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文洋安慰黎花枝的時候,一直跟在黎花枝身邊暗中保護她的影,卻悄悄的進了皇後的鳳澡宮。
至打雲皇因為服實丹藥中毒的那天,影在錦華殿遇到了雲浩天派去的暗衛一事被皇後得知之後,皇後害怕雲浩天遲早會查到黎花枝的身份,便讓影跟在黎花枝的身邊暗中保護她。
而影每隔一段時日,便會到皇宮一趟,將黎花枝的近況都說給皇後听,每當這時候,大概也是皇後最開心的時刻。
可是今天,皇後卻沒有往常那般開心,她潛退了影,心里盤算的都是雲瑤和雲翎兒去蝶蛻坊找黎花枝麻煩的事情。
一旁的蘭嬤嬤也看出了皇後的擔憂,「娘娘,其實,您不必如此擔憂,文夫人是皇上親封的誥命,她是文太醫的發妻這事眾所周知,皇上不可能會因為兩位公主而去為難她的。」
「蘭嬤嬤,怕只怕世事無常。」皇後嘆道。
「皇後娘娘若真的擔心,不若讓婉貴妃去請了旨,將九公主許配給今年的新科狀元,奴婢可是听說了,今年的新科狀元才高八斗,俊逸非凡而且至今未娶,和九公主正好相配,相信婉貴妃一定不會推卻。
置于六公主,娘娘就更不用擔心了,六公主的母妃素來就不得寵,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博得皇上的歡心,斷不可能因為要嫁給一個有婦之夫,而讓皇上難做,最後厭煩了她去。」
皇後听了蘭嬤嬤的分析,也覺得有些道理,但是關于六公主的去向,還是得仔細合計,畢竟這六公主能憑著一自之力,讓皇上寵愛這麼些年,還是有些本事的,就怕她暗地里使了手段,好比是直接生米做成了熟飯,如此一來,皇上也就不得不為她正名了。
不過,現在還是先將九公主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于是,立馬吩咐了蘭嬤嬤擺架萬貴妃所住的婉悅閣。
打從黎花枝去了蝶蛻坊回來以後,這雪就越下越大,夜間停了半宿,而後又紛紛灑灑的下了起來,時斷時續的,一下就是好幾日,這日子便在這綿長的下雪天中靜靜滑過了。
雪過初晴,太陽只是蒙昧的微薄的光,像極了一顆煮熟的咸蛋黃,昏黃昏黃的光芒灑在雪地上,反映出金色的朧光。
這天,黎花枝穿了春娘送來的,她們新制的衣裳,是一件天水碧的雲雁細錦,極清冷的淺綠色,似露水染就。儒裙上繡黃蕊白花的梅花和水仙,和真花一般大小顏色,這繡法是晚娘的一個特色手藝,繡花里面是絮了收干的真花瓣絲的,這樣的衣服在身上,即使沒有使用香料也是花香侵骨,仿若自己也成了那千百朵花中的一朵。
黎花枝刻意選這件顏色淡雅,款式簡單卻不失禮數的衣裙,是因為,今天是宮里一年一度的大雪宴。
听文洋說,大雪宴是先皇後創立的,在她當年還是深閨小姐的時候,就在家里搞了一個小聚會邀請各府的小姐來玩耍討論女紅學識什麼的,而那時候還是皇子的雲皇,就是在那場聚會中認識的先皇後,兩人情愫暗結,相互傾心,最後雲皇變向自己父皇請旨娶了先皇後,後來雲皇登基,便每年在宮中舉行一場大雪宴,紀念他與先皇後的初識。
而能有資格參加大雪宴的人,大多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和有誥命在身的夫人,這也是各官員間難得的公開交流結實的機會,再加之,雲皇允許各府上攜帶嫡子嫡女出席,自然更受到官場眾人的喜愛。
而這些官員的嫡子嫡女們,平日里也是稍少見面,這一場大雪宴便讓這些京中的新貴們,有了機會一睹各個大家小姐們的風采。當然,其中也不乏人相互看對了眼,成就了不少的佳話美談,所以一來二去的,這大雪宴就成了變相的相親宴。
大雪宴歷來就是由皇後舉行的,而今年的也不例外,只是,因為今年倚梅苑的梅花開的格外的好,皇後看了甚是歡喜,便將本該在上林苑舉行的大雪宴,改在了倚梅苑。
倚梅苑里,紅梅欺香吐蕊,開得如雲蒸霞蔚,北風蕭蕭,空氣里帶著紅梅的清甜卻也帶著風雪的冷冽,清冷逼人,卻擋不住大雪宴的熱情似火。當黎花枝與文洋來到倚梅苑門口的時候,倚梅苑的落花閣里,已經傳來了隱約的歡笑聲。
加快了腳步,文洋和黎花枝沒打算讓別人都到了自己受人矚目,只可惜兩人沒太把這宴會放在心上,所以一時間收拾完了再趕過來,已經是遲了。
那些前來參加宴會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此時男人們正與認識的或者即將認識的人說著話攀著關系,而女人們則說著哪家公子如何,自家兒女如何,順便討論一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的蝶蛻坊老板,文太醫的夫人黎花枝。
當然議論是小聲的,只是偶爾還算會有那麼一兩聲,傳進柳淑蘭的耳朵里,尤其提到初雪當日,蝶蛻坊里發生的一幕,說好听的難听的都有,听得柳淑蘭也既是無奈又是唏噓。
花廳里依舊熱鬧著,只是眾人卻因為遲遲沒有見到自己討論中的人出現,時不時就有人朝著門口望去,以至于文洋和黎花枝緊趕慢趕過來不想引人注目的願望,終于是落了空。
就在黎花枝和文洋在小宮女的帶領下,穿過梅林,出現在落花廳門口的時候,花廳里卻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在場的人全都看向了文洋和黎花枝的方向,尤其是那些先前還在議論紛紛的女客們,看著文洋,紛紛露出了驚艷的表情。
今日文洋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衣袍是貂絨的瓖邊,上面銀絲繡玉蘭,一頭長發用玉簪固定,腰間配的一羊脂白玉玉佩,既不張揚也不寒酸,簡簡單單的配飾和簡單卻貴氣的衣袍,讓原本就帶著一股嫌棄的文洋越發俊逸起來,面如冠玉的容顏,溫潤如玉的氣息,讓大廳內的人,都是呼吸一窒。
黎花枝眼尖的瞧見,就有好幾個姑娘紅了臉。
哎……男顏禍水啊!
就在黎花枝感嘆的同時,早他們一步到的柳淑蘭已經朝著她揚了揚手,「黎姐姐,這邊,這邊。」
黎花枝抬頭,看見花廳一邊的座椅上,一身紫金花紫色雲錦緞儒裙,套著一件同色的對襟小襖,領邊和袖口瓖嵌著白色貂絨風毛,看起來即貴氣又俏皮,黎花枝見她如此熱情,面上一喜,也朝她笑了笑。
而與此同時,陳凌雲也面帶微笑迎了上來,「文洋,玉函他們一早就進宮了,可能一會兒就該過來了,來,你先跟我過來,平日里很少見你與誰打交道,正好,趁著今天多認識認識人,一會兒我介紹今年的新科狀元給你認識,你們一定相談盛歡的。」
陳凌雲說著,也不管黎花枝是否反對,已經將文洋拉去了他們男賓的一邊去了,而黎花枝也隨著指引的小宮女去了女賓所在的一邊。
柳淑蘭見黎花枝進來,走過來就挽住了黎花枝的手臂,而一旁原本說著黎花枝八卦的女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和黎花枝打了聲招呼便各自離開了。
雖然,這些夫人小姐們是蝶蛻坊里的常客,按說黎花枝至少也該與她們混個臉熟的,可事實上,應酬這些夫人的事情,黎花枝都交給了那十四個丫頭,而她們也從沒讓她失望過,凡事都打理得很好。
所以,黎花枝對這些個夫人小姐們沒有一點映像。說起來,她在京城認識的,也就是雲傾城、柳淑蘭和之前在蝶蛻坊有過一面之緣的六公主和九公主。
自然,黎花枝也不願與她們多聊,于是和柳淑蘭坐在那兒很是無聊的打量著廳內或站或坐的幾十人,正打量間,廳外傳來了小太監的通報。
「皇上,皇後,婉貴妃,駕到!」
隨著這一聲通報,雲皇便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他左側則站著當今的皇後。雲皇和皇後黎花枝是見過的,而婉貴妃黎花枝還的第一次見,想必,站在雲皇右邊的那位雍榮華貴的女子便是婉貴妃了。
而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則是雲謙墨、雲子軒、秦玉涵和雲浩天,除此之外還有與黎花枝有過一面之緣的六公主和九公主。
黎花枝抬眼望去,只見九公主雲瑤一身鶯飛蝶舞的錦袖長袍華麗高貴,豎著少女髻,頭上玳瑁珍珠白寶釵華貴異常,額前一朵梅花,竟是近日里京城流行起來的紅梅妝,而她身旁,是六公主雲翎兒,還和當初一樣,六公主通神素淡優雅,眼神冰冷而高貴,乍眼一看還真是個美雪美人。
就在幾人朝著廳內首位而去的時候,黎花枝清晰的看到,六公主和九公主在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了文洋所在的位置,尤其是那六公主,打從她一出現,那愛慕的眼神就一直追尋著文洋。
倒是那刁蠻任性的九公主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轉向了文洋身邊,也就是十*歲樣子,面容俊美,身姿秀逸,身著淡青色錦棉緞長衫,腰束玉帶,掛一枚碧色玉佩的男子。
這九公主對那男子就是那麼匆匆一撇,卻是臉色微紅,眸光躲閃,面露春色,似乎不敢看又不忍不看,臉上露出一抹少女的羞澀,這倒是讓黎花枝難得的吃驚了一把。
這九公主不是也心儀自家少卿麼?怎麼突然又看上了別人,還真是善變啊。
黎花枝暗自月復誹的同時,卻是滿心慶幸,管她喜歡什麼人,只要不是看上少卿便好。
待雲皇,皇後和婉貴妃坐定之後,雲皇便開始說大雪宴的開宴詞。
這開宴詞和黎花枝見過的無數開場白沒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說希望各位不要拘束,盡興就好。黎花枝听得昏昏欲睡的同時,也沒忘記留意那些人再打文洋的主意。
雲皇的話說完,眾人開始吃茶,周圍的人再次說說笑笑,熱絡起來。秦玉涵和雲謙墨幾人也從首位上下來,加入到了文洋和陳凌雲他們那邊。而與此同時,六公主和九公主也隨著雲謙墨他們一同前往。
黎花枝一見,也想跟上去,可是身旁的柳淑蘭卻拉住了她,「黎姐,趁著正式開宴還有一陣,我們先去逛逛園子吧,反正坐這也不自在。」
黎花枝看了花廳另一邊的文洋一眼,想著有雲謙墨和雲子軒他們在,這兩個公主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之處不合禮數的舉動,于是,便應了柳淑蘭。
兩人漫步在偌大的梅園里,有風吹來,送來陣陣清香,黎花枝呼吸著梅園里甘甜清冷的空氣,心理卻在想著六公主和九公主的事,她可沒忘記,六公主看文洋時的那種眼神,再說這大雪宴說來也是場相親宴,萬一這六公主求了雲皇賜婚,她也是無能抗拒的。
黎花枝因為心理有事,所以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無意識的跟著柳淑蘭的腳步走著,就連兩人已經來到了梅林深處,她都沒有驚覺。
直到柳淑蘭突然停下,她差點撞上了柳淑蘭的後背,這才醒過神來。黎花枝抬頭望了一眼,兩人此時正置花海之中,紅的、白的、黃的、各色梅花競相開放,暗香撩撩,沁人心肺。
柳淑蘭伸手拉下一支臘梅,湊到鼻尖一嗅,轉頭看向黎花枝,笑道,「黎姐姐這麼心不在焉的,是在擔心兩位公主對文先生的事吧。」
柳淑蘭算是自己人,對那天蝶蛻坊的事情也是知道的,黎花枝也不打算隱瞞,將自己心中的顧慮跟她說了一遍。
柳淑蘭看著黎花枝淡淡一笑,「黎姐姐其實不用擔心的,婉貴妃已經向皇上請了旨意,要將九公主許配給了此屆的新科狀元,秦柳。
至于六公主,據說前些天皇上收到了邊關傳來的急報,關外戎狄大軍滋擾邊關的守城,肆掠槍殺,而雲國因為今年的大旱,國庫緊缺,不能輕易與戎狄開戰,所以雲皇已經封了六公主為和碩公主,準備年後就將她嫁往戎狄和親。」
「淑蘭,你這是從哪听到的消息。」
黎花枝一听這消息,臉上便是一喜,她剛才還在擔心的事情,此時卻已經全部解決,不過心里扔不確定,畢竟,這麼大的事情,她卻沒听到有聖旨出來。
「黎姐姐不用懷疑,這是昨天我去第一莊的時候,听傾城公主說的。公主說,不出意外皇上在今天的大雪宴上,就會宣布此事。」
黎花枝見柳淑蘭說的真切,又想到方才雲瑤看那個青衣男子的表情,莫非,那個人就是秦狀元?
柳淑蘭像是看出黎花枝心中所想,繼續說道,「那秦柳便是方才站在文先生身邊,穿著淡青色長衫的那位,這秦柳也是我們秦家人,是秦家遠房旁支所出的嫡子,算起來我還得叫他一聲堂兄。」
黎花枝听到柳淑蘭說這秦狀元乃是秦家人,黎花枝便能肯定這消息一定不會作假了,想必傾城公主能夠得知,必定是雲皇已經因此事召見過她了。
「這事是傾城公主幫忙牽的紅線吧。」黎花枝猜測。
柳淑蘭搖了搖頭,「不是,不過那天之後,傾城公主倒是真的進宮了,只是,她進宮之後,皇上已經決定要將九公主許配給秦柳了,當時皇上也只問了傾城公主一些秦柳的家世。傾城公主覺得,這事像是皇後做的,因為就在婉貴妃去向皇上請旨的前一天,皇後去過萬貴妃的婉悅閣,兩人似乎聊了很久。」
說到這,柳淑蘭頓了頓,冷冷的看著黎花枝的眼楮,問道,「黎姐,你說皇後為什麼會幫你?」
「皇後?她怎麼可能幫我,這可能只是巧合吧!」
黎花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記憶力,她和皇後可沒有什麼交情。而且,當日皇上中毒之時,她和文洋差點就被皇後送進天牢了,皇後有怎麼可能會幫她。
「若說九公主之事是個巧合,還說得過去,可六公主要遠嫁戎狄和親一事,也是皇後促成的,你說,皇後為什麼不給別的公主賜婚,偏偏就是得罪過黎姐的六公主和九公主被賜了婚。這巧合太多,就不在是巧合了,黎姐,你說是麼?」
黎花枝被柳淑蘭這一問,問得心中一涼,因為此時她清楚的看到,柳淑蘭看向她的眼中,帶著一抹殺意。
是了,陳凌雲和雲謙墨本就是同氣連枝,而皇後的兒子雲浩天,一直有與雲謙墨爭儲之意,而如今自己和文洋都是與雲謙墨交好的人,按說皇後不為六公主和九公主推波助瀾就已經不錯了,斷不該出手幫自己的。
這也難怪一心護著陳凌雲的柳淑蘭會懷疑自己了。
可黎花枝也想不明白,不過她確實與皇後沒有半點的糾葛,所以更無懼柳淑蘭那冰冷的眼神,當下也是冷了臉,看向柳淑蘭,就連一貫的叫她的‘淑蘭’二字,都換成了‘陳夫人’。
「陳夫人,我不知道你對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想明白。不過,你要弄清楚,我和少卿原就不是自願上的京城。」
黎花枝說罷,也不再看柳淑蘭一眼,轉身朝著落花廳的方向走去。
本來黎花枝連這句話都是懶得說的,可是轉念一想,雖然自己覺得有些冤枉,但終歸是惹人懷疑了,如此一說,不過是想要告訴柳淑蘭,她和文洋半點都不想參與雲謙墨和雲浩天的角逐。
她不知道柳淑蘭是否相信她今日所說,就當是為與秦玉涵和雲謙墨認識一場而做個了斷,亦算是她最後的承諾。
黎花枝知道今日柳淑蘭的試探,不管是陳凌雲的意思,還是雲謙墨或者秦玉涵的指示,她與他們,再不可能如往常一般心無芥蒂的相處。
因為之前沒有細細的辨路,黎花枝苦逼的迷路了,她在梅林里走了好久,卻始終沒有看到落花廳,好在,後來踫到了來尋她和柳淑蘭的小宮女,才得知,大雪宴已經開始。黎花枝收拾了心情,跟著其中一個小宮女去了落花廳。
當黎花枝悄悄坐到女賓席位上的時候,柳淑蘭早已經坐在了位置上,看到黎花枝進來,依舊如先前一般微笑著同黎花枝打著招呼,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黎花枝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卻不想被有心人看出自己與她有何不妥,于是,扯了扯嘴角坐到了她的身旁,臉上的笑容依舊,卻透著冷清。
席間,雲皇借著九公主獻舞之後,在場男賓紛紛為之傾倒之時,果真宣布了將她許配給秦柳的事,與此同時也宣布了,六公主被封和碩公主,擇日啟程遠赴戎狄一事。
這一道聖旨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九公主因為剛才與秦柳的一番接觸,倒是喜歡上了秦柳,畢竟這樣一個英俊瀟灑,文采飛揚,家世背景還不錯的男人,怎麼看著都不比文洋差,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有留意到,就在黎花枝被柳淑蘭拉去了梅園之後,這文洋的眼神總會時不時的看一下落花廳的門口。顯然,文洋是一心都落在那個黎花枝身上的。
再說她雖然是刁蠻了些,可是卻不傻,就像她母妃說的那般,憑著她九公主這般高貴的身份,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真犯不著硬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所以九公主並沒有怎麼糾結,就收回了她那微乎其微的一點點愛慕之心,倒是六公主,在得知自己被封和碩公主,就要擇日遠嫁戎狄之時,一張清冷高傲的面孔霎時蒼白如紙,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首位上的雲皇,怔怔的坐在席位上。
看得黎花枝也是一陣陣的心涼,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無奈,甭管你是多麼高貴的出身,終是逃不過一紙皇權。
可心涼歸心涼,她也沒忘記這是已經赤*果*果*的向自己宣過戰的人,倒也沒有多余的同情心給她。
一席的沉默無話,一直到這大雪宴完,黎花枝趕緊拉了文洋回了文府。
------題外話------
高考的同學,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