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65章
小宇看了黎花枝送來的書信,隨著她去了大廳,讓廖順他們將抬進來的十只箱子全都打開了,十只箱子里就有三只箱子裝著上等的織錦布匹,其他的箱子基本上也是十分精細的日常用品,光是里面的一套茶具都是最細致的青花瓷,還有幾只箱子卻是送給黎花枝一家的禮物。浪客中文網%&*";
于是,小宇從箱子里拿出一只檀木的盒子,遞給了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小洋,小洋剛一拿到盒子,就樂不癲的打開來,黃色的絲絨里躺著一把瓖嵌著紅寶石的匕首。
小洋一臉驚喜的拿起匕首,拔掉上面華麗精美的外殼,一把泛著青輝的匕首就出現在手里。一旁的小柱子一見,臉羨慕的上前,搶著要看小樣的匕首,齊忠也走了過去,拿過小洋的匕首,拔了一根自己的頭發向著刀刃吹去,頭發一粘刃口,立馬斷成了兩截,果然,是真真的吹毛斷發的寶貝。
「我就知道,三爺出手,絕非凡品,小洋,你可要好好的收著哦。」齊忠一臉喜色的將匕首還給了小洋。
而後,小宇又拿出幾個盒子,分別遞給了黎花枝和在場的其他幾人,黎花枝看了看,她收到的是一套琥珀色的紅梅花形狀的琉璃杯。黎花枝記得,琥珀色的琉璃代表著財富和事業飛黃騰達的意思,倒是合了黎花枝的心意。
文洋收到的,是一本書頁已經泛黃的《玲瓏局》的孤本,齊忠和晚玉收到的是同一件禮物,那是一對老坑帝王綠的翡翠鴛鴦扣,晚寂精通音律,他收到的禮物則是一柄黃龍玉洞簫。
就連王大柱和二愣子兩家都毫不例外的收到了禮物,可以說這天文家小院的人,幾乎都有收到雲謙墨送來的禮物,文家上下一片歡騰。
就在黎花枝一家享受著喜悅的時候,老村長就帶著人來文家小院串門子了。
小廳的門口,老村長站在最前面,原本該是老管家站的位置上,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而老管家則退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
黎花枝仔細看了看,男人看起來應該和齊忠差不多年紀,玉帶束發,著一身青紗直綴衫,腰間一塊玲瓏玉佩挽一梅花絡掛在身前,步履沉穩,眉眼風流,俊逸的臉上帶著儒雅的笑容,活生生一個溫潤公子的模樣,男子對老村長明顯恭敬有加。
這人,該不會是老村長的兒子吧!
像是要印證黎花枝的猜想一樣,一旁的老村長一臉驕傲的開口,「文洋,快來,給你認識認識,這就是我兒子陳凌雲,他是戶部侍郎,平日都沒空陪我這個老頭子,還是昨天剛從京城趕回來。」
村長的話說得有些委屈,不過卻難掩那一絲驕傲。也難怪老村長會覺得驕傲了,這陳凌雲也不過就是二十來歲,就已經是個從五品的官員了,老村長是該覺得與有榮焉。
就在老村長說話的時候,文洋已經來到幾人面前,謙和的行了一禮,將老村長父子請進了小廳,又讓晚玉去拿了八寶茶來。
「文洋大哥的家里果然別致,也難怪我一回來,父親就一直對你贊不絕口了。」
陳凌雲這話說的十分誠懇,他剛一進門的時候,就將小廳打量了一圈,尤其對自己此時坐的木頭沙發,覺得特別的新奇。
對與陳凌雲的贊揚,文洋卻只是謙和一笑,「陳大人說笑了,這都是我夫人閑時琢磨的,算不得什麼。」
陳凌雲一听到黎花枝,眼楮更是亮了起來,他這次剛一回來,就看到村里的田里,搭建的一個個大棚,問過自己的父親後,才知道這個是黎花枝說的兩季水稻。
這水稻他是知道的,可是兩季種植的水稻,他還是第一次听說,當下就來了興趣,而後,又得知村里的三口奇特的水井,也是出至黎花枝之手,他的好奇就更甚。i^
所以,今天才會專門登門拜訪,心里對這個總有許多奇思妙想的女人,也是佩服的緊。
「文夫人的美名,我也是早有耳聞的,父親也帶我去看過村里的幾口壓水井,當真是奇思妙想,我也是佩服得很。」
不得不說,村長這個老狐狸不咋滴,生的兒子倒是個好的。這混跡官場的人,就是比較會說話。再加上,這個陳凌雲本身就是一個偏偏的佳公子,那骨子里透出的儒雅倒是有幾分像文洋。
所以那幾句夸獎,倒是叫一旁為幾人煮茶的黎花枝,難得的面色一紅,她笑了笑,將剛剛煮好的茶端給他們,笑道︰「陳大人謬贊了,不知道大人今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麼。」
「他能有什麼事,就是對你說的兩季水稻來了興趣,所以,才硬拉著我過來問問。」
一旁的村長接過黎花枝遞來的八寶茶,老不客氣的喝了一口,這才又對著自己兒子說道,「這是文家新制的八寶茶,你也嘗嘗看,是不是,一點都不比你在京城喝到的差。」
听到老村長的解說,黎花枝明白了,難怪之前她和村長提起的時候,老村長也很是感興趣,原來是因為他兒子是在戶部上班,感情他們這都是職業病。
「家父說的沒錯,我就是專門來請教這個兩季水稻的,如果可以在雲國廣泛推廣,以後百姓就不會因為每年的糧食產量太低,而每到年關的時候就出現青黃不接的時候。」
黎花枝知道,在雲國,戶部本來就是掌管天下錢糧的部門,想必他听到這兩季水稻的好處,怕是對此早就動了心思吧。
不過黎花枝倒是不介意讓他知道,這畢竟是關系天下人生計的事情,能夠推廣流傳也是一件好事,當下也就順水推的給他講了許多關于兩季水稻的事情。
當陳凌雲听說再過十來天育在大棚的秧苗,就該正式移植到田里了卻是一臉的遺憾,因為,他只能在家呆兩三天就得趕回京城。
若是,黎花枝能種成,他就向雲皇奏請,在雲國大量的推廣。所以,在離開文家的時候,跟黎花枝和文洋約好了,等這一批的水稻收成後寫信通知他。
黎花枝倒沒什麼,畢竟她不是土生土長的雲國人,對這里沒有那麼深厚的情誼,倒是文洋,他經受二十多年的禮儀教化,事關自己國家的民生大事,當下就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
快到春分的時節,天氣回暖,許多冬眠的動物開始蘇醒,之前育在大棚的秧苗也已經長成,郁郁蔥蔥的惹人喜愛,在移植之前,黎花枝還用積肥池里發酵過的尿和石灰兌水,制成了純天然的葉面殺蟲劑。小宇年前帶著大家在村里挖的水渠現在也派上了用場。
現在天氣回暖,山上的積雪全都融化,山洞里的小溪水位升高,每天都有很多的水從文家小院里荷塘流出,順著連接著每塊田地的水渠,將所有的水田都續滿了水,荷塘和水渠間隔擋的紗網里還有不少的魚兒被截在哪里。
讓荷塘里冬眠醒來的女圭女圭魚們好好的飽餐了一頓,小洋和小柱子還將幾尾三四斤重的大魚撈起來,讓婉娘做成了紅燒魚,一家人是美美的吃了好幾頓。
水田的水蓄好後,村花村里的栽秧行動就正式開始了,問題也隨之而來。
以往,大家種水稻那都是直接把種子往水田里一撒,等到出苗了,再往田里蓄水,也沒管過種子撒得是疏是密,直接等到成熟的時候,收割了了事。可如今,這是培育好的秧苗,那就得一苗苗的載,這杏花村里的人都沒做過,這誰也不會啊!
沒辦法了,黎花枝決定親自示範給大家看,她剛要月兌鞋挽褲腿,就被站在一旁的文洋和小宇攔住了。
要知道,黎花枝現在已經是六個月的身孕,先別說這下了水傷不傷身,就光是挺了那麼大一個肚子,這下了田也沒辦法彎腰啊。
于是,小宇拉住了黎花枝,讓她就在田坎上看著,若是他做得不對再指出來,自己則將鞋襪一月兌挽起褲腿,把秧苗裝在腰間斜跨的一只竹簍子里,就跳進了稻田。
黎花枝站在岸上,兩腿分開,左右各兩行,身體前兩行的站立著解說了插秧的姿勢,讓小宇依照兩苗一窩的密度載,栽好一窩,人就按著這種規律往後退。而小宇也依照黎花枝的指示,用三根手指捏著秧苗根部,稍稍用力往下一擠,就插好一窩。
一會兒工夫,小宇就插了長長的一路,大家見小宇插的秧苗像列隊的士兵,都覺得新奇極了,黎花枝更是夸獎小宇有天分。想當初,她和孤兒院的小朋友一起去農村體驗生活的時候,她剛下田載秧可沒小宇現在做得這麼好,那時候載的秧苗都立不穩,東倒西歪的,不是顧了東就是忘了西。
有了小宇的示範帶頭,村里的村民也都行動起來。大家三三兩兩的都拿上秧苗,集中在一起插秧,載完一塊水田,再轉移到另外一塊。就這樣,大家忙碌了三天,總算把杏花村里所有的水田都插好了秧苗。
因為,這樣的種植方法還是頭一遭,杏花村的村民都擔心這樣的方法沒有收成,雖然黎花枝已經給了他們每家足夠的銀錢,可村民們都是個淳樸的,大家還是會擔心,更多的是為黎花枝不值,就怕到了秋收的季節,讓她吃了虧。
尤其是,在秧苗剛剛插好的時候,原本郁郁蔥蔥的秧苗,在田地間耷拉著腦袋,整整焉了一個上午,村民們也就跟著擔心了一個上午,可那秧苗卻在第二天,又神奇的悠悠轉好了,這讓村民們又是好一陣的感概。
也因為如此,杏花村的村民們漸漸養成一個習慣,那就是每日一吃過早飯,大家總要到田間地頭去看看,種植在稻田的秧苗又有什麼變化。
黎花枝忙過了這一陣,又帶著婉娘、晚玉打起杏花村里,漫山遍野的桃花的主意。以前在現代的時候,黎花枝曾不止一次,在各種雜志上看到,用桃花做成的美容品。春分時節,正是桃花滿山的季節,黎花枝自然不能錯過了這麼難得的機會。
而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皇宮的雲謙墨也沒有閑著。因為他和秦玉函、雲子軒頻頻到蘇城去的事情,本就已經惹來了老四雲浩天的注意,再加上在大年之前的那次,他拋下一切跑去杏花村的事情,更是引起各方的猜忌。
就連雲皇都對他頗為不滿,好在,他以去文家拿葡萄酒為由,掩飾了過去,而雲皇最近因為一直堅持飲用葡萄酒,又有揚太醫從旁調理,身子相比過去已經大好,頭疼的癥狀出現的越來越少,整個人看去倒是精神不少。
不過,這也讓老四更加焦躁起來,梅莊那邊的人更是蠢蠢欲動。
據風情樓的探子多次來報,蘇城最近出現了不少的武林高手,就連他暗中安排,潛伏在杏花村里,保護文家和古醉莊安全的隱衛,都傳來了消息,就這幾天里,已經不知道解決了多少暗中窺探的人。
他本以為對方會因此有所驚覺,至少也會消停幾日,可是,卻任有些人,每天契而不舍的前來。最近,居然還發現了有宮里派出的人。
秦玉函的望江樓里也不太平,今天一早開門的時候,從蘇城回到京城的莫掌櫃,居然在門口看到了一封匿名信,他大致看了一下,信中卻是在邀請太子雲謙墨,于三日後的申時,前往城郊的潭拓寺一見,事關四皇子雲浩天的驚天秘聞。
這顯然是對方知道,雲謙墨經常行走宮中,周圍耳目眾多,這才故意將寫給雲謙墨的信送到了望江樓里。因為,世人皆知,第一莊的少莊主秦玉函與太子雲謙墨,走得很近,兩人的關系密切。
不得不說,這個送信的人,倒是有些小聰明的。
而莫掌櫃看了信後,再也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就拿了信,馬不停蹄的趕回第一莊的書房,親手交給了秦玉函。
秦玉函看後,卻是不發一言的斜靠在一旁的軟塌上,素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軟塌邊沿的酸枝木,眼楮的看著隨手丟在榻上的信紙,神色晦暗不明。
雖然,知道他與雲謙墨關系密切的人比比皆是,看對方會想要通過他去約人,這點說明,對方要麼不是宮里的人,或者說,是不能行走宮中的人;要麼他就是有意想要避過宮里的人,這才出此下策。
而秦玉函唯一能猜到的,就是這個人,不可能是雲浩天的人,所以,這封信是陷阱的可能性就已經排除。可是,他卻想不到究竟會是何方人士,而雲浩天又能有什麼秘密值得那個人冒險邀約謙墨。
原本秦玉函是想從這張信紙上看出些端倪的,可是這信紙的紙張只是最平常的四尺宣,來人為了掩飾其書法手法,特意用的是左手寫字,那歪歪扭扭,勉強成形的字體,根本就沒有蹤跡可循。
秦玉函看了半天,最終只能放棄,現今唯有找來謙墨,看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于是,秦玉函提筆,親手寫了一張字條,又叫了莫掌櫃,讓他悄悄的將消息帶給雲謙墨。交代完後,便如常的去了望江樓。
而莫掌櫃領了命,就去了雲謙墨下朝後必經的路上侯著。
莫掌櫃原本就是傾城公主身邊的貼身侍衛,見多了這些個事情,打開到那封書信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是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而秦玉函也一樣不想讓其他的知道,他不想此事被有心人利用,所以直接去找雲謙墨,肯定是不妥的。
現在正好是卯時,最多再過一刻,雲謙墨和雲子軒就該下朝了,兩人在外的府邸又是只有一牆之隔的兩間宅院。毫無疑問,去他們回府必經之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辰時一刻,早朝完畢。
雲謙墨和雲子軒一前一後,出了宮門,而墨一早就架了馬車,等在了皇宮門口。看見兩人出來,墨一趕緊跳下馬車,回身打開車門,撩開門簾,恭敬的站在一旁。
雲謙墨率先上了馬車,而後雲子軒也一並上去,兩人府邸相近,經常早朝的時候,同進同出,大家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雲子軒坐定以後,一臉嬉笑的看向一旁的雲謙墨,「三哥,你說這黎花枝是不是挺能折騰的,居然又整出個什麼兩季水稻,更沒想到陳凌雲那小子也是杏花村出來的人。」
「是挺有意思的,要不我給你找個由頭,你去杏花村看看,最近,老四的動作太多,我也怕阿晟在杏花村不太安全。」雲謙墨背靠著馬車壁上裝訂的羊羔絨皮墊子,閉上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
雲子軒把玩著手中的翠玉洞簫,正要說話,突然,馬車里一股冷風吹入,一道白影瞬間從車窗的簾子飛入,雲謙墨鳳眼一挑,伸手夾住了飛進來的白色物體,那是一張用特別手法疊成的紙鶴。
雲子軒看到他手中的紙鶴,卻是皺起了眉頭,「這是風情樓的消息?」
「不是,他們不會用這種方式。」雲謙墨說著,已經展看了紙鶴。
當確定是秦玉函的筆跡時,卻是風情萬種的邪魅一笑,然後伸手敲了敲馬車的車壁,道︰「累了一個早上,都覺得有些,餓了。墨一,不回府上了,去望江樓。」
墨一輕輕頷首,調轉了馬車,朝著城東最繁華的商業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