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與荷花為你開 任性的想法都能被珍視,那種感覺一定很好【3000+

作者 ︰ 公子瓜荷

曲意回到頃語宮先叫廚子進了碗牛乳棟,吃了方才睡下。舒蝤裻還沒睡上一會兒,就被霜淡急促的輕喚吵醒。

「怎麼了?」曲意知她素來穩重,如今失了分寸必出了大事,也按下驚醒後憤郁,直接問道。

「王妃,沐充華方才進了正整修的散金樓,沒想到梁子忽然就塌了,直直砸在了沐充華的腿上,現下人還昏迷著。」霜淡也顧不得避諱,見曲意微一動作忙替她掀開薄被,披上外衣。

散金樓是阿福負責的,塌了就和誰也月兌不了干系。當初她再三囑咐,竟然還在這環節出了差錯。曲意也著慌了,她胡亂擦了把臉道,「不好辦了,王爺什麼反應?」

「王爺生了好大的氣,把匠人們都都拘了起來,將全京最有名的大夫都找來了。奴婢從前伺候充華娘娘,一到陰雨天她左腿就疼,沒想到這次又是左腿遭罪。」霜淡服侍曲意穿上鞋,輕聲道崢。

左腿?曲意眼皮一跳,扶了扶睡偏的發髻,邊抽了根青竹柳長簪固定上,邊備轎輦往散金樓趕。

早有分位低的侍妾們侯在散金樓偏殿了,見了曲意紛紛行禮。

曲意心煩意亂地搖手,剛進屏風就听到何思桐低低飲泣。「砰」地一個茶杯在曲意腳下炸開,連著姑蘇卿皊一聲爆喝,「庸醫!」細小的碎瓷飛濺,曲意閃身躲到一旁客。

其實姑蘇卿皊氣頭上,曲意也是不願上前的,可他這股氣若不發到她頭,必要發到阿福頭上,還不如她先挨了,給下屬一個平安。再三嘆氣,曲意磨蹭到芙蓉帳前,挑了玫瑰色的

紗簾進去,打了個呵欠,「妹妹真是人不逢時多霉事,听說過喝冷水塞牙的,也沒听過進房子房子塌的,今兒本王妃可長見識了。這多災多難的身兒,怎麼如此不祥呢?要不咱請個道長看看吧?」

姑蘇卿皊氣極,瞧著面前小幾上的東西,一共就一碗藥,一碟蜜餞檳榔,唯一的一盞茶剛剛在外面粉身碎骨。藥他是舍不得動的,便拂下檳榔盤子砸向曲意,「滾出去,沒人叫你在這說風涼話!」

曲意站的近,故此姑蘇卿皊全力道扔出去的動力又多了些準頭。盤子曲意倒是向後一躍輕松躲過了,上面的檳榔果卻蹦跳著撲在下裳。曲意低頭看著自己翠綠的漣裙多了幾個紅彤彤的印子,心想佛說的果真不錯,一報還一報。看,來得這麼快。

曲意沒走,轉向帳外的四五位大夫,揚聲問,「外面是哪些大夫?沐充華的傷是什麼情形?」

何思桐這頂帳子也是好東西,用的紗叫影靡紗,人在帳里能將東西看得真真兒的,站在外面卻只是一重影兒。

曲意看著幾個老大夫顫顫巍巍的跪下,微喪著臉回稟,「回王妃,小民是門西口子閔家醫館的。」「小民是毅德街濟世坊的。」「小民是民間李大夫。」「小民是九棟子醫鋪的。」「充華娘娘早先腿就斷過一次,現在又斷了,哪怕接上也不能像恢復以前的狀態了。」「是啊,王妃,我們真不敢保證。」「王妃我們醫術不精,還請把我們放回去吧。」「王妃開恩,別為難小民了。」

這麼說腿還沒接,怪不得姑蘇卿皊氣急敗壞。曲意回頭看了一眼,何思桐哭的梨花帶雨,細細碎碎的申吟從口中溢了出來,是無盡的淒慘痛苦,令聞著不由生涼。就是如此,她還一手撩開姑蘇卿皊的擋下來的劉海,一壁安慰,「王爺別動怒,桐兒沒事。」

曲意最見不慣她在他面前自稱名字。她從未與姑蘇卿皊有這樣親昵的時候。腦中不浮現自己款款軟語道,「王爺別動怒,曲意沒事,」的嬌作樣子,曲意不禁笑著搖頭,這樣兩個人都會別扭吧?

姑蘇卿皊神情愈顯憂色,「桐兒乖,先把腿接上吧,白喧一來一回也要好長時間。哪怕腿接的不好,他是國手,定有辦法的。」

「不!」何思桐疼到戰栗的身軀里發出尖利一生,她用手捂住耳朵,飛快搖頭,神色迷茫而驚懼,像是怕急了姑蘇卿皊的決定。「不!我不當瘸子,我不當瘸子!」又雙手死死扯住姑蘇卿皊下擺,吃力哀求道,「王爺,我求你了,不論幾天,別動我的腿,幾天而已,我能挺到白喧回來。」

曲意總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何思桐的腿二度受傷,常人接不回原來的水平,也縮手縮腳地不敢接。她就想呆上幾天到神醫白喧回來再接。

曲意又一驚,傳言聖手白喧懸壺避世,游蕩天涯,沒想到姑蘇卿皊能知道他的去處,他竟是為姑蘇卿皊做事的?

姑蘇卿皊面露哀傷和憐惜,將何思桐被汗水浸濕的黏膩的發絲掖到耳後,「桐兒乖,先接上,接上咱們再等白喧好不好?」

曲意不自在地瞥開頭。若是自己,姑蘇卿皊哪里會詢問自己的意見?到底是神仙眷侶,時時為對方顧忌著,連心中感受都被別人珍視,盡管何思桐本就是任性的。那種感覺,一定很好。

她語氣淡漠地向跪在前面的老大夫道,「笑話,這麼晾上幾天,不需幾天,就三天,人也活活疼死了。身為大夫,骨頭你總能對齊接好吧?」

「能,能••••••」老大夫出的汗不比何思桐少,姑蘇卿皊可是下了狠話接不好沐充華的腿,就把他兩條腿都打斷。「但小民不敢接,不敢擔保•••••••」

「行了!」曲意不耐听他嗦,「連腿都接不了你也不比混了,還兩條腿,本王妃要你一條命!」收了收威脅的語氣,和緩問,「充華的腿會有什麼後遺癥?」

「回王妃,能走都不錯了,跑跳根本別想了。」老大夫心里越來越沒底,暗暗後悔為什麼自己貪財來得比誰都快,跪在了最前面,也成了刀劍靶子。

「那還不過來?」曲意低斥了一聲,「你不管別的,將沐充華的腿接上再說。接上了腿,本王妃不怪罪你,若是連腿也接不上,出了對不起骨縫,接偏了之類的事,本王妃打折你身上每一寸骨頭!」

「是••••••是,」老大夫見燙手的山芋甩不掉,只能站起來打著顫到芙蓉帳前。卻又遲疑了,「王妃,這••••••」

曲意黑線,喘了口氣笑罵,「迂腐!滾進來吧還杵著做什麼!」

何思桐卻是遽然變色,抓著姑蘇卿皊的手死死收緊,胸口上下起伏著大喊,「王爺!不許听她的,看著我們多年情分上,你讓大夫出去,出去!」

老大夫一听何思桐的話,又定在帳子前,為難著不肯進去。

曲意看姑蘇卿皊也有猶豫之色,沉聲道,「充華糊涂,王爺也糊涂麼?又不是沒經過事,不明白此時怎麼做最好麼?」

「桐兒,你乖乖的,咱們先把腿接上,白喧不像這幫蠢貨,他會治好的,好不好?」姑蘇卿皊眼中疼惜不減,但多了分堅定。

何思桐雙臂在床間大力掄甩,像陷入泥潭中的人竭力游弋,想獲得呼吸一樣。她淒厲喊叫,「不行!我不答應!你們誰敢!」

姑蘇卿皊攥住她亂動的手,力道渾厚尖指卻是淺淺的溫柔。雖不忍心,也無法移開看著何思桐的目光,像是看著曾經在為救自己被車輪碾壓的女子。「桐兒,你先忍一忍,不會有事的,你會和以前一樣的。」

曲意睨了眼哆哆嗦嗦猶豫不決的老大夫,「快去!記著,接的不僅是沐充華的腿,還是你的頭。」何思桐落了毛病,姑蘇卿皊的火也就無邊蔓延了。又走到床前,粲顏一笑,「沐充華別亂動,難道你希望本王妃鎖了你的穴道麼?那樣世界就清淨了,可你的血也不流了,對于接腿不好。」

于是整間屋子里充溢的只是何思桐的忍痛悶哼和姑蘇卿皊的低淺呢喃。曲意不好走,又不喜歡看他們一出出的夫妻情深,只能歪在一邊兒打著瞌睡。

約模一盞茶的時間,霜淡又輕手輕腳的來推她,「王妃,接好了。」

曲意半耷拉眼皮無奈看她,又不是本王妃接腿,什麼叫王妃接好了。勉強提起精神踱步到何思桐的塌前,惺忪著眼楮迷糊問,「接好是好,你的腦袋也保住了。今後請別的大夫再來治,也是可以的吧?」

等了一會兒,不見老大夫應答,一屋子人全奇怪的靜默著,只有霜淡在一旁遲疑著提醒,「王妃,大夫再你睡著的時候就下去了•••••••」

「唔。」曲意揉眼,徹底抬眸就看見了每個人各異的面色,干笑道,「充華妹妹出事,看本王妃傷心地眼楮都睜不開了••••••」

眾︰「•••••••」

曲意嘆氣地看著臉色蒼白略有浮腫的何思桐,「妹妹真是流年不利,今天去視察散金樓怎麼不看黃歷呢?也許上天給你預兆了。」曲意心想伸頭縮頭都是死,不如自己先頂了姑蘇卿皊的火力,快速攻擊也能快速復活。也省得他在背後壞事,那就夠她頭疼了。

姑蘇卿皊原本沉默地待著,被曲意這麼一撩就沉默地爆發了。「如果本王听說這不是天災而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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