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首對著身後的國師一笑,那一抹笑意,不似冰,倒似火,魅色輕佻,那雙蠱惑世人的眼眸,清澈、妖魅。沒有人願意在這雙眸子下說出欺謊的話語,站在
門前商翼跟躲在暗處的夜翼腦子都是怔了怔,九殿下雖然從小就是被陛下所帶大的,說話沖著點被人都不敢說他什麼,誰讓他老爹是一國帝君呢。
然而,九殿下從小就很禮貌,除了小時候跟陛下置氣鬧小脾氣外,沒有說過什麼言之語的話,眼前所見,九殿下的語氣好似在說國師有點自傲,把他自己放
的太高,他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而這種能力疑是人間敬仰的神才有的權利。
「清身為西辰國的國師,但也算是西辰帝君的眾多臣子之一,西辰國之內,帝君為尊,臣也是奉帝君之名來預言,」對九辰帶著些挑釁的話語,清沒有露出
半點的不甘願,平靜如水眼眸仍是幽冷的,卻一手放在胸前,對九辰躬下了身,行了一禮。
白色的衣袂被大殿前透進的微風拂過,揚起了那白色衣擺,欲似乘風而去,躬身行禮的國師對著一國皇子行禮,那從容淡然的一禮卻沒有半點為僕的感覺,
雖然恭敬,他的感覺卻並不愉快。
唇邊仍是習慣的勾起了溫和親切的笑意,九辰打開手里的瑩白玉扇,「起來吧,國師不必多想,西辰還需要國師的協助,本殿如今只是一個皇子,」
既然在二十多年前就能算出異星降世,這個國師預言術之自然是能力強大,來了空曌他心情就沒有好過,他的不愉快,必須由人來分擔,而最合適的人選,
自然是西辰偉大國師了。
「謝殿下。」直起身,望著大殿門口笑意溫和的少年,向來都是淡漠沉靜的臉上不見其它表情,對著那少年也改變了一些看法,西辰九殿下是他算出的異星
身份,九殿下出生他不在西辰國內,但是未來的十幾年的時間,他雖在他國也听見了關于西辰九殿下不同版本的紈褲行為。
以現在九殿下所表現,跟當年陛下所一樣,都是那麼的……愛玩。
「早上不是還嚷嚷著要出去,如今本皇答應了,記得早些回來,不要讓本皇派商翼去抓人,到時候乖寶兒要有那個豪氣承受本皇的心情」浩星煜凌在九辰跟
國師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停下筷子了,只是一直沒有說話,專注的看著大殿前那越來越耀眼的少年。
听著乖寶兒,振振有辭的說著關于國師是不是太自傲的事情,也沒有去開口,有人的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時候讓他知道點什麼,他就永遠學不會該
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上。
「父皇…。」九辰轉後回到他父皇身邊,小臉盈盈的賣乖,就不知道他又是要耍什麼花樣。
「嗯,乖寶兒有什麼事兒要說呢,還是說乖寶兒不想去了,想陪著父皇處理事情?」浩星煜凌的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小腦袋,覺得越看越是歡喜,抬手還揉了
揉幾下之後,有些不舍的放開。
「不是,我是想說…。父皇,夜一大叔就不用跟著我了吧,」九辰一直在手上搖晃的扇子停了下來,希冀的希望能從父皇口里說出他想听的話。
浩星煜凌沒有看在兒子賣乖的份上隨口答應,似笑非笑的對著他寶貝兒子說了三個字,道︰「你說呢。」
沒有得到理想中答案的孩子,變臉似的立馬就沒有給國帝君好臉色看,轉身就離開的西辰行宮大殿,自然他後面有跟著一位面無表情的間諜。
九辰隨意走進了路旁的一家茶樓里,喝著一壺算是在茶樓最好的茶,臨窗而坐,單手撐著一邊的臉面,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行人,聆听著茶樓里說書的先生用著夸張詞繪聲繪色的說著這片大陸,或者說是這空曌過進來發生的事情。
也許是習慣了每到一個地方都先是觀察周圍環境夜一,從剛一進茶樓則是暗暗的注意著周圍,最里面的那張桌子圍坐著幾個著裝看樣子是佣兵,正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往年任務失敗跟下次接任務該準備什麼;靠窗的那一張桌子坐著的是夫妻二人,正輕輕地說笑。似乎沒有任何可疑。
九辰扶額笑道︰「夜一叔叔,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坐下來休息下,」
「九公子,老爺說了,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話少如夜一,不管九辰怎麼說他還是一直貫徹著他主子給他的命令。
九辰沒再在說話,他很夜一大叔時刻不放松的警惕性。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最出色的影衛。因為父皇說過,身份特殊的人身處陌生環境,首先一定要仔細地觀察周圍環境;如條件允許,甚至連發生狀況後及時離開的最佳方向和路線也要考慮到。
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什麼時候他開始說著「父皇說過…。」這句話,在怎麼不承認那個人在他心里也是佔據了不少分量。
此時,茶樓里說書的先生正是說道最精彩的時候。
「你們知道不知道,當今空曌最寵愛的子女是哪一位」穿著青布衫的說書先生,拿起他身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故意的賣力一個關子。
「嗤,當然是當今的四公主,」不滿意說書書拖拉的表現,茶樓里知道情況的人站了出來說出實情。
「對,這位公子說的很對,空曌帝君如今最疼愛的就是當今的四公主,也就是一出生就被帝君賜封號的公主,那你們知不知道,四公主已經被陛下指派于它國聯姻」
「我空曌勢力強過其它三國,聯姻之事一定是其它國之意。」
「還真是沒有听說過,這四公主不知要與誰聯姻呢。」
一時間這個空曌皇城客流量算的上滿座的茶樓里,閑雜碎語紛紛四起,要求那面色紅潤的說書人接著往下說。
「能配上我國四公主自然不是那些小國,赤然大陸如今是四國鼎立,空曌,西辰,南溟,夢樓國,其中西辰關于西辰帝君的傳言最多,西辰帝君能把當年還是一個勢力排不上四大強國的西辰給發展到如今的實力,自然是有強大的領導能力,那給位知不知道那西辰帝君最疼愛的皇嗣是哪一位。」
「本大爺說你這個老不休的,你要說,就趕緊說完,一直賣什麼關子,那西辰帝君最疼愛的皇嗣這片大陸上還有幾個人不知道的,本大喝個茶,想躲個清淨,就听著你在一邊唧唧歪歪的,趕緊得,說完就走,」
茶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都表情錯愕的看著那豪言出自誰之口,九辰也不免好奇對著他身後不遠處位置看了一眼,這人,面相有些熟悉。
「好好好,是我嗦了,」那說書的人對著那人行禮一禮,心中暗嘆,從他說書以來,今兒倒是遇見了一位怪異的客人,無奈的開口接著道︰「話說道這人各位也能猜的出來了,這次四公主跟西辰九殿下聯姻,」
「喲,那這接了婚估計這兩人也是三天兩頭的吵吧,都是一國帝君寵愛之人,意見不合的時候那里會听從他人」
「這話沒錯,那西辰九殿下原本就是個沒有魔法屬性的」廢物皇子「,這是人人都知道,這公主跟他聯姻不是吃虧?」
「人家是廢物但好歹也是個皇子,如今人家就娶如花似玉的公主,嗤嗤,果然,廢物還是有廢物的好處」
「那西辰九殿下,雖然沒有魔法,但是老天給了他一副好相貌,鳳然帝君曾夸贊過,九殿下藍顏有過無不及天下第一美人,」
「這般高的評價,那九殿下解了衣裳,細細白白的,在床上不知會有多*……」
口中說著穢語,說話的人離著他們討論的當事人不遠處坐著,淡然的喝著手里的茶水,臨窗而坐,一身月牙白的顏色將少年白皙的面龐襯得更為淡漠,原本的坐下來的溫和笑意親切感不見,此時,就如冬日里的驕陽,陽光雖然有,刺骨的寒氣已然還在。
「嘿嘿,就這麼想著,老子就……。」
——那人的話說至一半,脖頸驟然往後仰起,彎折成了詭異的角度,並未斷首,卻似被什麼牽引,緩緩扭轉著到了背後,眾人眼前,只見他的後腦在端坐的身體之上,而在他身後的隨行,驚駭的發現那人的臉正對他們,瞪大著雙眼,口舌蠢動,卻發不出話來,滿是痛苦之色。
「九殿下不是你這類雜碎可以想的,」夜一微抬著手,垂在身後束的整齊的黑發閃著暗青的光澤,黑袍的男人指尖微動,口中的說出的話讓整座茶樓都寂靜了下來。
在他指尖,暗色的光芒倏然亮起,那人帶來的侍衛想上前來想要抵擋,卻根本連靠近都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主子凌空而起,如同被何物牽引著,從被扭轉的脖頸之下,連連發出了幾聲斷裂的聲響,扭曲了脖頸之後,是肩背斷裂的聲響,只听見不斷響起的 聲,一個完整的人身竟在所有人面前如同絞衣似的被緩慢的絞成了螺旋之狀。
不清頭臉,辨不清手腳,如同一攤被擠爛的皮囊,從半空之中落下,听到一聲已不似人發出的悶哼,眾人才驚覺,姚通這會兒竟還未死,祭司龍梵竟真是讓他活生生的碎去了所有的骨架,被絞成了那般淒慘恐怖的模樣!
不清頭臉,辨不清手腳,如同一攤被擠爛的皮囊,從半空之中落下,听到一聲已不似人發出的悶哼,眾人才驚覺,那人這會兒竟還未死,茶樓里也是坐著不少見過世面的人,然而,看著這一副畫面都面色蒼白了起來,這黑袍的之人手段果然狠辣。
他剛剛說九殿下!這麼說這人就是那西辰帝君的手下,心里猜測透了的人,抬起頭在茶樓四處觀望,沒有見著那張被鳳然帝君都夸贊的藍顏。
「可惜,對于說出口的話,不能取走性命,只能略施薄懲,」從外面走進來的安冷夜淡淡的注視著在地上已看不出人形的男人,思及他先前所言,目光閃動,他竟敢打著那般的主意,懷著那種心思……
只見門前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名高挑清俊的男子,金色玄衣袍,穿在他身上很是耀眼,長發松松的束成一束,擱在胸前,垂落的發絲如柳,不多不少,恰添了些閑散之意,襯著玄色衣袍,尊貴氣息十足。
對此九辰倒也不是並不介意,別人要說,那便說好了,前提是,這些話不要讓他听見。
「夜一叔叔」沒有多言,也不對茶樓里其它人解釋什麼,九辰抬起頭對著他看了一眼,夜一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手下的力度加大,早已因為痛楚而陷入半昏迷的男人感到身上一陣刺痛,接著本來已經不清的神智,都頓時清醒過來,本已麻木的徹骨的痛再度清晰,體會著自己生命正在流量的心情。
這邊夜一徒手掐斷了男人的脖子,原本分著男人坐在一桌的站起身就喝罵,「你們,你們還以為這里是西辰國不是,竟然在白日就殺人,西辰帝君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嗤嗤,在我看來,那個西辰的九殿下活該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