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五百一十八章 態度

作者 ︰ 曉風

「末將拜見軍門!」

「不敢當,不敢當。」

張守仁趕赴登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孫良棟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番。

接著孫參將低著頭,灰頭土臉的帶著人離開。

緊接著,便是張守仁到門前畢恭畢敬的請見,等劉景曜迎到大門時,又是單膝跪下,大禮參拜。

做為一個持節鎮將來說,這番禮數,也是足夠恭謹。

甚至是過份的恭謹了,若非劉景曜與張守仁間曾經的關系,他還真的當不起。

有這樣的表示,哪怕是孫良棟的犯上行徑,也是與張守仁無關了。

「國華,你起來吧。」

劉景曜伸手攙扶,將張守仁扶起,深深看了一眼,接著,便是長嘆口氣,柔聲道︰「一切進來再談。」

「是的,軍門,悉听吩咐。」

張守仁又是躬身一禮,伸手請劉景曜先進,然後才在一隊內衛的簇擁之下,大步進入這座剛剛還權威盡毀的巡撫大堂。

……

……

「孫良棟你這廝這一次捅的漏子可夠大!」外邊張世強也是皺著眉頭,對看著有點垂頭喪氣的孫良棟道︰「一會我會給大人求情,不過世福哥不在,大人真的發火時,你最好躲一躲。」

「你是怕大人怒起來砍我腦袋?」

「沒準兒,大人剛剛可是真差點下令將你拿下。」

「哈哈,世強哥,你真是,哈哈……」

孫良棟卻是忍不住揚聲大笑起來,張世強面色鐵青,被他笑的十分惱怒,但也有幾分不解。

看到他探詢的眼神,孫良棟斂了笑容,嘆息道︰「世強哥,你們幾個兄弟,世福哥大氣,世祿哥精細,你是任勞任怨,心也好,不過對大人的心思,你沒事還是多琢磨一下看看,我先下去了……你要真想不明白,你身邊這個張秀才是個明白人兒,進咱浮山時間不長,我看已經是如魚得水,到底是正根讀書人,比起咱們老粗還是強出不少來的。」

說畢,向著張世強笑一笑,對張德齊拱一下手,便是揚長而去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雖是對方的態度惡劣,但孫良棟領了自己的情,這口氣張世強也是听的出來。一群武將,現在也是各有差事,隨著浮山規模的擴大,大家平時也是不在一處,難得一聚了,但彼此間的情誼,倒是越來越深厚了。

「張相公,還請你替我開釋啊。」

四周無人,張世強將那些內衛官兵趕開去,只有自己與張德齊兩人留下,看著對方,他正色道︰「知道相公聰慧,俺是十分愚笨……」

張德齊止住他的話,含笑問道︰「世強兄,我就問你,前rb妹和我說,登州亂象如此,大人曉諭是不是過于強硬,我擺手不言,現在你懂我的意思沒有?」

「後來我想了一下。」張世強皺著眉頭,思索著道︰「曉諭其實就是刺激人心,存心叫事情鬧的更大……」

「是嘍!」張德齊雖是不大習慣把話說的太過直白,但眼前這位中軍將爺畢竟只是小門小戶的軍戶出身,若不是每天苦讀不綴,怕見識還到不了如此地步,而張世強是張守仁心月復中的心月復,最早跟隨在身邊的舊日伴當,幫張世強一下,也就等于替張守仁效力了。

這些彎彎繞的事,也是不必說起,張德齊先夸一句,接著就坦言道︰「登州之事,大人的盤算就是如此,城中蛇鼠一窩,借著這個機會叫人露一露面,最好就是等所有的有敵意者都暴露了自己之後,再來動手鏟除,這樣算是事半功倍。嗯,固然有一定風險,但是這個險值得去冒。」

「那孫良棟的事呢?」

「呵呵,這個麼……」

張德齊還是有點為難,不過既然開了頭,也就只能說到底了︰「世強兄,你看此事過後,登萊一帶還有人是我浮山抗手否?」

「沒啦,紳糧大戶這一次肯定要跨下不少,糧商原本也是地主,這一次也要有不少倒霉的,清掃過後,地方上就為之一空,我浮山以屯田為核,派出各局掌握地方,登萊算是真正在手了。你看,我萊州一帶,膠州到高密,到平度州,原本巡檢司設的那些卡子全給撤了,人員有的留用,有的裁撤回家去了,浮山的機構,卻是派駐在各地,現在老百姓打官司已經不到州縣,直接到我浮山治安處了。」

「大人還要設巡回提刑處,治安處管抓人,提刑司管審問發配,財稅司管收稅,原本的稅吏巡檢一律無用了,其余各局,各有好處,想想就是高興。」

張世強眉飛色舞,張德齊呵呵一笑,道︰「既然登萊已經是大人的囊中物,大人頭頂壓著一座山,又是何必?」

「是這樣……」

張世強也不是真正的笨蛋,一听就是明白過來了。

有些事,張守仁不僅不能做,說也是不能說的。孫良棟的性子,陰狠果決,能想張守仁之所未想,行張守仁所不方便行之事,所以干了包圍巡撫衙門的事,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甚至是立了功的模樣,其因就在于此。

就算張守仁一時憤怒,事後想想,也會感激孫良棟幫他去了一個大麻煩的。

劉景曜資格老,牌子硬,要緊的是張守仁曾經遞過門生帖子,這樣一來,不論他官兒做到多大,無論何時何地,劉景曜只要還在登萊,張守仁總是繞不過去的……

「呵呵,大人未必有這樣的想法,但孫參將這樣做,無論如何對大人有利就是了……」

「嗯嗯,俺懂了,有些事未必要等大人交待。以劉軍門的性格,加上此事的影響,登萊他是不能再留下了,新巡撫不論是誰,大人將來都能以屬下視之,這就和劉軍門在這里的格局又是不同了。」

「孺子……」一句玩笑話到嘴邊,張德齊收了回去,只正色道︰「世強兄果然聰明過人,愚弟佩服。」

張世強微笑著點點頭,慢慢踱向一邊。

這個秀才,在浮山在大人身邊也是歷練出來了,幾個月功夫,身上那點子酸丁味道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管商務上的事,和掌櫃們打交道,無形中人情就是練達了很多,今日的事,若不是眼前這個秀才相公,換了幾個月前的張德齊來,還真的未必能懂呢。

「總之,大家伙都是在不停的進步啊……」

一瞬間,這個向來忠心耿耿,對自己能力也十分自忖的中軍將領,也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之感。

……

……

「國華,坐吧。」

「謝軍門賜座。」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只由幾個內衛陪同,連李灼然這樣的內衛頭目都不在身邊,張守仁的神態仍然是十分的坦然。

這是一座已經盡在掌握的城市,就算有人有行刺的心思,就算他手無縛雞之力,做這樣的事,也要考慮到自己整個家族和整個登州城百姓的安危。一旦軍隊失控,死傷的人,肯定是數以十萬計以上了。

沒有幾個人能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所以張守仁坦然落座,也坦然舉起下人端來的溫茶,大大飲了一口。

「今日之事,國華將如何善後?」

廳上坐的人並不多,連胡凱幾個參將都不大夠格,只能在廳外等著。廳中只有劉景曜這個巡撫,還有兵備道,監軍道,海巡道,糧道並登州知府,象錢士祿這樣的管糧通判都是沒有資格進入這個花廳之中。

一色的緋袍玉帶,烏紗帽下是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龐,哪怕是陳兵備這樣的故人,亦是如此。整個登萊官場,就是用這冰冷冷的態度向張守仁宣告,哪怕是他佔著兵力優勢已經控制全城,官場之上,仍然是沒有他的立足之處。

如果所有文官都是這樣的態度,恐怕張守仁想全面掌握登萊,仍然是十分困難的事。

「軍門請賜教?」

「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劉景曜態度很誠懇,對著張守仁道︰「有兵圍巡撫衙門之事,老夫已經決計告老了。」

「軍門若是這樣說,末將也只能交卸。」

「你交卸了,登萊一帶誰能掌握你的幾萬虎狼之師?今日我們亦是看到了,過萬大軍,如狼似虎,除了你沒有人能控制的了,你說這話,欺天乎,欺人乎?」

「老師如果一定要離開,當謀一善地,過幾年再歸降林泉,現下國事如此艱難,皇上亦不會放老師離開的。」

「這也是以後的事,我們且只談今日。」

「談今後的事,就是為了今日。」張守仁神色平淡,似乎在說著不相關的事,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私事說完,老師有了退步,做弟子的也就能放手做事了。」

「什麼?」

「監軍道以下,六房書辦以上的登州官員,必須為這一次的事件負責。」

「姓張的,你說什麼?」

張大臨原本就是冷著臉坐著不語,此時便是忍不住跳了起來,戟指罵道︰「本官是朝廷三品命官,衣緋著錦,你敢拿本官如何?」

「我不和你說話,」張守仁站起身來,對著劉景曜長揖到地,然後語氣懇切的道︰「軍門無謂沾染這樣的事,牽扯其中。他們反我,不過是和糧行,錢莊,大士紳有勾結,為的無非是黃白之物,軍門向來潔身自好,末將的贄敬從來不肯多收,何必同他們攪在一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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