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第一夫人 Chapter 60 兩個變態

作者 ︰ 暮陽初春

吳嬸因為照顧念錦不甚才出了事情,秦少天並沒有責罰她,只是,吳嬸從此做事也就小心冀冀起來。舒駑襻

這天,秦少天一身白色的西服,他正端坐在辦公室里翻閱著案卷,房門叩響了,他以為是李秘書,頭也不抬地說了一聲‘請進。’

房門開了,一陣香風撲鼻,是刺鼻的香水味兒,秦市長皺起了眉頭,抬眼,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火紅色衣裙的女人,打扮的很時髦,脖子上戴著一串月牙型項鏈,耳朵上那兩只大大的圓形耳環,讓她的臉看起來只有巴掌那麼大。

臉孔有些熟悉,只是淡淡一瞥,深邃的黑眸里猶如一面平靜湖面,沒有任何情緒,面容上也沒有愕然,垂下了眼簾,繼續翻看手中的案卷。

被男人如此漠視,某女自尊心受創。

她走至他的辦公室,以居高臨下的氣勢俯望著他,以她這個角度看去,男人高挺的鼻子,縴長的睫毛,以及堅毅的下巴,立體的輪廓,真的很帥!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錯過了如此俊美又權勢滔天的男人,目光從他俊俏的五官上移開,落在了他身後那反白色的椅背上,上面搭掛著他白色的西服,這把椅子可以主宰多少人的生殺大權,不過是一句話,就能讓娛樂行業雞飛狗跳,別人不知道是誰惹到了高高在上,英俊瀟灑的秦市長,她知道,不是因為蘇念錦流產了嘛!真的,她听到這件事情就嫉妒得要死。為什麼當初她就白白錯過了這麼優秀的男人啊?她真的想不通,這是一份遺憾!無奈的遺憾,所以,她想彌補。

「少天。」從辦公桌左角的精致筆筒里,抽出一支墨水鋼筆,在她瓖滿水晶鑽鑽的手指尖把玩。

「我們談一談好嗎?」她的嗓音很柔,也很嗲,是男人都會酥了骨頭。

「傅小姐,不知找我有何貴干?」秦少天頭也不抬,幽黑的眸子一直就盯望著手上的案卷,好似手上的案卷那枯燥的文字都比她要來得好看些。語調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傅小姐?」陌生的稱呼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里,將他們曾經的過往統統都抹殺。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叫我的,你叫我華。」

傅雪菲不接受他的這種稱呼,如果說以前在蘇念錦面前,他在演戲,那麼,現在是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他沒有必要用這種疏離與冷漠的態度對她。

「你是嗎?」終于,秦少天的凌厲的眸光掃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緩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他從不喜歡仰首看人,而,面前的這個女人,她更不配。

「桐華是我啊!」女人急切地叫了起來,臉頰上的涂抹的腮紅由于她激動的情緒不斷地抖落。

「我早就說過,桐華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她不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她有血有肉。」她慌亂地繞過了弧形辦公桌,拉起了他的手掌,緊緊地貼在自己抹著煙脂的臉蛋上。「你感受到沒有,這臉是有溫度。少天,你曾說過,我是你今生最看重的女人,為什麼不過短短的兩個月,你就變心了呢?」

冷鷙的目光似乎是想劃穿她,憤恨地抽出自己的手掌。

她指責她變了心,可是,當初,是她狠心地棄他而去,他甚至不遠千里,追到了w市,只因為他的眼楮瞎了,他沒能力讓她過好日子,她就跑去破壞念錦的幸福,這個女人,曾經也許,他對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只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當一切真相揭穿,她不過是一個市劊視利的女人。

見他抿唇不語,傅雪菲以為了還顧念到曾經與自己的情份,所以,膽子也大了起來。

「我知道,少天,你娶念錦,不過是想報復我,因為你恨我的離開,恨我在你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抽身離開,可是,我那時是有苦衷的。」

她想解釋,卻詞窮,她該找什麼樣的好理由,才能哄騙過秦少天呢!

「我娶念念,不是因為你。」秦少天不想與她再糾纏下去,別開臉,邁著長步走向了那扇落地窗。

「是,你是,你騙了我,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恨我的離開,你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愛上一個人,秦少天,原來你可以背叛自己的心。」遭到男人的拒絕,傅雪菲歇斯底里地沖著他俊朗的背影吶喊。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

硬生生錯過他。

「背叛那段情的是你,傅雪菲。」轉過臉,他一臉郁憤地吼出。這個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吼叫?是她先背叛了她們的感情。

「是,我錯了,少天,我當初真是鬼迷了心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她顫魏魏地乞求著,淚水已經染花了她精致的妝容,早已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總之,她是真的後悔了,她想回到他的身邊。

「可惜,我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準確的說,我們從來都沒有真正開始,沒有結束過,又那來的重新開始呢?」語調波瀾不興,她已經不能引起他的情緒的波動了。

「不,你愛過我,如果不愛,你就不會在我離開後孤身一人前往w市找我,如果……如果,當初你告訴我的身份,我絕對不可能離開你。」

「滾,滾啊!」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他,難道他秦少天一無是處,必須得靠父輩們的身份與地位才能被人所看重,傾刻間,心里波濤翻滾。拿起一支花瓶就砸地了地板上。「你跟我滾。」

看著地板上砸成碎片的花瓶,傅雪菲愣了一下,也許她沒有想到秦少天會沖著她發脾氣,然後,仰頭,她就笑開了,表情比哭還難看,聲音有幾份淒瑟,還有蒼涼。

「你嫌我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難道你捧在掌心呵護的女人,為了她可以遷怒于整個w市的女人就不是了嗎?」

「住口。」秦少天已經處于盛怒的邊緣,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以說念錦的一句不是。

「不想听吧!我偏要說。」見他如此維護蘇念錦,傅雪菲恨火攻心,口不擇言。「她比我還賤,她的網絡果畫視頻,直到現在,我還保留了幾張,要不要看你捧在掌心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人是以何模樣撩人之姿走紅網絡的?」是恨讓她幾經瘋狂,傅雪菲食指迅速在觸模屏手機上劃了幾下,抬頭,將那些照片呈現在秦市長的眼前。

秦市長大臂一揮,她高高舉起的手機就這樣有落到地面,手機蓋子彈飛而出碎成幾片,零件七零八落。

「你怎麼能夠給念錦比?你連她的千萬分之一也比不上。」額角青筋賁起,太陽穴突突地跳,他的斯文與儒雅在w市政界是出了名的,如今,她不過是提到了蘇念錦,他就沖著她徹骨冷喝。

簡直把蘇念錦愛進了骨髓里,他越是護著她,傅雪菲越是嫉妒成狂。

「是啊!我連她的千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可是,你在她心里算什麼?她甚至為了她母親,去當鋪當掉你為親自為她挑選的戒指,而她的母親還害死了你的孩子。」

「我會把它贖回來。」即便她的話是真的,他也會將那枚戒指贖回來。「你贖不回來了,因為,我已經將它贖了回來,並扔進了大海里,如果你痴心,大可以去海里撈,這樣一樣,w市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秦市長是多麼地痴情!」

「我一向從不打女人,你跟我滾,傅雪菲,如果你知趣的話,就該讓北宮滄帶著你,永遠地消失在這座城市,否則,這里不會再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目光凌厲,薄唇一字一句地清晰吐出絕狠的句子,要不是自己還在辦公室里,還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市長形象,他肯定一巴常就甩到了傅雪菲的臉孔上。

「好,你夠狠,也夠絕。」話說到這份兒也就再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傅雪菲咬了咬牙,沖著他低吼了一句「咱們走著瞧!」然後,抬頭挺胸,搖著豐臀開門踱出了市長辦公室。

秦少天差一點真被這女人氣瘋了,伸手一掀,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辦公桌上的文件全數被他掃落到地。

抬手按了內線,他沖著外面低吼︰「李秘書,今後別隨便放人進來。」「是。」李秘書戰戰兢兢地回應著,好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畢竟,市長辦公室掀落文件的聲音是那麼大,房門都沒有關,市長發飆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外面,入了他的耳朵。

戒指的事少天沒有問念錦,這場風波就算過去了,一個月後,念錦的身體漸漸復員,從低谷的心情里走了出來,她回到招商引資局上班,上班下班,日子又象原來一樣,只是,總感覺平靜局面好似隱藏一場巨大的風暴。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無聊地玩著qq,去偷著朋友種的鮮花與疏菜,江局長不太派事情給她做,不象原來那個倪局長,也許是礙于秦少天的在系,其實,她不想這樣,不做事,看報,做做簡單的報表,打發無聊的時間,在別的辦事人員眼里,是燒高香都求不來的幸福,可是,念錦不想這樣,因為,這感覺自己角一條米蟲。

關掉qq,轉動了一下椅子,伸了伸懶腰,眸光凝向了窗外的蒙蒙細雨……

「蘇姐,你知道不?有人告你老公受賄啊!」科長小許匆匆奔了進來,沖著她叫嚷,好象替她有些著急。

自從父親死後,念錦最听不得受賄的字眼了。「誰說的?」她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的。

「是真的啊!蘇姐,听說,上面都有人下來專門了解此事了。」听了小許的話,念錦不敢怠慢,簡單做了一下辦公室的衛生,從抽屈里拿著包包就下班回了家。

用鑰匙開了門,剛換了鞋走進了玄關處,就看到了秦少天俊美的身姿端著一盤糖醋排骨從廚房里走出。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罩著一件針織的斜條紋毛線衫,就連是穿著家劇服,看起來,他仍然是那麼地迷人。

「老婆,下班了。」「嗯!」她一愣,沒想到他居然在家,可是,奇怪啊!他平時不是都到晚上**點才會回來的嗎?莫非,他被停職了。

心頭一驚,她慌亂地跑向他。「老公,你……我听小許說,有人舉報你受賄?」

秦少天將盤子擱在了餐盯上,抬起頭,沖著念錦嘿嘿地輕笑。「你消息真靈通。有人舉報說你居然拿了一千萬就替你母親還所欠的賭資,錢省長剛打電話來,我已經解釋過了。」他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其實,沒他說的那麼簡單,剛才錢省長的確打來了電話,詢問他這個情況,錢省長與秦戰北有私交,才會這樣給他打招呼,他怕念錦擔憂,所以,沒敢說實話,不過,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替王寶蓮還賭債的一千萬即然是念錦當了他們的結婚鑽戒得來的,那麼,這筆錢就有了來緣,即便是省里成立了專案組要對他的所有進行調查,他也不怕,站得徹行得直,他絕對不怕。

听了他的話,念錦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十指交扣,心情有些沮喪。

「對不起,當時,我只想救我媽,又不想打擾你。」「可你最終還是打擾了。」他嘆了一口氣,一把將念錦擁進了懷里。「老婆,我們是夫妻,任何事都可以暢所欲言,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嗯!」回摟著他健碩的腰身,念錦的眼楮笑成了月牙兒,真好!她的老公不但人長得俊美,而且,待她很深情,她真的好愛他呀!

「可是,媽媽她……」念錦還想著王寶蓮,出院後,她一直就想去戒毒所看一看她,可是,心里還是有些埋怨,埋怨她讓自己失去了那個寶寶。

「過于忍讓不是善良,老婆,你那個母親得吃一些苦頭才好,我會派人照顧她的。」秦少天幽幽嘆了一口氣,暗忖著自個兒老婆真的是太善了,可是,這個社會,善字頭上一把刀啊!怕她擔憂王寶蓮的處境,他又補了一句。眼眸有些幽深,眸底劃過一縷暗芒,他不可能讓陷害自己的人逍遙法外。

錢省長成白的專案處並沒有下來,不過,錢省長到親自下來了,經過了一翻調查,證明秦少天所說的句句屬實,秦少天與他在辦公室里長談了兩個小時後,錢小省坐專用飛機離開了w市,回去後,命秘書向中南海寫了一份關于此事的調查報告,有人想蓄意算計秦少天的陰謀落空。

w市夜景,燈火輝煌,窗外,五彩繽紛的霓虹燈閃爍。

男人佇立在窗前,手里握著手機,一邊欣賞著窗外美麗的夜景,一邊講著電話。

「我只是公事公辦而已,如果他的公司沒有貓膩,我就是想執行公務也不可能抓到什麼?」語氣有些不耐煩起來,盡管對面與他講電話的是人是他的父親秦戰北。

「少天,他畢竟是你弟弟,這兩天,你芸姨都急瘋了,說要來w市找你,就算是外人,也不至于趕盡殺絕,更何況是他還是與你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秦戰北第一次柔聲軟語,他已經跨入了六十垂墓之年,不想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而自相殘殺。

「弟弟?」秦少天冷然一笑。「你帶他去驗dna了?真的笑話,我永遠都不會認他,他不配做我弟弟。如果你實在想幫他,你應該可以做得到,又何必要為難我?」

聲音冷厲,不帶一絲的溫度。「你明明知道北宮集團必須要你手上的那章印,就算我找人說了,你如果死咬著開發的樓盤不符合政府規定,就可以把申請打回來。」

電話里的秦戰北語重心長,想盡一切辦法化解兩個兒子之間的矛盾,不過,以秦少天嚴詞拒絕的態度,好象任他說得再多也是陡勞。

「我還有事,就這樣了。」秦少天不想再多說什麼,盡管別一頭的父親還在急呼著「少天,少天。」他毫不猶豫就掛斷電話,凝立在窗前,看著窗外那一片明淨天空里的繁星點點,陷入了沉思中……

那一年,他才五歲,深夜,他被父母的爭吵聲驚醒,當他模索著來到書房,就听到了母親歇斯底里的聲音……「是你毀了這個家,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居然讓你不顧一切,拋妻棄子也要與她在一起。」

透過半掩的門縫,他只看到了父親凝立在窗前,抿著唇一言不發,母親將手上的器皿狠狠地砸到了他背磅上,他也象一尊雕像一般,動也不動。

然後,屋子里傳來了母親低低的哭泣聲,似受傷的小獸在悲鳴,再然後,父親低嘆一聲,轉過身子並沒有看母親一眼,少天小小的身子急忙閃開,父親走出了書房,走出他的生活,母親就是在那一夜用剪刀剪破喉嚨自殺的,死的時候,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都染紅了,管家不讓他挨近,可是,他拼命撲爬到母親的身上,發了瘋一樣搖晃著她,她身上鮮紅的血汁印滿了他的眼孔,無論他再怎麼瘋狂地搖著,母親也不會醒過來了。

她殘忍地結束了自己的全命,他在母親的遺體前跪了整整兩天兩夜,他不讓管家帶人將母親的遺體放進棺材里,後來,還是他實在支撐不住暈過去後,他們才將母親的尸體掩埋。

一個月不到,柳湘芸那個女人就被父親領了回來,從此,他就恨上了父親,恨上了柳湘芸,是他們害死了他的媽媽,要不是柳湘芸在外面生養了北宮滄,向父親要脅逼迫說要自盡,父親也不會做的那麼盡,硬是要逼著與母親離婚,害他五歲就嘗盡了喪母之痛,這一生,他與柳湘芸母子肯定是水火不相容了。

如今,再加上念錦,不將北宮滄逼入絕境難消他心頭之恨。

w市地大物博,地處三面環面之地,風景秀美,宜人,是某個省的交通要道,曾經據有小香港之稱,經bbv濟繁榮發達,這樣一座海濱城市政府大廳當初修築之時,听說是有一位算命先生看了塊風水寶地,整座市政府大廳象一只宏偉的展翅高飛的雄鷹,這只雄鷹足足有二十八層樓,站在摩天大樓的頂端,秦領導一向喜歡俯首看著腳下的芸芸眾生,視野的一片輝煌與繁榮無言說訴著他的政績與功勛,找到念錦是他最開心的事情,呷了一口手指尖的咖啡,淡淡的苦澀彌漫在他的唇齒間,失去了那個孩子,他心中的痛楚並不壓于念錦,所以,他才會象瘋了一樣打壓著w市的黑勢力,強行下令讓玉局長將所有的夜總會與賭場關閉,他知道這樣做,其實也得罪了不少的黑道份子,那些亡命之徒,可是,他不在意,他相信,自古邪不壓正,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剛剛照開了一次常務委員會,听說b縣搬遷工作群眾意見很大,他了解了一些情況後向b縣縣委書記下達了一些指,安撫群眾工作,千萬不可強制行搬遷,這是一個和諧社會,堅持著以人為本的態度,盡量將賠償的款項落實到移民的頭上,切不可有人借用工作之便,職權之便謀取私利,如有類似事情發生,一定重懲,以敬孝尤。

他本來想去小眯一會兒,可是,李秘書剛剛給他說,再過二十分鐘會接見一位貴賓,他不敢去小睡了,怕睡過了時起不來,前段時間為了照顧念錦,已經擱下了太多的工作,不能再耽誤了,俊美的身形倏地轉身,正欲走向了那張弧形的辦公檀香桌,恰在這時,黑色西服口袋里的電話發出‘嗚嗚’的震動聲。

那首《走上紅地毯的那一天》,彭佳慧優美動听的嗓音剛唱出一句,就被他切斷了,來電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字符,他一向是不太接莫名的電話,怕是騷擾之類的來電,這一次,鬼使神差地,他居然抬起食指按下了接听鍵。

「喂!」「少天,我是雪菲,我有事想找你談一談。」一記溫柔的嗓音襲入耳膜,莫名的皺起了眉宇,秦秒天眉宇間透出絲絲的不耐煩,這個女人要糾纏到什麼時候?他沒心情,也沒時間與她瞎磨蹭。

「對不起,傅小姐,我很忙。」剛想結速通話,傅雪菲急切的聲音就穿了過來。

「想不想要蘇念錦當的那枚戒指?」聞言,秦少天沒有說話,只是,電話里一徑地沉默了,他知道傅雪菲這個女人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她不可能這麼好心將戒指送還給他,他不說話,只是在等待,看她會玩出什麼花樣,輕淺的呼吸讓傅雪菲知道男人差沒有掛斷電話,嘴角牽著一記勝利的笑痕。

「那是你為蘇念錦親自購買的婚戒啊!」見他沉默不語,她繼續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

「別告訴我,我不想要找回那枚戒指,告訴你,它現在真在我的手上,還發出藍幽幽的光芒。」電話里的柔音很柔,很柔,柔得有些不太正常。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是的,這個女人知道他想找回它,那是屬于他與念錦美好的記憶,那枚戒指對于他與念錦都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前段時間,他親自去當鋪問了,證實傅雪菲講的一點兒也不假,那枚鑽戒已經被她以一千二兩百萬的價格買走了。

「想要它,你就過來拿啊!」女人低低地笑了兩聲後又幽幽地說了一句。「我在環海海邊等著你。」

「好,我讓李秘書過來拿。」「不,你親自來,否則,我的手臂隨便一揮,就會將它擲進海里,讓你一生一世都找不到它了,呵呵!」她的聲音有急切,還帶著絕決,是存了心要折磨他。

薄唇微勾,嘴角蕩漾著一絲薄笑。「傅雪菲,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我不會過來拿的,我可以再為她買一只就好了。」「再買一只?」女人在電話另一頭再一次輕輕地笑了,聲音有著掩藏不住的蒼涼與落敗。

「補買的婚戒意義也會跟著有所改變,秦少天,我了解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我跟你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不來,我就會將它丟進海里,讓你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到它了。」

她威脅著他,語調干脆而利落,心里裝載的是滿滿的不甘與嫉妒,她嫉妒蘇念錦比她幸福,嫉妒蘇念錦如今的地位與權勢,更恨秦少天變了那顆深愛她的心。

電話掛斷了,發出‘嘟嘟嘟’的清脆聲響,果然,傅雪菲還是了解秦少天的,只見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出辦公室向李秘書交待了一句。「有一點急事先出去一下,那位投資商約到下午吧!」

交待完畢,不待李秘書回話,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偌大的市辦公廳。

黑色的奧迪風摯電疾向海邊疾去,車輪壓過細細的河沙地,在沙灘上留下一排排凹凸不平的齒輪。

一望無際的海灘上,有一抹縴弱的女人身影,她穿著一襲橘黃色的套裝,筆直的黑亮發絲垂落在腦後,被清風吹得高高揚起,她望風而立,看著遠邊一望無際的海岸線,湛藍色的大海,一只手揣在了褲兜里,垂下了眼瞳,另一手正握著手機,好象在打著電話,眼尾瞟到了不遠處那向自己越逼越近的車影,嘴角勾出一記算計的笑花。

「念錦,你那麼信任你老公,口口聲聲說他不會來,可是,他來了啊!來與我這個初戀情人約會呢!」

空氣里響徹著她爽快的笑聲。

話筒里念錦忽然就沉默不語,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她輕輕地對她說了一句。「傅雪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些小孩子也能玩的伎倆,少天他現在在辦公廳上班呢!才沒空理你這個瘋子。」

「是嗎?話不要說得太滿了。」女人格格地嬌笑兩聲,拿起手機,朝著那輛黑色車身拍了一張照片,抬指,按了幾個鍵鈕,那張照片火速就傳了出去。

不到半秒,念錦就看到了手機上閃爍的那張照片,距離雖有些遠,可是,拍攝角度還是十分清晰,雖然車子是變色的車窗,看不見里面駕車的人,可是,念錦認得那輛車,那車的確是少天的坐騎啊!還有車後一片廣闊的天地,湛藍色的大海,的確是傅雪菲說的是在大海邊。

心髒開始抽搐,心慌意亂間,她不斷地在心底里告訴自己。「不是的,也許是別人駕了他的車去。對,一定是這樣的。」她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驚慌,不要激動,這一切不過都是傅雪菲耍得陰謀,當初,正是因為這個女人,北宮滄才會將她拋棄,如今,這個女人又陰魂不散地阻隔在她與秦少天之間,真是冤孽!

可是,收件箱又發出一記‘嘟’聲,手機屏幕上彈出一張照片,是一身套黑色西服的男人,只見他正打開車門,走出車廂,距離還是有些遠,可是,幾乎能瞧得見那陽剛的臉部輪廓,那逼金絲眼鏡,是她的老公無疑,少天,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尖,他真的去了海邊,真的去見那個不要臉,曾經拋棄過他的女人,念錦望著他胸前那條飄揚的粉紅色領帶,那條領帶是今天早晨,她親自為他戴上的,如今,看著他的俊美的臉孔,為何感覺熟悉中夾雜著陌生呢?

不,他肯定是有事才會去的,可是,他有什麼事呢?念錦的心忐忑起來。

「念錦,快來啊!他已經抱住我了,還深深地吻住了我,我們已經舊情復燃了。」一則短信發送至她的收件箱,她看到這則短息,整個臉孔一下子就氣得鐵青,她在心里警告了自己千萬遍,不要相信傅雪菲,這是一個壞女人,她就巴不得她蘇念錦沒有好日子過,可是,她的腦海里始終浮現兩年多前,那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是慶祝她與北宮滄的兩周年結婚紀念日,是她與北宮滄赤條條不知廉恥糾結在一起的一幕。

天啊!那個赤條條的男人變成了秦少天,不,念錦尖叫一聲,捧住了頭,告誡自己少天不是北宮滄,他不會象北宮滄一樣背叛自己,絕對不會,可是,畢竟,她是一個遭受過男人婚姻背叛過的女人,她再也輸不起了,如果秦少天背叛了自己,她真的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終究,她敵不過心中的魔障,連衣服也沒有換就轉身出了門,甚至後來還傳來了吳嬸焦急的呼喚聲,她也置之不理。

剛跑下樓奔到一個停車站牌,正欲想抬手招一輛計程車,一道高大的身影閃了過來,一把狠狠地將她的手腕扣住,回首,水燦燦的瞳仁里即刻就倒映著一張熟悉的臉龐,這張臉龐熟悉到燒成灰燼她也認得,是她的前夫北宮滄,讓她恨得咬牙切齒,恨得滴血的北宮滄,他來干什麼?

這對狗男女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放開。」見到他,她從來不會給他好臉子看,她沖著他冷咧的地叫嚷。「你去哪兒?」「不要你管。」因為心里惱怒,恨這個男人,更恨如今在海灘邊勾引她老公的賤人。

「念錦,你別急,是雪菲,放心,她不會怎麼樣的。」北宮滄沖著她牽強一笑,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你們是什麼意思?」驀地,念錦才會意過來,傅雪菲去纏著秦少天,北宮滄又在她的眼前出現,這對狗男女肯定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陰謀呀!

「不是,秦少天那麼愛你,他不可能背叛你。」說這話的時候,北宮滄的語調怪怪的,更讓念錦心里感到不安。

「放心吧!雪菲不過只是想發泄而已,念錦,我想找你談一談。」聲音很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氣焰。

「沒空。」念錦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粗臂象鉗制,抓握得她好疼,卻又怎麼都甩不開?

「念錦,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吧!我只想找你說一些事而已。」

「有什麼事就在這里說吧!」念錦見甩不開他,耐著性子允諾他的乞求。「念錦,你可不可以給秦少天說一下,讓他給我一條活路。」遲疑了半天,北宮滄終于說出了口,他一直都想來找念錦,希望念錦能看在昔日三年的夫妻情份上,讓秦少天批下他開發的樓肋公涵,他真的山窮水盡了,再這樣下去,他根本撐不起北宮集團。

「北宮滄,你讓我去求秦少天,你腦子是不是燒壞了?」念錦真的好想笑,這個男人,她的前夫居然有臉來請求她,讓她去求現任的丈夫手下留情,不要趕盡殺絕,他怎麼說得出口呢?

「我知道。」北宮滄垂下眼簾,不敢去迎視念錦嘲笑的目光,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自己沒臉沒皮。「念錦,北宮集團也要你一半的股份,再說,北宮也凝聚了你的心血,你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倒閉嗎?」

他問得很心痛,是啊!曾經,他們夫妻是一起共同創建了北宮集團,念錦曾經為了它,不知道去找了多少的熟人,賣了多少的人情才讓它漸漸步上了正軌。

他以為她會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幫他一把,沒想到,聞言,她倏地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從眼角滲了出來。

「北宮滄,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你拋棄了我們曾經的一切,如今,還有臉來找我去向秦少天求情,你那個老婆不是很有能耐麼?當初將你迷得團團轉,如今卻勾引我老公,北宮滄,我勸你最好管住那個瘋女人,要不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我不僅不會幫你說情,還會利用一切的關系,將你們往死里整。」

她恨恨地說著,好似自己就濁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北宮滄凝望著她的目光變得幽傷。「念錦,你不是那樣的女人。」

他這句肯定的話徹底地將她惹惱,就好似他對她的性格了若指掌一樣。她恨這樣的認知,恨北宮滄如此了解自己,是的,她只不過是過過嘴癮而已,比起傅雪菲,她的狠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你試試,看我是不是那樣的女人。」一字一句從牙縫里迸出,她憤力甩開了北宮滄的手臂,正想攔下一輛從身邊呼嘯而過的綠色計程車,沒想到,頸子好象被人用力一砍,整個人便倒了下去,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與意識。

海灘上,橘黃色身影望風而立。

「拿來吧!我已經來了。」秦少天步伐停駐在離她大約兩三米遠的距離,他不想與這個女人太過于親近,總之,他知道她是沒安好心的。

「不過是一枚戒指,還真能勞動秦市長親自動駕。」

「傅雪菲,你老公北宮集團瀕臨破產,有錢就拿去資助他吧!他應該很缺錢花的。」雙手插在了褲兜里,粉紅色的領帶迎風飄揚,語調陌生而冷淡。

傅雪菲答非所問,瞟了秦少天一眼,然後,就低低地笑開,象一個情緒失常的人。

她抬腿走近他,站定在他的身側,仰首與他對視,縴細的玉指握住那隨風飄揚的領帶。另一手抬手飛快地拍下了一個鏡頭,只听到空氣里傳來了一聲‘ 嚓’的響聲,某圖片已經發送了出去。

秦少天意識到了她發出的是什麼時,下巴緊崩的厲害,額角的三條黑線猛烈地竄了出來。

「你想干什麼?」他氣急敗壞地沖著她吼,與念錦才分開兩年,好不容易才與她團聚,他不想再生事端啊!

「據外界傳言,秦領導是以沉穩、內斂著稱的,不過是一張小小的照片嘛!怎麼就讓秦領導大動干戈了呢?」

「戒指拿來。」他的話語帶著前所未有的冷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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