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念錦心中有事,不想理她,可是,現在要找到北宮滄,還必須得問她啊!
女人勾唇一笑,笑容象一朵嬌艷綻放的山花。
「他不想見你。」手指繼續玩弄著那支黑色鋼筆。
「傅雪菲,我與他還沒有離婚呢!你憑什麼替他做主,我想見自家老公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你管得著嗎?」
這女人太霸道,太張狂了,全不顧曾經昔日的友情,她真的好想拿把刀將她描繪精致的臉蛋兒劃爛。
「天底下,那個男人會喜歡謀殺他親身骨肉的女人?」女人的眼尾劃過一縷詭秘,笑燦燦地說著。
提到這件事情念錦心中更來氣,她正一肚子苦水沒地方訴說,讓她背了黑鍋也就算了,居然還理直氣壯地來奚落的她,這個世界當真是小三當道麼!
「明明是你自己摔下樓的。」「可是,誰看到了。」女人攤開了手,聳了聳肩,走至她面前,唇湊到了耳背處,伸指纏起她鬢發處一縷碎發。「你不知道那天他在外面等我吧!是他自己親眼看到你推我下樓的,謀殺了她的孩子。」
驀地,全身抖地一顫,念錦凝望著近在咫尺這張對于她來說全然陌生的臉孔,她以為傅雪菲只是壞一點,不要臉一點,她一直以為雖然是她算計自己,帶著北宮滄找來了公司,故意與她發生爭執,可是,是她不小心才摔下樓梯注產,今日,她才知道,原來根本是她蓄意的安排,為了得到北宮滄,坐上北宮太太的位置,她居然不擇手段,連自己親生的骨肉也舍得犧牲,天下最毒婦人心啊!好歹毒的女人,與那個唐宮武則天一樣絕狠,為了榮華富貴不惜付出一切。
「那是你的骨血,你怎麼舍得……」念錦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切斷了。
「舍得?我當然舍得,不過是一團血,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再說,沒了可以再懷,不象你,連個鳥蛋也生不出。」這話深深地觸到了念錦的痛處,是呵!她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可是,也用不著傅雪菲這個小三在她面前搖武揚威來提醒吧!
好友臉上得意洋洋的神彩讓她恨得牙癢癢,抬臂一揮,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空氣里。
「你……」傅雪菲本來想還回去,可是,看到門口不知何時出現的高大身形,眼尾劃過一絲詭光,狡詰一笑,隨後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念錦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北宮滄冷咧的聲音已經飄了進來。
「蘇念錦,你干什麼?」男人幾大步繞進屋,把受了委屈哭得傷心欲絕的女人攬入懷中,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冷冷地喝斥著她。
明明是她羞辱自己,她只是氣不過才甩她一個耳光,而現在,錯的人好象是她,突然間,念錦感覺自己再一次掉進了傅雪菲的陷井里。
「北宮滄。」念錦瞟了眼他寒霜布滿的俊顏,吞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喚了他一聲。
「找我有事?」男人的態度與幾天前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兩天的歲月就改變了一個人。
曾經,她以為自己與北宮滄的情感可以用相濡以沫來形容,如今才知道,她與他之間終是應殮了一句古語︰夫妻本是同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經不起風霜雨雪啊!也許,至始至終,北宮滄愛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父親的權勢與地位,即使是她知道他出軌,鬧著吵著要與他離婚的時候,他還在顧忌父親的權威。
如今,爸爸出事了,他再也沒有顧忌了。
「北宮滄,能不能……幫一個忙,讓……我去看一看父親。」心中權衡了輕重,一口銀牙咬緊,她將自尊踩在了腳底,走投無路之際,為了爸爸她開口求了這個背叛自己的男人,但願他能夠看在對不起她的份兒上拉父親一把。
「警局里,我沒熟人,你們蘇家不是有頭有臉麼,你不應該來找我,該去找那些經常出入你們家那些高官啊!」話語雖無譏誚,奚落之意,可是,語調很平淡,沉靜如水,絲毫沒有幫忙之意。
男人拒絕讓念錦感覺一顆心傾刻間就掉入了冰窖里。
「北宮滄,你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著我得來,我父親幫了你多少你心知肚明,不用我給你翻老債吧!」
男人殘忍無情讓念錦險些氣瘋,她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北宮滄,你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為什麼不想當初你是怎麼樣向我求婚的?北宮滄,你這個忘恩負心的狗東西!」
听了她喪失理智的謾罵,男人冷哼一聲。「即便是我對不起你,你也已經還給我了,我去托關系,讓你與蘇市長見一面,從此,我們兩不相欠。」男人嘴角抽動著,額頭有青筋倍現,也許是被念錦的氣到了,整個面孔遍布陰戾。
「不用了,北宮總裁,勞駕不起。」
語畢,她抬頭挺胸,瞟了眼仍縮在他懷中那個壞到骨子里的女人一眼,昂首闊步地走出了北宮集團總裁辦公室,找他簡直是自找罪受。
*
五天後,蘇夫人被釋放了出來,出來的時候發絲散亂,面容憔悴,眼帶很重,整個人還有一些浮腫,十來天監牢生活如身處地獄,出得地獄,恍如隔世。
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緩緩睜開眼簾,一抹非常偉岸的身形佇立在陽光底下,青輝將他整個人籠罩,腳邊的影子拖得老長。
「滄……」蘇夫人看清楚了他的面孔,激動的情緒難以自抑,他不是對錦兒變心了嗎?為何是他將她撈出來的?
「謝謝!」北宮滄凝望著岳母,態度冷漠而疏離。「不用謝我,是蘇市長攬下了所有的事,所以……」
蘇市長攬下所有的事,這句話讓蘇夫人深深震駭,難怪她能平安出來,原來是蘇庭威將一切承擔了下來,而北宮滄稱庭威什麼,蘇市長。
「滄兒,你……」
……
念錦見母親進屋,喜孜孜地迎了上去。「媽……」她剛喚了一聲媽,蘇夫人一個巴掌便凌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