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芸與秦戰北皆是一愣,是呵!她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原本以為,陳玉芬死了,秦戰北續弦是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想到,她卻活著回來了,然而,之前,她們並沒有辦過離婚手續,也就是說,如今,玉芬與湘芸都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這事兒真好笑。舒殢獍
念錦望著這一幕,雖想笑,卻是不敢笑出聲來,只能強忍著,她畢竟是晚輩,這樣看上一輩的笑話,怕日後與婆婆難以相處,抬腿悄然步出了書房,將空間留給他們三個人解決多年來的恩怨,其實也解決不了,這種三角關系,很復雜,正如三年前,她與北宮滄,還有傅雪菲,只是,她覺得上一代的恩怨比她們那一代復雜多了。
她的離開沒人能夠察覺!
「玉芬,我以為你不再了,所以才娶的……湘芸。」秦戰北支支吾吾,前妻譴責他犯了重婚罪,他實在難堪到了極點。
「哼!」玉芬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嗤。「秦戰北,是這樣嗎?當初,你不是迫不急待想把某人娶進秦家麼?」
她話語的直白,絲毫不給秦戰北留一絲的顏面。
讓秦戰北的面孔一陣紅一陣白。「陳玉芬,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柳湘芸見秦戰北站在自己這一邊,語氣有些張狂,底氣十足,她在秦家能為所欲為,仗得就是秦戰北對她毫無原則的愛。
「我啊!不想怎麼樣啊!不過,我這個人心胸一向很狹窄,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以牙還牙啊!」玉芬說著,晃了晃手中的刀片,小小亮光的刀片上映著柳湘芸的影子,眼尾一抹詭光夾雜著色烈的恨意掠過。
「如果你實在想要把這所有的事強扣在我頭上,我也沒有辦法,好啊!想要報復是吧!我等著,只是,通常情況下,勾不住老公心的女人,都是沒本事低賤的女人。」
語畢,柳湘芸踩著五寸高跟鞋轉身離開,玉芬站在那里,抬頭,眸光定在了那抹嬌柔的身影上,這個女人佔盡了便宜,還說著風涼話,以前,母親就說過,忍字頭上一把刀,還真是,她真傻,以為退讓了就可以保住秦家的清譽,就可以讓少天幸福,沒想到,她的犧牲在柳湘芸的眼中就是懦弱的表現,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握著刀片的手指捏緊,然而,咬住牙根,毫不猶豫地,她邁開步伐,便向那個女人追去。
追至了柳湘芸身後,她揚起縴細的手臂,咬緊牙關,憤恨地用力劃下,沒想到,眼前光影一閃,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形就擋在了她面前,冷不丁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凌厲的刀片從他手腕的動脈察過,驚駭間,秦戰北隨即另一支手猛力一推,柳湘芸猝不及防,被推出去好幾米遠,身體的撞到了過道上一個花架子,架子經她一撞即時全部摔落到地,盆子里的鮮土散了一地,空氣中散發出清鮮的泥土味兒來。
「你?」柳湘芸的頭磕到了花架子的一角,花架子上象是有一個小釘鉤,鉤住她一縷發,她抬手想拔開鐵鉤,沒想到因她胡亂模索的動作,鐵鉤越纏越緊,心里頓時就憤恨了起來。
「秦戰北,你想死啊!」當她看清楚陳玉芬手中的那把刀片時,面色一懼,原來,秦戰北是救她,她還不知道那個女人氣瘋了鋌而走險,居然拿著那把染毒的刀片從後偷襲她,剛才好險啊!如果秦戰北不拉著那個女人,她就沒命了,她拍了拍胸脯,一臉的驚魂未定。嚇得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擋在她身前的秦戰北沒有理會她,一雙冷眸狠狠地凝定著玉芬。
面孔掠過數朵烏雲。「玉芬,一定要這樣嗎?」他的語氣變得冷厲,神情十分駭人。
「讓開。」見秦戰北奮不顧身擋在了柳賤人前面,玉芬恨得咬牙切齒,剛才,如果她後稍微偏斜一點,刀片就會劃進秦戰北的手脈里,這是劇烈毒藥,摻一點就能讓人死于非命,然而,他居然願意舍得為柳湘芸而死,自私自私的秦戰北,心里永遠只想著自己的秦戰北居然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舍命,這項事實高敲擊著她的腦神經醉掌星辰。
有些震憾,但,更多的是想不通。
「讓開,讓不讓開。」玉芬抬腳踢向秦戰北,秦戰北沒有動,任由著她踢了一下,再一下,他象一尊雕像般立在那兒,只雖,臉色冷得駭人。
「放開我,秦戰北,你放不放?」無論玉芬怎麼叫,怎麼嚷,怎麼吼,怎麼用腳踢他,他沒有哼一下,也沒有躲一下,回頭,沖著嚇傻了的柳湘芸道︰「快走啊!」
「呃!」柳湘芸見陳玉芬面孔扭曲的架勢,如果她再呆在這兒,說不定真會成瘋女人的刀下亡魂,她到不是怕她,是怕她手中的凶器,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邁開腿驚慌失措地跑離長長的通道,陳玉芬見柳湘芸已經跑離了她的視線,咬緊牙,抬起另一支手狠狠地摑了秦戰北一個耳光,第一次,她打了這個男人,曾經她視為天的男人,用盡了畢生的力氣,雖然,她的手心通紅一片,疼到麻木,可是,她不後悔,他讓她痛一分,她就要讓他痛十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那麼傻,將老公與家庭拱手讓人。
秦戰北壓根兒沒有想到女人會打她,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她雖然不是高干豪門名媛,但是,也出自于書香門第,追溯祖藉,據說,她還是滿洲清朝皇族後裔,皇親國戚,要不是遇到改朝換代,說不定早已飛黃騰達了,她的父親陳寶國是某大學里的教授,母親是財務所的職員,總得來說,她家世也算清白家世不錯,只是,秦家這樣高干之家相比,就顯得門不當戶不對,曾經,他也嫌棄過她的出身,然而,他離棄她,門戶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與她夫妻十來載,她沒有讓他有一種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感情,如果沒有遇到淽芸,也許,他會與她一生相濡下去,可惜,他遇到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他提出了離婚,他知道她很難湘然而,有什麼辦法,夫妻之間淡然無味了,整天在一起剩下的除了爭吵,就是漫無目的冷戰,他感受不到一絲家庭的溫暖,所以,再也忍受不住,他向她提出了離婚,就在那一夜,她果絕地割腕自盡身亡,很難想象,流了一地的鮮紅血汁,那成為他一生夢魘的一幕居然是她精心策劃的陰謀。
「解氣了嗎?」
陳玉芬听了他的話,再度恨得牙癢癢,解氣,噢!不,就算是咬下他身上的一坨肉,她也不會解氣。
憋了二十幾年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巴掌就想要讓她解氣,簡直太小看了她陳玉芬了。
她知道他當過幾年兵,身體素質一向良好,這一巴掌之于他就是不痛不癢。
「不解氣,秦戰北,就算拿刀將你剁成肉泥,也難解我心頭之恨。」玉芬面容並無太多的波浪起伏,只是,出口的話帶著絕烈的恨與怨。
秦戰北凝睇了她半晌,手上一使狠勁兒,玉芬手腕處吃痛,渾身一軟,感到指關節處一麻,寒光閃閃的刀片便從她無力的手上滑落,‘ 當’一聲掉落到地板磚上。
她還想掙扎去撿,卻被秦戰北死死扣住了手腕,被他強行拉著回了書房,抬腿踢上了門,很沒素質的那一種。
終于松了手,放開她,秦戰北倚靠在涼薄的門板上,成功堵去了她的去路。
「讓我出去,秦戰北,你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時,我今天還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你扔了我一把刀沒關系,刀片到處都有,我可以隨時去買,你可得擔心了,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說不定,那晚我精神失常了,薄薄的刀片就毫無預警刺入你們的皮肉了。」
她說得咬牙切齒,可見她心里是多麼地恨,秦戰北看著她,感覺到她的情緒歇斯底里,眼神也有些顛狂,她一向是一個淑女,就算多年前,他向她徹底攤牌的那一晚,她也沒有表現出過度的激烈情緒,只是象一個悶葫蘆般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最後,不聲不響地回了房,半夜,吳媽就打電話給他,告訴她玉芬割脈自殺的消息,等他從單位里趕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躺在了血泊中,嘴角泛白,面色轉青,她死了,他雖然想與她離婚,可是,從未想讓她死,他沒那麼冷血,畢竟,那時候,少天才五歲,他需要在母親的關愛中成長重生之王牌黑客。
只是,隔離了這麼多年的歲月,似乎是在無盡時間的消磨中,她的心境毅然有了大大的改觀,從她絕恨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
「玉芬,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俗話說,如果命短的,半截身體都能挨著黃泥土了,不要這麼沖動,天大的事兒都可以坐下來解決的。」秦戰北試圖勸說著自己的前妻,只是,他沒有把握她能夠听他的話,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是他有錯在先,雖然他還不知道她是何原因莫名其妙地詐死消失了這麼多年。
連親生兒子也可以拋棄。他猜想著,這里面肯定是有緣由的,因為,據他所知,玉芬一向是一個愛子成痴的女人,她愛少天,勝過一切,雖然,他不明白明明是她親生,為何她感情的天平始終傾向于少天?全然不顧煜湛的感受。這一直是一個謎團,他曾想著,十娘生九子,九子都不同,然而,自然母親一碗水不可能端得平,古代的康熙皇帝,膝下那麼多兒子,情感的天平不是一直傾向于太子胤礽麼?如果那個兒子爭氣,也沒有後來的雍正繼位。
「我覺得我還很年輕呢!你老了就老了,可不要拉著我一塊兒說。」
玉芬將臉揚高,一逼倨傲的神態,似乎是不想與他混為一談,誓要劃開界線。
咳咳,秦戰北有些尷尬。「玉芬,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沒機會給你說這句話了,沒想到,你還活著,你活著,我心里真高興,玉芬,前塵往事就讓她過去吧!如果少天知道你還活在人世,該是多麼高興啊!」
語音也難掩喜悅,是真高興吧!畢竟,他不用再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了,他並沒有間接謀殺自己的妻子。
「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呆在國外嗎?」
他象是想到了什麼,清了清嗓子關切地詢問。「與你無關。」雖然回來了,數十年未見,玉芬沒心情與他敘舊,斷然拒絕與他交談。
「這麼多年來,你是生活在蜜罐子里,而我卻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秦戰北,我要替少天討回一個說法,你怎麼說?」
「少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我都還沒有回過神來,這事要問念錦,她應該最清楚,少天不是說到美國出差嗎?一去就沒了音訊,平時,他不太給我親切,更不用說給我聯系,說他不再人世了,應該只是謠言吧!而且,玉芬,湘芸應該沒那麼狠,少天是她一手帶大,如果她要動手早動手了,也不用等到他長大成人翅膀硬了的一天。」
這是秦戰北掏心窩子的話,不是他偏袒柳湘芸,他心里就是這樣想的,柳湘芸不在,他也算是給前妻交了一個底兒,就算他再對玉芬沒感覺,畢竟,同床共枕整整十年,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哪!
「別把柳湘芸想得太好,很多事情,你雙眼被蒙敝了,自是看不見,給你戴了那麼一大頂綠帽子,你居然還幫腔著人家,可嘆啊!不可一世的秦家怎麼會出你這麼懦弱的男人,哼!」
陳玉芬一把將秦戰北高大的身體拔開,意欲開門出去,秦戰北本來都挪開了身體,然而,想到了外面掉落到地面上的小刀,他心里又打了一個寒顫。
再次,伸手抓握住了她縴細的手腕,忽然感覺,這女人瘦了,一身都是排骨架,心中一陣憐惜過劃過。「玉芬,你可以搬回來這里住的,你一個人在外面……」
「我回來?」揚起長睫,陳玉芬似笑非笑地凝定著秦戰北。「我回來,柳湘芸會饒過你?」
「看你說的。」秦戰北冷斥。「其實你不了解她,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得了吧冥逆乾坤全文閱讀!在你眼中是寶,在我眼中可是爛渣渣,北宮滄真的是風烈鶴的孩子。」
不是問句,而肯定句,這個事實玉芬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只是,她沒有資格說出來,只能忍氣吞聲。
秦戰北視線凝向了別處,有意躲開了她的眼神兒,他不想糾結這件事情,這件事他會去查清楚,一紙dna就搞定了,在這之前,他不想听大家亂說一通,畢竟,對北宮滄,他也是有感情,愛了二十幾年來的兒子,忽然間都說不是他親生的,他付出了這麼多,這讓他一時間是接受不了的。
「玉芬,你搬回來住吧!這麼多年沒見煜湛了,你應該也怪想念他的,這小子不象少天啊!沒一個女孩子能拴得住,天生就是一匹野馬。」
這也是實話,秦煜湛想什麼,他這個當老子永遠都不知道,處事圓滑,遇事兒警慎,做任何事情象是永遠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似的。
讓他十分捉措不透。
「即然離開,又怎麼可能搬回來住?」玉芬輕輕笑著,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秦戰北,想要與柳湘芸過下去,必然有一條艱辛的路要走,如果你不想被官司騷擾,那就跟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我成全你,但是。」她的眼神變得犀利。「想要與你最愛的女人雙棲雙飛,我是有條件的。」
「你說。」話都到這份兒上了,秦戰北不好再攔下去,萬一,她告他重婚罪,他在單位里就不要混了。
見他迫不切待,如此爽快,陳玉芬一顆心修地就往下墜,一寸寸地變涼,她懷揣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是呵!她真傻,還在期待什麼呢?
他越是想離,她還越就不離了,反正,現在,她回來了,他一向是個愛面子的男人,看在他在單位里如何自處?
「秦戰北,我一直想問你一句。」她傾身上前,身子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
秦戰北沒有動,只是出神地望著她,一臉的愕然!他不知道玉芬到底想要干什麼?一臉的漠測高深,完全猜不透這個女人的想法,這讓他十分的懊惱!心里也感到很窩火,而這個女人,似乎這次回來,變得截然不同了,感覺她十分的強勢,言語間透露出,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麼呢!
縴縴玉指玩弄著他灰色西裝里的條紋領帶,盈盈輕笑著,猛地,食指卷曲,拉起領帶夾子,猛力一扯。「相濡以沫敵不過露水姻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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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配合他演戲,應付家人,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候旨前去當一名家庭主婦。
為了配合她演戲,權勢滔天的男人必須裝成窮酸的樣子,有寶馬不能開,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將身份隱去……
「靜知,那個男人太寒磣了,千萬別再給他交往了。」
鄰居大媽冷嗤。「是啊!跟著這種人就得吃一輩子的苦。」
眾人眼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