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第一夫人 Chapter 51 盛大婚禮

作者 ︰ 暮陽初春

行動受制,傅雪菲惱怒地回頭,驀地,視野里映印的男人讓她滿臉驚赫,呼出一個人名「少天。」

男人面色陰沉,凝望著傅雪菲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狠狠地甩開了扣住了那支高高揚起的手腕,讓傅雪菲跌倒在牆角邊,可見,他甩手力道之大。

「少天。」傅雪菲急欲從牆角邊掙扎起身,一縷秀發從鬢角散落,模樣是那麼狼狽,精致的玉容再無剛才的凶狠與扭曲,而是一副小女人嬌態,滴滴淚珠從臉頰上無聲劃落,蔓過她白皙水女敕的肌膚,劃出道道晶瑩剔透的亮痕,如一朵梨蕊染了風白,是那麼我見猶憐,念錦以輕松的姿態倚靠在牆角上,雙手抱臂,冷冷地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短瞬間表情是千變萬化,即然表情如此豐富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冷冷譏誚地想。

「少天,是這個女人先動手的,你瞧!」蔥白玉指撫開了遮擋住自己面容的秀發,將臉上的巴掌印呈現在秦少天的面前。

「少天,我……」女人哽咽著,好似受了多麼大的委屈,好似想讓剛進屋子的男人替她撐腰。

然而,冷咧的眸光瞥了她一眼,又迅速調開,聲音幾經無情。

「傅小姐,這里是念念的病房,你的病房應該不在這兒吧?」聲音有著冷漠的疏離。還有一絲掩藏不住的怒火。

「少天,我听說你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所以,我過來……」她沒有再說下去,這根本已經露餡了,人家領結婚證關她什麼事啊!真是奇了怪了。

念錦望著她冷然一笑,不待秦少天回答,蓮步移動就走向了蒼白的病床,從枕頭下模出那張被人扯壞的結婚證。

將撕壞的頁面攤到了兩人的面前,一束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暈淡的光輝正巧打在了那破壞的紙頁上,本是幸福溫馨的二人照片,卻被人硬生生撕成了兩截,看起來是那麼猙獰。

「少天,這是她剛撕壞的,听到我們領了結婚證,她就跑來大吵大鬧,莫非你與她也有那種不可告人的關系嗎?」念錦走到秦少天,銳利的眸光似要探悉他所有的想法。

她不是傻子,這個女人自從秦少天進門後,就一直喚他‘少天’,在她的印象里,她們並沒有親熱熟悉到這種程度,而傅雪菲眼中的幽怨是瞞不過她的眼楮的,就算他們沒有,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傅雪菲,她就是要利用秦少天對付這個女人。否則,難解她心頭之恨。

「胡說,怎麼可能?」秦少天一下子就火了,面色冷鷙。他一把抽走念錦手中那本被撕壞的折子,惱怒地砸到了傅雪菲的身上。「傅雪菲,不要以為你跟北宮滄即將結婚,就可以算得上秦家的一份子,就可以與我們平起平坐,你算過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無所有的灰姑娘而已,就連北宮滄在秦家說話也無份量,更何況是你?」

傅雪菲見秦少天如此對待自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狠狠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了血肉里,可是,她感覺不到疼,因為,她被秦少天強勢的態度所氣,被他無情的話語所傷。

吸了一口氣,她清了清嗓子,忍住隨眶而來的濕意,抬手用衣袖擦掉了眼角的亮痕。

「少天,我沒有撕掉這本結婚證,是這個女人栽髒陷害我的,你說話何必要這麼惡毒呢?」她捂著心口顫魏魏地為自己澄清。

「不要給我套近乎,我們沒那麼熟,請叫我秦市長。我惡毒,有你與北宮滄惡毒嗎?你們想要把念錦傷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秦少天憤怒地吼出,話音里蘊含著濃郁高漲的怒火,那些火氣與怨恨就快要沖破他古銅色的肌膚爆裂開來,這個女人,為什麼當初他還當她是心中的女神?如今,對于他秦少天來說,不過是一塊見不得光丑陋的奇疤。

「不是你撕的,難道是我自己撕的不成?」念錦得理不饒人湊上前,咄咄逼人地出口。

「蘇念錦,你好狠,你狠,我詛咒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有秦少天在,傅雪菲不敢再有所作為,郁憤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怎麼樣?還疼嗎?」秦少天上前輕輕地撫開她垂落在額角的發絲,紅痕雖然有些淡了,但還是能看得見隱約的痕跡,他有些心疼地輕模了模她受傷的地方,燙得她‘嘶’一聲裂開了嘴。「對不起,我去給你找一塊冰袋了敷一下。」說著,秦少天就已經轉身跑出了病房,剛才傅雪菲上門來無理取鬧,她就在想,舉行過婚禮之後,她就要少天帶著自己離開這兒,回W市去,一般情況下最好不要回到這個地方,免得與傅雪菲北宮滄再生事端,即便是一家人也可以做到老死不相往來吧!

當然,念錦的這種想法實際上是太過于天真!

在她最後要出院的那一天,柳湘芸來探望了她,還是與以往一樣,柳湘芸有著清冷高貴的氣質,她穿著一襲粉淡色碎花的旗袍,肩上披著一個白色的貂皮毛披肩,將她的肌膚襯得極有光澤,眼楮也雪亮雪亮的,這個女人大約都五十來歲了,看上去也不過才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而且,極為收拾打扮自己。

只是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勾深了,自從進病房後,她就問東問西的,態度熱絡得讓念錦有些受不了,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簡直就判若兩人。

「念錦,你好點兒沒有,看起來氣色不錯,哎呀!你真是太勇敢了,連戰北都說,你是個難能可貴的好姑娘,那一天,換作是其它女孩子,不是跑了就是嚇得魂飛魄散了,我替你去算了一卦,合了一下八字,你猜八字先生怎麼說?說你是咱家三少的保護神啊!說你有幫夫運,說少天會在你的幫襯下仕途平順的。」念錦本以為她不是一個話多的女人,現在,從她嘴里闢哩啪啦說了一大堆,原來這女人並不衿持,也或者說,當初對她的冷淡,只是壓根兒瞧不起她這種市井小民,現在,勢頭變了,只因為她替秦少天擋了一刀,所以,她的態度就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真是太現實了,而這個女人,曾經是自己的婆婆,北宮滄的媽,只是,三年的婚姻,北宮滄從未把她帶回北京與她見過一次面,並且,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婆婆,北宮滄也從未告訴過她有這號人物存在,她一直都認為北宮滄是一個孤兒,獨自去W市找拼,沒有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身份背景。

只是她阿諛奉承的功力是不是太強了一點兒啊!看著如此高貴的一個老太太,居然跑去合八字,這麼迷信,也或者說她在討好秦少天,討好秦戰北,想在秦家站穩腳跟。還把她說得如此偉大。「夫人,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而已,不可能對少天的仕途有任何幫助?」她一個女人能幫秦少天做什麼,還說她有幫夫運真是無稽之談,更何況,秦家有秦老爺子這位老將撐著,再不然還有秦戰北那位國防部長,這些才是對秦少天的仕途有幫助的人,不過是替秦少天挨了一刀子,為什麼把她說得如此偉大呢?她有一些煩了。

「你沒听過一句話麼?每一個成功人士的後面必然會有一個默默無聞為之付出的女人啊!念錦。」柳湘芸一臉慈祥地笑著,把念錦冰涼的小手抓在掌心,熱情洋溢地道︰「其實,我滿喜歡你的,你身上有許多的特質,是現實世界里許多的女孩身上沒有的,再說……」話說一頓。

秀氣的眉宇擰緊,眸子里有一縷幽傷劃過。「不說別的,關想著你曾是我兒媳婦,我對你的這份感情就更特殊了,是滄兒沒有那個福份。」

念錦眸光略閃,身形一頓,從她手中抽回手指,心里‘咯 ’了一下,原來,這個老太太知道她與北宮滄三年的婚姻,原來,這個老太太什麼都知道,而唯一蒙在鼓里的人是她啊!為什麼大家都要欺騙她?她在心中狂烈的吼著。

「念錦。」見念錦面容有些冷淒,拒絕與她溝通,柳湘芸微愣,不過只是短瞬就反應了過來。「是我兒子不听話,才會背叛你們之間的情感,在他心里,我這個母親說話一向都沒有什麼份量,當初,我嫁進秦家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臉面蒙羞,不肯隨我回到秦家,又遭到其他兄弟的排擠,這才只身前往W市,不過,好在他也創造了奇跡,听說他的北宮集團在W市商界也有一席之地,我替他高興,要不然,戰北不會接受他那個無用的兒子,念錦,如果他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有傷害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今後,我們都是一家子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總會見面的,就讓一切都過去了好不好?」眸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終于明白了,原來柳湘芸是來做和事佬的。

她不想在同一個屋檐下,她與北宮滄之間心里都裝著仇恨,秦少天與北宮滄本身就水火不容了,再加上她的前一段婚姻,秦家肯定會鬧得雞犬不寧,所以,她帶著虔誠過來代北宮滄求得她的寬恕與諒解,還有釋然,對,她是想用長輩的身份來壓她,讓她對曾經的過往釋然。

笑話,北宮滄的成功是踩在了她蘇念錦的脊背上,甚至于,是靠著父親的權利以及她的八面玲瓏才能讓北宮集團走到今天輝煌的地步,然而,在秦家人的眼里,這些都成了北宮滄的功績,他是成功了,是如願以償了,讓整個秦家的人對他這個私生子刮止相看,可是,要不是她這位傻子前妻,他,北宮滄還不知道在那兒去拾垃圾呢?在他功成名就的時候,她最最無法原諒的就是,父親逝世的時候,他連回家看一眼都沒有,完全棄三年的夫妻情份于不顧,盡管是假裝的,可是,他連那一絲最後的隱忍也無法做到了,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他卻呆在了她畢生最好的摯友身邊滾著床單,這筆仇恨,她蘇念錦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見她遲遲不肯點頭,柳湘芸又說︰「念錦,我很替滄兒難過,失去了這麼一位好姑娘,也許,我們還真是有緣,現在,你嫁給少天,我也算你半個婆婆,呵呵!」

「再過兩天就是你們結婚的大喜之日,你的婚妙是少天讓人特別設計的,別出心裁,他很愛你,我希望你們能夠百頭到老。」柳湘芰說著,從自己的尾指上摘了一枚戒指,是一顆藍色的鑽石,很普通,可是,鑽石發出的光芒是藍幽幽的,很耀眼奪目。

「這枚戒指是嫁進秦家的時候戰北給我的,說是秦家的祖輩們傳下來的,並且還要一代一代地傳下去,看起來很普通,不過,在黑夜之下,尤其是在黑色的世界里,它發出光芒十分璀燦,很耀眼,奪人眼球,這不是一般的鑽石,你收著吧!」語畢,見念錦仍然不為所動,表情有些木訥,柳湘芸知道她仍介懷與兒子的前一段婚姻,她能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挑起她一根尾指,將這枚閃閃發光的特殊戒指套在她的指節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抬腿走向了門邊,出去時還不忘輕輕地闔上了房門。

低下對,垂下眼簾,看著尾指上這枚藍寶石鑽戒,念錦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自己嫁給秦少天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可是,結婚證都已經領了,在法律上,她們就是一對新婚夫妻,她還可以再逃嗎?又怎麼逃?再說,能逃得掉嗎?秦少天是不會放過她的,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已經卷進了兄弟相搏的戰斗里,想要抽身已經是太困難了。

拍婚紗照那天,秦少天帶著她走進了一家北京城非常有名的影樓,影樓經理一身藍色的職業裝,見秦少這尊大佛進了店面,笑容可掬地踩著五寸高跟鞋急忙迎了過來。

「秦少,婚妙已經做好了,全珠限量版的。」經理態度很警慎,畢恭畢敬地說,還不忘讓身邊的下屬去把做好的婚紗拿出來。

「去換婚紗吧!」少天攬過念錦細削的肩膀,俯下頭,涼薄的唇瓣輕輕地在她光滑的額角烙印一個淺吻。「寶貝,開心點。」輕拍了拍她的臉蛋,低聲囑咐,他知道念錦是不想嫁給自己,她能夠沉默不語已經算是他的福氣了。

「新娘子應該高興一點,念念。」貼在她的耳窩旁,他輕輕地哈了一口氣,弄得她耳珠癢癢的。「你知道的秦家一向都是八卦記者們追逐的對象,看到一臉不開心,他們會捕風捉影地亂寫一通啊!」念錦揚起長睫,眸光凝向店面外,果然,攝影機吊掛在脖子上地幾個男女,站在街邊假裝欣賞風景,還不時回頭向店里瞟幾眼,一眼就能看得出他們正在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做*還真是不太好,所有的行動都倍受大家觀注,沒有一點兒秘密可言,一點兒也不爽。

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秦少天的話,默默地跟著一名職員走向了更衣間,當她穿著那件限量的婚紗走出更衣室時,幾乎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這邊掃射過來,而且,那些目光久久都不願從她身上移開,可見她是多麼地美艷不可方物!

秦少天也換好了,一身白色的燕尾式西服包裹著他筆挺的身材,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是那麼意氣風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低著頭,抬指扣著紐扣,當他著裝完畢,邁著長腿向念錦走過來的時候,視線幾乎就沒有從念錦身上移開。

精致的五官薄施脂粉,紅艷艷的櫻桃小口微張,仿若在誘人前去采摘,品嘗,幽黑的眼珠子如浸泡在兩灣水晶的黑葡萄,彎彎的,又像是天上閃爍的星子,雪亮的眼楮能清晰看到他的影子,五官稜角分明。

這套婚紗很美,讓她美到足以讓人屏息的地步,店里來來往往的客人,包括所有的店員,男人們全是驚異的目光,而女人們則一臉的嫉妒羨慕與不甘。

婚紗是為她特制的,上身幾乎露出她光潔玉潤的白皙手臂,她的手腕很縴細,臉前的蕾絲花邊包裹著她的傲人的堅挺,小腰不盈一握,整個身材的比例相當的好,不是很胖,也不是很瘦,身材簡直就棒級了。

少天站在她的身側,他們的著裝與相配的氣質就象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讓大家久久都無法移開目光。

「很美。」秦少天的目光除了深情以外,還夾雜著一縷灼熱,念錦並不是第一次進入婚姻的殿堂,她知道那深邃眼眸中的灼熱代表的是什麼?

「謝謝!」一縷紅暈悄無聲息爬上她的雙頰,她羞愧一笑,露出兩排整齊可愛的貝齒,燦爛的笑容更是為她增添了些許的風彩,真的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楮。

「歪了。」抬起戴了白色長手套的手,替他挪正脖子口歪掉的領結,動作有些親昵。

「嗯!」男人顯得漫不經心,灼熱的視線順著她縴長的脖子下移,目光停在了她傲人的雪丘上,緊緊地扣住她的細腰,把她拉向了自己,軟弱的身體緊緊地依附著她,出奇不意地,男人抬手一攏便將她整個渾圓捏在了掌心,手心的彈性感覺讓他喉頭一滯,身體倏地就起了反應,呼吸有些緊窒……

念錦沒想到秦少天會這樣對她,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啊!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對待自己,如此暖昧,還將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蛋上,帶著他身上淡淡的檸檬味男性的麝香!

他們貼得這麼緊,幾乎都變成了一個人,等會兒她還要怎麼見人啊?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不允許她逃避,托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俯下頭,將唇輕貼在她的唇上,邪惡地評價「太小了,得多吃一點養胖一點才行。」

什麼啊?她還沒有反應過之時,他的眸光掠過她嬌羞的臉孔,定在了門外的某一處,陰鷙的目光略閃,然後,毫不猶豫就狠狠地攫住了她的紅唇,瘋狂地吸吮著,旁若無人地上演著一斷激情而纏綿的法式的熱吻。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不能想,就這樣僵在他的懷抱里,任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這是第一次秦少天如此瘋狂地親吻她,甚至粗魯的將她唇都咬痛了,當彼此肺部都快因缺氧而停止呼吸的時候,秦少天放開了她,將她摟在懷里,靠在她肩頭不停地大口喘著氣。

「秦少與蘇小姐還真是恩愛呀!」攝影師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一臉尷尬地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不好上前,只得去央求經理出馬。

「秦少,可以拍婚紗照了吧?」經理小心冀冀地走過來詢問。「嗯!」少天將女人的小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似乎是怕她逃跑一般,拉著她向隔壁的攝影室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念錦總感覺無形中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緩緩轉過臉,尋著那道火辣的視線望過去,虛空中,四目交接,心,驀地一顫,北宮滄,她的前夫就站在店門外,雙手揣在了褲兜里,眸光婉如兩柄利箭,滿面陰鷙,好似巴不得在她們身上搓幾個洞出來。

他的後面還站在一臉青紫的傅雪菲,他們恐怕也是來試婚紗,拍婚紗照的,她終于明白了,剛才秦少天為什麼會那樣當眾激狂地吻她了?不過是向他們示威而已,她一點兒都不後悔,緊緊地抓握住秦少天的手指,就象是溺水的人抓握住的一根救命的稻草,感受到她的手指回握自己的力度,秦少天的薄唇邊勾出一抹笑痕,那份難以言喻的開心是從心靈深處散發出來的。

嫣然一笑,收回目光,盡管在這種公眾場合被秦少天深吻了,可是,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後悔。

畢竟,打擊北宮滄,傷害傅雪菲,是她一生當中感覺做得漂亮,最滿足的事兒。

秦宇並沒有給她說假話,他們的婚禮真的很隆重,很盛大,但是,一點兒也不鋪張浪費,所謂盛大是指前來參加的人很多,全是政商界名流,不過,在目前的風氣下,沒有幾輛豪華的小車,訂得也不過是一千左右的一桌酒席,還是秦煜湛用東方集團的名譽去訂的,前來參加的大大小小媒體更是多不勝數,秦家的兩個兒子結婚,這根本就是轟動了整座北京城的大事兒,所以,好事者都想來看一看,能拴住秦二少心的女人到底是何面目?再說,網絡上一直就有他們的新聞流傳,如今能親自目睹他們的風彩也算前生修來的福氣。

念錦披著薄薄白紗,手中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站在紅地毯的彼端,目如星辰,嘴角浸著淡定自信的微笑,紅地毯的另一端站在兩個身著白色燕尾服的男人,身材挺拔,面容俊郎,不過,北宮滄隨便怎麼打扮,始終要輸給秦少天,畢竟,長久以來,秦少天都是秦家人的寵兒,他從小就得天獨厚,享受著世人的吹捧以及家人的愛護,上蒼還給了他一副好皮囊,就好似這兩位新娘,明明都是秦家的媳婦,可是,她們身上所罩的光環就是不一樣,就他們身上的婚紗就能瞧出端倪,傅雪菲一身大刺刺的紅色婚紗,她之所以不選白色要選紅色,就是不想與蘇念錦穿成同一種顏色,可是,看上去對整個婚禮來說顯得不倫不類,人們起初是好奇,然後就有一些鄙夷了,真是丟足了秦家的臉面。

本想搶了蘇念錦的風頭,沒想到,那些攝影機的焦距總是對準著蘇念錦,看著身側蘇念錦盈盈一笑的妖精樣子,傅雪菲就恨不得一巴掌摑過去,將她的牙齒打得松動,她夢寐以求的風光都被她搶光了,氣得只差沒有狠狠在現場跺幾腳了。

而且,瞧紅地毯另一端的兩個新郎,那灼熱的視線總是凝定在蘇念錦上了淡妝的臉孔上,包括她的準新郎也是,怨恨的眸光掃了北宮滄幾眼,涂著丹寇的指甲掐掉了手上一朵百合花的花瓣,發狠在掌中擰碎,狠狠地賤踏著,就如想擰斷蘇念錦的脖子一般。

眼尾劃過身側的兩名花童,那兩個死小孩也比她這兩個花童要漂亮,還在後面提著蘇念錦的裙擺嘻嘻嘻地笑鬧著,一切的不如意,讓傅雪菲心中的恨意漸漸高漲,怨恨的目光象一柄冷刀,蘇念錦,還不知道誰會笑到最後呢?眼角一縷歹毒的詭光劃過。

結婚進行曲緩緩地飄蕩在空氣里,現場氣氛熱絡起來,念錦邁著蓮步,一步一步地越過紅地毯,踩在這紅地毯上,仿若踩在了雲端,感覺有些不切實際,她怎麼就又再嫁了呢?而且,看著另一端與她站成斜線的那位前夫,歲月真是無情,三年前,由于他沒啥錢,再加上父親生前從不鋪張浪費,說是沒什麼意思,就算她是父親最珍愛的女兒,他也決不破列,只擺了幾桌宴席,請了一些至親的好友親朋,她連正式的婚紗都不算穿過,後來,蜜月期間,她與北宮滄去拍了一組婚紗照,追憶從前,總是滿滿的傷痕,如今,曾幾何時,她一直就夢想著穿上婚紗走向紅地毯的彼端的白馬王子,她希望北宮滄賺了錢後,能夠帶著他環游世界,然而,沒想到,終于穿上了白色的婚紗,可是,心中的那個他已經不再是他了,北宮滄,你是什麼感覺呢?

當少天輕握住她的縴手時,也就標志著她與北宮滄這一輩子,這一生都絕無可能了,她是一個從一而終的女人,今後,她的老公是秦少天,她會愛他敬他一輩子,北宮滄永別了,永別了,我的前一段感情。

就算是她對那段感情做最後的道別吧!

北宮滄握著傅雪菲戴著紅手套的手,心不在央,看著秦少天霸道的大掌扣在了念錦的細腰上,他心中的那份傷悲難以用筆墨來形容。滿臉的落寞與寂寥!

看著她們對著攝影機,無數的光環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心中那份傷悲加濃,是呵!念錦,我們之間為何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三年的婚姻,接近兩千多個日日夜信息都成了過往煙雲,拳頭不自禁地狠狠攫緊。

盛裝出席的柳湘芸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先是向少天與念錦表示祝賀,隨後就站在了北宮滄的面前,抬手輕輕拍了拍兒子肩膀,用眼神示意他放下一切。

「蘇念錦小姐,你願意嫁給秦少天先生,無論他貧窮與富貴,生老與病死,終生與他相依,並不離不棄嗎?」身穿黑色長袍,戴著金絲眼鏡的,脖子上戴著一條揶酥項鏈牧師,一臉嚴肅地詢問著前面的準新娘。

「我願意。」紅唇嗌出新郎等待已久的三個字。「好,我在此宣布,所有在場佳賓為證人,你們是夫妻了。」

牧師話音剛落,現場即刻響起了一片熱烈的巴掌聲,如雷貫耳的掌聲,可見蘇念錦小姐與秦市長的結合完全是眾望所歸。

輕緩的音樂早就停止了,可是,有一道暖昧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的露天廣場上空。「嗯!啊!……」

是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驀地全場清風雅靜,連一根針落地都能听聞到巨大的聲響,大家連大氣也不敢出,誰敢在秦部長兒子的婚禮上搞這麼一出,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嗯,快點,天,你太棒了,唔……唔。」是女人嬌滴含著暢快淋灕發口情的聲音,如此浪聲浪語讓在場的所有佳賓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眾人的眸光四處游移,終于看到了那發出這種聲音的來源地,露天廣場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液晶電視,平時是用來播放著一些動物,或者是歌頌一些紅軍老革命的,以及一些名星的演唱事業的,沒想到,此刻,巨大的液晶屏幕里正在播放著一段婬穢的畫面,看不見男人臉孔,只能看到男人精壯的腰身,以及在虛空中飄揚那幾根清爽的發絲,拍攝的角度剛剛的好,女人躺在他的身下,張著紅唇,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浪聲浪語,激情中,連嘴角都纏著一縷發絲,面情潮紅,表情陶醉,可惜看不到她那雙令人迷醉的眼,是特意打著方框將它的眼楮藏起來的,所有的人頓時心情緊崩起來,倏地,畫面迅速切掉。

畫面有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有一雙漂亮的瞳仁,然而,瞳仁在虛空中是沒有任何焦距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手里拄著一根拐杖,一把攫住了女人一根縴細的手腕。

「不要離開我,你這算什麼?雪菲,你當真就如此的視利,雪菲,我愛你呀!」屏幕來了一個大特寫,能夠讓所有的人能清楚地看到他顫動的唇瓣,可見他是多麼地在乎他追逐的這個女人。

「走開,沒有權勢的男人非我盤中之物,秦少天,你說你能給我什麼?如果給你在一起,我整日還要擔心你是不是子彈穿破了胸肺,這種槍林彈雨的生活,我不想再過下去。」女人無情地一把揮開他,由于他眼楮看不到,被她一甩,他整個人就被甩趴在了堅硬的地板上,手掌心搓破了皮,一絲鮮血流沿著他的掌心滑落,落定在地板上,象一只綿長猙獰的蜈蚣,片刻間,天空下起了雨,雨絲紛紛揚揚,他默默地從雨地里爬了起來,模索著過了馬路……頎長的身形是那麼孤獨,寂寞,瀟索。

畫面再度被切換,是她拿著一紙化驗單,一臉糾結痛苦,然後,是被北宮滄虐待的畫面,還有他們離婚的場景……

這根本屬于是個人*,可是,好事者居然把它拿來呈現在所有賓客的面前,如今,人人都知道她是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還有一斷婚史,然而,前夫還站在這塊紅地毯上,與她同一天完婚,她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秦少天呢?

臉孔倏地一下子就雪白,畫面被切斷了,在閃現了無數雪花點以後果然就變成了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果然,正如她所料,現場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

「天啊!這秦家真是太風光了,驚爆了一個私生子不算,連秦二少外面還有一個情人,而這個情人卻成了新婚妻子前一段婚姻的前夫出軌的小三。」

「是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這不是亂口倫嗎?」「哥哥娶弟媳,弟弟娶嫂嫂。」

世俗的評論簡直就堪入耳,念錦用手捂住耳朵,杜絕一切的此刻能夠听到的語言。

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念錦的心就涼了截,原來,畫面中的那個瞎子男人是秦少天無疑,回想著當初他對她說過的話。他說「我會保護你,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一個死瞎子你能給我什麼?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沒有?」這是那天她爬上高高的十九層樓準備自殺的時候,他沖上來將她拖離危險的地方,她對他嘶吼的一句話。

原來不是他自尊心太強,而是,她搓到了他的痛處,在他的生命里,曾經有一個女人將他棄如弊覆,而這個女人就是搶走她老公的女人傅雪菲,一切已經一目了然了,難怪前兩天,傅雪菲闖入她的病房之時,親切地喚著他‘少天’,原來,他們曾經是一對最親密的戀人,這樣的一個事實她蘇念錦如何接受啊?

為什麼事事都有她傅雪菲參與?是傅雪菲拋棄了秦少天,嫌棄他是一個沒有能力的瞎子男人,她還一直都在想,秦少天之所以如此對待自己,將自己寵上天,並不是她生的美或者說太對他秦二少的胃口,一切只因她是北宮滄的前妻,從未想到過,原來,他寵著她做戲給傅雪菲看,他要讓傅雪菲後悔,曾經她棄如敝履不要的男人,是多麼地身份顯赫,權勢滔天,事實上,從傅雪菲絕恨的臉孔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真的後悔了,後悔放棄了秦少天這麼一個香悖悖,放棄了這麼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為了與她爭北宮滄,她幾乎是耗了所有的心力,使了多少的陰謀詭計才將她打敗,成功讓北宮滄與她離婚,一切已經風中凌亂了。

秦少天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眉宇間浮現出駭人的陰戾,他不曾想到在自己風光的婚禮上,居然有小人拿自己曾經的過往,還刻成了光碟,向世人大肆喧揚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秦少天也有被人拋棄過的歷史。還有,他最最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居然有人會去揭念錦的短,不能生育不是她的錯,不能生育怎麼了?他同樣要她啊!想要她這份心情迫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啊!

瞟了眼身側一臉蒼白的念錦,側過臉,他沖著身後的秦宇冷斥︰「去切斷視頻啊!愣著干嘛!」

「噢!」秦宇也許是被嚇傻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听到二少爺冷斥,這才心急火燎地轉身,氣急敗壞地去找酒店的管理員。

少天緊緊地握著念錦的手,那手指在止不住地顫抖,正如他止不住顫抖的一顆心,狠狠地將她摟進了胸懷里,她的臉白得有些嚇人,他怕她就這樣倒下去,讓那些壞人得償所願啊!

抬首,他的父親秦部長站在人群中,本來是一臉的喜氣洋洋,現在,一臉烏雲密布,風雨欲來,嬌健硬郎的身軀邁步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奧迪,攜帶著惴惴不安的柳湘芸拂袖而去,是的,父親如此氣憤是應該,照目前這個狀況看來,秦家的臉確實都丟盡了,如此風光體面的一場婚禮成了這樣的結局!到底是誰做的?他在心中嘶吼,他必須得將他挖出來,定不會讓他好過,想與他秦少天作對,他們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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