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標題,流白昨天腦子抽了下。舒殘顎寫過的不見了,然後重寫,寫著寫著就又偏了點,所以同標題,這章沒有肉戲,等肉的親,還得等明天的章節……哭!!!流白對不起廣大的親們!!!
「嗯嗯!」古悠然下意識地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猛地瞪大了眼楮,「啥?你說什麼?」
「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
這神馬情況灩?
古悠然可沒認為她已經行情看漲到只要是男人看到她,就會深深地愛上她,然後要主動貼上來跟隨她的地步了。
就算是最yy的小說,最自戀最不靠譜的作者,也寫不出這樣的情節。
更何況眼前這狀況可是她親耳在听到的現實,不是她腦海里意•婬所。
她們可是三十秒鐘前剛彼此自我介紹過,除了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甚至都談不上認識。
「我說,顧先,咳咳,顧公子,你沒事吧?」
差點一個順口叫出顧先生這樣的稱呼來,古悠然趕緊用清咳兩聲掩飾過去。
「你看不上我?」
顧希聲沒有理會古悠然的關切和不自在,而是淡淡地就問了這麼一句。
「呃……不是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剛剛才知道你叫顧希聲,你也才知道我叫古悠然,我們還是陌生人,那什麼……你不覺得對著這樣的關系,討論你說的這個話題,有點——」
「有什麼關系?」
他卻似乎壓根沒听進去古悠然的話一般,又是定定地看著她淡淡地反問。
古悠然再度瞪大了眼楮,反應很強烈,「怎麼會沒關系呢?」
「你別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鐘情了,所以非要跟著我?」
「又或者就算你真是對我一見鐘情了,我也可以明擺著告訴你我不會信!」
「嗯!」
他這下似乎像是認真听進去了,表情還算是正常的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你看,你沒有對我一見鐘情,我也沒有頭腦發熱的看到大美男就自以為自己萬人迷!既然這樣,你說你以後是我的人了又是什麼意思?說著好玩嗎?」
古悠然有些沒好氣的瞪著他。
要不是確認他的眼神清楚清澈,絕對沒有神志不清,她甚至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耍人也不是這麼耍的好不好?
「我從來不說玩笑話!」
這時,他卻很認真,很冷靜地吐了這麼一句。
古悠然又怔住了,這下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顧公子,拜托,我不管你什麼意思,都請打住,ok?」
「俊男美女人人都喜歡,但是也得分場合和講感情!」
「你也不看看我們現在,被困在這麼一個地方,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了,還談什麼其他?」
「我承認你長得確實不錯,可那又怎麼樣,我長得也漂亮,你覺得我想要男人會困難嗎?」
「所以請稍微實在點,正常點,讓我們找找有沒有出去的出口,行嗎?」
古悠然說完,就繞開他的身子,往石床的邊緣爬去,預備把這個山月復好好的、仔細的搜尋一遍,看看有沒有出去的出口。
畢竟雖然不知道之前睡了多久,但是這里面的空氣似乎還是很新鮮的,並沒有憋悶的感覺,可見是有空氣流通口的。
就是不知道那通氣的地方,夠不夠讓人離開。
而對于顧希聲,古悠然現在是心里只搖頭,想著還不如之前他暈迷著呢!
起碼不至于令她印象變壞。
要早知道這個男人會說出這麼神經兮兮的話,她才不會因為想著救他而把自己陷落在了這里。
這真是不動腦子就行動的最佳典範,倘若能從這里出去,古悠然發誓,以後要再做某個決定之前,一定要先思考後再行動。
顧希聲看著古悠然下了石床的窈窕背影,似乎有些短暫的失神。
不過須臾間,他就又恢復了之前淡淡的表情,也不說話,就安靜地坐在石床上,任由古悠然出了這壁洞,到處去搜尋出口。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
已經把整個偌大的山月復都走了個遍,仔細查看了個遍的古悠然,有些頹然地回到了這壁洞之內。
看到顧希聲抬眼看向她,表情一如之前淡淡的樣子,忍不住就把壞消息主動告訴了他,「顧公子,我仔細找過了,沒有可以出去的出口!」
「我們進來的那個石門是唯一的通道,但是現在被斷龍石堵住了!我想問你,那老茶館里的大無相八卦陣到底是誰布在哪里的?」
「我!」
顧希聲倒是干脆,半分遲疑都沒有就回答了。
古悠然之前就猜到可能布陣的人就是他自己,現在听到他親口承認,更是一喜。
「果然是你!是顧公子你布的那就好辦了!既然玄門的位置你選擇了通向這里,那麼你一定是以前就探過這個山月復了的吧!」
「你可知道這里的出口在哪里?」
古悠然焦急地忙不迭問他。
顧希聲卻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喂,顧公子,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古悠然一愣,然後就反射性•地大聲驚疑而出,「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那陣法和斷龍石的機關設置不都是你弄的嗎?」
「是我弄的,但是我自己沒有進來過!斷龍石的樞紐控制也是一次性的!」
顧希聲的回答,讓古悠然的心驀地一沉。
她听懂了顧希聲的意思,那斷龍石既然是一次性的機關,那麼她之前才是觸動了那機關的人。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那最後一級台階是根本沒被踩過的。
同樣證明了顧希聲根本不可能進過這里,再出去過。
因此他說他不知道這里的出口在哪里,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出口的說法是屬實的。
而一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古悠然就忍不住有些接受不了了。
當即就拔高了聲音,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我說顧公子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都不確認下有沒有出口,你就布置斷龍石這樣的機關做什麼啊?你知不知道這里沒有出口,我們就死定了!」
「我沒想過要活!」
「…………」古悠然當即被噎了個正著,一時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希聲這次卻是自覺主動,似乎生怕古悠然听得不夠滿意,他竟然還補充了一句,「這處是玄門!」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古悠然,玄門本來就是可生可死的。
既然玄門的盡頭沒安排生門,那就只能是死門了。
現在出不去又有什麼稀奇?
再度把古悠然氣得有些七竅生煙。
甚至于不是她心眼小的自己在揣測,她完全可以把顧希聲的這句話,理解成是他在對她學藝不精的一種嘲笑。
既然你自己破陣之法沒學好,沒找到生門,反而一頭撞進了玄門,就不要怨怪自己死的冤枉!
進玄門之後,就該有一半是要死掉的覺悟的。
尼瑪——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要不是為了爭取時間出去,好救當時情況詭異的他,憑她古悠然對陣法的精通和造詣,會被一個大無相八卦陣給困住嗎?
現在倒好,她的好心沒落到好報,反而成活該了?
當真是豈有此理!
「我是因為你才落進玄門里的,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找到生門出去!」
「我沒讓你救我!」
「那算我活該行不行?我不該好心的看到你暈倒了沒及時離開反而進去看你?我更加不該因為怕時間來不及救你,所以粗略的認準一個玄門就沖進來,或者我更加問都不該問從這里怎麼出去!」
大聲地吼完,古悠然只覺得胸口稍微暢快了點,果然憋氣不如發泄出來。
這事真是做的太失敗了!
顧希聲安靜地看著古悠然胸脯不斷地起伏地樣子,知道她被氣壞了。
但是她除了吼了他兩句外,竟是完全沒有其他半分過激的反應!
比如換了個其他正常人,若是听到他說出這樣不識好歹的話來的話,就算不氣急得沖上來掐死他,起碼給他幾巴掌總是會的吧!
可是這個古悠然,卻是從頭到尾都只是氣鼓鼓地瞪著他。
顧希聲可沒天真的以為古悠然是打不過他,所以才不動手的。
雖然他現在看不出她的武功深淺程度,但是光看古悠然能帶著他從斷龍石門那里跳下這里,而半分不受損,甚至于還精通大無相八卦陣,就能想到這女人的來歷也是不簡單的。
這樣的她,別說給他幾巴掌,就是殺他也是輕而易舉的,可她卻情願自己氣壞了,也沒把他怎麼樣,倒是讓顧希聲不由有些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沒有生門!」
他突然看著她又說了四個字。
「什麼?」
「我說,沒有生門!」顧希聲看著她,突然露出一個很淺很淡的微笑,「布這個陣的時候,我就沒給自己留活路,這個大無相八卦陣除了這一處玄門之外,全是死門!」
古悠然驚駭無比地看著他。
不知是該驚艷于他那淺淡卻絕美無比的笑容,還是該指著他到如今還笑得出來的臉大罵他瘋子!
竟然一處生門都不曾留下!
不是個瘋子是什麼?
原來她以為自己是時間太不夠了,才不得不將就的進入這道玄門,現在看來,這竟然還是讓他們能活到現在的唯一選擇!
我勒個去啊!
「你——」古悠然已經徹底無力了。
到了這地步,還能不知道她們現在能做的,就唯有等死一途嗎?
「對不起!」
就在這時候,古悠然的耳邊卻听到了一聲很低微的道歉聲。
她立即重新抬頭看向顧希聲,見他果正看著她,表情很誠懇地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你……算了!你也不是故意沖著我來的,誰讓我自己那麼倒霉,正好一腳就走錯了門,撞進了你那里?」
古悠然原本就不是一個苛責的人。
之前看他說話那麼氣人,她才氣得渾身發抖的。
現在見他如此誠懇地道歉,她反而再也沒法氣出來了。
要是沒看錯的話,這個道歉的表情,還是她第一次自顧希聲的身上看到的屬于正常的人應該有的情緒。
左右都已經要死了,最後再怪人家有什麼用呢!
看他這樣子,不用問也是個受了心傷,已經心死的了,就是不曉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把他搞成這般絕望,竟是不惜要和對方同歸于盡了。
「你不恨我?」他很奇怪地問了一句。
「你也算是個失意人,我恨你做什?再說,都已經這般田地了,恨你也不會讓我們找到出路活下去,所以何必要花那多余的力氣和心神去做一件無用功的事情?」
「失意人?好一個失意人!」
他喃喃自語了兩聲,竟是又淡淡的笑了。
古悠然有些驚艷地看著他那淺淡的笑容,隨後看到他回過來的眼神,又連忙尷尬地移開視線,呵呵地干笑了兩聲。
「這就對了麼!輕松一點,經常笑笑,其實人生最難過的坎都在自己的心里,放松一點,對自己不要太苛責,也就什麼都能過去了!」
「是嗎?」
「是啊!你看我,被你無端端的連累掉到了這里,現在不也還是開開心心的麼!」
「那倒是!」他點了點頭,看著她,然後若有所思地下了個結論,「所以你很奇怪!」
「哈哈!有什麼可奇怪的?我這也不是第一次死了,其實死亡沒想象的那麼可怕,比起死,有很多活著的事情反而更加令人痛苦!」
「就好比你吧,不是死都不怕了嗎?」
顧希聲聞言又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原本我是不怕的,也做好了死的準備,甚至認為死是最好的結局,可現在被你這麼一說,我卻是有些後悔了!」
「啊?哈哈!」
古悠然聞言大笑了起來,「吶!既然你說到這個後悔兩字,那我就再順便說一句好了,之前我說的有很多活著的事情,比死亡更令人痛苦這句話中,那些事情中,頭一件就是‘後悔’這件事!」
「所以你可千萬別後悔,起碼別在死前去後悔,因為那會令死亡這件事情變得不那麼令人愉快和感覺解月兌!」
顧希聲再度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有點慶幸是和你死在一起了!」
「哦,怎麼說?」
「倘若不是和你死在一起,那我肯定是和那個令我後悔了的人死在一起了,正如你說的,死亡若算解月兌,原本是應該坦然和開心的去面對的話,結果和一個讓我後悔了的人一起,我還坦然開心的起來嗎?」
「哈哈!顧希聲啊顧希聲,你這人也算是個有趣的!可惜了——」
古悠然大笑了幾聲後,開始搖頭嘆息了起來,「你說你要是早想通了,又怎麼會弄到了這里?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若不是遇見我,又正好與我一同落到了這絕境里,估計你也還是想不通的!所以就當你我有緣好了!」
「的確有緣!」
他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有種奇怪地專注,似乎她的臉上突然間生出花來了一般。
那模樣反而把古悠然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有種他似乎在醞釀什麼奇怪的舉動的感覺。
不由趕緊揮了揮手,快速地轉移話題,還要佯裝輕松地道,「呵呵,不說這個了!說說我們最後的時光該怎麼渡過吧!」
「我剛才去看了看,這山月復還挺大的,以前,嗯,也許一兩百年,也許是更久以前是有人曾經在這里隱居過的,而且還住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光看這山月復中人為斧鑿出來的痕跡就能推斷的出來!」
「洞口的紗是粉紅色的,我也在這旁邊不遠的山壁上又看到了另一個小壁洞,里面放的是一些燻干風干了肉干,看外表似乎沒腐壞,只不過到底能不能吃我就不那麼肯定了!」
「唔,倘若能吃的話呢,我們暫時還不會死,應該起碼還能活上一兩個月,因為食物還是能維持這麼久的!」
「另外山月復最深處,有流動的活水,看樣子像一條陰河,所以淡水暫時我們也不缺!應該還夠我們體驗一把山居洞人的最後時光!」
說到這里,古悠然又忍不住半開玩笑半輕松地笑言了一個提議。
「你要是真有什麼後悔的事情和未了的遺憾的話,我建議你現在開始就可以嘗試在山壁上刻字,把你要說的要留下的都刻下,說不準若干年後,有另外的人打通了進到這里的通道,還能替你完成心願!」
顧希聲這下是真服了古悠然的樂天樂觀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古悠然是真的不害怕,也是真的心態輕松。
明明是陷入了絕境,只能等死的處境,可從她嘴巴里吐出來,反倒像是體驗了一把另類的隱居生活一般!
想不服她都不行!
不由自主間,那長久長年困擾和令他痛苦的心結,那些恨、怨、痴、念、苦以及無盡的求不得,都在這一刻離他遠去了一樣。
顧希聲開始覺得,比起古悠然一個女人的豁達和心胸,他這個自以為堅韌不拔的男人,活的有些可笑可悲。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若不是落到了這步田地,現在這樣全然想通的輕松和明悟,怕都是不可能有的。
他該慶幸,縱然是最後一樣都是要死的,總算死前沒再沉淪在那些過往和痛苦中。
如此明悟了之後,他那雙幽深又黑亮到了極點的眼眸,就更加顯得光彩耀人了。
不小心陷入了他這般轉變後的眼眸里的古悠然,只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不爭氣、不受控的在那凌亂地狂跳著,似乎要直接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
這才驟然意識到眼前這個顧希聲,那可是個禍國殃民級別的美男子。
之前不過是郁郁寡歡,外加心死心傷的也沒什麼明顯的情緒展露,她才得以能無視過去。
現在他似乎想通了什麼,整個人的風采和氣息,完全變了樣。
就好像一顆剛從蚌中開出來的珍珠,初看著只是顆大飽滿,能想象到它的美麗和碩大,只是未經打磨,因此還未發出真正的珠光。
而現在蛻變後的顧希聲,就是那已經完全除去了污垢,真正明亮、璀璨、華貴無比的寶珠。
光華自是一時無兩!
便是冷憂寒如今也站在他旁邊,古悠然都不肯定,就能把他給比下去。
趕緊用力地拔回自己的目光,快速地轉移到旁邊的無特定物體上去,並告訴自己,無事再不要輕易去看他了。
可是心里卻又忍不住開始竊喜,這樣的美男子,竟然最後是要和她自己死在一起的,多麼奇妙的人生經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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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建議我,你呢?」
冷不防听到他的問話,古悠然才趕緊斂正明顯胡亂游走了的思緒,「我?我什麼?」
「你就沒有未盡的遺憾的事情?」
「有,也算是沒有!」
「什麼叫做‘有,也算是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竟還有這樣兩邊不靠著的嗎?」
「呃——自然是有兩邊不靠著的遺憾的,比如我的人生計劃剛剛開始醞釀和規劃好,還沒來得及展開,也就是說還沒開始付諸實際,然後我就和你落到這里來了啊!」
「那自然是計劃展開不了,可又因為只是計劃,本來就是有一定的變數和不能實現的風險的,所以我就說是有也算是沒有了!」
古悠然說著,就攤了攤雙手。
可不是嘛!
她剛從神府里出來不到半個月,當真是新人生的千頭萬緒才開了個頭,神馬都沒來得及做,就一頭掉進這里來了。
不過也虧的是這樣,所以她留在這個世界的痕跡還很少。
她還沒來得及對某個人鐘情;沒來得及對什麼東西和地方產生依戀和懷念。
也沒有人會因為她的離奇失蹤和死亡,而感到痛苦難過傷心不已,是以就談不上會對不起什麼人。
所以死亡對她來說,真不算是一件有什麼遺憾的事情。
她這麼想著的時候,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閃過一張陰鷙又伴隨著幾分委屈無賴的臉——魏岑。
忍不住想,若說真的有人會懷念她,可能會難過的話,也唯有那個家伙了吧!
只可惜他懷念和難過的對象,其實終究也不是她古悠然,而是從前的古悠兒!
罷了,不想了!
本來還挺輕松的,一想到這個她反而開始感覺不舒服了!
「人生計劃剛剛開始?」
顧希聲卻奇怪地念叨了一句古悠然說的話,然後上下左右的把她看了個遍,「為什麼會是剛剛開始?」
「之前的人生死過一次了!現在的我自然是重新開始的!只可惜還沒開始,就又要結束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死過不止一次了,所以不害怕死亡。」
古悠然很有幾分隨心所欲地回答。
她的話自然是真的。
只不過她這樣的表情和言語,落在顧希聲眸中,卻實在是很有不負責任的胡亂說話的嫌疑的。
因此她的真話,完全沒有被顧希聲所相信,反而又一次把她歸結為心胸開闊豁達到了極致的那類人。
「那你的計劃里都有什麼?」
「很多啊,怎麼了?關心我有沒有遺憾啊!放心,我沒什麼遺憾!」古悠然失笑了一聲。
「你沒有我有!我有很多遺憾!」
顧希聲似有所追憶地說了一句。
「嗯,我看出來了,你之前抑郁成那樣,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不過現在我看你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托你的福!」
「不用客氣!」
「既然你都幫人到這份上了,干脆再多幫一件吧!」顧希聲看著她輕聲說道。
「沒問題啊,你說!在現有的基礎上能幫上的,我絕對沒二話!」古悠然果然很阿莎力的一口就答應了。
「你說的?」顧希聲又問。
「嗯,我說的!」
「那好!我們拜堂吧!」他當真是語不驚死人不休啊!
「好啊!啊?啥?拜……拜堂?」古悠然點完頭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頓時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要月兌窗了,然後頭就快速搖晃地如同撥浪鼓,「那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現有基礎能幫忙的都沒二話嗎?」
「我是這麼說了,可這怎麼能算?」
「為什麼不能算,你是個女人,我是個男人,這符合拜堂的條件吧?還是你已經有夫婿了?」
對于她的回絕,顧希聲現下的表情還是淡定的,起碼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
古悠然瞄了一眼他俊美耀眼的容貌,和耐心等候她說出理由的神態,微微有些囁嚅︰
「呃,夫婿暫時是沒有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沒感情,這——」
「感情?你自己不是說你沒什麼遺憾和追求嗎?現在我想請你完成我的遺憾之一,你卻提出要感情?」
顧希聲似乎很奇怪地看向了她,「這東西我這一生都不曾從別人身上得到過!」
「古悠然,能不要感情嗎?或者你可以嘗試在我們還能活的日子里,進行培養!你覺得怎麼樣?」
古悠然沒听出來這是顧希聲所能作的最大的妥協了,也虧是她令他放開了常年困擾的心結,否則的話,便是這樣的讓步和妥協,顧希聲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惜古悠然一時沒察,當即就斷然的再次搖頭拒絕,「那也不行!這,太驚悚了!」
開什麼玩笑,死都快死了,難不成還要玩一場過家家似的成親拜堂?
不說這有多雷人,關鍵是她也沒這個心理準備啊!
「驚悚?你是覺得我長的你不中意,還是哪里讓你覺得害怕?」
顧希聲顯然並沒有理解古悠然作為未來人的這一句說話句式。
「不是,和你的長相沒關系,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長相是如何的,誰會對你的容貌有挑剔?」
「那——」
「我說的驚悚是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本身,顧希聲,你總該有個理由吧!總不能說要成親,我就陪著你拜堂,是吧?」
古悠然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頭發,想著這些漂亮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麻煩,一個比一個令她頭疼。
魏岑也就罷了,起碼人家只想著能繼續維持從前的關系,眼前這個顧希聲可好,認識不到半天,要和她結婚!
真是……
「有!」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眼神幽幽地看著她,看得古悠然心里頭毛毛都長出來了。
這才在她不太好的感覺里繼續說道,「我還沒有過女人!我想在我死之前,做一個真正的男人!這個算不算?」
…………
古悠然張口結舌地僵硬住了所有的表情。
她就知道他那麼看得她直發毛的眼神後面,不會是什麼好消息的,果然——
的確,若是因為這個,他如今提出有這麼一個遺憾想要她幫忙實現,她是沒什麼理由好拒絕的。
可——
如他這樣的無可挑剔的男人,又怎麼會?
「你若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顧希聲是真的看出了古悠然的為難和遲疑,並非假裝。
雖然心中明白她這樣的遲疑和不願,才恰恰是證明了她對他的一種尊重和負責任的做法。
可面對著的畢竟是被拒絕的窘迫,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之前會說出那樣妥協的話,已經是他做的最大的讓步了,現在又爭取了一番,還是如此的結果。
他便也不再強求,干脆別過頭去,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而古悠然見他又恢復了淡然的一副半腳踏進了聖人門檻的平靜臉色,這才反應過來她這番斬釘截鐵的拒絕,是徹底傷了他的自尊了。
一時間也有些急了,很想說她沒有那個意思,她不是故意的。
可真正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急匆匆地就冒出了一句︰「我其實不是不願意!」
「嗯?」
顧希聲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之前拒絕的那麼狠,這會兒怎麼又改口了?
「顧希聲,那個,你听我說,想要做,呃男人,也不是非要成親拜堂了才好!」
「那什麼,我們日子所剩也不多了,我想我們就不要再糾結于所謂的拜堂儀式之類的,我的情況你不清楚,你是個呃處•男,我可不是個黃花閨女……」
說到這里,古悠然自己心里不停地呸呸呸了好幾聲,怎麼那麼別扭呢?
她其實很想說,她的靈魂是個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還沒有過男人呢,雖然在未來的世界里,a•v和***的男女教程也看過不少——
可尼瑪誰讓她攤上了古悠兒這麼一個少婦的身體呢!
她只得違心的說著這樣貶低自己的話!
哎,可見安慰人也不是那麼好安慰的,動不動就得先‘自殘’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就一起開開心心過完最後一點日子,至于拜堂就還是別了!你看行不行?」
「你是覺得我和你拜堂,我吃虧了?」
顧希聲這下總算听明白了古悠然的意思。
古悠然面色有些發窘,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指了指她自己的頭發,示意他注意她的發式,那可是已婚婦人才會梳的發式。
顧希聲果然認真地看了看,眼神清明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看到了!」
啊?
在古悠然還沒領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顧希聲卻嘆了一口氣,又道,「古悠然,你真是個令人想不明白的人!為什麼不互相糊涂的就掩飾過去呢?」
「那怎麼行,那不成了欺騙了嗎?」
古悠然猛然地就搖頭,最重要的是,目前為止了,她腦海里的灰霧還是很安穩的在那一動不動的蟄伏著,古悠然總有一種他們肯定不會死在這里的感覺。
畢竟她有今天全靠灰霧的幫忙,就好像之前進入這個玄門,也是灰霧給了暗示。
雖然這里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找到出路,但是出路這東西只要存在就肯定會找到,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是和顧希聲要是糊里糊涂的拜堂成親了,那可就是兩回事了。
一旦她們真的離開了這里之後,她們的關系又該何去何從?
在這山月復里,她們只是顧希聲和古悠然,怎麼放肆怎麼胡來都可以,可一旦離開了這里,她就還是澹台豐頤的遺孀,而他,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名聲和故事。
為了防止將來可能成為後悔和怨恨,莫不如這個口子一開始就不撕開。