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你——好個惡毒的女人,當真是好算計!卻原來你早就想好用這樣的招數對付我們?」
唐拓盯著古悠然的表情宛如要殺人一樣。舒殘顎
只是可惜要是沒有之前腦門上都驚出汗來的一幕的話,眼前這個吃人的表情或許還能稍微有那麼點震懾力。
古悠然淡淡一笑,很是不客氣地笑納,「彼此彼此!二公子也沒對我抱有什麼善心?倘若有半分的話,我也用不著說這些!」
「你到底想怎麼樣?崢」
「 !這話問的奇怪!我到底想怎麼樣,在府內的時候我便已經說了!我就想自由自在的到外面看看,說不定挑中了哪塊地方,哪處城郭,我就在那永遠的住下了!」
「你說我就這麼一點點小小的要求,你們還不滿足,居然還想要把我趕盡殺絕,好搶奪神府?」
「你——你別信口雌黃,我們什麼時候要把你趕盡殺絕了?客」
「不是嗎?那二公子你這殺氣騰騰的臉擺著難道是演戲用的?你看看,魏岑的身上還在流血,我又一個弱女子被你堵在這屋子了!」
「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求救不得了!若是讓人看見了,真是一副同門相殘的好戲碼呢!」
「古悠然,你——」
唐拓本來也不是個腦子愚笨的,只是遇上古悠然這麼一個歪理也能說成真理的女人,氣都已經氣飽了,思維哪里還能跟得上她不停地栽帽子給他的速度?
唯有被氣得發抖,卻因為一時的詞窮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如此情形,看的魏岑也忍不住心里痛快又同情無比了。
痛快的是唐拓劍練得再好,武功再高又怎麼樣,踫上這麼一個不講道理還不能拿她怎麼樣的女人,再好的武功再快的劍也是無用的。
同情的是,看到唐拓,就想起同樣在她手里吃癟的自己。
這會子,連還在流血的傷口的位置都不感覺痛了。
只覺得這樣下去肯定又是一個頭疼、糾結、卻又不可能有什麼獲得的結果。
「行了,我現在心情不太好!沒太多的閑情逸致和你們繼續在這里蘑菇!」
「若是真心想好好談一談,拿出一個以後對外的章程的話,那就給我都好生坐下來,我們把各自的想法都攤到桌面上來交換討論下!」
「若是不想談,那更簡單,你可以選擇現在對我動手,或者立即回去神府和你們其他的師兄弟商量好後再來找我,反正以我的行程,以你們的能耐,總是不怕找不到我的,不是嗎?」
于是,硬生生憋了一口怨氣的唐拓,最後還是只能繼續硬生生的讓那團氣憋在胸口,而無法發泄出來。
而魏岑看著自家師兄,那臉都憋青了的樣子,心中更是戚戚!
這般一比起來,自己今天受的這點氣,挨的這一劍又算得了什麼?
相反,要是二師兄真的坐下來和古悠然這女人‘好好談’的話,以她這伶牙俐齒,牙尖嘴利的情況來推論,最後的結果弄不好還會遠超出他的想象的。
起碼一炷香前,魏岑就沒想過他和古悠然的‘孽•情’曝光之後,非但他沒事,古悠然更沒事,而且照這個態勢下去,以後怕是更加不可能有事。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個結果!
而這一切,竟然就是這女人幾句空口白話就扭轉了過來的。
魏岑忍不住開始懷疑,過去的那些日子里,和他在床上顛•鸞倒•鳳的人,真的就是眼前這個笑的讓人很咬牙的女人嗎?
一個人的性格真的能被隱藏到那種地步?
正思忖間,就見唐拓走了過來,神情難看,眼神銳利地上下把他看了個遍,魏岑的臉也臊得慌。
雖然之前吼出來的時候,似乎多麼的有膽,可畢竟是這等敗壞倫常的丑事,如今面對師兄唐拓,哪里能真個有底氣不心虛?
「師兄!」
「魏岑,你太叫人失望了!我們都看錯了你!」
唐拓多余的話也沒說,就說了這兩句後,就伸手快速地封住劍***的周圍幾處穴道。
然後就猛地一下子拔出了他的長劍。
魏岑又是悶哼了一聲,人也被那股力道帶動的踉蹌後腿了兩步,總算一邊及時的捂住傷口的位置,一邊穩住了腳步沒摔倒。
「師兄我——」
「以後別叫我師兄了,師傅沒你這樣的弟子,別以為今天不殺你,留你一條命就是對你網開一面,哼,等著大師兄知道後來做最後的定奪!」
「師兄!」
魏岑眸色有些黯然地不再出聲了。
知道從此之後,他在師門里面是徹底沒臉了。
不由眼神又有些怨懟的看向那個罪魁禍首的女人古悠然,發現她優哉游哉的完全沒看到他們這一幕一般。
只是舒服地斜靠到了一張椅背內,顯得很百無聊賴一樣,當即又把魏岑給氣得不清。
「古悠兒!」
「等等,我想我說過了,我現在叫古悠然,拜托不要喊錯名字好嗎?」
「你——好,古悠然,我們現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打算如何?」
唐拓身姿站的筆直,整個人繃緊的和他手中的長劍一樣的犀利。
「你這是預備跟我好好談的樣子?」古悠然卻不理會他忍耐到了極限的表情,而是眼眉一挑,很是輕飄飄地看向他手中握著的長劍。
「古悠然,你不要太過分了!」
「那好吧!看來二公子沒做好談話的準備,那改天再說吧!」
古悠然竟是當場就從椅子內站了起來,一副不談了就要往門口走去的樣子。
只听「嚓——」的一聲!
那把剛從魏岑體內抽出來的長劍,就已經犀利的穿過了整個茶幾的木質桌面,只留下劍柄還露在桌面以上的位置。
然後唐拓本人則更是重重地坐了下來,「你現在滿意了?」
古悠然似乎依舊有些不滿意的搖了搖頭,但是人倒是沒再往門口走,而是重新走回她自己的椅子,再一次坐了回去。
「這才勉強像談話的樣子嘛!」
「廢話少說!古悠然,你想怎麼樣?」
「好吧!那就開誠布公的說一說吧!神府主子的名分也好位置也好,我都不稀罕,你們誰要就各自爭去!」
「對外,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我出自神府,也不會承認我是神侯的遺孀!」
「但是這是建立在你們別想對我動手腳的前提之下,倘若你們有人不想讓我好過的話,那麼很不好意思,整個大陸上的人,對于神府內的一些該知道的,或者不該知道的東西,他們都會知道!」
「甚至包括一些秘聞和丑——聞!我這麼說二公子想必能听懂吧!」
「等等,別急著翻臉,我話還沒說完!」
「原則上你們大可放心,當年我嫁入神府就不是我自願,你們的師傅澹台神侯納我為妾的動機,也沒你們想的那麼高尚!」
「不過礙于我和神侯的一些私底下的約定,這些事情就不方便讓你們知道了!」
「你們只要清楚的認清一點就是,我,古悠然是個**自由的人,不是誰的私人禁錮,別說我不是神侯的正妻,縱然是,我要改嫁難道還要爭得你們這些當弟子的同意不成?」
「當然了,正因為我只不過是神侯納的妾,我也更加有自由選擇的權力,你們幾時見過為人妾的還要給守節的道理?」
「反正在我這里,沒這個概念,我能給你們師傅守陵三年已經是盡了我最大的本分了!我還年輕,不想守活寡!」
「因此,以後你們想要繼續跟著我也可以,對于我的私人生活,人身自由,就少干涉,少開口,別說我不過是和新認的一個弟弟吃頓飯,我縱然是去逛南館,和你們也不相干!」
「要是覺得看不過眼,那也可以回去你們的神府,或者去你們自己你該去的地方,繼續當你們的大少爺,公子哥,反正我是決意要過這樣的日子的了!」
「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們可以說你們的決定了!」
…………
魏岑和唐拓都已經古悠然的話震驚的連表情都不會有了,哪里還能說得出什麼決定?
此刻他們的心里腦海里全是浪濤洶涌,不敢置信,這還是一個女人說的話嗎?
她怎麼就敢說出這麼悖逆人道祖制、厚顏浪蕩無恥,外加極度驚世駭俗的話來?
一個婦道人家,張口就是找男人,閉口就是不守活寡,還說什麼想去逛南館之類的,簡直是瘋了!
「你,你——」
「我怎麼了?」
古悠然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那張口結舌的樣子,干什麼表情這麼夸張,像是見了鬼似的,她不過是實話實說了罷了。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這副模樣?
「你,你還問你怎麼了?古悠——然,你出去滿世界看看,有哪個女人會說出如你這樣傷風敗俗,無恥放蕩的話來?」
「你,你好歹也是出身武國皇室之女,從小沒人教授你何為婦德婦功婦容婦誡嗎?」
唐拓當真覺得他自己的心髒夠強悍,到現在還沒被這個女人給氣出毛病來。
古悠然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別人是別人,我只為自己負責任,何須計較別人的目光?」
「再說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有什麼傷風敗俗厚顏無恥的?」
「倘若是你喪妻了,你會不會續弦再納新歡?或者就算你不再娶了,你這輩子就一定會為了你死了的妻子守身如玉,不再去踫別的女人了?」
「我可不相信!需知食色性也!吃、穿、住、行,貪、嗔、愛、欲,哪一樣是人生可以缺少的?真要是這些都沒有了,不講究了,也就成佛了,還在這世間做什麼?」
「我不過是說出我認為我需要的東西,就成了厚顏無恥,放蕩低賤了?」
「那好,那只能說明二公子在內大家都是聖人啊!」
「不過你們要當聖人,就要把我踩進爛泥塘里面,沒這個道理吧?」
「…………」
唐拓和魏岑再度無言以對。
終于承認和古悠然這樣的女人爭論,他們是不可能有贏面的。
因為他們也發現了,她的思維和方向根本就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可細听下來,又不得不認同她說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但是那個道理放在這整片大陸四海之內,也都是沒法放到台面上去讓大家評論的,畢竟光她這個論調的出發點就很有問題。
最後,繞了一圈,好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那就是現在他們該怎麼辦?
很明顯古悠然這女人是死活不會讓步了,她堅持要過她這樣所謂的‘自由**’的生活。
而他們又是無法容忍她頂著神府夫人的名頭,干出這等出格敗俗的事情。
要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讓人知道哪怕一丁半點,神府在大陸上多年積累的聲譽,以及他們師傅澹台豐頤的個人聲望,也就完全掃地了。
這個該死的古悠然,真的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唐拓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都快要揪成一團的鼻梁。
而此時,已經忍了好一會兒的魏岑,見唐拓久久的不說話,終于忍不住率先看向古悠然,質問道,「那我怎麼辦?」
「啥?」
古悠然錯愕地也看向他,「什麼叫你怎麼辦?又有你什麼事啊?」
「你費了那麼多口舌,甚至不惜敗壞師傅的名聲,又威脅我們其他人給予你這樣那樣的方便和自主,不就是因為是看上了那個沈烈?」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哪里不如那個小白臉?你要棄我而就他?」
「我……」
這下終于輪到古悠然有些傻眼了,看著魏岑的目光里全是惱怒,這家伙是在故意搗亂嗎?
「魏岑,我警告你啊,別在這扯亂話題!你我的事情早就成過去式了,我不是和你講的很清楚了嗎?」
「怎麼是我扯亂話題呢?我難道說的不對?古悠然,你自己說,論武功,論長相,那個沈烈有哪一點及得上我?」
「縱然是你喜歡美男子,你也不至于沒眼楮的看不出我們倆誰比較好吧?」
「還有,提出要了斷關系的人是你,我從來沒有同意過!你不覺得什麼都是你說了算,對我不公平?」
「現在我們倆的事情曝光了,二師兄也不認我這個師弟了,為了你我可說是什麼都沒有了,用你的話說,沒道理享樂的時候大家都有份,承擔後果的時候就我一個人,不是嗎?」
「總之,我不管,你必須先給我個說法!」
「 !好家伙!魏岑,看不出你還真行啊你!你這是賴上我了還是怎麼地?」
「憑你怎麼說,反正我就問,你既然要自由,既然要男人,為什麼這個人不是我?」
我勒個去!
古悠然真想朝他比中指!
看不出魏岑這家伙不要臉起來,其面皮之厚度,完全不輸城牆嘛!
唐拓還說她放蕩無恥,現在看看他這個四師弟,這才叫無賴貼牆,撕都撕不下來!
「你不是我中意的類型!」
「是嗎?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要不要把你以前說過的那些話,現在當著二師兄的面再給你重復一次,也好提醒下健忘的你?」
「魏岑!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男人,你這麼糾纏有意思嗎?」
「好吧,就算從前的我是和你有過那麼一段,那又如何?誰規定和你有過一段就不能喜新厭舊喜歡別人?」
「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不中意你這類型了!所以別再纏著我了!用你魏大公子的話說,你要想要女人的話,隨便勾勾手指多的是人爬你的床,不是嗎?」
「古悠然,那我也告訴你,主動爬我床的我不中意,我現在就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滾你的蛋!有多遠死多遠!」
古悠然終于忍不住抓狂的爆了一句粗口。
魏岑卻嬉笑顏開,滿意之極了起來,似乎終于被他發現了一個有效的也能對付這樣古悠然的方法了。
原來和這女人斗法,說難也容易,只要比她更無賴更不講道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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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拓此刻是徹底凌亂了。
從一開始的恨不得跳起來,拿劍砍死這一對不要臉的奸|夫|婬|婦,到最後,他干脆已經充耳不聞的就這麼看著他們吵了。
視線里的男女,按說他都不陌生,一個是共同學藝了多年的師弟,一個是師傅納進門的女妾,兩人原本都不該是眼前這樣的個性的。
可現在,面前的這對男女,徹底顛覆了他對他們過去所有的印象和畫面。
真不知道是他幻听幻覺了,還是這兩人都瘋了。
明明是勾•搭成•奸•的一對狗男女,究竟是什麼令他們還能把這樣的丑聞丑事拿出來公然向對方討價還價?
他們不覺得丟人現眼,他這個在旁邊听的人,已經覺得全是被髒東西堵住了耳朵,再听不下去了。
「夠了!」
唐拓猛地站了起來,一掌拍在他坐的椅子扶手上,然後整個實木大椅就瞬間倒塌散架成了一堆木頭。
「你們倆吵夠了沒有?看看你們的樣子,全然不嫌丟人!簡直是無恥、下賤、太不要臉!奸夫、婬•婦、一對敗類!」
唐拓指著他們兩人,手指都恨不能直接戳穿他們的腦門,把他們戳死釘在牆上。
罵完之後,才猛地一把拔出那把只剩劍柄露在桌面上的長劍,倏地一下還劍入鞘。
然後又冷聲丟下最後一句——
「我會立即修書大師兄知道,你們倆個這幾天給我哪里也不準去,等候大師兄的處置!若是讓我知道誰敢私自外出,別怪我利劍無情!」
說完,似乎再也無法在這個屋子里多待哪怕一秒,用力地轉身拂袖而去。
外面的陸文生和傾城面面相覷的看著二公子唐拓的離開,然後才驀地發現兩人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夫人當真是敢說啊!
也虧得二公子好忍耐力,被夫人的話逼到這份上也沒動手殺人!
換了他們倆是二公子的話,估計早就忍不住揮劍斬人了。
還有四公子,就更加出人意料了。
傾城和陸文生他們也是此刻才知道,原來四公子和自家夫人,早就背地里有了這樣的關系!
當真是駭人听聞,他們怎麼敢的?
要知道夫人可是神侯大人的妾室,而四公子更是神侯大人的親傳弟子,這……
看著彼此的眼里都寫滿了驚惶,陸文生和傾城更加確信,以後他們是只能和夫人一條心了。
不然的話,不說別的,就沖著他們今天听到了這麼天大的秘密,萬一夫人不能保住的話,包括二公子在內的整個神府的主子們,哪個能容許他們繼續活著?
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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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拓甩袖怒離之後,古悠然也立即起了身,往門口方向走去。
心里真是恨死這個該死的魏岑了。
本來一切都已經朝著她預期的方向發展,眼看著就能有辦法拿捏和說服唐拓了,被這貨突然冒出來這一通攪和,這下可好,大好的局面立即急轉而下。
md!
要不是現在的她還不是魏岑的對手,古悠然真想把這貨給海扁一頓才好!
「古悠然!」
魏岑在身後低聲地叫了她一聲。
古悠然只當沒听見,抬腳就往外跨了出去。
剛跨出一只腳,就听身後‘噗通——’一聲好大的聲響,她立即回身,剛好看到面色慘白如紙的魏岑摔倒在地上的畫面。
古悠然一驚,下意識地就趕緊跑了回去。
「魏岑——魏岑——」
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接觸到的卻是滿手的濕潤和黏膩!
抬手一看,五指掌心都是鮮紅的血,再細看,他的左半邊身子連帶衣服竟然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該死的!魏岑!」
明明看到唐拓拔劍時封了他的幾處穴道的,怎麼還會留這麼多血?
這個瘋子,真心不要命了,知道自己流了這麼多血,不給自己止血不說,還在這里和她爭論不休?
趕緊運指如風的重新封住那幾處穴道,血涌出來的速度緩緩地變慢了,可已經流掉的血卻是如何也補不回去了。
因此魏岑的人還是暈迷不醒的。
「夫人——」
傾城和陸文生也看到了這情形,此刻也趕緊快速地跑了進來。
「快,快請大夫!」
「夫人,不能請大夫,您和四公子身份特殊,現在又剛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用擔心,奴婢和無雙都學過基礎的醫理,四公子這是外傷,沒傷到內腑,就是失血有點多了,奴婢和無雙就能處理!」
古悠然聞言,頓時點頭,也想起來了她們都是學過醫理的,事實上,古悠然的原身古悠兒的醫術也十分高明。
只是因為魏岑這突然的一暈倒,她也昏了頭,忘記了這一茬。
現在被傾城這麼一提醒,哪里還能不反應過來?
「傾城你說的對,我真是昏了頭了,竟然把這個也給忘了,都怪這個該死的瘋子!」
話雖是這麼說,古悠然卻還是親手扶抱起了魏岑的身子。
陸文生上前想要幫忙,「夫人,讓我來吧!」
「不用了,這貨不惜搞這麼一出,不就是想要施個苦肉計我看看嗎?罷了,這次我就當給他一次面子,下次他要是再敢這樣,文生你就直接給我丟出去,讓他自生自滅去!別讓他以為每次這樣都能管用!」
「呃,是!」
陸文生一邊模了模鼻子,一邊應聲著。
心里想的卻是,夫人果然和四公子是有情的!
嘴上說的再凶,手上的動作卻不知多輕柔,還說什麼下次讓他丟出去,他若真給丟出去了,夫人保不齊該怎麼個心疼法了!
以後這樣的情形他就當沒看見算了。
古悠然哪里知道陸文生的心里竟是這麼想的,若是知道,怕是要跌碎下巴的喊冤了。
「傾城,你趕緊去打點熱水過來,另外,文生你去找魏岑的貼身小廝,讓他送一套他家公子整套干淨的里衣外袍過來!」
「哎,好的,夫人,我們這就去!」
「等等,里衣要舊的軟的,別拿太新的過來!」
陸文生聞言,一邊偷笑,一邊點頭如搗蒜,「好的,夫人,文生知道了!」
「嗯!」
古悠然這才注意到陸文生怪異的表情,似乎在憋著笑一樣,立時也意識過來,她關照的太細了,保不齊她這個收為了心月復的大管家心里是怎麼想她和魏岑的關系了。
哎,真是個頭疼的事情!
偏生這還解釋不得,因為往往都是越抹越黑。
古悠然干脆直接架起魏岑的身體,就往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文生立即推了推還在一邊發呆的傾城,「丫頭還發什麼呆?還不趕緊去弄熱水?耽誤了四公子的傷,夫人可該急了!」
傾城立即回神,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才輕聲道,「我這不是第一次看到夫人對一個人這麼細心的樣子,所以怔住了嘛!」
「知道就知道了,可別露出去讓外人看出來了,二公子之前那臉色可不太好看!」
陸文生提點似的警告了一聲。
傾城也頓時回想起之前唐拓那黑沉如冰的面容,激靈靈的一個冷顫,「多謝陸管家,我去了!你也快些去吧!」
而古悠然的臥房外的小廳里面,早就已經服下了調理內腑丹藥的沈烈,此刻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了。
畢竟之前只是被強勁的氣血逆反了一下,並非真的是被內力打出了內傷。
現下,在無雙的招待下,正靜坐在一邊邊喝茶,邊等待古悠然的回來。
好道謝一聲,然後再另行開個廂房去休息,以便第二天開始做一個盡職的‘導游’!
沒想到,等了一個時辰,等來的竟是古悠然架著半身都是血的魏岑進房間的畫面。
立即,他就從椅子上起了身,「古姐姐這是?」
而無雙也馬上迎了上去,幫助古悠然扶住魏岑的另一邊身子,「夫人,四公子怎麼傷成這樣了?」
「先別說,把人弄我床上去,你去把最好的金瘡藥找出來!」
「噢,是,是!」
兩人很容易的就把魏岑放到了古悠然的床上。
無雙回身就去梳妝台邊的箱子里翻找金瘡藥藥瓶,古悠然自己則已經粗魯的撕開了魏岑左胸口的衣服。
然後沿著斜的衽襟口,直接把左臂的半幅袖子也都扯了下來。
頓時,一道窄且薄的傷口就顯現在古悠然面前。
別看這傷口才不過一根小指長,但是這把劍的主人是唐拓,所以魏岑的血在沒有被穴道封住的情況下,涌得跟不要錢似的,一點都不冤。
現在雖然血出的很少了,但是那扔到地上的已經被血浸透了大半的衣服,還是讓人看著挺觸目驚心的。
最意外,最心情復雜的當屬沈烈了,他雖然恨不得魏岑這個負心賊立即死掉,可卻沒想過讓他死在別人手里。
照他看來只有把他親自押到妹妹沈靜面前,才是他該以命賠罪的時候。
這會兒見他分明失血過多,面白如紙的樣子,沈烈的心里反而沒預想中的痛快!
「古姐姐,他這是?」
「唐拓刺的!沈烈,抱歉,我現在沒空招待你了,你先去旁邊的院子住下吧,或者回你自己住的地方也成,這兩天怕是啟程不了了!」
「魏岑的傷需要養個兩天!另外出了你妹妹的這事,唐拓也需要和他們師兄弟的師門聯系一下,看該怎麼處理才好!你看行嗎?」
沈烈雖然多少不舒服古悠然似乎有些緊張魏岑的樣子,可轉而一想,魏岑畢竟是古悠然一行的。
雖然弄不清楚古悠然和他們的師門究竟有什麼關系,但是能讓武功高強的這師兄弟倆人同行隨護的,顯然彼此間的關系應該也是極好的。
現在,他們唯一的動手機會已經失敗,按照約定,他反正已經不能再次對魏岑出手了,對于古悠然是否真的多偏幫了魏岑,他也說不出什麼。
反正既然那個叫唐拓的男人說了,會讓魏岑當面去和靜兒對峙,這一路過去,頂多也就是半個月的功夫,他就咬咬牙等了又如何?
是以,听到古悠然這些話後,沈烈強壓下了心中的不郁,很忍耐地點了點頭。
「可以!反正我已經答應了做古姐姐的導游,什麼時候真正出發,自然是由古姐姐說了算!」
「沈烈,多謝!」
聞听此言,古悠然才得空轉過身來,看向了他,關切的又問了一句,「你的傷沒什麼事了吧?」
「多謝古姐姐贈藥,已經完全無礙了!」
「你謝我做什麼,該是我謝你信任我,多給了我點時間才對,你去休息吧,我這要給魏岑上藥,你看著肯定心里不那麼舒服的,我也不留你了!」
沈烈點了點頭,果然沉默的轉身就走了出去。
未幾秒後,傾城就端著一盆熱水快又穩地走了過來,「夫人,溫水來了!」
古悠然點了點頭,示意她把盆放在一邊的圓凳上,親手絞了毛巾,前後反復了三次,才把他胸口和身上沾染了的血跡,都擦了個干淨。
而無雙則適時的遞上已經取來的金瘡藥瓶子。
古悠然在傷口上倒上藥粉,仔細涂抹均勻,確保傷口內也已經有藥粉進入後,才讓傾城扶起魏岑,把他背面的傷口相同處理了下。
唐拓這一劍雖說偏離了心髒部位,不過還是夠狠的,整個是刺了個對穿,若不然也不會流那麼多的血!
古悠然甚至懷疑她若不彈那一指的話,唐拓這冰冷的家伙,到底會不會臨時轉移劍刺的方向,還是借著這個機會就真的把魏岑殺了?
「紗布!」
無雙趕緊遞了過來,古悠然則揮了揮手,讓傾城讓開,然後她自己一邊扶住魏岑的身子,一邊給他把紗布纏好包扎好。
這般整個折騰完,竟也是一身的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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