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怨 【040】臭皮囊

作者 ︰ 憶珂夢惜

「明哥,你變懶了,看看俺們早起干了好多的活兒,幫老娘打豬草,幫老爸牽羊……」狗剩坐在啟明的床前板起手指一五一十的述說著。|

狗剩聚精會神攥著啟明的手,專著直勾勾的盯著熟睡狀態的啟明說著話,以至于老媽進來他都沒有發覺。

「剩,你跟誰說話來?」老媽進屋就發現兒子根本就沒有醒來,感情狗剩在這裝神弄鬼,這種感覺讓她心里嗔得慌。話說只有重病之中或則是死亡後,有什麼未了的遺願,家人才會守候在旁邊自言自語的說話。

「嬸子……」狗剩被冷不丁出現在身後的老媽嚇得噌的站起,喊出的聲音在喉嚨里打轉道。手指焦躁的在褲腿上來回摩擦,眼神略顯一絲短暫的慌亂,隨即快速的掉頭看著緊閉雙眼的啟明。他神經質的反應神態,就像是啟明在床上喊他似的……

啟明知道自己沒有死,他覺得自己緊靠住一個人,而這個人一直是背對著他的。啟明晃眼看著這陌生的一切,頭腦卻是十分的清晰,大片大片的樹林,滿山的白薔薇。

白色薔薇的花語很美,啟明曾經在學生時代就知道,它的花語代表愛情和愛的思念.盛開的薔薇給予人對愛情的憧憬,而愛情不只是一場美麗的夢,花雖然會凋謝,心中的最愛卻永不凋零!薔薇就是戀的起始、愛的誓約.人工栽培的薔薇花並不會結果,不過野薔薇卻會長出嬌艷欲滴的紅色果實.除了模樣,可以與玫瑰花媲美外,果實也可以食用,還有藥用價值。|薔薇花語:美好的愛情,愛的思念。

好美的薔薇花,啟明看著眼前鬼魅耀眼的白色薔薇花,薔薇花中好多蝴蝶,各種蝴蝶翩翩起舞,就像天際無形之中在播放一首的唯美樂章,而蝴蝶在聞聲起舞,甚是好看,壯觀。

恍然置身于此,啟明覺得很不真實。靠在身邊的人總是給他一總很神秘的蠱惑感,啟明愈是想看,對方卻有感覺得到似的,巧妙的繞開策動的方向。

這里貌似一個傾斜的斜坡,滿山絢麗的白色有些刺眼,山坡下方有一汪清亮的荷塘,啟明渾渾噩噩,背負沉重,他總想把靠緊自己的人看清楚到底是誰。

看見清亮的荷塘,啟明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念頭,他要去荷塘邊看清楚背後到底是誰。當啟明來到荷塘邊,荷塘清亮的水波在微風的吹拂下,蕩起一圈圈細細的漣漪,一個身影在漣漪逐漸平息後出現在啟明的眼眸里。

背後的人是誰?啟明緩慢的扭動身子,把後面的人盡可能的扭轉到岸邊想看清。緩慢的挪動,後面的身子在扭過來的同時,啟明的心髒也在緊張的狂跳起來,一絲不安閃現在腦海里。

後面的面孔一點點一點點的展現在側身細看的啟明眼里,首先出現的是一頂紫金冠束好的發髻,接著就是一張精致俊美的面孔。這張面孔怎麼如此熟悉,他暗自思量道。

「你是誰?」啟明悶聲斜視眼眸問道。

「俺是你。」對方冷峻的口吻道。

「你是俺?」啟明郁悶了,看此人的裝束,分明就不是現代的裝扮,他怎麼說是自己呢?啟明狐疑的想擺月兌對方的附貼,卻是無論如何也甩不掉他。莫奈啟明只好接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南宮燕。」對方鷹鷲一般的眼眸投射出一股陰冷的光束,口吻嚴謹的答道。

「你給俺們下來,你南宮燕,特麼的俺姓周,你滾開……」啟明大叫道。

「你甩掉俺你會後悔的,還是慎重考慮吧!你的姓氏是祖輩們為了緬懷國主所以改為周姓。」

「俺們今天就不信你這廝的話。」啟明說道。就狂暴的使出與生俱來的大力,伸手掰開對方攀附在肩頭的手臂。

「別……你會後悔的……」對方在被啟明掰開手指的鉗制後,哀聲警告道。

「俺們不信奉鬼神,怕你個球……」啟明大力使出,扭住對方一提……突然他兀然一驚,一呆,一顫,手指捏住對方的感覺確實詭異。對方身輕如鵝毛,在離開他身體時,瞬秒間焉了,精致的面孔幻化為一張皮囊,這……這分明就是一具沒有骨髓血液肌肉的臭皮囊。

看著這具會說話的皮囊,啟明一陣頭皮發炸,渾身毛簌簌的驚懼,厭惡之感頓塞心頭,手一松,一扔……忽然啟明耳膜里頑強的鑽入一陣鏗鏘之聲,就像有很多只老鼠在不遠處狂奔而來似的。愕然一愣之際,他扭頭看向聲音來源之地……

剛剛是滿山遍野的象征愛情的白色薔薇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出現在他眼眸里的是一具具瑩白色,渾身綠瑩瑩的尸體。

腦海轟然一響,頭發根根豎起,啟明緊張的看著尸體,頭皮發麻,這麼多的尸體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這些尸體一個個大張萎縮,無法包住暴突牙齦的嘴巴,上下不停的張合。空洞無珠的眼眶隱射出一股懾或人靈魂的光束,渾身爬滿的蛆蟲在粘稠的尸液黏糊下隨著爬動而滾動著,眾尸體們正一步步的向著他爬來。

隨著尸體們的爬動吭哧聲頑強的透析進膽戰心驚的啟明耳膜里,他猛然想起剛才臭皮囊說的話,他急忙低頭看臭皮囊,卻是哪里還有臭皮囊的蹤影。

‘跑’的念頭閃現在思維里,啟明退身再退身,低吼一聲就勢發狂般的提腿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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