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別墅離gk國際酒店不是很遠,沒一會兒就到,榮少找來酒店婚宴部的經理,「陳家的訂婚宴結束了嗎?」
陳家包下36樓舉行婚宴,這事不小,一問就知道。
「榮少爺,早就結束了啊。」
「早結束?」榮少詫異,「為什麼早結束,這才九點多。」
經理說,「榮少爺,你有所不知,陳家的訂婚宴成鬧劇了,準新郎突然反悔,說是愛上準新娘的妹妹,大家都說新娘的妹妹的小三,狐狸精,這典禮都成笑話了。」
榮少臉色一變,沉聲問,「她人呢?」
「少爺說是誰?」經理不解地問。
「準新娘的妹妹。」榮少陰鷙問,該死的,早知道會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就開機,如果不是這樣,他就不會錯過顧相宜的電話。
他就不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顧相宜一個人承受了什麼。
這麼大的訂婚典禮,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劉紹東這麼做,真是把顧相宜害慘了,珠寶界估計都快傳遍了,誰的臉面都丟盡了。
顧相宜恐怕……
這丫頭,躲在哪兒哭呢?
她那麼愛哭,這一次一定哭慘了。
「我听36樓的服務員說,陳總打了她,把她趕走,不知道去哪兒了。」
榮西顧詛咒一聲,跑出gk國際酒店,上了車,匆匆去找顧相宜,下這麼大的雨,這丫頭會去哪兒?他真恨不得把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全殺了滅口,看他們還敢不敢嚼舌根,看他們還敢不敢說顧相宜壞話,這些混蛋,陳家這幫混蛋,就這麼傷害顧相宜。
虧的顧相宜還對那男人心心念念,簡直是瞎了眼。
看他做的什麼好事,既然決定和陳潔雲結婚,你就結到底,就算反悔了,反正是訂婚,為什麼不等典禮過後,再和陳潔雲攤牌。
為什麼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種資本囂張跋扈任性。
混蛋,該死的混蛋。
渣男!!!
榮少總是被人說渣男,總算能說別人渣了。
他不斷地撥打顧相宜的電話,顧相宜卻一直都沒听電話,榮西顧心想,她可能是回家了,他開車到顧相宜的公寓,只見一輛車停在公寓前。
一名男人站在雨中,榮西顧認得出來是劉紹東,榮少摔上車門,竄上去,一拳把劉紹東打趴在地上,榮少的拳頭多重啊,這一拳下去,劉紹東是文弱人,哪是對手。
打雷閃電,大雨瓢潑,榮西顧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劉紹東身上。
混蛋,看我不揍死你。
拳頭砸得又重又狠,打得劉紹東嘴巴里都流出血來,他來不及反抗就被打暈了,他甚至沒看清楚,打傷他的男人長什麼樣子……
榮少把人打暈了,還覺得不過癮,重重地踢了他幾腳。
「渣男!!」
他上了樓,拍門,無人應答,他喊顧相宜的名字,也無人應答,榮少一腳踢開顧相宜的門,那麼嬌弱的門,哪是榮少的對手。
他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又關上門,下樓,上車,開動車子的時候,他差點從劉紹東身上碾過去。
「找顧相宜要緊。」榮少後退,又往gk東方酒店的方向開,這丫頭去哪兒了?
又是打雷,又是閃電,她不回家,能去哪兒?
榮西顧如發了瘋,圍繞著gk東方酒店,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影,他又不斷擴大半徑,繞著gk找,顧相宜徒步,不會走很遠,又是下雨。
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這麼失魂落魄的,說不定真的會出意外。
若是在大馬路上……
榮少果斷開了交通台,听著廣播,希望不要听到有人出車禍的事情,一邊听廣播,一邊打顧相宜的電話,一邊著急地尋找人。
找了一個多小時,交通台突然播出一段廣播,xx路段發生車禍,一輛卡車撞上一名少女,又造成連環車禍,很嚴重,榮西顧心中一驚。
匆忙去事發地點。
交警把出事地點圍起來,地面上有一攤血水。
榮少心中都沉了,慌忙跑過去,卻被交警攔住,榮少差點揍死攔著他的交警,突然又想到,若是襲警被抓了,誰來找顧相宜。
「听說撞了一名少女,什麼樣的少女,長什麼樣子,多大年齡?」
交警說,「先生,你……」
「我問你她多大,長什麼樣子,你耳朵聾了嗎?」榮少咆哮。
交警吃了一驚,榮少放輕了語氣,「我女朋友剛剛經過這里,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出了事。」
「她已經死了。」
榮少如遭雷擊,有瞬間的空白,看看到旁邊有擔架和白布蓋著一具尸體,腦子轟隆一聲作響,第一念頭是,絕對不是顧相宜,絕對不是。
這丫頭沒那麼容易死。
若是她真的死了,他拉今晚所有人給她陪葬。
他緩緩走近,蹲下來,顫抖去掀開白布。
他的手,抖得不成樣子,不敢去掀開,害怕面對,最後,狠了狠心腸,總算掀開,是一名模樣十五六歲的少女,不是顧相宜……
榮西顧松了一口氣,不是顧相宜……
幸好不是!
「顧相宜,你這混蛋,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榮少被雨淋了一夜,跑車也在雨中開了一夜,都開沒油了,卻沒找到顧相宜,他倏然想起前兩年和葉非墨一起看狗血劇的時候又過這麼狗血的一幕。
也是傷心少女從男朋友的訂婚宴席上跑出來,直接跑到江邊一跳,死了。
gk就在江邊,走幾步就是江了。
榮少急了,把車子停在gk東方酒店不遠,摔上車門,匆忙跑去江邊,大雨瓢潑,什麼都看不到,哪有顧相宜的影子,然而,榮少一拳狠狠砸在欄桿上。
把陳家的人罵了一個遍,甚至把今晚和他開會的主管們都罵了一遍,順便把他老子也從頭到尾罵一遍。
連他家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
若不是克洛斯下的變態規矩,重要會議不準開機,他也不至于開一個視像會議就關機,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若是不關機,他就不會錯過顧相宜的電話。
他就會第一時間來接她走。
什麼都不會發生。
榮少瘋狂地在a城中找了一夜,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後,快沒油了,榮少只能打道回府,手機也沒電了,呼叫顧相宜一個晚上都不見回復。
他打算回去叫葉非墨幫忙找,掘地三尺也會把顧相宜挖出來。
「死丫頭,哪怕是死了,你也告訴我去哪里領尸,**!」
車子開回海景花園,快到自己別墅時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別墅旁邊,雨霧太大,看得不是很清楚,榮少關了車燈,突然一踩剎車。
顧相宜……
他在城中找了她一夜,她卻在他的別墅外面?
顧相宜被雨水淋濕,妝容化了,頭發散著,穿著低胸禮服,淒淒楚楚地站在雨霧中,看起來如被人拋棄的可憐小白兔,那麼委屈,那麼絕望。
她腳下什麼都沒穿,赤白著腳,模樣更是狼狽。
榮少走近她,顧相宜眼淚涌出,兩人都被雨水淋得狼狽,榮少擔憂了一夜的心突然松了,又驟然暴怒,「該死的顧相宜,我打你電話,怎麼沒接?你混蛋想找死嗎?」
這麼閃電打雷的天,她竟然赤著腳踩著雨水里,她就不怕一個雷電下來劈死她嗎?
顧相宜唇色蒼白,微微顫抖……「我不知道……要去哪兒?」
天大地大,好像哪兒都沒了她的容身之所。
她曾經想,或許就這麼撞撞跌跌,被車撞死算了,她活著還沒有什麼意思,被人指指點點,罵成小三,狐狸精,她的家人們本就不喜歡她。經過陳潔雲的訂婚宴,恐怕大家都恨死她了,她還活著做什麼?沒什麼意思,不如死了好,她回過公寓,看到劉紹東。
她不想見劉紹東,躲在一旁。
等他沒發現,她偷偷繞道走了,打雷閃電,瓢潑大雨,只有她一個人如孤魂野鬼的路邊晃蕩,她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要去哪兒。
最後,鬼差神使,來了海景花園。
榮西顧不在家,她的鑰匙丟在手提包里,不知道丟在哪兒了,只能在外面等他。
他的心狠狠一擰,疼得十分厲害,那種酸酸楚楚的疼痛,全為了顧相宜一句話。
她有家,有很多親人,她也有自己的公寓。
他對她,素來不好,他脾氣差,自己知道,對顧相宜不好,他也知道,打過她,強過她,說話更是不留情面,此刻榮少才懂得反省自己。
他對顧相宜,真的很差,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如今,顧相宜一無所有。
卻來到他家。
她真的無處可去了吧,所以他對她那麼差,她還是來找他。
「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兒了。」顧相宜死死地咬著唇,眼淚混著雨水從臉上滑落,哭得不能自己,榮西顧怒,剛接觸到她肩膀,顧相宜強撐了一晚的精神瞬間崩潰,昏在榮西顧懷里。
「相宜……」榮西顧一驚,慌忙打橫抱起她。
榮西顧怒,該死的,早知道出門就不鎖門了,你妹的。
鎖了門,難道你就不會踢門進去嗎?
死丫頭!
顧相宜身上全是冷水,榮西顧到浴缸放水,微微調高水溫,月兌了她的衣服,把她泡在浴缸里,今天下雨,她又穿得這麼少,定是著涼了。他換了衣服,到樓下熱了一杯牛女乃,又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等了幾分鐘,那邊有人接听,有點冷清的聲音傳來,「國內都幾點了,你還沒睡?」
「媽,今天下雨,我淋了雨,身子有點涼,喝牛女乃可以嗎?」榮少問。
女人說,「切姜片熬一熬,一碗下去驅寒。」
榮少放了擴音,姜切了兩段,正要扔進去,女人從一刀切的聲音听出榮少的動作,笑說道,「切得薄一點,煮十五分鐘,味道出來就可以。」
「真麻煩。」榮少切了姜片,煮開水,扔了進去。
女人微笑說,「西顧,家里沒人嗎?你要自己動手,你別燒了廚房。」
「我沒那麼蠢。」榮西顧說道,沒吃過豬肉也知道豬是什麼。
女子淡淡說,「嗯,我也沒那麼蠢,所以,你煮姜湯給誰喝,誰著涼了?你長這麼大都沒端過一杯水給我喝,你這是要提前制造婆媳問題嗎?」
榮少底子好,淋雨他會放在眼里?
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她比誰都清楚,他不可能煮姜湯給自己喝。
能讓她兒子屈尊降貴煮姜湯的人……有奸情。
榮少頓了頓,水開了,他果斷說,「媽,姜湯好了,我不和你說了。」
掛電話,再等五分鐘,味道更濃了,他才倒出來,端上樓,順便把顧相宜的睡衣也拿上樓,一邊走一邊罵,「媽的,什麼時候老子要伺候顧相宜了?」
他想了想,「算了,看在你做飯好吃的份上。」
他去浴室時,顧相宜已醒了,抱著雙腿,坐在浴缸里動都不動,眼楮紅紅的,小臉煞白煞白,墨黑的長發披在肩膀上,更襯得她皮膚皓白。她已經不哭了,可眼楮腫得很難看。榮少進來,把她撈起來,目不斜視,擦干了水,頭發,把睡衣給她套上去,推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