
奕絕的臉色終于緩和了許多,但依然冷冷地說道︰
「以後不管在什麼場合,若再敢稱寒兒為小姐,本王爺割了你們的舌頭!」
哼,他恨不得在寒兒的脖子上掛個牌,標明寒兒是他的王妃,向全天下展示,寒兒是他的專有王妃,誰也休想再動。他才發現,他的佔有欲原來這麼強烈。
「奴婢記住了。」憐牆和憐薇恭恭敬敬地回答,她們半點也不覺得被責罵有多傷心,反而為奕絕對千羽寒的這種心感到無比的高興,這位姑爺,小姐真的沒選錯。
「那奴婢先退下了。」憐牆和憐薇齊聲說道,便起身退下,恰好迎上送香湯進來的下人,不由得又折回來,對奕絕恭謹地說道︰
「王爺,就讓奴婢伺候王妃沐浴吧。」
「去,誰要你們伺候,爺的妃子爺自會伺候!」奕絕爆出一聲吼,這兩小丫頭可真不懂風情,給寒兒沐浴這種技術活,自然是他這位準姑爺自親出馬嘛。
「是,爺,那奴婢先退下了!」憐牆和憐薇紅著臉逃了出去,其實她們也並不知道千羽寒和奕絕並沒有真正圓房,反而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剛才她們真的是太不識趣了,差點就破壞了王爺和王妃的好事。
兩個小丫頭出到門口,還不忘了給帶上門,走到院子里時,卻遇上冥紅和冥河要來找奕絕,她們馬上攔下了。
「去,我們找爺有事,沒空跟你們瞎胡鬧。」冥紅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做事情也總是一絲不苟,還略死板,不懂得變通。
「王爺和王妃吩咐了,任何人都不準打攏他們。」憐嗇也是很盡責的大姐大派頭。
「你們的話,我們不信。」冥河相對來說,做事倒是比較靈活,但卻有些滑頭。其實他們兄弟倆的事也不急,只不過看見憐牆和憐薇兩姐妹,冥河總想逗上一逗罷了。
憐薇的性子和冥河有些相似,有些沉不住氣,立即不滿的反駁︰
「你們不信也得信,反正現在你們不得去打攏王爺和王妃。」
「你們攔得住我們嗎?」冥河笑嘻嘻地將臉湊近憐薇的眼楮前,一陣男子氣息撲進憐薇的鼻子里,她不由得愣了愣,心里升起種奇妙的感覺,臉「唰」一下紅了。
「那就問問我們手中的鞭,攔不攔得住?」憐牆話不多,揚鞭便甩了過來,四人又纏斗在了一起,誰也記不起進去找奕絕和千羽寒了。
內室,奕絕將千羽寒抱到浴桶前,輕輕褪去千羽寒的衣服,千羽寒心里知道,卻不想拒絕,所以,為了避免尷尬,她干脆閉著眼,任由奕絕擺弄,最後將光溜溜的她放進水里,溫熱的水讓她全身都舒展開來,奕絕還很細心地為她用一個軟墊墊在腦後當枕頭,所以,她在水中依然睡覺。
她的確是累,但也是經過那麼殘酷的戰爭,心情有些郁悶,所以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顧,只想好好睡覺。
浴桶很大,本來就是供夫妻進行鴛鴦浴的,即使兩人一起沐浴依然覺得很寬敞的大容量浴桶。奕絕知道以千羽寒的武功修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動作,她沒有反應,那表示她不拒絕,所以,他也就不客氣地剝光了自己,小心地鑽進水里,與千羽寒並排枕著軟墊,閉上了眼楮。
二人的皮膚都如女乃般白,只是奕絕的皮膚略顯粗,身體結構更是盡顯男子的結實與健壯。而千羽寒的皮膚白中透著紅潤,細膩無比,真讓不得不想,這身體是發育正常,可這皮膚的女敕滑度卻一直沒長,停留在了嬰兒階段。
白的皮膚與水面漂浮著的紅色花瓣互相映襯,是如此妖嬈,對比分明的美感強烈地刺激著人的眼球。
奕絕雖然是閉著眼,可心里卻一點也不平靜。試想一下,一個正常的男子身邊睡著一個紅果果的美人兒,能平靜嗎?他又不是柳下惠,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最最心愛的女子,讓他坐懷不亂,那是天方夜譚。
所以,奕絕動了。他輕輕的轉過身來,手在水里緩緩穿行,繞上了千羽寒不盈一握的縴腰。當他的皮膚接觸到千羽寒柔女敕如嬰兒般的皮膚時,全身忍不住一震,身體迅速起了反應,只怕水溫都比不上奕絕此時的體溫了。
本來千羽寒故意讓自己的大腦處于麻痹狀態,想忽視奕絕這個發熱體的,可此刻被奕絕環抱著腰,那水的溫度還在燒著水似的,熱得那水也冒泡了,他的身體硬綁綁的,還在微微顫抖,她想忽視都不能了。
她無法再閉著眼假裝鎮定了,慢慢地睜大眼楮,烏漆漆的眼珠子帶著點惶恐和羞澀,望著奕絕。水里的熱氣慢慢地上升,使她漆黑的眼眸朦上一層神秘的霧氣,但卻亮得如天上的星辰般。
殊不知,千羽寒這副樣子,對奕絕那是更致命的誘惑啊。
奕絕只覺得血液全往大腦里沖,喉結急促地上下滑動,再也忍不住了,垂下頭準確捕捉住了千羽寒的唇,便熱烈而狂野地纏吻了起來。
也不知是累得,還是美好的感覺,千羽寒只覺得全身發軟,被奕絕結實而發燙的身體不停地摩挲著,她也只覺得血液直往大腦里沖,理智全失了,全憑奕絕處置了。
但是,漸漸地,在奕絕略帶生澀的挑逗下,她卻忍不住開始回應,雙手不知不覺地環上了奕絕的熊腰……
她沉淪了……
算了吧,經過這場戰火,看著那麼多人死在她面前,她終于知道了生命的脆弱,在這種戰爭隨時會燃起的時代,還是及時行樂吧。
而且,她也認準了奕絕這個男人是她一輩子的夫君,這個男人,無論家世,樣貌,還是才情,當然最重要的是有一顆一心一意待她的真心,都無可挑剔,所以,她許了這個男人,與她一路走下去,永不分離。
她的回應,大大地刺激了奕絕,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狂野起來了,吻的動作都有點像啃的了,還不停地說︰
「寒兒,你回應我了,你答應我了,許給我了,對不對?」
當一切都水到渠成,兩人就要達到渾然合一的程度時,也不知是因為在浴桶里沒助力,還是因為奕絕的技術有點生澀,奕絕多次想進入千羽寒的身體,卻找不著竅門,老是弄錯地方。
弄得千羽寒又是癢又酸又是麻,心里又是覺得好笑,不過,卻對奕絕的好感「蹭蹭」地飆升,爺他和姐一樣,也是第一次啊。
正當千羽寒被奕絕百般進入而不得法弄得不耐煩時,奕絕充分發揮了王爺霸道的本色,一把將千羽寒從水里撈起來,身體也不拭干,直接滾到了床上,結果將一床錦被弄濕了。芙蓉帳跌落,罩住一室春光,無限旖旎。
第二天,千羽寒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散了,痛與快樂並重,整個人像癱了一樣軟在床上,原先弄濕的錦被已經被奕絕扔到了地上,然後從櫃子里拿出一床干的錦被鋪上。本來完好的芙蓉帳,也不知怎麼的,前面竟然被撕破了一大塊,像柳絮一樣飄得床前到處都是。
神啊,這男人不是屬于狼的,他是屬獅子的,昨夜不知疲倦的,也不知要了千羽寒多少次,從第一次開始,千羽寒就一直在求饒,可是越求饒,這男人就越興奮,弄得越歡,她感覺自己都快被這種痛並快樂的情——潮弄死了。
幸好還能看見今天的太陽啊,她覺得自己真該去燒燒高香了。
「寒兒,寒兒,你還可以不?」奕絕翻了一個身,又抱著千羽寒問,一雙如子夜的眼楮射出兩束紅果果的qing欲之光,看得千羽寒直發寒,聲音發顫地反問︰
「你,你還想要啊?」
「嗯!」此時的奕絕,很認真地回答,完全不明白千羽寒的害怕似的,也不知平常那些聰明勁兒哪去了,「寒兒,你太美好了,我還想要。」
「不要,我不行啦!」千羽寒听著自己的聲音像是在哭。
「寒兒,你別害怕嘛,這次我會很輕很輕的,再來一次嘛,這種感覺太奇妙了,怎麼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呢。」奕絕的眼神亮得能灼傷千羽寒。
「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早就要干這活了?」千羽寒听著奕絕這話怎麼這麼刺耳,原來這家伙現在食髓知味,後悔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了?
「就算要,她們也比不上寒兒這麼美好?」本來奕絕這句話是無心的,又帶點討好千羽寒的成份,但是千羽寒卻氣他竟然拿自己跟別的女人比,難道他還想嘗嘗別的女人滋味?如果沒嘗過,何來知道好壞?氣得本來身子軟得像沒骨頭一樣的千羽寒,一下子聚集起了一股蠻力,一腳便將奕絕踹下床去了,還不忘了朝他怒吼︰
「說,你是不是想要嘗嘗更多的女人?」她可是來自現代的,絕對接受不了一個男人三妻四妾,如果奕絕敢納妾,她會將那些妾跺了喂狗,如果奕絕還不知悔改,那麼她會砍了奕絕的命根子,讓他永遠不舉。
「不是,沒有,我發誓,我今生今世只會有寒兒一個!」奕絕捂著摔疼的,一臉討好的笑慢慢地爬上床來。
「要我怎麼信你?」都說吃不到才能保持新鮮感,千羽寒不由得後悔讓奕絕吃了自己,結果是讓他生了別的心思。
「是真的,我從小在皇宮里長大,看見父皇那些妃子爭風吃醋,斗得你死我活,我的母妃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便不想要那麼多女人,只要一個我深愛的女人足矣。」奕絕說這話時,表情很認真,眼神也很真摯,甚至還帶著點傷感,估計是想起他的母妃了。
「估且信你吧,看你日後表現,莫說是真動別的女人,就是動了點心思,我也絕不饒你!」千羽寒惡狠狠地瞪著奕絕說道。
「為夫遵命!」奕絕笑嘻嘻地抱住千羽寒,臉埋在千羽寒的胸前蹭啊蹭,嘴里依然在念念有詞,「寒兒,再要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千羽寒只想逃,她覺得此刻呆在奕絕身邊,比昨天那場戰爭還可怕。可是她全身痛得半點力氣也沒有,哪能逃得了?而看奕絕的狀態,即使她開口拒絕,恐怕奕絕會一直地求下去,最後直接半推半就就上了。
「我,我肚子餓,很餓很餓!」情急之下,千羽寒只得轉移話題,還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過,她是真的餓,幸好此時她的肚子也很爭氣,配合她「咕咕」地叫了幾聲,奕絕果然是心疼了,溫柔地說道︰
「那好,咱吃飽了再來!」
听得千羽寒哭笑不得,這男人此刻滿腦子都是做那碼事,誰來救救她啊?
奕絕翻身下床,拿起屏風上的衣服披上,走出去拉開門吼了聲︰「來人,上膳!」
反正奕絕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也不知該上早膳還是午膳,他也懶得去分清楚了,咐吩上膳準沒錯。
話一完,他就迫不及地跑回床上,剝光了重新躺在千羽寒的身邊。
「我們這樣,等下憐牆和憐薇送食物進來……」雖然床離外面隔著一面屏風,但是難保憐牆和憐薇兩個小丫頭不會闖進來提醒他們用膳,即使不進來,只要稍微抬頭往屏風這邊看一下,那滿地的被子可是一眼就能看到的,這樣也足以讓她們浮想聯翩啊。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做這種事純屬正常,她們進來看見,只會為我們感到高興。」奕絕底氣十足地說道,的確如此,憐牆和憐薇看見他們如此「恩愛」是會很高興。
唉,算了,千羽寒閉上眼楮,趁著憐牆和憐薇送食物來這間隔,趕快好好休息會,盡快恢復體力,逃離現在這個魔窟。
只是,她還沒感覺合上眼,憐牆和憐薇便端著食物進來了,從憐牆和憐薇迅速放下食物,又迅速離開,不似平時的多話,她已經猜到兩個小丫頭是不好意思地逃離現場的。
「寒兒,你別起來,我去端進來喂你。」其實千羽寒本來也沒力氣起來,只不過奕絕卻是不等她發話,便跑出去,將一整張食桌都扛進來了。然後將千羽寒扶著起來,倚在床欄邊,開始喂千羽寒吃飯。
「寒兒,多吃點,多吃點,多吃點才有力氣嘛。」現在奕絕句句不離「那方面」啊,千羽寒只覺得頭頂環繞著無數的烏鴉,滿天黑線啊。其實她連嘴都覺得累,但是抵不過肚子餓,還是一連吃了兩碗飯,才不吃了。
「寒兒,你這就吃飽了?」奕絕瞪著千羽寒問,「確定吃飽了?」
「飽了!」千羽寒的身子從床欄上滑下去,迅速閉上了眼楮。
「寒兒,你先歇歇,消消飯氣,等我吃飽了……」千羽寒真是受不了,奕絕這家伙真是句句不離那個事情了啊。而且這家伙現在也不管不顧她的感受了,千羽寒偷偷地睜開眼楮看了看,只見奕絕已經轉過身去了,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飯,看那樣子,就要吃飽了要去上戰場似的。一碗飯三兩下功夫就給吃完了,又盛第二碗……千羽寒吃驚地睜著眼楮看著,奕絕竟一口氣吃了足足五碗飯,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嘴里嘟囔一句︰
「飯太少了。」
千羽寒只覺得整張臉的肌肉都在抽動,看著奕絕放下碗,轉過身來,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寒兒,你也想了吧?」抱著千羽寒,感覺到千羽寒身體的顫抖,奕絕很自覺得以他一己之心度千羽寒之月復了。千羽寒嘴角抽了抽,她這是害怕,哪里是「也想了」?
「絕,剛吃完飯馬上就做運動,會得胃病的,你讓我歇一會兒,好不好?」千羽寒只得對奕絕進行「養生」教育。
「我身體很壯,沒事的。」奕絕拍拍胸口,千羽寒滿臉黑線,他身體很壯,可她弱著呢。
「絕,我真的很累了,求你讓我歇一歇吧。」千羽寒一咬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努力擠出幾滴淚珠來,此刻她只能盡量示弱,以博取奕絕的同情了。幸好,奕絕這點覺悟還是有的,看見千羽寒眼淚都出來了,頓時也有些慌,連忙擁著千羽寒哄道︰
「好好好,寒兒,你歇著,歇著,等你歇夠了,我們再……」
夠啦!千羽寒一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耳朵,她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奕絕再這麼整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得心理陰影,然後那方面不行了啊,嗷嗷嗷!
不過,在她的眼淚攻勢下,奕絕倒是乖乖地讓她睡了一覺,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感覺身子睡得麻了,翻了個身,卻感覺身邊有什麼動靜,然後忍不住睜開眼楮看了看。發現奕絕竟然睜大著一雙如潑墨般的眼楮,像發光的黑寶石似的看著她,手正在絞著她的一小撮頭發把玩,看見她醒了,雙眼更是發出煜煜的光彩,語氣卻十足像個深閨怨婦般︰
「寒兒,你怎麼睡了這麼久啊?我等你都等了好久啊。」
說著身體立即行動起來,就要往千羽寒身上趴,嚇得千羽寒一骨碌坐了起來,伸腳一腳將奕絕踢了下去,迅速拿過衣服穿上。幸好,她睡了這一覺,身體也恢復了些力氣,要不然,再這樣讓奕絕折騰下去,她不死也得殘。
「寒兒!」奕絕可委屈了,俊美的臉皺起來,都能夾死好多蒼蠅蚊子蛾子了,語氣充滿了控訴。
「你是不是想折騰死我啊?」千羽寒惡狠狠地瞪了奕絕一眼,然後出去,拉開門,也不管身後的奕絕反應如何,自己一個人朝澡堂走去。她只覺得渾身粘粘乎乎的,十分難受,但是她可不敢再在奕絕面前沐浴了,現在她只想離奕絕那只狂獅遠點,有多遠走多遠。
于是,她在澡堂里將自己洗干淨了,又躲起來補睡了一個時辰。奕絕那家伙竟然沒來找她,她的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看來,男人就是不能喂太飽,喂飽了就不那麼殷勤了。她帶著怨念朝鳳凰院而回,剛想回到鳳凰院門口,便听見里面有打斗聲傳來。
戰爭已經結束了,且這里是無憂王府,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敢上王府挑釁,還登堂入室,打到他們鳳凰院了?
帶著好奇,千羽迅速進入了鳳凰院,一看,頓時明了,這家伙的確是夠膽上門挑釁——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渾不吝的二王爺奕風。
「奕絕,趕快將寒兒交出來,有種的你就和我公平競爭,將寒兒藏起來,算什麼英雄?」奕風邊打邊罵,偶爾還朝內室里喊上兩句,「寒兒!寒兒!」
這渾不吝的,看來也不忌諱下人了,直接挑明了要搶他的正牌皇嫂嫂,也不知這王府里的下人听了見了,會作何感想。
「寒兒不想見你,你還要不要臉?賴著不走,你有沒有廉恥心啊,你有沒有自尊心啊?」奕絕只管往死里嘲諷奕風。
「哼,為了寒兒,我連命都可以不要,要那些虛的廉恥心,自尊心干什麼?況且又不是寒兒親口說不見我,你的話是半點可信度也沒有。」奕風這話連千羽寒听了都覺得冷汗直冒,皇室之中有那麼幾個皇子行為浪蕩些,可像奕風這樣離經叛道的人,還真沒幾個。不僅背著罵名公然搶自己的皇嫂,還將做人的這些起碼尊嚴都不要了,若是千羽寒也愛奕風,听了這些話不知會有多感動,可惜她的心早給了奕絕,對奕風的行徑只覺得全身直冒雞皮疙瘩。
奕絕眼尖,一眼便看見了千羽寒,直朝千羽寒使眼色,那意思千羽寒懂,就是讓她趕快逃。
可是,她憑什麼逃?本來是奕風無理取鬧,卻搞得她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見著他就逃?千羽寒想罷,反而大大咧咧地朝房里走去,此刻的她是完全忘了,奕絕在床上是怎樣折騰她的啊。
「寒兒!」一看見千羽寒,奕風無心奕戰了,就想月兌離奕絕的糾纏,向千羽寒跑去。卻正好給了奕絕機會,他準準地看中了奕風一個破綻,猛地出招制服了奕風,伸手給奕風點上了穴道,奕風整個人頓時杵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半分,嘴里還保持著呼叫「寒兒」的口型,那樣子十分滑稽,惹得一邊觀戰的憐牆憐薇冥紅冥河等人抿著嘴直偷偷樂。
二王爺武功和咱王爺一樣高便如何?論才情,論智謀,二王爺可比咱爺差遠了去了。
「冥紅冥河,你們將這家伙扔到王府門口的大街上。」奕絕冷冷地下命令。
「得令,爺!」冥紅冥河這兩家伙立即執行命令,眼里全是對自家主子的崇拜。咱爺真是一個人物,不管是上戰場,還是對女都有一手啊。而且在床上的能力,那更是一絕,竟然可以兩天兩夜不出房門,弄得王妃要落跑。
爺,您真是個,上得了戰場,入了暖帳的神人啊!
不能動的奕風,眼珠子拼命地朝上翻著,警告意味深重,可冥紅冥河直接無視,他們只認無憂王府一個主。冥紅冥河抬著奕風,屁顛屁顛地跑出了無憂王府。
穴道被點住,一般情況下要兩三個時辰才會自動解開,且奕絕知道奕風的武功和他一樣,用的肯定是獨門手法,只怕奕絕一時也沖不開的。這下真有奕風受的,想想這奕風剛從生死陣里出來,傷也剛好,現在又被奕絕虐,千羽寒不禁有些同情奕風。
千羽寒回到內屋,坐下來,倒杯茶,慢慢地品嘗著。茶是上等的碧螺春,茶色清透,喝一口,唇齒留香,天家果然沒劣品。喝了口茶,她一抬頭,瞥見屏風後,比屏風還高出一截的床架,心里不由得「咯 」響了下,終于想起了奕絕對她的「摧殘」了,哎呀呀,她還自投羅網,跑了回來呢。
不過,想到這些,她倒是有些奇怪,奕絕不是解決了奕風嗎?怎麼沒有像餓狼一樣跟進來,撲倒她?這樣一想,她的心里不禁又有些失落,難道是她那方面的功夫不到家,奕絕覺得索然無味?再這一樣一想,她頓時有了點危機感,她才猛然醒覺,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都說愛情會讓人變成傻子,這話不假。
于是,千羽寒放下茶杯,走出門,想看看奕絕到底在做些什麼。出來一看,原來奕絕竟然在指揮憐牆憐薇冥紅冥河在往院里搬著各種各樣的盆栽,擺了滿滿一院子,看那盆栽擺放的樣子還很奇怪,像是一個八卦,難道奕絕在擺陣?
她心中了然,奕風這家伙對陣法可是一竅不通,奕絕這是用陣法防奕風,千羽寒心中才舒服下來。但是她對陣法也不懂,這樣,她豈不是也走不出去了?要是她也出不去,每天困在房里,被奕絕那只狂獅每天那樣折磨,她豈不是……想到這些,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幸好,這些只是她多慮罷了。當奕絕擺好陣後,便叫了她出來,詳細地給她講了這個陣法——乾坤八卦陣,還帶她走了兩圈兒,讓她能在陣里出入自如,並且也簡單了教了憐牆憐薇,怎樣走進來,又怎樣走出去。教完了這一切,奕絕望望整個鳳凰院,突然一拍腦袋,覺得只在前面擺陣還不夠,萬一奕風這家伙從後面拆牆進來,那也防不住。
千羽寒不禁莞爾,奕絕可防得真緊,不過,以奕風的性子,只怕真會從後面將牆給拆了進來。于是,奕絕又指揮著冥紅冥河憐牆憐薇將整個鳳凰院,用陣法圍了一個圈兒。這下,奕風想進來,只能像小鳥一樣展翅高飛,然後從空中破瓦而入了。
可以躍上屋頂,即使武功再高,也必須有助力才能做到。但這主臥室四周十丈內都布置了陣法,奕風是根本上不了主臥室這里的屋頂的。
千羽寒都不敢想像,奕風在面對這個陣法時,那種急得直跳腳的情形了。不過,她倒是不用想象了,因為她很快便見到了。奕風無數次想闖進鳳凰院主臥室來,卻無數次被困在陣里,不過,奕絕倒沒有趕盡殺絕,每當奕風筋疲力盡,奄奄一息的時候,總是讓憐牆和憐薇帶他出去療傷去了。
有一兩次,奕風直接挾持憐牆和憐薇帶他過乾坤八卦陣,可是,憐牆和憐薇帶他進去後,一樣可以輕易地甩開他,他照樣被困。而且,他也不敢真對憐牆和憐薇如何,憐牆和憐薇可是千羽寒的人,他要是敢動憐牆和憐薇,千羽寒雖然打不過他,但是他永遠也別想再得到千羽寒的心了。現在千羽寒對他不聞不問,那是因為他即使胡鬧,卻沒有壞心的緣故。
最後,奕風干脆放棄了,不再往主院子里沖,而是在鳳凰院門口搭了帳蓬,每天在外面守著千羽寒,心里暗暗發誓,只要寒兒一出來,他不無論生死都粘著寒兒,再也不與寒兒分開了。即使寒兒與奕絕睡覺,行那夫妻之事,他也絕不離開,再者,他絕對不會讓奕絕有那機會對寒兒的。
想到,奕絕和千羽寒可以那坦誠相對,他的心里就在滴血,可即使這樣,他依然要將寒兒搶過來,絕不放棄。
奕絕更一樣,想盡千方百計防奕風,白天他出去處理戰後修復的事,派人送信給西鳳皇,征詢是否要重新回鳳都的事,責令千羽寒不能跨出鳳凰院一步。一有時間,更是親自守在千羽寒身邊,他要杜絕一切無聊的蒼蠅蚊子蛾子來搶他的寒兒。
千心寒一來的確是累了,二來也沒有出去的必要,所以也便安心地呆在了鳳凰院,只是奕風快急焦了心。
不過,老天爺還沒完全放棄奕風,十天後,西鳳皇竟然又率眾回到了鳳都,還派人來傳旨,說是要在皇宮里設宴,慶賀我國大勝,要犒勞三軍,大赦天下。
「哈哈哈!」奕風听這消息,仰天大笑,高興得都有點像瘋子了。而且李公公來宣旨時,千羽寒不得不走出了鳳凰院,和奕絕一起帶著眾人跪下接旨。
「寒兒,我終于等到你了!」當李公公還在宣旨時,奕風卻跪著悄無聲息地移身到了千羽寒另一側,想抓住千羽寒的手,卻被千羽寒拂開,只好一臉受傷地拽著千羽寒寬松的衣裳下擺。
奕絕一雙鳳眸瞪得比牛眼還大,卻不敢有動作,接旨不敬,那是殺頭滅九族之罪,雖然西鳳皇不會砍殺奕絕,但就是這樣,奕絕更不能表現出他對父皇的不敬。
一直忍到李公公宣完旨,奕絕一掌便朝奕風闢了過去。經過多場失敗,奕風也學精了,他不接奕絕的掌,反而躲在千羽寒的身後,手死死地拽著千羽寒的衣擺。
武功與奕絕不分上下,他可以纏住寒兒,寒兒的武功可是比他弱一截呢,纏住寒兒很輕松。
「趕快放開!」千羽寒只覺得額上冷汗直冒,奕風這樣拽著她的衣角,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像什麼話?即使她是一個穿越者,即使她來自現代,觀念沒那麼保守,可她一個有夫之婦,這樣大堂廣眾之下與別的男子拉拉扯扯,也是不文雅的事啊。
「寒兒,我不放開,我已經好多天沒看見你了,你看看我,想你都想得瘦了好幾圈了。」奕風真是不管不顧了,還當眾向千羽寒表白了。現在所有的王府下人可都聚在這里接旨的,雖然此刻他們一個個低垂著頭,臉上拼命忍著,不敢表露半分,但她相信,這下,天家叔嫂之戀可是成了王府茶余飯後的笑料了。
恐怕不止如此,早在戰爭那會兒,奕風的行為也被所有將士看見了,想必,戰爭結束後,這些人又有心談論天家這些香艷事宜了。
「奕風,你能不能別這樣?」好吧,她舉手投降了,她只求奕風別再愛她了,別再纏她了,她只有一個人一顆心,注定要辜負奕風的感情的。
「不能!」奕風斬釘截鐵地回答,臉上是一派堅定,看樣子,他是到了黃河也絕不死心的人,千羽寒撫撫額頭,神啊,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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