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枕頭就往慕容珩那張稜角分明的邪魅俊臉上砸去,火如歌怒火中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張口大吼道︰「姑女乃女乃我今天不把你打的滿面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敢月兌老娘衣服!你這個混蛋變態加一零零八六級!」
前所未有的怒火一股腦兒的直直頂上火如歌的心肺,燒得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暴躁的狂吼。雖說她骨子里是個地地道道的現代人,也不是那種被人看去了一小段手臂就哭著喊著要人家負責的柔弱小女人,那種戲碼連瓊瑤都不用了,更何況她!她就是由內而外由心而發的不爽慕容珩!
她就是看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不順眼!
幾乎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慕容珩只用一根手指頭就把迎面飛來的枕頭給擋了下去,可緊接著還有源源不斷朝他面門處飛射而來的花瓶、茶壺、茶杯等等。
「愛妃,這更深露重的,小心別受涼。」輕而易舉的躲過各種凶器後來到火如歌面前捉住了她那雙抄著圓凳的手,慕容珩輕勾唇角,目光卻不著痕跡的落在了她胸前那道若隱若現的乳線上。
「混蛋!再看就戳瞎你!」低吼一句,火如歌用雙手護在胸前,燦若繁星的黑眸里幾乎全是肉眼可見的怒火。
「嘖,愛妃,你不僅酒品不好,這記性也差的令人驚訝。」慢條斯理的拖著語調,慕容珩看向火如歌的目光兀自變得深邃了些,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哂色。
酒品?
被他這麼一說,火如歌蹙起秀眉,在腦中搜索起來。
她剛一踏出酒樓就遇見了慕容珩,然後似乎拽著他跑了好一段路,再然後……她好像想不起來了。
她想不起來了?!
心念急轉,她突然打了一個很響亮的噴嚏。這一打,後脖頸處赫然傳來了一陣酸澀的痛楚。
眉心處的褶皺是越發的加深,火如歌捏著脖子,可除了那酸酸澀澀的悶痛,她卻想不起更多的事情來。
一旁,慕容珩盯著她,漆黑的眼里兀自掠過一絲莫名的興味。他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翕動了一下薄唇。
「讓本王提醒你一下,你先是帶著本王去照鏡子,說本王頂多就是個權二代,說好听了叫皇親國戚,說不好听了也就是個仗著老子囂張的敗家子兒……」
慕容珩的聲音慢慢悠悠的,不含任何起伏,只是兩道濃密的眉峰略微挑起,唇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痕跡,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惱怒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說著,他頓了頓,瞥了眼雙眸正在逐漸瞪大的火如歌,進而模模筆直的鼻梁骨,繼續說了下去︰「哦,還有什麼?對,愛妃你還說本王這種變態世間少有,絕無僅有是奇葩。你還在緋春閣門口喊姑娘,說是要給本王開葷……」
听著慕容珩那不怒不惱不疾不徐的平緩語調,火如歌在沉默中別過了頭。
丟……人……她這前半輩子所有的丟人事兒都在一天之內被慕容珩看了個全!
「結果,姑娘沒叫出來,你卻在人家大門口吐了個昏天黑地,連著本王也一並‘照顧’了……」言及此,慕容珩看向火如歌的目光越發的尖銳起來,只見他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語調微微向上挑起︰「愛妃,這些,夠不夠?不夠,本王還有。」
「夠!夠!」聞聲,火如歌猛的抬頭阻止,關于這些個丟人的事跡,有這些就足夠了。單就這些,估計也能讓她那本就響亮的名聲在京城內再添一筆了。
「不,本王覺得還不夠……」沉默半晌,慕容珩那讓人辨不清喜怒的語調再次響起,他盯著火如歌,用修長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光潔的下巴,沉聲低嘆︰「你不僅讓全城的人都知道本王是敗家子,更在妓院門前說本王好男色,最後,還吐了本王一身……這筆賬,你來說說要怎麼算?」說著,慕容珩停頓一下,黝黑的眸子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兒,繼而眼中邪肆的笑意更甚︰「還有這些被你摔壞的古董……愛妃,你說本王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听罷,火如歌猛的一震,緊接著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我們……就算扯平了!」揉著鼻尖,火如歌咬牙強詞奪理道,目光卻時不時的朝身後的木床瞟去。
即便是夏天,她也沒穿著內衣在家里走來走去,更何況現在距離夏季還有段時間。
她是真的冷啊,可慕容珩那個混蛋還坐在這里,這叫她怎麼回到床榻上?
將她幾不可見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慕容珩眸光一斂,不動聲色的站起身。
目光遽然一亮,火如歌幾乎是在用全身的細胞祈禱著他迅速消失,自己好趕快回到被窩那溫暖的懷抱里,可事實的發展走向卻讓她大失所望。
怔怔的瞪住慕容珩,只見他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在她面前寬衣解帶起來。很快,黑色絲袍下的白色中衣全部顯露出來,他修長的手指開始攀上系在身側的衣帶。
「慕容珩,你想做什麼……」
「如你所見,寬衣。」
「混蛋!說重點!你明明知道我要問什麼!」臉色遽然漲紅了起來,火如歌腦袋里徑自掠過了一抹蕩漾不已的少兒不宜畫面。心念所至,她猛的搖搖頭,臉色陡然變得愈加陰沉了起來。
聞言,慕容珩垂落視線,看向火如歌的眼神里蘊含著一抹淡淡的興味︰「重點?愛妃,你要幫本王寬衣麼?」
「讓你丫裝傻!」低吼一聲扯起慕容珩的手臂狠狠咬下去,此刻的火如歌就像一只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猛獸,全然忘記了身為人類應有的理智。
門外,有意無意的听著屋內的騷動,展風不由得再次生出一身雞皮疙瘩。
白天里,火如歌在京城內造成的轟動已經夠駭人听聞的了,若不是他當機立斷一掌將她劈暈了過去,恐怕她就不僅僅只是吐慕容珩一身穢物那麼簡單了。
驀地,就在展風暗暗揣測著屋內的情況時,里面突然變得無比安靜,靜的讓人心慌。而這安靜還持續了不到幾秒鐘的功夫,便緊接著被一個提高了八度的女高音所打破。
「慕容珩!有螳螂!有螳螂!」尖叫一聲跳到慕容珩身上,火如歌像是在一瞬間忘記了胸中熊熊燃燒著的怒火般,整個人緊貼在了他只著了一件中衣的胸膛前。
被她胸前的兩團肉這麼一擠,慕容珩原本不咸不淡的臉色明顯變了變,卻並沒有把懷中之人丟出去。
雙手定格在半空中,他一時間有些猶豫。
火如歌圈在他脖子兩側的手臂透著一絲冰涼,隔著薄薄的中衣,他幾乎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全身的曲線。
「愛妃,你可以從本王身上下去了。」沉默半晌後,慕容珩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句話,他一動未動的站在原地,狹長的鳳眸里卻徑自掠過一抹笑意。
聞言,火如歌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的失態,像是觸電般從慕容珩身上跳了下來。
看著她那張再次漲紅的雙頰,慕容珩從桌上拿起絲袍,微眯雙眸,輕描淡寫的繼續開口︰「本王只是來告訴你,金絲保甲本王收回了。」
言罷,慕容珩瞅著火如歌那張由紅轉紫由紫轉白由白轉黑的臉勾勾唇,隨即大笑著跨出了房門。
直到他走到長廊的拐角處,還能清晰的听到火如歌憤怒的大吼。
「主子……」從火如歌的房間收回目光,展風跟在慕容珩身後,猶豫半晌後緩緩開口︰「主子莫不是真的對那將軍府二小姐動心了?」他的聲音里有試探,有疑惑,更有種不似主僕之間應有的關切。
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慕容珩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繼續著向前的腳步。直到拐過兩道彎,來到書房門前準備伸手推門時,他才停上的動作。
「動心?展風,你跟了本王多少年?」
沒有回答展風的問題,慕容珩話鋒陡轉,反問了一句。
心頭微愣,展風很快答道︰「十七年。」
「十七年前,本王撿你回來,讓你活著,你可知是為了什麼?」
「侍奉主子。」
「不錯,但你做的遠不夠好。」說著,慕容珩雙手向前一推,書房的全景赫然闖入二人的視線。
聞聲,展風頭皮一緊虎軀巨震,立即單膝跪地,俯首道︰「屬下知錯。」
「同樣的錯不要再犯,否則,本王不能保證,還能不能繼續留著你……」面無表情的跨過門檻,慕容珩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去刑房領罰。」
語畢,他在身後關上了門,門外傳來了展風低沉且恭敬的回應。
直到第二天晌午,火如歌才徹底從酒勁兒中清醒過來。
回想起前一天做的那些個丟人事兒,她心情沉痛的揉了揉額頭。加之昨夜那些個想想就讓人頗有些羞窘的親密接觸,她就愈加的胸悶氣短。
胸悶氣短之余,還有件更讓她憋屈的事兒︰金絲保甲!
她早就應該知道,慕容珩那死變態才沒那麼好心給她清理酒後吐出的穢物,合著他是在這等著她!
多麼名正言順的理由!呀呀個呸!
驀地,就在火如歌在心底直戳慕容珩的小人兒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儼然是她所熟悉的人。
「小姐!啊不對,凝兒見過靖王妃。」伴隨著一聲歡快的呼喊,一個身穿粉綠色衣裙的小丫頭闖進了火如歌的視線。
「凝兒?你怎麼……」見著面前之人,火如歌當即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是姑爺命人到府上要的人,說小姐一個人在王府里沒個人說話,怪寂寞的,于是跟老爺要走了奴婢。」甜笑著應聲,凝兒邊放下臉盆邊走到床邊。
沒人說話!寂寞!分明是找個人來看著她!這樣也省的他麻煩!
听完凝兒的解釋,火如歌氣的直磨牙。
以前是展風,現在換了凝兒,他慕容珩倒是替她想的周全。
驀地,火如歌心念電轉,她先是盯著凝兒瞅了一會,隨即突然眉開眼笑了起來。
展風是誰,人家是堂堂靖王的貼身侍衛,可凝兒就不同了。要擺月兌一個功夫極佳的跟屁蟲很難,可換做現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那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簡單啊!
「主子?」試探性的低喚了一聲,凝兒瞅著一臉賊笑的火如歌,一時半會兒有些緊張。
「凝兒,你……」
就在火如歌剛剛開口時,慕容珩邪肆的聲音卻從門口傳了過來︰「昨夜與本王坦誠相見時也沒見你有這麼高的興致,怎麼?本王還滿足不了你麼?」
硬生生的打斷了屋內這對主僕之間的咬耳朵,慕容珩噙著一臉的狂傲之氣跨了進來,徑自走到了火如歌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聞聲一顫,凝兒頓時朝後退了退,將火如歌跟前的黃金地段讓了出來,怯生生的喚了聲「王爺」。
「慕,容,珩……你不說話就難受的話,我倒是可以親手把你毒啞!」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從口中擠出一句話,火如歌死死的瞪著那個不請自來的人,臉色難看的要命。
對于慕容珩這個奇葩一樣的存在,她已經語盡詞窮,不曉得到底要怎麼形容他才算合適,只有詞到用時方很少的悲痛。
說他冷酷暴戾,他卻會偶爾柔情流露;說他喜怒無常,似乎也並沒有那麼明顯;說他荒婬無道,那日在桃源他看著一個個的絕色果女連眼楮都不帶眨一下!那定力,簡直比她還好!
與其說他高深莫測,不如說他難以揣度。慕容珩,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但……這些與她又有何干?!她可不想去嘗試理解一個變態的思維。
就比如現在,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說著那些容易讓人誤解的話!他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凝兒眼明身快的給兩人騰出了私密空間,卻不知火如歌是有多麼希望她能在跟前,即便不能起到擋箭牌的作用也好,起碼還能變身電燈泡發光發亮一把。凝兒不懂她的心啊……
「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勞煩你。眼下,需要你與本王去城南渡口。」
言罷,慕容珩並沒有在房間內多做逗留,很干脆的離開了房間。
梳洗並沒有花費很長時間,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火如歌就已經收拾妥當。
火紅的裙裝依舊,像是特別為她挑選的顏色般,而她本人也對這種如同鮮血般的紅有獨鐘。用血紅色的緞帶將烏黑及腰的長發在腦後高束成一個最簡單不過的馬尾,火如歌連脂粉都懶得用,就這樣素顏朝天的走了出去。
王府前廳內,除了慕容珩與兩個丫鬟外,再沒有第四個人。
環顧了一圈兒,火如歌走到慕容珩跟前,目光卻並沒有落在他身上。她看向其中一個伺候在他身後的丫鬟,挑眉問道︰「怎麼沒見展護衛?」
聞言,被問到的丫鬟眼中徑自掠過一絲迷茫之色,看樣子是全然不知展風的去向。
默不作聲的坐在前廳正中的椅子上端著茶杯,慕容珩那張邪妄的臉上除了氣定神閑的慵懶之外,便再無其他情緒。
直到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涼,他才不緊不慢的從上好的深栗色鏤花檀木椅上站起身,一邊走向前廳的大門一邊沉聲道了句「備轎」。
前往城南渡口的一路上,慕容珩都出奇的沉默,只是兩片菲薄的唇角始終帶著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就在慕容珩的轎子以不緊不慢的速度朝著城南渡口靠近的時候,太子慕容玨、明月公主、六皇子慕容齊以及梁王世子鳳璇璣已經率先等在了那里。
「世子殿下,二皇子許是遇上了什麼事兒,若有怠慢,還請您不要怪罪才是。」從岸邊收回目光,太子慕容玨看向鳳璇璣,略施一禮。
「對,皇兄定是踫上什麼麻煩事兒一時抽不開身!」緊接著太子慕容玨的話茬,六皇子慕容齊訕訕一笑,用折扇戳了戳胸口。
「無礙,本世子只是對貴國龍游大會甚感好奇,何來怪罪之說?」淡然勾唇,鳳璇璣面色溫和,全然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瞅著這幾人,由身後丫鬟舉著油紙傘的明月公主卻是越發的難以忍受日光的灼烤,她促狹的瞥了眼慕容齊,繼而對慕容玨開口道︰「二哥向來恣意妄為,此番未時已過,本就是對梁王世子殿下的不敬,太子殿下,我們不必再等罷!」
明月公主此言一出,立即將幾位皇族子弟的目光招致了過來。
被這麼多男子同時看著,她那本就被陽光烤灼的微微發熱的雙頰愈加的漲紅滾燙起來。
「讓這麼多人等著本王一人,可真是何其榮幸!」
驀地,就在此刻,慕容珩慣有的邪妄語調在眾人耳邊響起。只見他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絳紫色絲袍,腰間以漢白玉綴成的腰帶隨意的系著,身側掛著一枚圓形的墨色玉佩,一頭及腰的墨色長發松松散散的束在背後,伴隨著他向前的腳步,時不時有兩三縷發絲零落下來,盡顯其天生的極致邪惑。
「二哥!」眼瞅著慕容珩正朝著碼頭緩步而來,慕容齊杏核般的雙眼兀自一亮,月兌口而出喊住了他。
漫不經心的朝著慕容齊投去了短暫的一瞥,直到行至眾人面前,慕容珩才再次噙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開口︰「本王似乎听到有人等不及,等不及也罷,本王倒輕松了。」說著,他突然頓住,黝黑的目光掃向了明月公主︰「公主,你怎麼看?」
被慕容珩邪肆卻冰冷的目光一掃,明月公主當即是又羞又惱,她一跺腳,冷哼一聲便轉身走上了畫舫的甲板。她這脾氣一上來,可是苦壞了緊隨其後為其撐傘的丫鬟。
見狀,眾人只稍稍以眼神示意後,便先後走上了畫舫。
瞅著這一群明爭暗斗的皇族子弟,站在慕容珩身後的火如歌不由得扁扁嘴。而她身後,凝兒卻顯得興奮異常。
「凝兒,這龍游大會有那麼好麼?瞧把你給興奮的。」眯起雙眼盯向一旁的小丫頭,火如歌的語調干巴巴的,仿佛她提到的是什麼無趣的東西般。
「主子,這龍游大會可是天啟國皇室成員才能參加的水上宮廷盛宴啊!平民老百姓哪有這個福分!」
凝兒說的興高采烈,火如歌听的索然無味。索性笑眯眯的模了模凝兒的小腦袋瓜,她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泛著粼粼波光的寬廣湖面上。
說白了,跟乾隆當年南巡出游也沒什麼區別,不過人家那是微服私訪,他們這是就近游湖。意義不一樣!
就在她用一種懶洋洋的目光望向逐漸向後退去的堤岸時,一個修長且出塵的身影徑直來到了她旁邊。
「慕容珩,我都陪你上船了,你給我點短暫的自由會死啊?」單手支在下巴上,火如歌目視前方,懶洋洋的開口。
「哦?看來靖王對王妃可真是愛護有加。」笑望著火如歌,鳳璇璣平淡無波的黑眸里泛出了一絲別樣的光彩,隨即很快就消退了下去。
「世子?」猛的站直身子,火如歌神色僵硬的瞪著鳳璇璣,老半天也沒想到要如何與他相處。
「放心,本世子還不想要你的命。」像是在第一時間便洞悉了火如歌的內心想法般,鳳璇璣微笑的掠過她臉上的神情,隨後將視線轉移到湖面上。月白色的長袍隨著畫舫在水面上劃動帶起的清風而緩緩翻飛,襯托出他那猶如謫仙般出塵的氣質。只是他身上似乎帶著抹與生俱來的疏離,讓人只能望而卻步,心生敬畏。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到鳳璇璣,可火如歌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看著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通透澄明的眼楮,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挪開視線,那不是一個嗜血之人應該擁有的眼神。
「有什麼好看的?不妨讓本王也來看看。」驀地,慕容珩的聲音突然自背後響起,只見他笑彎了一雙鳳眸,徑自擠入了兩人之間的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