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山泉有點田 第95章

作者 ︰ 八喜小丸子

「四王爺,老夫有一事想向您請教。」輔國公說著,已經來到了雲浩天的面前,彎腰行了一個見面禮。

雲浩天見此,假意的抬手去扶,「輔國公不必如此,您是我的外公,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外公但說無妨。」

「謝四王爺抬愛,不過禮不可廢。」

輔國公說罷,還算堅持給雲浩天行了一禮,這才起身,小聲道,「王爺方才在朝堂之上,為何要舉薦文洋前去診治七王爺,就讓楊太醫那個老匹夫前去,不是正好將他調離京城,我們也好……」

輔國公的話還沒說完,雲浩天便抬手阻止了他的話頭,一臉笑意的邀請道,「外公,本王府上新進了一批桂花釀,今日就要開封,不知道外公有沒有興趣過府一嘗。」

輔國公眼色一閃,心知自己太過操急了,這皇宮門口,來往官員甚多,就是那守門的侍衛,里面就不知道有誰的眼線在,這里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地兒。當下,也是揚起一臉的笑意,做出對桂花釀十分感興趣的模樣,笑道。

「哦?這可是百年佳釀,沒想到這麼快就送到京城了,那老夫可就叨擾了。」

「談什麼叨擾,外公便坐本王的馬車吧。」

「是。」

雲浩天和輔國公說笑著登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駛進了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此時正值晌午,街道兩旁要和不斷,熱鬧非凡。此地嘈雜,馬車里輔國公和雲浩天只要不高聲喧嘩,倒是不擔心有人能听得到他們的談話。于是,輔國公再次問起雲浩天為何會舉薦文洋一事。

雲浩天卻沒有回答輔國公,而是一臉懶洋洋的笑看著他,「外公,刺殺老七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雲浩天這話雖是問句,可說得卻是無比的肯定。早在那報信的士兵說那刺客帶著戎狄皇室令牌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

既然是刺客,身上肯定不會帶著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除了想嫁禍或者擾亂別人的視線,雲浩天真的想不出會有那個刺客,能蠢得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輔國公對此也覺得萬分奇怪,「四王爺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是曾派去過刺客,不過,我可沒讓人帶著戎狄的皇室令牌。」

「此話怎講?」

「老夫是想過,若是雲子軒此次出征,死在了外面,那麼皇上勢必得從新派人領兵,而兵部里面,除了四王爺便只有老夫才能這能力,如此我們便可一舉將兵權奪過來。可是老夫後來一想,我能想到這些,皇上也一定想得到,雖然老夫不甘放棄如此難得的機會派了死士,卻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半點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再說,如此拙劣的嫁禍,不但不能引開皇上的注意力,反而讓他愈加的懷疑我們,如此愚蠢的事情,怎麼可能是老夫所為。」

雲浩天听輔國公如此一說,眼中的不悅和鄙夷少了些,卻又多了一絲凝重,若不是輔國公安排失誤,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雲謙墨極可能已經知道,自己想要趁著雲皇兵權外放的時候,改立太子。輔國公派去的殺手說不定,根本就沒傷到雲子軒,而今日士兵來報的,極可能是雲謙墨和雲子軒放出的假消息,目的就是想要給他們一個警告。

雲浩天將心中的疑慮緩緩說出,輔國公听得心中一悸,「如此說來,太子對我們的動作,都了如指掌了?」

雲浩天滿眼陰狠的勾起了笑容,「那到未必,這次他雲謙墨怕是要聰明反被聰敏誤了!」

「四王爺此話怎麼講?」

「外公,這你就別管了,既然老七回不了京城對我們有這麼多的好處,那干脆就不讓他永遠也回不來!」

「讓他回不來?難道你想讓人混在文洋身邊,伺機……」輔國公說著,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雲浩天好笑的看著輔國公,「文洋,他還不值得我費那麼多功夫,再說,沒有文洋,還可以有其他的太醫前去,而且送去老七那邊的人,都是雲謙墨親手安排,想混個刺客進去的機會,幾乎為零。」

「那……」

輔國公正要開口詢問,雲浩天卻一臉惋惜的從懷里拿出了一只通體翠綠的碧玉簪,這本來是他要送給皇後的東西,如今,只能送給文洋了!

輔國公看著雲浩天手中的發簪有些不明所以,「這是……」

「這是黎花枝的。」

雲浩天笑著將發簪交到了隨行護衛的手中,吩咐道,「找機會,給文太醫送去,記得,別讓人看見你了。」

侍衛領命而去,輔國公卻是心中一驚。

難怪他今天會極力的舉薦文洋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文洋最在乎的人便是黎花枝,若是用黎花枝要挾文洋,到時候雲子軒就是沒有中毒,也能讓文洋給他下點毒。這步棋倒是走得精妙!

只是,他雲浩天是什麼時候抓走了黎花枝?有是如何洞察了太子的先機?

趁著雲浩天吩咐侍衛的時候,輔國公不著痕跡的瞄了眼雲浩天,此子好深的心機,看來自己對他也不得不防,否則,遲早有一天,蘇家會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雲浩天回身時,正好看到輔國公臉上晦暗不明的神色,知道輔國公是開始提防著自己了,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和蘇家沒有殺父弒母的血海深仇,只要他將來他不願意做個傀儡皇帝,就注定了他們遲早一戰。

而現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到不怕輔國公翻出什麼大浪來。不過為了避免為將來除掉輔國公帶來麻煩,雲浩天不得不解釋了一下。

「外公是奇怪黎花枝怎麼在我手里吧?」

雲浩天輕笑了一下,也不等輔國公問起,又笑道,「本王昨日陪雲瑤去玲瓏閣的時候,踫到了黎花枝。我想給外公一定听說過雲瑤和雲翎兒去蝶蛻坊的事,黎花枝得罪過雲瑤,這人其實是雲瑤抓的,本王剛才只是讓人去雲瑤的寢宮,拿走了黎花枝頭上的一只發簪罷了。」

「王爺,高明。」輔國公也不管雲浩天的解釋是不是真的,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至于黎花枝的死活,到底是在誰手里,其實,他一點也不在意。

不過,對雲浩天的疑心也不可能,因為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就化解,畢竟,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雲浩天這人,太陰狠狡猾了,不得不防!

馬車里雲浩天和輔國公各自謀算著,危險也一步步朝著文府靠近。

&

文府——

雲謙墨與陳凌雲帶著雲皇的手諭來到文府,給兩人開門的正是晚玉。

昨天,晚玉和一月見文洋和小洋出去半天也沒回來,擔心兩人再出現差錯,于是,也隨後去了蝶蛻坊,等她們到坊里的時候,就看到文洋抱著暈迷的小洋,一臉慘白的坐在廂房里,任兩人說什麼,都沒有一絲動靜。

文洋在廂房里就那麼枯坐了一夜,晚玉和一月,見文洋那模樣,就怕在出點什麼事,當下也不敢離開,兩人陪著文洋在廂房里枯坐了一夜。

到了早上,兩人實在沒轍就想要去陳凌雲,卻不想等晚玉回了文府,正欲去隔壁找陳凌雲的時候,才得知陳凌雲已經去早朝了,最後,還是村長幫忙,勸了文洋回來,可是,文洋回來之後,任舊是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說話,就那麼枯坐在房里。

晚玉和一月一夜沒睡,一月原本的一雙杏仁眼因為一夜的哭泣,已經腫成了胡桃。晚玉雖未哭泣,卻是強自按捺著擔心和害怕。

此時,見到門口的雲謙墨和陳凌雲,晚玉仿佛找到了救命草,忍耐了一夜的擔憂,再也忍耐不住,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

不用晚玉再說什麼,雲謙墨和陳凌雲便知道文家出事了。兩人也不耽擱,繞開晚玉便直直的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里,文洋一夜未睡,一雙眼楮布滿了血絲,他呆愣的坐在床邊,臉上早沒了昔日謫仙一般的風采,村長從未見過文洋這般,就算是當初受盡黎花枝奚落的時候,也未見他如此,此時,文洋的狀況,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便是,聊無生氣。

房間里,除了文洋,村長,小洋和一月也在,這一次眼紅的不是文洋一個人,連帶著小洋和村長的眼楮也紅了,一月更是哭了好幾次,只要一想到黎花枝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又氣的流淚。

房間里所有人都暗自傷心著,就連小星宇也察覺到家里的氣氛不對,在眾人中尋找了一番,沒有看到自己的娘親,哭的死去活來。

听到小星宇的哭聲,文洋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映,將小星宇抱在懷里拍著他的背,輕聲哄著,待小星宇停止了哭聲後,將他交給了一旁的小洋,而後,對著一月說道,「我困了,一月,去幫我弄些吃的,吃完,我要好好的睡一覺。」

一月並沒有听從文洋的吩咐,她看著此時務必冷靜的文洋,不但沒有一絲放心,反而愈加憂心,一旁的村長更是恨不能上去搖醒他。

文洋見此,知道他們在為自己擔心,于是,開口解釋道,「花枝是被人擄走的,而且那廂房里的迷香也不是尋常之物。

我想了一夜,我們到京城之後除了因為古醉莊與梅莊的糾葛,得罪過四王爺,便只與兩位公主有些糾葛,除此,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如今,六公主已經死了,剩下的就只有九公主和四王爺,可能從蝶蛻坊里帶走一個人而不被人發覺,我想九公主是沒有那個能力的,所以,帶走花枝的,只能是四王爺。

四王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抓走花枝,他必定是想拿花枝作為要挾,要我幫他做什麼事情,如果我猜想的沒錯,最遲今天晚上就會有人送信來,所以,我不能跨,我若跨了,花枝就更危險了。」

村長見文洋如此說,知道他是真的冷靜下來,而不是想要把人支走做傻事,當下,便讓一月去廚房準備吃食。

村長不知道黎花枝是不是四王爺帶走,但是有一點,文洋說的沒錯,如今小宇和齊忠都不在,黎花枝能夠依靠的便只有他,這時候,他若是垮掉了,那麼黎花枝也就危險了。

文洋強迫著自己吃了小半碗的清粥,便和衣躺下了。當雲謙墨和陳凌雲到後院的時候,文洋正好剛剛睡下。

文洋睡的極不踏實,村長不想雲謙墨和陳凌雲再吵醒了他,便帶著兩人到了隔壁的房間。

村長將黎花枝失蹤的事情和文洋剛才說的話,又跟兩人說了一遍,雲謙墨總算明白,之前在朝堂之上,雲浩天為何會極力的舉薦文洋。

而陳凌雲卻是一欄擔憂的看向雲謙墨,「如果真是四王爺動的手,他一定會讓文洋對七王爺下手的,到時候……」

雲謙墨知道陳凌雲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擔心到時候不得不對文洋下手。其實,他的朋友並不多,文洋也算是那位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個,他亦不願傷害他的,當下立馬保證道,「現在換掉文洋是不可能了,君命不可違。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文洋有事的。不然小宇會不開心,我已經失信于小宇一次,這次我一定不會再失信與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黎花枝,只要救回黎花枝,文洋這就沒有問題了。」

陳凌雲雙眉緊擰,看著雲謙墨,「可是,若一直沒有找到人呢?或者,黎花枝已經被……」

「若是實在不行,就只能等文洋到了軍營,讓小七把他關上幾天,事成之後再放他出來。」說著,雲謙墨別過頭看向了窗外,朝著蘇城的方向望去……心里默默的嘆息著,小宇,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

陳凌雲無奈點了點頭,不再糾結文洋到軍營的事情,「那,太子覺得四爺會把黎花枝關在哪?」

村長思索著晚玉說過的話,突然想起,當初黎花枝說過,六公主和九公主覬覦文洋,曾被她奚落過,難保那個九公主不會借此機會報仇。

「晚玉跟我說過,花枝失蹤的那天,踫到過四王爺是和九公主。你們說,花枝會不會,被四王爺藏到了九公主的宮里?」

雲謙墨听村長如此一說,倒是覺得不無可能,畢竟,小七中毒的消息,是他們今天才故意散播的,這個計劃除了玉函、龔丞相和陳凌雲,便沒有別人知道了。

而黎花枝卻是昨天失蹤的,老四不可能洞察先機的抓了黎花枝來威脅文洋,唯一的解釋,便只有九公主想要為難黎花枝,以報當初的奚落之仇。

若真如此,事情便簡單得多。雲謙墨心懷著一絲僥幸,叫來了墨一,讓他帶著影衛進宮查探。

就在墨一等人進宮查探的時候,昏迷了一夜的黎花枝也悠悠轉醒。

黎花枝用力的甩甩頭,只是還是不夠清醒,干脆把頭往牆壁上撞去,希望疼痛能讓自己清醒些。

撞了幾下,頭是疼了,可腦子還是不夠清醒,干脆抬起手臂,拔下頭上的銀簪,狠狠的扎了自己一下,直到感覺渾身都疼了,人也清醒了些,這才模索著坐起身來。

她抬眼望去,卻見自己躺在一間昏暗的石頭房子里,唯一的光源,便是一旁牆壁上巴掌大的小窗戶里透進來的一絲陽光,房間里一目了然,除了自己現在睡的那張石頭床,里面便沒有別的東西,甚至連一扇門都沒有。

這讓黎花枝想到了電視上看到的監獄,或者是古時候的密室。黎花枝猜想,這屋子一定是由機關控制著,只要房間的機關一觸踫,這房子的門自然就出現了。

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黎花枝撐著暈眩的無力的身子,慢慢的模索著房間的牆壁,連一個石頭縫都沒有放過。當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她抹過之後,終于放棄了她那幼稚可笑的僥幸。

黎花枝無力的躺回方才的石床上,腦海里反反復復的想著,她從玲瓏閣回到蝶蛻坊,讓小丫頭送了一壺冰鎮的烏梅汁,她和晚玉,一月一人喝了一杯。

然後,她打算將一月的銀簪放到小櫃子里,剛一起身,就暈倒了……

對了,晚玉和一月也暈倒了,自己都被關在了這兒,那晚玉和一月呢?是不是也被人關起來了。

想到這,黎花枝再也躺不下去,模索著挪到了小屋里唯一的一個窗戶前,想要透過窗戶看看,至少要知道自己現在被關在那里,才能想到辦法自救,或者向人求救。

可是,那窗戶實在是太高了,現在還渾身無力的黎花枝,別說攀上去往外看看,現在她連夠一下窗戶沿的力氣她都沒有了。

黎花枝無奈的坐回床邊,思索自己此時的處境,正想著各種解救之法,餓了一夜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響了起來。

黎花枝看了看小窗戶里投進來的陽光,看那倒影,這時候該是中午的了吧,可是怎麼不見有人送飯?

難道她被人擄來,就是為了將她關在密室里,看著她慢慢餓死,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可是,她醒來了這麼久,這麼一番折騰,卻沒有人過來看一眼。

如次一想,黎花枝倒是大致猜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了。想必,自己被關押的石屋,不是聊無人煙的荒郊野外,便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密室。

可若是密室,這小窗戶里不可能看到外面的綠樹成蔭,亦不可能听到屋外翠鳥的鳴叫,而且她還能清晰的聞到,外面山花的香味。若是她猜得沒錯,這座石屋應該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野外了吧。

如此,倒是不需要人看守她,因為就算她如何呼救,應該都不會有人听得到了。

黎花枝縮在石床上,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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