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乍一听狗剩娘提到啟明,心里一沉,並且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到啟明倒臥在地,不遠處毛竹林下,還有另外一個人。|
啟明渾身泥土,泥土糊滿一臉,分不清五官所在,呈現匍匐狀態倒臥在地。「明兒……老天……這是怎麼啦?嗚嗚……」老媽大呼,渾濁的眼淚包不住的簌簌流下,模一把兒子渾身的冰冷跟死人差不多。心就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疼痛難擋,幾乎昏厥過去,幸虧狗剩娘狠命的掐住她的人中,許久老媽才緩過氣來。
老媽摟住兒子的脖子,滿眼渾濁的淚水是滾滾而下,當手指無意中觸踫到頸部大動脈時,均感覺到一線強勁有力的搏動,知道啟明沒有生命危險,心下稍許平穩了一些,自然松了口氣。苦逼的是兒子高大的身軀自己無論如何是拖拽不動的,無奈之下只好月兌手去央求鄰居來幫忙。
狗剩娘則跑去看另外一個人是誰,這一看驚得她膛目結舌,渾身打顫。地上卷縮的這位居然是當地出名的端公。只見他面呈紫烏色,口大張,氣息全無,鼻,眼流血,眼珠暴突,且血紅,眼角處一滴血在狗剩娘觸踫他身體時,緩緩落下。
端公如此的死樣跟啟明老爸的死樣幾乎雷同,看得狗剩娘是毛骨悚然,急忙放開尸體,抬眼看周家,洞開的院壩門,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堵塞在心頭。!>慌亂之余,掃視啟明老媽沒在,她就扭頭急急的往家去。在路口瞥見兒子狗剩屁顛屁顛的跑來,順勢拉住他就往家拽。
看見周家門口一死一傷的消息頓時驚炸了沉寂的黃河右岸所有早起的,沒有早起的村民。昨晚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之間通往周家的小道是人來人往,遠近十里八鄉的村民紛至沓來,都想一睹這歷年來從未發生過的稀奇事。
周家的門口是人頭攢動,人們的臉上掛滿各種神情,都在暗自猜測這件事的古怪。啟明被聞訊趕來的鄰居抬進屋里,同時也有好心人急忙接來附近赤腳醫生來給診治。
只因端公是孤身一人,唯一就只有一個徒弟,尚不懂事,要不他也不會在李家喪事時,煞費心思的把啟明忽悠去幫襯他辦事。村人們把赤腳醫生在仔細查看後,宣布已經死亡的端公七手八腳的抬回到他的茅屋里。
最知道昨晚出什麼狀況的李家人,一個也沒有到場來看周家究竟出什麼事,村民們和老媽自然知道他們李家是記仇的,他們的仇恨也有些年頭了。
李周兩家的仇恨應該許是從李家當家人死亡那件事說起,那天啟明老爸在河里打撈一具新鮮尸體。見是新鮮的尸體,他就動了歪腦筋,給相關部門打電話問要不要新鮮器官,剛剛聯系好想出工,走到河邊卻被李家當家人給扭住去喝酒。
就在當晚李家就出事了,有好事的婆姨就告訴寡婦,說是啟明老爸身上的晦氣沾染到了李當家身上,之所以害死了他。
當時啟明老爸也有些愧疚,就任勞任怨的來李家幫忙料理一切繁雜的喪事事物,可是卻沒有得到寡婦的原諒,她把這件事深深的記在心里,當孩子大點明事理後,就把丈夫的死亡歸咎于啟明老爸,一來二去的李家就記住了一件事,老豆是啟明老爸害死的。
就是啟明老爸逝世李家也是抱住一副幸災樂禍的姿態遠觀周家的笑話,話說這啟明卻是一副憨直的個性,對于這些毫無邏輯的傳說恩仇,卻是不計較的,之所以四大爺喪事他照去不誤,端公讓他給做一晚上的孝子賢孫他也毫無怨言的接受下來。
當然端公其目的是一箭三雕,第一是想化解李周家的怨氣。第二是想徒弟甚小,啟明膽大心細,怎麼也不會出岔子。第三,啟明身上有一股邪氣不假,但也有一股常人沒有的震撼之氣,只是這端公老謀深算,卻算掉了自己的性命。
赤腳醫生觀察了啟明好半會功夫,也沒有看出一個子丑寅卯來,在眾人矚目的關注下,他無計可施,只好給啟明注射了一針不痛不癢的維他命c5,又開了一些親熱解毒的藥留下,匆忙離開。實話這啟明得的啥急癥,赤腳醫生就是想破腦袋也無法弄明白。
病人的脈搏正常,氣息均勻,獨獨只有神智不清醒,意識混沌,呈現半昏迷狀態。看熱鬧的,幫忙的,扯八卦的,見沒有什麼看頭了,紛紛在老媽的耳畔安慰幾句,就各自散去。
話說李家見周家又出事,也不管別人是幫忙出的事,卻趁四大爺喪事之際,跑老遠去請來吹鼓手,大吹特吹哀樂,聲音之敞亮,震動得二三里路的村莊都听聞得見。
話說老媽忙活一陣,似乎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愣神細想片刻,猛然想起鄭玫來。不對吧!這老周家門口,鬧鬧穰穰的就像鬧市區,這鄭玫怎麼就沒有動靜呢?話說無論瞌睡睡得怎麼的深沉,也不能沒有點反應吧!
老媽想到這兒就急匆匆的來到西廂房,推房間門,卻是無論如何都推不開的。原本想喊人來幫忙,卻一頭想起兒子曾經叮囑過她不能把鄭玫在家的事情捅出去,老媽踮起腳到窗戶去看,平時很好推開的窗欞此時也是卡得死死的無法推動。
天……這閨女不會出啥事吧!這樣一想,老媽愈發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