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真的,亦或者是假的,是自己把自己給算計了,還是說在算計別人同時,也跟著掉進了別人設計好的坑里,之後不得已跟著他們設定好的路線走,這路都是要靠自己走完。
西辰九殿下,這個身份在大陸人眼中是何等的幸福,即使是從生下來沒有母妃的疼愛,但,他有著別人算計了一輩子也得不到帝君的愛,縱然是他沒有任何魔法屬性,他依然可以站在高處,俯視著芸芸眾生,在皇城里胡作非為,沒有人敢上前說一句他的不是,西辰的九殿下,就是這麼在無限疼愛中長大。
有人說,上天給了你一樣東西,那麼你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啊,它會拿回去一樣,這句話在他浩星九辰上面沒用,不到成年,當年那個小時候胖嘟嘟的小殿下,如今已經是公子無雙,空曌國宴上那一次亮相,讓他的名字在一次響遍大陸任何一個角落,這一次不是因為「廢物」二字。
時間流逝,帝君給的寵愛,到他這里久好像永遠不會干渴的源泉,就如他說的一樣︰本殿是西辰的九殿下,是西辰帝君的九皇子,西辰也只會有一個九殿下,那就是浩星九辰,西辰帝君也只有一個九皇子,那個人只能是他浩星九辰。
少年敢站在高台上,說著這麼一段話,沒有激起別人鄙視眼神,或者是輕蔑笑意,他說的沒有錯,西辰國,只有他才能是九殿下,不是九殿下這個稱號給了他自尊以及信心,而是他浩星九辰,讓西辰九殿下這個稱號讓天下人所知道。
浩星煜凌,浩星九辰,西辰九殿下,西辰這四個名詞,看一眼都知道分不開的,西辰是浩星煜凌的,浩星九辰當然也是屬于他浩星煜凌的,就像西辰帝君說說,「這片大陸上,沒有人敢擁有你,所以乖寶兒,你自會是本皇的,不管你是不愛,也說不上喜歡,只要在本皇身邊就行,不要想著離開,本皇想留下你,那種方式,你于本皇都不會喜歡。」
不愛可以,但是不準離開,要想離開,那麼只有折斷那雙想要翱翔這片天空的翅膀。
次日,商翼陰沉著臉站在大殿前沒有離開過一步,一直閉著眼楮,靠在大便門口的圓柱上,直到殿內有聲響他才睜開眸子,伸手推開門,往里面走去。
「陛下,今日早上影衛來報,不知昨夜什麼時候,赤染大陸已經關于異星現世的言論出現,」
「這關本皇何事」沒有興趣,不見起伏的語聲帶著一點沙啞低沉。
「異星現,天下亂,尊神出,祈月開,長生路現,赤染西回,九九歸一,終成正果,陛下,影衛說這條流言先是從空曌流傳出去,」
「赤染西回,西辰,九九歸一,浩星九辰,終成正果」浩星煜凌身上散發的冰冷寒氣卻是更為明顯了,內室進來伺候洗漱的人,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西辰帝君的氣勢,最近好似越來越可怕了。
「是的,陛下,東方帝君在收到這樣的流言時候,已經盡量封鎖消息,但還是讓消息流傳開了,如今空曌皇城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沖著殿下來的,」
隔著使館一道大門,赤染大陸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異星的傳說,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也被一一發掘了出來,比如當年那位被預言之力堪比仙人的國師。
不僅國師被挖了出來,連著當年國師預言浩星煜凌的話,也一一的都列了出來,此子心狠,以後必定弒父殺母,這一句話到了今日被證實,那麼現在一句「九九歸一」,其帶來的影響力自然是不言而喻。
已經穿戴好的男人,臉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冷酷俊美,只是眼眸中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給本皇好好的去查,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流傳來的,第一個說起的人又是誰」口中平平的吐出了幾個字,不見波瀾,卻讓商翼心中驀然一涼,陛下這次真的怒了。
「是,屬下會讓影衛回去轉告他們,」
兩人的談話聲音,並沒有刻意回避誰去,所以剛從內室走了出來的少年,听了很是清楚,眼里飄過稍稍的驚訝之意,沒有穿戴
好的衣袍,衣襟處微微敞開,露出白皙誘人鎖骨,只見他絲毫不在意,懶懶的往著他父皇懷里賴去,眼里劃過愜意的模樣,就是一只剛剛偷吃了油膏的小老鼠,暗中得瑟笑。
「想不到關于國師給九辰預言,除了異星,還有九九所歸,這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清越的語聲帶著些不經意的嘲弄,身子慵懶靠在冷梅香懷里。
「那乖寶兒說說,是賺了,還是賠了」浩星煜凌不以為然,大手撫模著懷里少年發絲,一派輕松樣子,外面那些人,已經暗中有了手腳,就等著他疼愛的兒子往里面跳,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要是讓九辰所說,那是賠了,因為九辰只要有父皇就夠了,」
裊裊檀香,淡淡的在空氣里飄散,靠近窗戶的位置椅子上面坐著一大一小兩人,男子撫模著少年發絲,蹙起的眉宇之下,一雙鷹眸微微闔起,唇邊猶帶淺笑,那笑,卻是有著些許異色。
商翼一直候在一旁,自然也是听見了九辰所說的話,殿下竟然說是賠了,以往的殿下可是很少不會跟陛下同心,從先前他告訴陛下異星事情,陛下那充滿意味一笑是偏不了人,證明著陛下對這件事情有著興趣。
殿下跟陛下這些年的關系,說不上怎麼好,至少,殿下在看待陛下方面還是放不下戒心,關于一個小小的問題,殿下也會跟陛
下 嘴,他現在听到殿下哄陛下最親近一句話就是「父皇你最好了」,就這麼簡單一句,都會讓陛下嘴角笑意掛上好幾天,像是今天這麼露白的話,還是挺殿下第一次說,為什麼陛下面上不見高興表現?
商翼垂首站立,心中感嘆著,陛下這是真的生了殿下氣?從昨夜開始,陛下就有那麼一點疏離殿下,追隨多年,他如何不知,眼前男子的薄幸寡情是到了何種地步,當年能讓他記在心里的人,豈會是那麼容易說拋開,就遠離的。
「吩咐下去,今日回西辰」沉沉的語聲在內室驟然響起,商翼微微躬身,低聲應了。
有關于異星的流言,自然是激起了很多人心中那一份熱血,祈月開,尊神出,長生路現,這三個,就讓眾多高手紛紛來著空曌,祈月山,那可以仙山,當年那一朵唯一修成人身的白蓮就是長在上面,尊神,那可以三年來多少人都想達到的境界,夠不用說後面的長生路現,人類修煉魔法,達到一定的境界壽命也會隨之延長不少,但,終究不是長生不老,還是會有老是一天,
這長生路現到底會吸引多少人,都會想象的到。
西辰跟空曌聯姻的消息剛剛傳出,恰好就在當天夜里跟次日凌晨交匯時間傳出了這麼一道留言,先不說異星能見到長生路,單單就看前面一句,天下亂,就讓朝中大臣們,一個個急的上火,天下亂,九中歸,這是說明西辰要統一天下?。
想要西辰九殿下死著的人有不少,當然,想讓他活著的人的更多,得到九殿下,就跟找到長生路,一時間,西辰九殿下的人身問題,有了不少劫難。
「父皇,如今想要九辰的有不少呢,父皇會保護好九辰吧」
低沉的輕笑在大殿內室響起「記得不久前,乖寶兒還說自己長大了,現在這機會正是證明乖寶兒給本皇看的時候,可不要本皇
失望了」眯起的眼楮暗藏了鋒芒。
浩星煜凌將懷里的人推開,往大殿外面走去,留著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少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陛下,都已經收拾妥當,現在是否啟程」商翼上前,對著大殿正位所坐著的男人說道。
黑色繡著金邊的的衣袍與他身後紫色紗幔形成了一個很鮮明對比,男人沒有理會他面前之人,只是右手撐著椅子的把手上,左後摩擦著手心里那塊瑩白玉佩,一遍在一遍,不知厭倦,散落在椅子兩邊的黑袍隨著屋外吹進來的風,掀起了衣擺。
「出發」
今日離開之勢,如前些日子來時一樣,赤血寶馬拉香車,氣勢磅礡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往著空曌皇城出口駛出,那被高高扛起放在士兵背後,用著蒼勁筆法寫著的西辰兩字,漸行漸遠,
說是沒有改變,其實什麼都已經變了,這話放在如今站在空曌皇城城牆之上的少年,最合適不過。
「辰,別看了,那人已經走遠了」
無雙少年,一身不染凡塵俗氣,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絲絲縷縷的迎風飄舞,面容沉靜如水,溫潤而深沉,神色間卻透著些淡淡的疏離,可被他望見的人,卻又會忍不住被他眼眸內的溫柔之色所惑,明知他定非可隨意親近之人,卻偏偏仍是會被他引去了心神。
隨著少年視線遠遠望去,只能看見見那浩浩蕩蕩隊伍,整齊有威壓的行走著,黑色夾著金色的衣服樣式,證明了他們是西辰隊伍,遠去的人,沒有人注意到,如今站在高牆之上的少年,正是他們的九殿下。
少年看著已經看不見那黑色奢華的王攆身影,眸子眼波流動,隨後在輕笑出聲,淡淡輕靈笑意,讓人不懂,為何發笑。
異星出現了,那位帝君是時候離開了。
「乖寶兒,這個世界你只有父皇可以相信」
「乖寶兒,父皇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乖寶兒,達到什麼事情」
都是謊話,說出口的人,沒有用心記住說出去的話,可笑的是,他這個不該認真听了的人,倒是記在了心里。
「辰,隨我回南溟可好,」
少年淡笑,沒有回答,直到最後一抹關于西辰人影不見,站在城牆的少年,流轉在眼里的波光漸漸淡了下去,不一會兒嘴角流下了猩紅液體,不支體力的往後面倒了下去,沒有跟生硬的地板相觸,在帶著淡淡檀香味的懷里躺著。
像是有什麼感應一樣,本來讓在奢華香車里面的帝君,轉眼已經站在了馬車頂上,遙望著,看高牆之上,失望的是,沒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有空曌隨風而響應的旗幟。
「父皇,你還要站在馬車上面多久,天氣轉涼了,小心感冒」
將九辰軟下的身子接到了懷里,安冷夜動作輕柔,眼里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將他眼中歡喜的笑意染上了幾分詭秘,抱著懷里
的九辰,他帶著無比的憐惜,輕撫過他的臉龐,「九辰放心,今日你所受傷的,我一定會幫你討回來,一筆筆討回來,不留余地」
「帶我…帶我去。去」斷斷續續的說完,九辰眼前已出現了迷蒙,無力的合上了眼。
帶他去哪里,是去西辰,?去追上西辰帝君?還是去南溟?
「辰說什麼都好,帶你去,帶你去」
意識消散,他只听耳邊拂過一句帶著附和的低語。
抱起懷里的人,往著南溟隊伍而去,一個以為帶他去,是去南溟,一個是以為去找那位帝君,已經遠離他而去。
一隊伍向西,一個隊伍往南,不是相互吸引,而是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