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第一夫人 Chapter 69 他要找到她

作者 ︰ 暮陽初春

「呸!」念錦忽然劈面淬在他臉上,北宮滄反應奇快,立時閃開,卻還是被她淬在了耳際,他一伸手,觸到一片濕痕,怒火忽地涌了上來,下意識的一耳光就甩了出去,念錦動都未動,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她甚至還在微笑著,就那樣倔強的看著他。

指尖掃過她的臉頰那一刻,他忽然有了幾分的後悔,想要撤回手,卻已然來不及,但力道明顯松懈了幾分。

饒是如此,念錦的左臉還是飛快的凸出幾道紅痕腫了起來。

她絲毫不在意,就那樣看著他涼涼的笑,那一種笑,讓他說不出的心慌,仿佛有一種預感,怎樣都抓不住,怎樣都抓不住這個女人了。

他不想再看,挪開眼去,桌子上的粥冷了,暖氣在滋滋的響,他感覺自己的脊背都濕透了,打了她耳光的手隱隱地在疼,他忽然覺得自己站不下去,也不敢面對她了,轉過身去幾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病房的門……涼風灌進來,他覺得胸口里的悶痛似乎好了一點,一抬頭,卻見走廊盡頭阿龍急匆匆而來。

「那邊傳來消息,秦少天已經醒了過來,卻被秦戰北禁固,不準他跨出醫院一步。」阿龍向北宮滄稟報著那邊的情況。封鎖消息,不準她知道秦少天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北宮滄再次冷冷地下令。」是。「阿龍恭敬地回答。」只是傅雪菲不死心,她說見不到你她絕不會離開。「」噓。「北宮滄將手壓在了嘴唇上示意阿龍別再說下去。走回到門邊,透過半敞開的門縫,他看到她半躺在床上,隱約的,他好似看到她臉上有兩行眼淚,心髒陡地痛了一下,他飛快關上門,拿出了手機。

摁了接通,立刻耳邊就听到傅雪菲的抽噎哭聲︰」滄,你在哪,你為什麼不見我。你已經追到泰國了,滄……「北宮滄拿著手機又走了幾步,方才緩緩開口︰」雪菲,你听我說。我現在有些急事走不開。「」滄……我知道這是借口,你應該在她身邊吧!我听阿龍說,你的手受傷了,我很擔心,滄,我想見你啊!我們之間已經走過了三年的風風雨雨,我沒做錯事,你不能無緣無故拋棄我啊!「听得出來,傅雪菲的聲音很焦急,也許,她覺得與秦少天是不可能了,所以,找到了泰國來,只是,這女人的速度是不是快了一點。」不要哭,雪菲,你再哭,我永遠都不會見你。「他柔著聲音安慰著她,其實,他對傅雪菲的感覺,他一直都很困惑,最初,他是受她勾引,後來漸漸地不能自拔,越陷越深,如今,細細想來,也許是一種迷戀吧!也許是她充滿了好奇,僅止迷戀,沒有她,他可以活得很瀟灑,可是,沒有了念錦,他生不如死,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這就是她與念錦的不同,赫然發現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感情。

可是,北宮滄不想傷害她,畢竟,她與自己曾經也有過兩個孩子,第二個孩子,要不是他為了念錦硬是往雪地上追,那個孩子也不會流掉,歸根結底,是他對不起她,而且,就目前而言,她與自己在法定夫妻,是他結婚證欄上面配偶的名字,更何況,在他與念錦還沒有完全和好如初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得罪她,怕再生事端,好事多磨。」好,我不哭了。「傅雪菲吸了吸鼻子,抽泣地又道︰」那麼,你能見我嗎?「」雪菲,我沒說要與你離婚,沒說要拋棄你。至少……「他沉吟片刻,似乎在尋找措詞,傅雪菲心中陡地一喜︰」滄,至少什麼?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嗎?你放心,我改,我都改,我以後一定學會做家務,一定學會燒菜給你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多麼地卑微,傅雪菲想挽回這段感情,想挽回她豪門少女乃女乃的身份,也或者是她真心地愛上了北宮滄,居然可以卑微到如此程度。」不是的,雪菲「北宮滄低聲打斷︰」我沒說要與你離婚,你沒必要委屈成這樣,但是現在,我真有急事,原諒我不能與你相見。「

電話那端忽然安靜了,許久之後,傅雪菲才緩緩的開口︰」是蘇念錦對不對,你現在和她在一起對不對?滄,她已經懷上了秦少天的孩子,這樣的女人,這樣的破鞋你還要?「她這樣毫不客氣對念錦的謾罵讓北宮滄粗黑的眉毛豎起。

她忽然的平靜,讓孟紹霆不由得一怔,下意識的反問︰」你怎麼知道……「

這個女人為什麼什麼才都知道?他甚至置疑,他將念錦安置在這家醫院養傷,應該也在她撐握之中,噢!不,如果她知道的話,她應該早就沖到這兒來大吵大鬧了,而不是在電話里面與他哭泣,他一向了解傅雪菲的脾氣。

其實,守在她身邊又有何用?她根本恨他入骨,明知道她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明知道他不該沉迷于這段無法挽回的感情,他還是意無反顧連九頭牛馬都拉不回來。

也許人就是這樣的奇怪,對方越是不將你放在眼里,你就越是想要征服她。

如果現在的蘇念錦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訴說她當年的殘忍與無情,也許他會真的十分的同情她,哀憐她,用大額的支票補償她,但她偏偏愛上了秦少天,愛上了他一生最恨的秦家人,甚至連孩子都替秦少天懷上了。

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她所嫁的男人還是從未把他放在眼中的二哥,把他往死里整,往死路上逼的秦少天。

宴會場外,她甜蜜望著秦少天的眼神,她身上那些昭示她幸福的吻痕,無一不像是利劍在刺痛著他的雙眼。

北宮滄眉宇漸漸的攏緊,終是長吁一口氣,折回身,向病房走去……

推開門時,見她依舊是方才那個姿勢坐在那里,只是神情有些呆滯,隔著數十米遠的距離,他就那樣看著她。

有時會記得回憶里那個陰暗的角落,她就靜靜地坐在書房里,手里捧著一本書,笑吟吟的對他伸出手來。」滄,你回來了。「她的眼楮是那樣亮,笑容那樣的嫵媚,可是現在,那個當初如同早晨的清露一般的年輕女子,竟像是快要枯萎了一般。

但她此刻不美麗的樣子,卻讓他深深糾結于心。

北宮滄忽而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年輕的時候,看《洛麗塔》,直到最後,僅僅記住了一句話︰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樣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萬般柔情就涌上心頭。

是,他只要看她一眼,喉間心頭涌上的就是說不出的柔情。

男人總是樂于做強者,更樂于給一個受盡創傷的女人不吝嗇的溫柔,他也一樣。

北宮滄走近她身邊,細細看她的臉色,如瓊脂一般白的臉容上有著微微凸起的幾道指痕印,他伸手,在她臉頰輕輕摩挲,靜知只是無聲無息的坐著,不躲,也沒有一絲其他的反應。」我方才也不是有意對你動手,你若是覺得心里心里有氣,不如打回來……「」啪!「他話音還未落,念錦已然毫不手軟的抬手,極狠的一耳光就搧了出去。

北宮滄被她突然發狠的一巴掌打的愣住,他怔仲許久,感覺耳朵里轟鳴的聲音褪去,才似找到一絲的直覺,他蹭的站起來,眼底驟然的涌上怒氣︰」蘇念錦,你——「

她卻是微微的含著笑,就那樣冷嘲的看著他,微抿的唇讓頰邊泛出小小的梨渦,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卻著實的動人,只那宛若是寶石一樣的眼瞳中,卻帶著森然的冷。

他的怒氣點點褪去,寂寥的房間里,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躺著,發白的燈光都顯得有些刺眼,北宮滄方才下意識抬起的手一點一點的放下來,他听到自己心底低低的喟嘆,這真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她。」休息吧,我守著你。「他垂了眼簾,將床又放下去,見她兩只手臂都放在被子外,他又上前一步,將她雙手擱進被窩里,又在她肩膀上方的位置按了按,這才轉身走開。

偌大的病房里還有一張陪護床,北宮滄將燈關掉,兩人就陷入了黑暗中,漸漸的,窗外隱約的微光透進來,朦朦朧朧的可以看到病房里的擺設,夜很靜,而月色更靜,像是鋪陳了一層的銀霜在地面上,兩個人都不說話,這房間里就顯的更靜,靜知隱隱的,听到他平穩的呼吸響起,她心跳漸漸的加快,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悄悄的坐起來,掀開了被子剛想下床,孰料失血過多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一陣眩暈襲來,讓她差一點栽在地上……

念錦緊張的捂住嘴,止住快要溢出唇間的低呼,心跳越發的加快,幾乎都要破腔而出了,終是听到病房遠處的角落里傳來窸窣的聲音,緊跟著他低沉而又帶著一點戲謔的聲音在房間里緩緩響了起來︰」念錦,你想去哪?「

後背上緩緩沁出冷汗,更多的卻是失望帶來的冷意,念錦復又躺回床上,將臉埋在枕間緊緊的咬了唇。」聰明人,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用功,你以為你能走得了?「他哧的長笑一聲,那笑聲卻是悶悶的,似乎擊在了念錦的心上︰」再說,你現在離開我,多虧啊,秦少天已經死了,不想為他報仇了。你不是這樣笨的人吧!「

念錦緊咬了牙關,才忍住全身的哆嗦,她在漆黑的夜里,將雙眼睜大,太高了下頜望著天花板,她寧願讓眼淚倒流,也不想看著脆弱的淚水滑下眼眶。

感覺到她那里的沉默,北宮滄薄唇淺淺的一勾,眉心卻是皺的更緊了,他復又躺下來,這一夜,雖然知道她跑不了,就算是跑出病房也會被送回來,但是,他就是睡不著了。

漫漫長夜,不知是如何度過的,似乎在黎明即將到來天際有了曦光之時,隱約听到她淺淺的呼吸,他的神經也在那柔美一致的頻率之中,緩緩的松懈了下來,眼簾漸漸沉重,終是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紗布一圈一圈的揭開,念錦站在一邊不自禁的雙手緊握,目光隨著醫生的動作而轉動,直到最後,見她額上一塊粉色的傷痕微微的凸出硬幣大小的一塊,而醫生的眉心亦是跟著蹙緊了。」醫生,這疤痕……「北宮滄皺緊了眉,指著念錦額上有些發亮的那一處傷痕……」不用多費心了,我是疤痕性皮膚,身上留了疤,就是華佗再生也去不掉。「念錦忽然開口,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稍稍偏左的地方,那麼大的一處硬硬突起,讓她也不免心驚。

世上女子,誰不愛如花美貌,她原本是一位絕代佳人,可是,如今卻毀了容,換成了別的女人,早就要死要活的了。難得她還能保持著一副平靜的心態。

北宮滄示意醫生出去,方才在她跟前坐下來,執了她的手,緩緩的道︰」也未可知,總會有法子的。「」女為悅己者容。「念錦冷冷一笑,將手從他掌心抽出︰」所以,沒有必要。「

他的掌心一空,似乎心也跟著微微一空,這些天,看她冷臉著實看的太多了,也虧得他竟沒有翻臉走人,此刻見她依舊是這般,心下竟是暗暗有了煩躁︰」有必要沒必要,我說了算!我偏是要你為了我越來越美。「

念錦不做聲,唇邊冷笑卻是更深,他若想白費心機,就自由他去。」我在泰國購置了一套住房,還雇了幾人佣人,等一會兒,我讓佣人收拾下,咱們就出院,出院是好事,你今天就別給我臉色看了好不好?「見她這般,又見她額上發紅的傷痕,不覺心軟了三分,在她身畔坐下來,輕輕摟了她的肩︰」我帶你去吃大餐,嗯?想吃什麼?「

記得她從前最喜歡吃蓮藕燒雞飛狗米,中國名叫荷塘月色吧!不知道泰國有沒有這道菜,如果沒有,他一定會讓阿龍就算是去中國空運,也要將它運回來討他的女人歡心,古代有唐明皇為了楊貴妃不惜千里死馬運荔枝,只要能迎回他前妻的心,他可以效仿唐明皇對旁妃的龐愛,不在乎被萬千子民罵得狗血噴頭。

念錦就像是一尊木偶一動不動,好似沒有听到他的問話一般,北宮滄自討了沒趣,不覺也有些意興闌珊,干脆低頭,執了她的手輕撫著細細的看︰」你喜歡插花藝術,我特意讓你去園子采摘了許多的玫瑰,還是粉色的,回家後,你就可以天天去插花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弄那種沒品味的東西了。「念錦將手抽開,冰封的心上卻有了淡淡的一道傷痕。」為什麼?我記得你最喜歡粉紅色的玫瑰花啊!「剛結婚的頭一年,她上街總是愛買一些粉色的玫瑰花,因為,那代表著永世的愛情。

一個人的愛好應該不會變吧!北宮滄在心中暗忖。」當初是因為你,我才喜歡上了粉色的玫瑰,因為,它象征著純潔美好,也代表著我美好的愛情,可是,你卻經不住傅雪菲的誘惑,在你們背叛,在我的心裂成兩半的時刻,那天晚上,你知不知道我把一室的粉色玫瑰,一朵一朵全剪成了碎片,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今生,我都不可能再喜歡粉色的玫瑰了,北宮滄,你與我結婚,你對我演了三年的戲,那個心地善良,純潔美好,柔情似水的陽光男人根本就不存在,少天說,他愛上了傅雪菲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其實,你對于我來說,何償不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當初,我愛上的人根本是你精心設計的騙局,如今,你怎麼好意思來說要挽回一切呢?「」不,念錦,我怎麼可能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呢?「听了念錦的話,他心里難受得真想一刀砍了自己,結束了自己胺髒的生命。」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有血有肉,你模模。「他激動地執起了念錦冰涼的小手,急切地往自個兒臉上模去。

念錦沖著他笑了笑,然後,面無表情地抽出手。」當初,我不該認識你,我的人生在遇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經錯位,錯位人生結束了真的很好。「

要不是與他的一段婚姻,她怎麼能夠遇到少天,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那麼一個痴情的男人。」錯位?「北宮滄訝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念錦是這樣理解他們之間三年的感情,錯位?多麼地可笑,如果是錯位,如果真的僅僅只是欺騙,他就不會在听到她這番話的時候,心痛到幾乎想要就這樣死去。」念錦還記得當初你是那麼愛我,你整天依著門窗邊等著我下班,北宮集團遇到任何問題,你都會幫我迎刃而解,甚至你的腰上還刻著我的名字,是我不夠好,是我不知道珍惜,念錦,原諒我吧!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說得很動情,幾乎可以看到他眼楮里閃爍的淚花,是呵!念錦低低地笑開了,是啊!當初,她在咖啡廳里遇到北宮滄,遇到那個西裝筆挺,斯文俊俏的男人,她的一顆心就丟了,她甚至不惜紋身美容院,讓美容師一刀一刀刺上他的名字,‘滄’,多麼地諷刺!原來,連遇到他的那個場景都是假的,都是他精心設計安排,只因為,她是蘇庭威的女兒,他要攀上她,就此平步青雲,得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卻把她搞得家破人亡。

那個‘滄’字是對她這段愛情最大的諷刺與嘲笑,嘲笑著她是一個傻女人,年少輕狂的歲月被一個男人坑了,男人利用了婚姻這個稅利的武器,讓她萬擊不復,在她重新拾回自信的時候,在她重新找到真愛的時候,他居然跑出來攪局,這個男人,她怎麼能不怨,怎麼不恨呢?」不再給我提這件事情,我可以刺上它,也可以毀了它。「說著,念錦象瘋了一樣,拿起病床旁邊櫃台上的一把剪子,撩開自己的衣服,找到那個紋身的字符,筆直地就要捅直去。

沒想到,北宮滄手腳更快,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強行奪下了念錦手中的剪刀。」

沒想到,北宮滄手腳更快,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強行奪下了念錦手中的剪刀。

「你^……。」北宮滄想罵,又怕她做出更極端的事情出來。

「念錦,何必要這樣呢?難道我們都不再能和平相處呢?」他問的聲音帶著顫音,念錦凝望著他,一語不發,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北宮滄艱難地吞咽了一口水,垂下眼簾,視線落在了念錦擱置在自己膝蓋處的一雙玉手上,眸光落定在她蒼白透明的指甲上,她的指甲,長得很漂亮,而且很干淨,不象傅雪菲的手指,總是涂著讓他反感的丹紅,或者瓖著五花八門的鑽鑽,看起來就有些倒盡胃口。

記得以前,每一次插花以前,她都會笑嘻嘻地來到他身邊,拿著一把小剪子讓他為她修剪指甲,她常說,男人為女人修剪指甲,就可以白頭到老,她昔心經營的婚姻卻被他與傅雪菲毀了,想到這些,他心劃過一陣陣內疚,今日,想要彌被,吸了一口氣,北宮滄笑吟吟地說道︰「︰念錦,你指甲長長了,做事情會刮斷傷了手指很疼的,來,我幫你修一下吧!」為了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及時岔開了她的,執起她的玉手,挑起她的一根玉指,將她的手托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剪她那參差不齊的指甲。

她奇異的安靜,沒有反抗,北宮滄心里不自禁地漫過一陣欣喜,越發的繾綣溫柔,垂了眼簾看自己掌心里那玉雕一般的修長手指,口中輕哄道︰「念錦,不和我慪氣了好不好?我是不該逼你,迫你,可你也該明白,我只是想留你在我身邊……」

念錦古怪的一笑,手指忽然向前一送,北宮滄大驚之下來不及收回剪刀,竟是硬生生剪下了薄薄一層皮肉……

血瞬間流淌而出,念錦卻連眉都不皺,反而詰詰的笑道︰「從今往後,你都不用再給我修剪指甲了。」

她排斥他到如上地步。寧願傷了自己也不要他的踫觸。

「胡鬧!」北宮滄大怒,騰時扔了剪子,一腳將面前桌子踹開,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聲音里蘊了怒氣︰「醫生,醫生!」

念錦無動于衷的坐著,只拿眼楮看著窗外,女敕綠的芽真是好看,花園里花也該開了吧,夏天也快來了,天氣暖和了真是舒服,她緩緩的閉著眼,心里不敢想少天的臉,想著他那染血的身體,卻還是浮現他朦朧身影,少天,你真的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了嗎?為什麼他沒有托夢給她呢?她一直都相信,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他如果不再這個人世了,他靈魂一定會來給她說一聲,哪怕是在夢里。少天……

醫生給她處理了傷口,包扎完畢一頭冷汗的出去,北宮滄站在那里,依舊是鐵青的臉色,他將那些自己疾呼過來的醫生都趕了出去,就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此刻的樣子。

像是掉了一塊皮肉的人是他北宮滄一樣,她笑的很安詳,很平靜。

但這平靜卻讓他覺得說不出的絕望,他寧願她大鬧,大罵,寧願她哭喊,罵他,這至少還能證明這個女人活著,而現在,她像是一具僵尸一般,總是那樣冷冰冰的樣子,就連她的手,都跟著沒有溫度,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亦是終日不變,連他偶然的看見,都不免心驚。

「蘇念錦!你別以為我沒辦法你,你別以為我就不敢動你!」他忽然發怒的低吼,順手抄起一只花瓶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刺耳,陶瓷濺了一地,靜知腳下的地方鋪了很漂亮的埃及地毯,她縴巧的足放在上面,微微的抖了一下,而他的手背上也硬生生的扎進去兩塊,血還沒來得及流出來……

她似乎也被他猛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卻在駭了一下,身子哆嗦之後,眼眸深處有了星星點點的楚楚可憐。

他的心漸漸就軟了,眼底緩緩的流瀉出淺淺疲憊,他的神色似有些筋疲力盡一般,他彎下腰,在她跟前緩緩的蹲下來,他握住她放在膝上微微發顫的手,將她受傷的手指包在掌心,眉間鎖了說不出的彷徨,垂了眼簾輕輕呢喃︰「念錦,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這麼久了,你還要給我多久的冷臉?」

她眨眨眼,表情就生動了許多,有了血色的唇微微的抿起,聲音低低的,卻是風拂柳一般柔柔︰「我想怎樣,你不是恨清楚嗎?放我離開。」

他的神情陡然的大變,握著她手指的手一下子縮緊,念錦感覺到傷口有點疼,她心里卻酸酸澀澀的,少天要是看到她受傷,一定心疼死了,她就可以逼著他以後每天洗碗,天天為她做飯,再也不用她三催四請了……

「蘇念錦!我不準你再想他!」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逼她高高的仰起臉來,念錦看到那個男人俊美的臉有些猙獰了,他的唇繃的很緊,牙齒咬的咯咯響,她很是有點擔心,他會再一次對她動手。

這個男人還真是霸道,連她的思想也要控制,不準也想少天,腦子長在她身上,她偏要想,怎麼著吧?

「別再想秦少天了,你對他念念不忘,只是害了自己而已。」他的語氣一下子緩緩的放松,低了頭,輕柔的吻她的額,一下一下的啄著︰「念錦,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她笑的很美,瞪大眼楮,他的唇貼著她,只讓她感到惡心。

她忽然想,怎麼那時候會那樣喜歡他,那樣愛他?愛他愛得失去了自我,甚至瘋狂地跑到紋身院在自己身體上烙下他的名字,愛她愛到自尊都不要了,他卻將她視若敝履,多瞧一眼都嫌麻煩。

沒有離婚的時候,她曾經認為,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不要她了。

而現在,他吻著她的時候,她竟發現,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是他的觸踫。

她早已對他沒有一絲絲的感情了,不要說愛,不要說喜歡,就連看他一眼,她都覺得厭惡。

現在,她最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踫觸,他的吻,曾經,她想念的淡淡煙草的味道令她想作嘔,想吐。

「你配麼?」她就那樣含著笑意看著他,一雙瞳孔烏黑耀眼,逼迫的他怔仲松開手,眼底的溫柔漸漸褪去,他捏住她下頜的手指一根一根松開,念錦看到他唇角的肌肉都在肌肉,念錦看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緊了,關節處都有些發白,念錦看到他的眼底騰起怒火,卻又好似被什麼給壓制住……

她無所畏懼的看著他,是,她連死都不怕,還會害怕他一切的卑鄙手段嗎?

既然死這樣難,這樣不劃算,她不如好端端活著,看誰笑到最後。

他緩緩抬起一根食指,虛空重重指她幾下,唇線繃的極緊眸光閃過狠利,不知過了多久,他修長手指在空中倏然滑下凌厲的弧度,未發一言,北宮滄轉身就走了……

「阿龍,你給我看好那個女人,出一點岔子,我要你的命!」

砰然的摔門聲伴隨著他的低吼,突兀的嘈雜,卻又飛快的安靜下來,念錦听到他怒氣沖沖遠去的腳步聲,她唇角緩緩勾了勾,冷漠的笑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包扎的極好的手指,鮮血沁透了紗布,紅艷艷的顏色,煞是好看。

她木然的坐在那里,一雙眸子轉動幾下,定定的落在房間的一角,漸漸安謐下來,卻有淺淺的哀傷汩汩的流淌而出,少天,你在哪里?我想你啊!如果你在這個人世,為什麼不能找我?為什麼不能救我?少天,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的親骨肉啊!少天。

念錦緩緩的合攏雙手,虔誠的閉了眼楮,她在心里默默禱告︰但願佛祖保佑少天安然無恙,如果少天平安無事,上蒼,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余生去交換。「

三天後,她被阿龍接出了醫院。

她住這一棟環境極好,臥室窗一開就是蒼翠小巧山巒,隱隱可以听到湍湍小溪聲,現在正是春末,陽光是疏懶而又安謐的,此處空氣又是絕佳,別墅後闢了不小的一處花園,佣人已將地面平整翻犁,專等她回來之後,憑心意隨意種些花樹。

北宮滄那天摔門而去之後,念錦倒是撿了個清閑,他一連四五天都不曾出現,她倒是漸漸放了心,雖然她行動沒有自由,做什麼都有人在一邊看著,卻也覺得比住院那些日子日日同吃同住好得多。

最好他永遠都不再來,最好他帶著一干屬下與另一黑幫人物火拼,死于非命,最好他被夜總會的女人都鬧事纏著他不放,最好是傅雪菲纏著他,找著他吵鬧,最好……

心里想了千萬個最好……

念錦站在窗前,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下唇,她眼底滑過森然的狠利,雙手狠狠的摳住木質的窗台,竟是將剛剛長出些許的指甲都扎進了窗台上。

最好,他開車時候心情煩燥,最後車毀人亡,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再也無法來刺她的眼。

念錦想到這里,不由得笑了起來,指尖上的疼痛她感覺不到,只覺得心中一陣快意,她最快意的一刻,就是他死的那一刻,滿身染血的那一刻,比少天還要狼狽萬分。」想到什麼事情了,這樣開心?「北宮滄的聲音忽然遠遠的響起,念錦倏然的回頭,窗台上有柔軟的春風,吹動那精致的蘇繡窗簾,她黑亮的頭發在空中滑過短短的一道弧線,一雙原本盛著笑的瞳孔之中,就漸漸的變成了冷冽……

北宮滄見她潔白的小臉在春光中分外的皎潔,許是剛剛睡起,絲發批兩肩,略微的有些凌亂,額前修剪了齊額的劉海遮擋傷疤,將她襯托的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般。

北宮滄心間微微一動,他緩緩走過去,眼底的溫柔漸漸璀璨,及至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執了她涼涼的發絲在手指間微微的纏繞一圈,見她神色冰冷,卻又帶著晨起的慵懶和一絲的楚楚可憐,不覺嘆道︰」我向來不喜歡多讀詩詞,記得你以前喜歡《詩經》,以前念書的時候,只對一首詩記憶幽深,念錦,我念給你听。「

他一笑,俊逸的臉龐皎潔如玉,薄涼的唇勾出迷人的弧度,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卻是醇厚無比,緩緩在她耳畔響起︰」宿昔不梳頭,絲發披兩肩,腕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念錦……「他的手漸漸的下滑,念錦冰涼的發絲像是靈巧的小蛇從他的掌心溜走,他掐住她的下頜,低頭吻上去,她唇間帶著薄荷的清涼氣息,逼迫的他呼吸漸漸急促,唇舌描繪她花一樣的唇,漸漸就覺得無法得到饜足,雙手托住她的腰緩緩一用力,竟是將她放在飄窗上,他傾身壓下去,手掌向她的睡袍里探去,觸到了冰潔如玉的肌膚之時,只覺滿身滿心的快慰和滿足……」念錦……「他的唇一路下移,落在她羸弱的鎖骨上,念錦生的不算絕美,但皮膚卻是白的勝雪,特別是肩上那兩彎新月一般的鎖骨,更是耀痛了北宮滄的眼,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一點一點的淪陷,卻又無法自拔……

他不知道自己著迷于她什麼地方,她曾是他的妻子,曾愛他如火如荼,但他那時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而現在,風水輪流轉。」你是剛從傅雪菲身上下來吧!「他撕開她衣服的時候,忽然听到她譏誚的聲音。

宛若是一盆雪,驟然的壓在了燃燒正旺的炭火上……

北宮滄只覺得心間一陣的冷,他所有的欲。望,就那樣被生生的扼住,緩緩從她胸前抬起頭,看到她干干淨淨微微笑笑的眼神,她輕輕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我有潔癖。「」我已經好久沒踫她。「他蹙了眉尖死死的盯著她,而她已然伸手將他推開,轉身拉好了衣襟望著窗外,她站在那里的身影實在有些單薄,他愣愣的看著,無名火頓起。」蘇念錦,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他起了身,半敞的衣領里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他的身材很好,一看就是那種健身房中練出來的,健美而不會顯得粗野。

他嘲諷的看著她,心底的怒火卻是漸漸盛起,他踱步到她的跟前,一手拉住她的一把長發,逼迫她轉過臉來,靜知微微皺了眉,卻依舊是那樣木然的神情。」你不就整天想著那個死嗎?你嫌我髒?呵……「

他哧然一聲冷笑,拉住她頭發的手掌更加用力,念錦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扯破了,但她哼都沒有哼一聲,垂著眼簾,偏生不看他。」你給我好好看著。「他手掌向下一墜,念錦吃痛的逼迫下只得高高揚起了下頜,他就狠狠一笑︰」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將你整的乖乖巧巧的,聰明點,你不如順著我,指不定,我三兩日就膩了你……「」一輩子都別想。「念錦一笑,復又緩緩的閉上眼。

北宮滄看著她的樣子,她就像是一塊千年寒冰,無論他做什麼,她根本連一絲絲的觸動都沒有!

他為了守著她,不見傅雪菲,他為了留她在身邊,寧願欺騙自己的母親,不接她發瘋的電話,她卻絲毫不領情。他簡直就是犯賤。

他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連阿龍與阿彪都在背地里笑話他,他不顧一切將在醫院陪了她整整半個月,她卻還是無動于衷!

心里想的念的,都春少天吧!」別想了吧?「他哧的笑出聲來,忽然反手扭住她兩條縴弱手臂,接著將她整個人向地上重重一推……

木質的地板上鋪著厚厚柔軟的埃及地毯,饒是如此,她還是被他極大的力道摔的痛到臉都白了。

長發像是絲緞一樣鋪開,和白色的地毯映襯的煞是好看,她的肌膚如玉一般,竟和那地毯的白色都融在了一起。

念錦只讓自己淺呼了低低的一聲,就伏在那里動也不動,北宮滄最見不得她什麼都若無其事的冷淡樣子,最見不得她倔強的讓他恨不得捏死她的神態。

怒火,根本就無法隱忍,一腳踹出去,正在靜知的小腿上,她痛的全身都抽搐了一下,小腿正前方瞬時就青紫了一塊,但她卻還是死死的咬緊了牙關。

北宮滄眼底一片的死寂,陽光像是碎金子一樣灑在地上,她身上也暖暖的罩了一些,好看的長眉緊緊的擰著,唇咬的幾乎都要出血,但是閉著眼,唇邊的笑意一如方才。」蘇念錦,你就這樣裝死人給我看吧!「

北宮滄說著,就彎下腰來,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復又推在柔軟的床上,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眸中帶著陰狠的目光,笑的卻是那樣迷人而又嗜血︰」我在你心里早就是個混蛋了對不對?我也不在乎再混蛋一點,我記得你好象還有一個母親吧!那是你們蘇家剩下的唯一的人,雖然你不是她親生,不過,生養之恩比天大嘛!听說,她好象剛從戒毒所里出來,我可以去將她擄來與你作伴,也或者,我可以派人將她殺了,呵呵!「」你敢!「念錦倏然的睜大瞳孔,她眼底終是起了波瀾,而那波瀾漸漸的洶涌起來,她就那樣恨恨的盯住他,一字一句的道︰」北宮滄,你也曾叫過她千萬聲媽,媽然你如此絕情,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告訴你,你敢動他一個手指頭,我若不十倍百倍的向你討還回來,我就不姓蘇!「」好!「他直起身子,輕輕的擊掌,臉上笑意迷人如斯,卻偏偏進不到深邃的眼底。」還要尋死麼?還要這樣見天如同死人一樣活著?「他笑的更深,眼楮里的亮光漸漸消失。」別讓我再一次提醒你,害死你心愛男人的人是我,你走出這里,也改變不了任何的結局,更挽不回秦少天的生命,我越活得風生水起,你越該恨才對,如果你真恨不得我去死,我可以成全你,我不在乎死在你手上,死在你的床上,不在乎,我們在糾結纏綿做口愛的時候,你拿著刀子捅向我的心窩,那畫面該是多麼地刺激!「

他的話就象是一個變態,真是一個瘋子,他低低開口,說到尾音的時候,卻帶了一抹不易覺察的苦澀。

念錦死抿了唇,一雙眸子晶亮的望著她。他說得到不實話,她如果離開,也幫不了少天,挽不回結局了,那麼,她何必在這里生下孩子,然後,替少天報仇呢?」還有,你不是一直都很恨傅雪菲麼?她現在是真的愛上了我,連我成了黑道份子,成了中國警方抓捕的通輯犯,她也追到了泰國,我死了,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還有,我媽,那個你一直都憎恨的女人,你悲哀的人生她也有一半的參與,當初,要不是她勸解我,我不會與你離婚的。「

他說完這句話,又站了一會兒,見她一直都沒有反應,他略低了一下頭,輕輕笑了一下,轉身就向外走去。」你好好想想吧!「他話音落定,門就闔上了。

極大的臥室里,就剩下她一個人,念錦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軟了下來,她緩緩的伏在柔軟的被子上,漸漸哭出聲來。從被擄走後,這是她第一次放任自己大聲的哭。她素來不是一個太精明的人,明白這樁道理實在是太晚。

她想過安穩的日子,想和深愛自己的人好好在一起,她有很多美好的向往。

但這世上,不是你想怎樣就可以怎樣,不是你想安穩就可以安穩,有人偏生不讓你安穩,而又比你強大,你奈他何?

念錦哭到最後,眼淚就漸漸的干了。是的,北宮滄,蘇念錦,害她的人生跌入地獄的人就是他們,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又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他們?

北京某豪華的醫院

高特病房的窗台立著一個身形筆挺的男人,男人身一件黑色的襯前,是一條純白色的筆筒長褲,頭發蓄得有些過長,有一縷搭落在額角,遮住了眉骨,整個人看起一有些消瘦,背影也有一點落寞。

他靜靜地站立在窗台邊,深邃的眼楮望著窗外濃墨一般的夜色,片刻後,縴長的睫毛輕壓,垂下了眼簾。

幽傷的眸光落在了擺放在窗台邊一珠花樹上,花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可是,花朵紅艷艷一片,一朵又一朵紅得似血,每一朵中心都有無數根細小的花蕊,花蕊很長,結尾處象一只紅色的蝴蝶,沒有葉的花,彼岸之花。

有人說,這一團團看似妖艷的火紅,卻會讓人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完美的外表卻無法掩飾慘淡的靈魂……正因為如此,它的花與葉才會生生相守,生生相錯。

紅衣長者喇叭的話在他耳邊回旋︰」你與心愛之人的緣份,就如漫珠沙華花和葉的生生錯過,生生相望,永世不得相見,是命中注定錯過的緣分。「」不。「薄唇發出一聲囈語。生生相錯,生生相望?不,他不要這種驚天動地,驚世駭俗的緣份,他愛她,無論將來結局怎麼樣?現在,他必須去掙取。他發誓要將她找回來,讓她回到他身邊,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讓她流落在外。

病房們被人推開了,門邊出現了秦宇尋張還算俊俏的臉孔。」二少爺,我打听到了北宮滄擄著少女乃女乃去了泰國,可是,具體的地址還不知道。「

那個北宮滄居然把秦家搞得雞犬不寧,真不虧是一個私生子啊!從小就不學無術,長大了果然沒什麼用處,就知道殺人劫人犯火,秦宇在心里暗罵著那個私生子,要不是二少爺命大,恐怕真的會死在他的槍下。

見二少爺一言不發,神情凝理,秦宇又補充︰」二少爺,你知不知道?北宮滄有一個義父居然是加拿大黑手黨之父,已經把他的戶口移到美國了,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的。「

秦宇提醒著二少爺秦少天。」秦宇,我……手臂忽然之間抬不起來了。「秦少天不知為何倒在了窗台邊,用力過度還將那盆彼岸之花摔落了下來,花盆裂了,花樹從盆子里灑了出來。」二少爺,你怎麼了?「秦宇嚇壞了,怕二少爺有個閃失,急步就奔了過去,正欲想撫起身體倒在了窗台邊的少爺,沒想到,秦少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從他腰間槍殼里模出了手機。

抵住了他的腦袋。手腦勺的硬度及冰涼讓秦宇一陣心慌,背心發寒。」二少爺,你給我開玩笑吧!「」秦宇,別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不準動,我真的會開槍。「他冷聲命令著他,槍支下移到,從他的後腦勺輕輕下滑,滑過他的背膀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腰圍處。」走出去。馬上。「是的,知道了念錦的消息,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二少爺,如果部長知道了我不好交代呀!「秦宇還在做垂死的掙扎,暗罵自己太大意了,剛才居然被少天騙了。

秦部長可是讓他看守著他,不能離開醫院半步啊!」秦宇,你真是愚忠。「語畢,他扣響了扳機。」好,好。「秦宇知道涉及到蘇念錦的事情,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二少你的思維,他只得舉起了雙手,步伐緩緩向門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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