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一百九十七章 教官

作者 ︰ 曉風

「腳跟用力,腳跟用力!」

「入你娘的,你這叫會騎馬?兩腿一夾就是會騎馬?」

「說過多少次了,槍要夾好,不能太緊也不能太松,松了就沒力道,緊了一撞,你他娘的胳膊就直接折了,你這是傷人,還是去自殘?」

眾多騎兵被按排分開,除了浮山營自己任命的正目和副目軍官外,就是李勇新等哨官一級最大。

但不論是軍官還是新兵,所有人都騎在馬上,被這些從登州請來的教官罵的狗血淋頭,馴的天暈地轉。

練體能和隊列時,這些教官只是笑著看,不出聲,不說什麼,但也不需要跟著練。

他們是登州營的人,請來是張守仁叫人花重金的代價,不是叫他們過來效力。這些人的軍籍還是在登州那頭,不歸浮山這邊管。

當然,若是叫他們過來,這些老兵也不會反對,但張守仁不在,沒有人當這個家做這個主,這些騎術精強的老兵還是客卿身份,自是對這些新人騎兵一點不加顏色,十分的不客氣,連帶著軍官在騎隊之中,都是挨了不少的罵。

「你他娘的住嘴!」

一個叫馬洪俊的哨官被這麼夾槍帶棍的罵著,終于也是耐受不得,在馬上揚鞭指著一個教官,喝罵道︰「你不就是登州來的?老子六百破三千的時候,你在哪里?」

「這話不是這麼說……」

「那怎麼說?」既然開口,馬洪俊就更不客氣了,指著人便是繼續罵道︰「什麼不能太緊也不能太松,這你娘的怎麼掌握?馬上劈吹,老子有的是力氣,不需要藏著掖著,照你的法子,能打勝仗?」

「是,將爺你老說的是,不過將爺明鑒,要是咱們不這麼叫,怕是貴部永遠都不能馬上騎戰。這等事,其中是有學問的。」一個叫韓朝的騎術教官脾氣最倔,不由得就是陰陽怪氣的頂撞起來。

「混帳,」馬洪俊怒道︰「敢情我不能用鞭子抽你們,是不是?」

一群登州教官都是變了臉色,有幾個脾氣急的登州教官很想反駁,不過很快就被自己人中的老成人用眼色給壓服了下去。

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而且浮山軍也確實有資格展露傲氣。

一夜飛行二百里,然後六百破三千,這樣的事都干出來過,自己一群敗軍之將,雖然登州各營騎兵不多,那天都輪不著出場,而且他們也不是丘磊嫡系,不然肯定被帶到濟南去了。

現在倪寵過來,自己也有自己帶過來的嫡系,他們這些人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角色。

要是在浮山得罪了人,這碗飯就吃不得了。

「咱們就是這狗慫脾氣,不想得罪了將爺,一準改,一準改。」

「就是對著兵,可不是敢對將爺們說三道四。」

「就是,咱們是哪牌名上的,也敢對將爺們無禮?」

眼前發火的都是浮山營的哨官,其中李勇新和馬洪俊都是加了百戶官餃,雖然今天訓練沒有穿武官袍服,不過腰間的銅牌可是標明了這幾個人的身份。

這些教官都服了軟,半拉半拽的把韓朝拉到後頭去,馬洪俊臉上才露出一抹笑容來,剛要再說什麼,卻是在馬上渾身一激靈,然後整個人翻落下馬,先是差點摔倒,然後用力一挺腰桿,站的如同一顆樹般的筆直。

「是大人?」

李勇新也是渾身一震,接著在臉上露出極度歡喜的神情。

自從殺散海盜,張守仁幾乎沒有修整,先到登州接馬,然後就是馬不停蹄,又是到萊蕪去看鐵礦……這些都是十分要緊的事,再加上之前就把各隊撒開來,練兵,強行軍,招新兵,打響馬……大家也是各自分散,忙個不停,算起來,自從海盜一役之後,張守仁這個主心骨也是好久不在浮山營中了。

「是大人!大人回來了!」

所有的哨官和正目副目們,還有騎兵隊伍中難得的一些老兵都是第一時間跳下馬來,然後他們看到新軍們還騎在馬上發呆,于是一起罵開來︰「渾蛋東西,還不都趕緊死下來!」

「還在馬上找死嗎,趕緊下來!」

「下馬,下馬!」

尖利的叫喊聲中,所有的新軍將士,不論是平度州的豪杰還是高密的世家子弟,所有人都是在第一時間跳下馬來,然後先找到自己的伍長,接著是什長,然後三什一排,排橫隊成哨縱隊,四百余人,短短時間就是站成了一個個筆直的方陣,所有人都是雙手貼在腿邊,挺胸,昂首抬頭,收起小月復,目光直視前方的張守仁。

「見過大人!」

整隊一完,李勇新這個老資格的哨官便是在一個排橫隊的邊上嘶聲叫喊起來。

所有武官和新軍也是一個整齊的並攏雙腳的動作,在場的人就听到先是「啪」的一聲爆響,然後就是雷鳴般的叫喊聲。

「霍,這禮行的,比咱們單膝跪下要來勁的多了。」

一見是穿著二品武官袍服的張守仁,這一群騎術教官也是趕緊行禮。

不過他們行的可不是軍禮,而是營兵中流行的請安禮。曲膝,單膝跪下,一手前一手後,整個人十分卑下,執禮甚恭的樣子。

這一套禮節遼東和登萊一帶很流行,也是給八旗學了去,後世清宮戲的請安禮,就是打明軍邊軍的這種軍禮中學來的。

看到浮山營兵這種氣壯山河的問好請安法,一群跪下來的登州教官就是渾身的不自在。

人家站著,自己跪著,這心里不別扭才見鬼了。

原本以為浮山營的人行禮已經完事了,有教官就想偷偷也站起來。

就在此時,四百余人又是整整齊齊的伸出右臂,然後在自己左胸前重重一拍,然後才又掄圓了放下。

這又是「啪」的一聲巨響,說來也怪,到此時,一邊觀禮的登州教官們卻是覺得十分提氣,打心眼里覺得痛快。

因為這些新兵蛋子,雖然騎術參差不齊,對戰場還沒有任何感覺,使用武器也是標準的新手初哥,沒有幾個真正懂得用馬槊或是紋眉刀和長矛的,揮刀砍人的技巧更是差的老遠,這些新手,最少還得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算入門,要得一兩年功夫,才能成長為真正合格的騎兵……最少在這些教官心中是這樣認為的。

但就在眼前,這些新軍的動作卻是充滿著陽剛之氣,一舉一動,都是叫人覺得血脈賁張,這些教官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不知道什麼是極致的暴力美學,他們只是覺得自己被觸動了,感化了,單腿跪在地上,除了感動之外,也是沒有任何別的感覺了。

「這才是軍人的樣子。」

躲在人後的韓朝也是目瞪口呆,自己嘴唇下已經流出口水來也是茫然無知,在此時此刻,他心中的那一點軍人氣息又是被眼前的情形給點燃,這一團火,燒的心中生疼,只恨不得也和這些騎兵新軍一起,敬禮吶喊,心中才能痛快。

他們自是不知,浮山營所有的新軍,入營開始訓練,這一套就是已經每天從早練到晚,到現在已經是烙在骨子里頭,下意識的就是有反應。

而且他們也知道,所有的這一套禮節,最終匯總的就是到張守仁那里,所以在看到張守仁本人後,叫喊起來,也是格外的用心出力。

「好,成稍息隊列。」

「是,全體——稍息!」

在李勇新下令後,張守仁先不理會這邊,而是轉向了那十來個單膝跪下的教官。

一見他眼神掃視過來,所有的教官都是一激靈,人人都是把頭低了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

張守仁站在韓朝身前,發問。

「小人叫韓朝,」韓朝脾氣甚倔,此時索性仰頭答道︰「開罪了浮山營的將爺們,實在是死罪,小人反正也是沒用的廢人,大人現在下令,砍了小人就是。」

「嘴還挺硬!」張守仁笑了一笑,用靴尖在韓朝胸前輕輕一踢。

在場的浮山營的人都是一笑,張大人什麼都好,有時候脾氣是暴了點,還喜歡動手,動腳也是常有的事。

其實後世武官練兵,越是喜歡的越是練的狠,動手打人也是常有的事,影視劇里頭那種脈脈溫情,只是偶爾極少,正常的時候,就是暴喝打捶打。

軍人之間,弄的跟娘們似的,這哪可能?

張守仁一動腳,浮山營的人就知道張大人對這個韓朝十分欣賞,看來是對了脾氣,不過這些登州教官可不知道,一見他動腳,眾人可是知道張守仁是游擊將軍,正經的加到從二品餃的高級武官,這樣的大人物,一句話就能把這些人全砍了腦袋,一點事都不帶費的。

當下眾人都是魂飛魄散,一個個趴倒在地,有兩三個還把韓朝也按在地上,眾人都是叩頭,嘴里只道︰「大人恕罪,韓朝這廝就是一張臭嘴,請恕了他死罪,插箭游營,要不打他幾十棍也成。」

韓朝在眾人壓服下只是嗚咽,不過也是沒有再出頂撞的話。

「你們慌什麼,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我是要問姓韓的這廝,還有你們,給你們總旗告身,再加雙餉,先不授正經軍職,留下來給我效力……嗯,就是這樣,你們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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